第21章 标準
陸潭說：“沒有, 還在加班呢。”
宋辭和陸潭現在在同一家公司，不過宋辭銷售部的總監，陸潭只是暫時在公司裏實習, 工作上相比起來确實輕松許多。
沒等到宋辭的電話，祁諾倒是先收到了周尋的微信, 話裏的意思就是約她要不要出去玩慶祝元旦。
祁諾沒什麽興趣，便拒絕了。
“那我先去學習了。”祁諾從沙發上站起來：“晚安。”
祁諾剛進房間，陸沂青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車票，陸沂青說：“去淮安也不是不行。”
祁舒箋：“……”
她偏頭看向陸潭：“你先回房間？”
陸潭笑嘻嘻的：“哎呀, 我都成年了，有什麽聽不得的？”
“……”
祁舒箋有些頭疼。
她湊到陸沂青的耳邊, 壓低了聲音道：“陸老師你能不能稍微有些底線？祁諾小朋友重要，結婚紀念日也很重要的。”
陸沂青默了一瞬, 堅持道：“等會我去問問她。”
祁舒箋威脅道：“我生氣了啊。”
陸潭擠眉弄眼：“媽咪你應該對着媽媽一頓親, 威脅又不管用。”
祁舒箋伸出手來敲了敲陸潭的腦袋：“還說呢, 我能不知道嗎？還不是因為你在這裏。”
祁諾進了房間後，她将校服裏的巧克力拿了出來。
蕭苑身上常帶着各種小零食，總是随手會塞給她一些，這些日子下來, 她的手機相冊裏幾乎快變成了小零食清單。
看着照片裏的零食，腦海立即反反複複地回憶起蕭苑送給她東西時的每一個動作。
她一邊把玩着巧克力的包裝袋, 一邊忍不住點開蕭苑發來的信息。
蕭苑不久前剛發了一條朋友圈, 祁諾輕呼了一口氣, 用手摩挲着巧克力許久，她才刷開了蕭苑的朋友圈。
蕭苑的朋友圈裏就只發了簡簡單單的“元旦快樂”, 下面是三張家常菜的照片。
祁諾在蕭苑家裏吃過兩次飯，她知道蕭苑做飯是極好的, 哪怕是她這樣挑食的，也覺得蕭苑做的飯好吃。
照片裏的第二張露出了一小截手腕，白色的肌膚下，流動的血管清晰可見。
祁諾下意識的将圖片放大看了一下，又極快的将圖片保存了起來。
不知不覺她已經看圖片看了快二十分鐘了。
她懊惱地皺皺眉頭，極快的将手機關機。又從桌子上拿了一份數學試卷出來。
看着空白的試卷，祁諾想：寫完這張試卷，獎勵自己給蕭苑發微信吧。
祁諾把時間設為兩個小時，然後就開始埋頭做起題目來。
期間，陸沂青過來給她送了一份熱牛奶，祁諾寫試卷的手停下，偏了一下頭：“謝謝媽媽。”
陸沂青說：“你是不是很想去淮安？”
兩個媽媽一向寵她們，對待她們的請求也很少有不答應的，聽到這樣的話，祁諾并不覺得意外。
她微微勾了勾唇：“我開玩笑的，只是随便說說。”她動了一下電腦椅正對着陸沂青：“我會在家裏好好休息的，你和媽咪放心的去玩吧。”
陸沂青看了她一眼：“知道了，下次再帶你去吧。”
“好的。”
陸沂青出去後，祁諾抓緊時間将剩餘的題做完了，拿出答案對了一下後，她略微皺了皺眉頭。
竟然連140都沒考到！
她都不好意思給蕭苑發微信了。
陸潭進來的時候見祁諾皺着眉頭，她走過來看了一眼：“怎麽了？”
看到試卷上面大紅的叉叉：“最近沉迷于情/事，學習都不行了？”她嘶了一聲：“不是，沉迷于感情。”
她往外看了一眼，生怕她們聽到自己在未成年妹妹面前開車，立即壓低了聲音道：“不準告訴媽咪和媽媽！”
“……”
祁諾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偶爾寫爛一回也沒什麽事。”陸潭安撫了一下，然後她就從衣櫃裏拿了個包出來：“哦，對了，我今天不回來住了，你不用等我。”
家裏是有空房間的，只不過兩個人從小就住在一起，長大後覺得分開不習慣就一直沒有分開住，卧室本來也足夠大，住她們兩個人也并不顯得擁擠。
祁諾擡擡眼眸，打量了她一眼道：“宋辭姐姐來了嗎？”
“嗯啊。”陸潭點點頭：“在和媽媽說話呢。”
她聳聳肩：“你別太羨慕我。”
祁諾：“…哦。”
陸潭走後，房間裏又陷入了一片寧靜。
祁諾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剛剛過了10點，她又拿了一張試卷出來寫，她寫得快一些，趕在12點前應該還是可以和蕭苑發微信的。
祁諾認認真真的做了一套題，做完的時候，她竟然發現自己額頭上竟然都是薄汗。
對答案的時候心髒也怦怦直跳。
她做完題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144.
祁諾如釋重負，她掏出手機，想要給蕭苑發個信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要說什麽。她拿起自己的卷子，往上面一拍。
“蕭老師，元旦快樂。”
蕭苑收到的節日祝福不少，但像祁諾這樣還夾了兩份試卷的實在少見。但仔細想想卻又确實像祁諾的作風，她嘴角微微勾了勾。
蕭苑說：“今天還在做題嗎？”
蕭苑的母親秦湘雲見了，手裏摸着喵喵桑的脖子，忍不住唠叨：“又是琳瑜嗎？你說說你天天和她在一起，怎麽就不能在一起呢？”
蕭苑一愣說：“不是，是學生。而且琳瑜她不喜歡年齡大的。”
“你不是就比她大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嗎？那也叫大？”秦湘雲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會是你把責任都推到琳瑜身上了吧？”
蕭苑搖搖頭：“沒有的事。”
“那你呢？想找個年齡大的還是年齡小的？”
“都行。”
“我看你是都不行。”秦湘雲朝她皺眉。
蕭苑沒應聲，伸出手來将喵喵桑抱在了懷裏：“我去睡覺了，晚安，媽媽。”
秦湘雲嘆了一口氣，随她去了。
回到卧室後，蕭苑才看到祁諾的回複。
“嗯。”
“蕭老師是教數學的。”
“所以？”蕭苑沒看出這兩者的關聯。
祁諾的表述一向別扭又莫名的可愛，哪怕這麽久了，蕭苑也還沒習慣。
祁諾抓了抓臉頰。
“會腦補老師講這道題的模樣。”
蕭苑還沒來的及回，那邊又極快的回了過來。
“但還是做錯了，蕭老師講錯了。”
蕭苑将兩句話連起來看。
從她的語句看起來，莫名的好像是因為自己講錯了題才導致她做錯的。
她輕笑了兩聲：“怎麽感覺是因為我，你才做錯了呢？？”
祁諾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許多，她急急忙忙的打道：“煤油。”
見打了錯字，她嘶了一聲，極快的将消息撤回。又将字改好後發了過去。
“沒有。”
但一點也沒有，那倒也不是。
她還是想着想着就出神了一小下的。
祁諾咬了咬唇。
她告誡自己，這可不行，現在還是學習更重要一些。
媽媽她們是因為相信自己能夠處理好的事情，她們才對自己睜一眼閉一只眼，她不能讓她們失望的。
蕭苑又是自己的數學老師，要是知道自己因為她不能認真學習，肯定會很自責，那她這麽多年的堅持豈不是都浪費了嗎？老師和學生，必然是老師會受更多的責難，她都可以想象的到，若是自己成績退步，蕭苑可能會受到多少指責。
這都不是她想要的。
蕭苑并不知道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想了這麽多東西。“好了，做錯的題發過來我看看。”
“現在嗎？”祁諾看了一眼時鐘：正經道：“不行，我該睡覺了。”
不僅是因為時間太晚了，她可以借着學習的由頭和蕭苑說話，卻還是不太想蕭苑放假還顧念着學生的學習。
她也是教師子弟，還是見過媽媽大半夜處理學生的事情的。
“……”
時間已經到了12點，這個時間确實已經算的上晚了。
蕭苑也沒多說什麽：“那晚安。”
“晚安。”
元旦三天，祁諾拒絕了一切邀請，在家裏認真的複習。在假期的最後一天下午，祁諾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學校。
陸潭還在外面旅游沒回來，媽媽和媽咪又去了祁奶奶家裏，她只能自己搭乘地鐵回學校。
地鐵上的人比平時要更為多一些，熙熙攘攘的擠在一起，祁諾有些喘不過氣來，坐了快一個小時的地鐵才終于從地鐵裏出來。
從地鐵裏出來還需要做兩站公交車，但剛剛地鐵裏的空氣太憋悶了一些，她決定走路回小區，也不過3，4km的路程并不遠。
這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路上的小攤販已經開始工作了。
祁諾出來的時候是吃了晚飯的，但這會兒又有點餓，她走上前去點了份烤冷面。她來的晚，排隊已經快到十個人之後了，只能拿着手機出來刷。
出乎意料的是蕭苑給她發了消息。
祁諾都不敢相信，她舔了舔唇，将消息框打開。
“在買小吃嗎？”
這意思…
祁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手緊緊的捏住手機，下意識的開始在四周搜尋。
下一秒，在不遠處的停車場處停了一輛雷克薩斯，雖然看不到車牌，祁諾卻确定那是蕭苑的車了。
蕭苑是陪着楚琳瑜過來吃東西的。
這條小吃街離學校還有段距離，又還算的上是周末，穿校服的極少，祁諾穿着一身白藍相間的衣服在一群人中間特別的顯眼。
緊接着車窗被輕輕的敲了一下。
祁諾白皙的臉映襯在車窗玻璃，透露出幾分滑稽來。
蕭苑将車窗搖了下來。
面前蕭苑的面容越來越清晰，祁諾的心髒也跟着小幅度的跳動起來。
她張了張口：“蕭，蕭老師。”
聲音又小又別扭。
蕭苑一怔，随即淡淡一笑：“祁諾同學。三天沒有見不認識我了嗎？”
随着她的話落下，祁諾的臉瞬間紅了個徹底。
對啊，不過是三天沒見，祁諾卻覺得已經很久沒有見她了。
小別勝…
呸……
祁諾，別再胡思亂想了！
蕭苑往外面看了一眼：“和家人在一起過來的嗎？”
“不是。”祁諾搖搖頭：“我乘地鐵過來的。”
“這樣啊。”蕭苑看了一眼地圖，離小區還有一段距離：“和我們一起走嗎？”
祁諾敏感的抓住了“一起”二字，她歪了歪頭：“還有其他的人嗎？”
“還有琳瑜，她也在買東西。”
祁諾倏地松了一口氣，猛地又想起來自己的烤冷面還在做着，她的臉憋得通紅：“老師，還需要等一下。買的東西還沒做好”
“好。”蕭苑笑着應她，她指了指祁諾的書包：“背包先放到車裏吧。”
“好的。”祁諾應了一聲。
她猶豫着伸出手來拉了副駕駛的車門，沒想到竟然打開了，她眼睛裏是遮掩不住的笑意，祁諾極快的将車門打開，将背包放了進去，又一溜煙的跑了。
蕭苑看的一陣好笑。
楚琳瑜手裏拿着小吃就過來了，她将副駕駛拉了開來，見到座位上的背包愣怔了一下：“誰的書包啊？”
試卷有些散了出來，楚琳瑜低頭看了一眼，上面寫了字，她念道：“蕭苑。”
“你的啊？”
“嗯？”聽到自己的名字，蕭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是祁諾的。就是那個…”
“那個被喵喵桑的咬了的小朋友。”楚琳瑜接道。
見蕭苑皺眉：又補救道：“我忘了，你不讓我喊她小朋友來着。祁諾，祁諾行吧？”
楚琳瑜伸出手來指了指書包：“她這試卷上怎麽寫你的名字？”
她雖好奇也沒将試卷拿出來看。
雖然是個未成年的小朋友，她也得尊重對方的隐私。
“不知道。”蕭苑搖搖頭，她蹙眉道：“你看錯了吧？你坐到後面去吧，讓祁諾坐副駕駛。”
“哦。”
楚琳瑜點了點頭，拿着自己的東西乖乖的坐到後面去了。
沒多久，祁諾就拿着烤冷面就過來了。
見到後面的楚琳瑜，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楚醫生好。”
“你好。”楚琳瑜還是好奇剛剛那個問題，她用手扒着前面的座椅，問道：“祁諾，你的試卷上怎麽寫你蕭老師的名字？”
“嗯？”祁諾将背包挂在自己的身上，反應了一下，方才明白楚琳瑜的意思，她臉一紅，腦子飛快的轉：“是因為我親戚問我老師名字，我順手寫的。”
楚琳瑜了然的應了一聲：“也是，你們蕭老師的名字念快了跟‘校園’的發音差不多，确實得寫下來才知道是哪兩個字。”
“嗯。”祁諾應了一聲：“蕭老師的微信名也是這個原因嗎？”
“是啊。”楚琳瑜微微笑了一下：“你們老師那叫一個愛崗敬業，微信名都得起個school。”
祁諾：“挺，挺好聽的。”
見楚琳瑜接受了這個理由，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其實是她在發呆的時候無意識的寫的，沒承想會被蕭老師的朋友看到。
祁諾，你得再小心一些！
元旦過後，學校很快就迎來了期末考試。
這回因為是比較重要的考試，考試的流程都比較規範，貼考號都是各科老師親自負責的，自然不需要祁諾和周尋去貼考號。
夜自習下課的時候，祁諾還特意往隔壁班看了一眼，隔壁班空無一人，考號也暫時還沒有貼上去，桌子上幹幹淨淨。
但她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自信，她就是确定蕭苑一定會給她貼的。
周尋見她神色得意，忍不住說：“祁諾，有沒有一種可能，蕭老師這次根本不負責1班的考場布置。”
自從她得知祁諾對蕭老師有感情後，難免會開始關注她們兩個人的感情狀态，但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
祁諾去見蕭苑的頻率還不如莫芷彤去見蕭苑的頻率。
唯一有點特殊的也就是幾次考試的號碼都是蕭苑給祁諾親自貼的了。但之前都是小考試，蕭苑又同時帶了1，2班，她給祁諾貼考號也并不難。
但這次她偷瞄了一下母親大人的考務安排，蕭老師根本就不負責這兩個班的考務，反倒是負責樓上的文科班級。
祁諾沉默了一下說：“沒關系。就當是她貼的。”
周尋：“…你沒救了。”
“我知道。”
周尋咆哮道：“你別這麽驕傲，好不好？”
祁諾應聲：“…好。”
第二天考試的時候，周尋簡直比祁諾還要積極，她帶着祁諾第一個到達考點，立即将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将眼前的這個考號和之前的考號的照片比對起來。
周尋：“好像是一個人貼的。”都是一樣的工整。
祁諾沒說話，她也拿了自己的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周尋：“算了，你還是笑笑吧。”
祁諾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微微勾了勾唇。
周尋：“……”
考完試後就迎來了寒假，作為高三學生，她們也擁有了十四天的假期。這回因為要回家兩周，祁諾得回小區将東西收拾一下全部帶回去。
學校的這所房子是比較小的，房間裏只要她自己的東西，沒有姐姐陸潭的東西，聽姐姐說要提前過來幫她收拾東西，剛一下課，她就急急忙忙的向周尋告了別，往家裏跑去了。
剛一推開門，她就看到陸潭穿着圍裙在打掃衛生，見她回來朝她道：“這麽快啊。我還以為你還得一會兒呢。”
“嗯？”
“你不是會在學校等半個小時的嗎？”陸潭笑她：“你能想的到的，我也能想的到啦。”
祁諾點點頭。
“好了，你快去收拾東西吧。”陸潭聳了聳肩：“雖然你房間裏估計不會有什麽美女的海報，我也懶得去看。”
“…那不是你嗎？”
“嘿，我房間裏可只有你宋辭姐啊。”
這倒是…
祁諾将校服脫了下來，進卧室拿了行李箱，将常用的衣服裝進行李箱，又把一個小罐子也塞了進去。
她房間确實沒有美女的海報，确還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這罐子裏都是蕭苑送她的各種小零食，一學期下來也不過裝了一點點，但也算是巨大的收獲了。
她從來沒有收到過這麽多來自老師的零食投喂的。
而且她發現蕭苑好像也不怎麽喜歡吃零食，也不知是為什麽要随身攜帶小零食。
臘月二十四那天，祁諾剛吃完早飯她就被姐姐陸潭拉到了商城。她平時的衣服都是媽咪直接給她放到衣櫃裏的，又常年穿着校服，她對購物沒有多大的興趣。
陸潭打了個哈欠說：“說不定換個風格比較好。”
自從上次說了想去淮安的事情，媽咪和媽媽也算是上了心，正好淮安有個音樂節，陸潭放了假又沒事幹，便被打發着送她去淮安玩了。
想想也有道理，祁諾點了點頭。
“對嘛，去音樂節，就得穿點不一樣的。”陸潭順手拿了一件黑色皮衣遞給祁諾：“得high一點的嘛。”
“不然，你穿校服過去還以為你是去做題的呢。”
“…也沒那麽誇張吧。”
祁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她的衣服都是媽咪公司的最新款，怎麽就像校服了？！
陸潭看了一眼：“聽我的好嘛，不然我不帶你去。”
“哦。”祁諾乖乖的脫下外套，穿上了陸潭給她挑的新衣，她身高體長的，黑色的皮衣随意的穿在身上，都能穿出不一樣的感覺，顯得唇紅齒白的。
店員笑呵呵的：“這位小姐還真是衣架子呢，穿起來跟個模特似的。”陸潭繞着祁諾轉了一圈：“看着是還不錯。袖子呢？”
祁諾因為從小練習跆拳道，袖子喜歡帶着束縛的袖子，私服的袖子這麽多年都沒怎麽變的。
祁諾點了點頭。“可以。”
見祁諾滿意了，陸潭就将衣服買了下來。
等她們離開商城的時候，陸潭已經從頭到腳給祁諾全部換了一遍，導致祁諾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坐在車後，陸潭拉了安全帶：“你是不是還不知道蕭苑住在哪裏啊？”
祁諾點了點頭：“不過我去過蕭老師家裏。”
“那進度還不錯嘛。”
陸潭略微有些驚訝。她還以為以祁諾的性子只能在學校見到蕭苑。
“想當年我可是一星期之內就把宋辭的信息給弄到手了。”
祁諾不敢贊同：“所以說宋辭姐姐說你是神經病。”
陸潭義正詞嚴：“她那是害羞。”
“……”
行吧。
中午吃過飯後，祁諾就被陸潭開車帶去淮安市了，路上還順便接了宋辭。
宋辭過來的時候手裏還拿着現金：“音樂節信號不太好，你先拿着，別到時候我忘記了。”
她将一疊現金塞到祁諾的手裏。
祁諾看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接。
陸潭轉了個方向盤，玩笑說：“拿着吧，反正媽咪給的‘出差費’還是挺多的。”
祁諾：“……”
宋辭拉了安全帶，轉頭瞪了陸潭一眼：“你好好開車。”
“好的。”陸潭點了點頭。
到淮安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八點了，車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
祁諾推了門下去，迫不及待的拍了一張月亮的照片。
冬天的月亮，幹淨又冷冽，向四周洩下冰一樣的光輝。
發完照片後，祁諾就跟着陸潭去拎行李箱了。
音樂節的門票是陸潭臨時弄的，訂酒店的時候，音樂節附近較好的酒店都被定了個幹淨，只剩下兩間雙人床的房間。
陸潭知道祁諾還有些微的潔癖，進酒店的時候還特意問了有沒有其他的房間了。
服務員搖搖頭：“沒有了，這附近在舉辦音樂節，人流量太大了。”
“好吧。”陸潭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祁諾的肩膀：“你忍一忍吧。”
祁諾：“沒關系。”
拎着行李箱進去房間後，祁諾才似期待似的開始看到自己的朋友圈，見自己的朋友圈顯示出了小紅點，她倏的開始期待起來。
她咬了咬牙齒，最終還是點開消息查看情況。
周尋和謝應安都有在她的朋友圈下面回複。
周尋：“羨慕，羨慕。”
謝應安：“今天到的音樂節？”
沒看到蕭苑的回複，祁諾略微有些失望，她簡單的回複過後就收了手機，拿了件睡衣去洗澡了。
洗完澡還在吹頭發的時候，陸潭過來找她道：“我和你宋辭姐去酒吧玩會兒，争取十一點回來，你會害怕嗎？”
祁諾搖了搖頭：“不害怕，你們去吧。注意安全。”
“那行。有事打電話。”
關了祁諾房間的門後，陸潭和宋辭打車去了酒吧。
宋辭經常在淮安出差，對這邊算是比較熟悉的。她領着陸潭去了一間酒吧。
昏暗的酒吧裏，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着，刺的人眼睛都有些疼。
陸潭幾杯下去之後，臉上就開始泛着紅暈，眼神略顯迷離。很明顯，她已經接近喝醉的邊緣了。
宋辭的酒量因為工作的原因比陸潭好上不少。她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們回去吧。”
這個時候回到酒店應該正好11點左右，畢竟有個未成年妹妹在，她們還是擔心的。
陸潭揉了揉眼睛：“好吧，先陪我上趟衛生間。”
“嗯。”
來酒吧這種地方，陸潭并不像去其他地方那樣穿的性/感，裏面穿了一件黑白色的毛衣，将好身材遮了個幹淨。只不過因為喝了酒，酒吧空調溫度又高，她一下子熱的滿臉通紅。
洗手間內，陸潭用清水洗了臉，又聞了聞自己的味道，确定沒有氣味以後，她才給自己補了妝。
從外表看着确實是精神了不少，交流應當是沒什麽問題。
宋辭皺皺眉：“還難受嗎？”
“親一下就不難受了。”
宋辭小聲嘟囔：“…那你補什麽口紅？”
“那我擦掉就好了嘛。”說着，陸潭真的将剛補好的口紅擦了個幹淨，緊接着她抱上宋辭的腰，低頭吻了上去。
清涼，柔軟的觸感，刺激的陸潭嘶了一聲，身上因為飲酒而起的燥熱被壓住了些許。
宋辭也順着她的動作和她親吻，任由對方的舔舐。
緊接着，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陸潭眼睛睜開了一些，将唇移開落在了宋辭白皙的脖子上。
高跟鞋的聲音越拉越近，直至停了下來。
陸潭擡頭看了一眼，眼睛倏的瞪大。
宋辭感受到了陸潭的走神，睜開眼睛，疑惑道：“怎麽？”
見陸潭的目光在自己的後方，她也跟着轉頭看了過去。
她不确定：“蕭苑？”
宋辭只見過蕭苑的照片一次，遠遠的看着還真不敢确定。
蕭苑沒有見過宋辭，确是見過陸潭的，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在酒吧碰見學生家長對于老師來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陸潭也站直了身體打招呼：“蕭老師也來酒吧玩嗎？”她往後看了一眼：“一個人嗎？”
蕭苑要要頭：“和朋友。”
“是嘛。”陸潭微微笑了笑：“那祝蕭老師玩的開心。我們先走了。”
兩人走後，蕭苑洗了洗手，腦海裏瞬間就蹦出了祁諾的身影。她難得的想到，祁諾和她姐姐倒是一點不像。
她劃開手機看了一眼。
祁諾的朋友圈在第二條，ip地址顯示的是淮安，謝應安又說的是音樂節，蕭苑不難想到祁諾應該是和姐姐一起來參加音樂節了。
陸潭剛從酒吧出去就用微信聯系了祁諾。
“在幹嗎？”
過了一會兒，祁諾才慢騰騰的給她發了一張數學試卷。
“……”
陸潭向旁邊的宋辭吐槽道：“祁諾可是我們家唯一這麽卷的人了。”
她接着給祁諾回信。
“剛剛見到一個數學老師。”
祁諾眼睛倏的睜大，她不太敢相信：“？”
“沒錯，碰見蕭苑了。”
“碰見我們在親吻呢。”
祁諾說：“…我不想知道。”
“哦，那算了。”
祁諾炸毛：“還是說吧。”
“也沒什麽，在酒吧碰到了，應該是和朋友一起去的。看起來沒喝酒。”
祁諾舔了舔唇，沒忍住：“你們在哪？近嗎？”
“別。你還是在家待着吧，這麽晚出來，媽媽和媽咪會生氣的。”陸潭一下子就看出了祁諾的想法。
祁諾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好吧。”
“我們馬上就到家了，好好在家待着。”
祁諾手機沒關，蕭苑的微信消息就過了。
“來淮安參加音樂節？”
說的這麽詳細應該是确定了。祁諾拍了張自己的票過去：“對，跟着姐姐過來玩了。”
“玩的開心。”
祁諾深呼一口氣：“蕭老師，淮安有什麽好吃的嗎？”
為了不讓蕭苑起疑，她還将提前做的攻略截了一部分過去。雖然只在淮安待兩天，她們也還是搜羅了一些附近的景點和特色餐點。
蕭苑還在酒吧玩。
過了許久她才将手機拿過來看。
剛剛的音樂吵得她腦袋都有些發蒙，她捏了捏眉心，簡單地将祁諾羅列出來的東西看了一遍。表姐秦澄湊過來看了一眼：“這一大堆景點。”她将蕭苑寫的的備注念了出來：“別扭小朋友。”
“誰啊？”
蕭苑将手機收了起來，解釋說：“學生，來淮安這邊玩了。問我好玩的地方。”
秦澄喝了一口紅酒：“淮安也就是小吃比較多，她又是個高中生，給她推薦吃的就行了。不過嘛，你現在在酒吧，你和學生聊天是不是太奇怪了。”
“……”沒覺得。
蕭苑都沒好意思将自己在衛生間碰見學生家長的事情說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祁諾就起床了，簡單的洗漱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樓下買蕭苑為她介紹的早餐了。
臨近春節，臨街的早餐早已挂上了紅燈籠，蒸籠裏騰騰的白氣醺在燈籠上，多了幾分生活氣息。
她是外地人，聽不太懂夫妻店老板的話，便按照蕭苑給的菜單一個一個的點。老板娘一個跟着一個重複，其中的一個比較容易說，她便也跟着說了出來。
祁諾在的這個早點鋪，還是以中老年人居多，聽見祁諾的學話，還會出聲幫忙糾正發音。
祁諾手裏拎着早餐，略微舔了舔唇，沒忍住喜好奇道：“那‘謝謝蕭老師’怎麽說？”
那邊人用家鄉話向她說了一遍，祁諾也跟着重複了幾遍，幾次下來她說的就趨于标準了。
在早餐店将早餐吃完後，祁諾又打包了一些準備給兩個姐姐帶回去。回去的時候，兩個姐姐都還沒醒，她只能暫時将早餐放在了自己的屋子裏。
祁諾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剛過八點，這個時間對于年輕人來說确實是早了一點。她想了想又拿了一份英語試卷出來做。
陸潭還沒化妝，一臉困倦的走進了祁諾的房間，進去的時候還聽見祁諾在小聲嘟囔着什麽。
疑惑的說道：“說什麽呢？”
“沒有。”祁諾搖了搖頭。她還在練習用淮安話說謝謝蕭老師。
陸潭也沒多想，打了個哈欠：“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祁諾指了指自己買的早餐：“你要吃嗎？我剛剛下去買的。”她伸手摸了摸：“還是別了，有些涼了。”
“好的。”陸潭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那我們叫早點了。”
時間來到11點的時候，祁諾糾結了許久還是給蕭苑發了vx：“我去吃了。很好吃。”
她按下語音鍵：“謝謝蕭老師。”
剛一說完，祁諾的臉燒的像是火燙的似的，她也不敢去看蕭苑的回複，迅速将手機鎖了屏。
想着，想着，又不自在的舔舔唇。
她好像也太不穩重了。
手機已經收到了蕭苑的回信，但她不敢去看。直到姐姐陸潭喊準備出發去音樂節了。
樓下已經不是早上帶着霧氣的冷，冬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極其的舒服。
真是個好天氣。
祁諾又将微信打開。
蕭苑也回複了微信。
她點開放，蕭苑用的也是家鄉話，祁諾沒怎麽聽明白。
蕭苑還發了第二條，是标準的普通話。
“說的很标準嘛。”
祁諾的臉瞬間發燙，她擡頭看了一眼太陽。
這天氣好過頭了…
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