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來2
【媽媽不喜歡和式建築~】
日本遺留下來的所有的古建築都被推翻。
【神明只需要白蘭大人就夠了~】
境內宗教者被迫退教。
【媽媽最喜歡的就是薰衣草了~~】
滿街道都種滿了顏色各異的薰衣草。
各個聽上去天真而不可理喻的命令都被12部隊完全的執行,背後群衆付出的血汗逆流成河,屍體足以堆積成座座高山。
群衆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但是阿瑞斯最可怕的一點就是,他能夠找到讓群衆緩解壓力的方法,也能夠提高自己的公信度。
在廢除了原來的君主立憲制後,他成為了這片土地唯一的王。他召集了所有十五歲以下的兒童,讓專人給他們洗腦。他鼓動那些叛逆而盲目沖動的青年,讓他們為他所用。
他是個保持着童心的領導者,也是個專|制的王,能夠很好的調動屬下的上進心和放權給有才能的下屬,這場權力的更替時間短到讓人不可思議。
現在,他終于将那些日夜忐忑不安的政要和名門們聚集起來,并讓他們的主事人都到他的辦公樓,等待着會聊。
先進去的人無不是急着和家人告別,他們滿含熱淚,将之對為最後的相會。而也是如此,多數執拗頑固的政治家企業家的屍體被一具具的擡出了大樓,堆積在了廣場上,但是他們的家人并沒有被完全的殺光。
那些苦于被長兄壓制的人們,只要有野心和能力,無論男女都可以上位,他們将繼承那個家族,并成為阿瑞斯忠誠的下屬。
而終于,輪到了赤司家。
赤司家人丁單薄,三位成員都出動,他們和其他的人沒有什麽不同,雖然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靜和身處大家的矜持,卻也無法阻止他們對黑暗前景的恐懼。
赤司家的人,都認定自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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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傳召,忐忑的上了電梯,直達最高層。最高層是阿瑞斯的辦公室,整層樓都是。門口有一排排的保安人員,他們沒有對三人驗身,所有被傳召上來的人都沒有被驗身。
大門被打開,裏面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但是沒有一個保安人員動身,就連帶領三人上樓的秘書都維持着她慣然的微笑。
然後,裏面的白魔咒拖出了兩具屍體。一具是老年人,一具是青年,他們死相凄慘,走在最後的是一個青年,他挑染着頭發戴着耳環,在進來之前還保留着叛逆的表情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自信而傲然的笑着,完全沒有之前纨绔子弟的風派,甚至要比他死去的兄長更有當家人的氣派。
這是一個被長幼制牢牢壓制住的幼子,他不被重視也被忌憚,不得不用另一種風貌将自己隐藏起來。
現在,裏面的王給了他機會,他能夠破開那封建的枷鎖,得到繼承權。他将會是新一代的繼承人。
青年那得意而傲然的面色何其的讓人感慨。
以前的赤司之助,不也是如此。輕佻、好色、耽于享受,每天都胡作非為的過日子,但卻在十八歲的時候大大的打了輕視他的長輩的顏面,他不取一分的離開,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只有他母親臨死留給他的玉佩。
然後現在,他成了這個國家的獨|權者。
三個人懷抱着不同心思進了大門,裏面的地毯是紅色的,血泡還在新鮮的冒出,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血液為此做出了貢獻。
這個國家的領導人随意的坐在桌子上,笑容無害的看着他們三人。就像是在看陌生人。而他們确實已經是陌生人。
赤司家的人是明白的,赤司之助就是個執拗的人。他下了的決心,誰也無法撼動。
而在他和他們斷絕關系的時候,血緣的羁絆已經被斬斷。
他們坐立不安,但對面的獨|權者卻很是愉悅。
門被關上,阿瑞斯說:“我不需要牆頭草,只需要忠誠聽話的狗。”
這種侮辱性的言辭,在現實面前已經無法激起他人的怒意。眼前的三人,叱咤商場多年的精英們,都只能選擇沉默。
“那麽,赤司家……對吧。給予你們效忠的條件有三個。第一,将媽媽的骨灰交出來。”
“這個不行!”赤司父急急的打斷。“你媽媽、內子已經入土多年,取出來反而會打擾她的安寧。”
“才不是呢~”阿瑞斯笑着說,“葬在那個肮髒的地方,媽媽才無法安息。”
“你!”赤司祖父受辱的想要暴呵,在對方笑意不減的表情下,想起了那個被輕易殺死的主持人,還有在樓下看到的一具具被拖出的屍體,滿頭冷汗的閉口。
“這也是媽媽的意思哦~”阿瑞斯說,“媽媽說的,等可愛的小助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要将媽媽的骨灰親自送回她的家鄉——那美麗的畢村安葬~身為她最愛的兒子,我當然要辦到啦~”
“……她已經是赤司家的人!”赤司父卻頂着壓力,這麽說。這個一夜之間衰老了十歲的男人,他的抗議聲微小。
阿瑞斯歪頭。“咦?可是~媽媽又不是自願嫁入赤司家的,是你強|暴了媽媽,得知她懷孕的時候不顧她的意願,強硬的拖入了赤司家的不是麽?”
他笑着說出了這段連赤司征十郎都不知道的往事,本是沉默非常的對方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慣來敬重的父親。
“我……我是……”被自己的幼子揭了醜,又被自己疼愛的兒子給懷疑,赤司父艱難的說不出成句的話來。
“明明就是自己不好嘛~說什麽是因為被下藥了,可是媽媽只不過是受雇去給那些無聊的貴族子弟的宴會裏當一下服務員,想着拿到錢就可以給生病的父親買藥了~沒想到啊~有了那樣不堪的回憶,還被生生的拖入了赤司家,唯一的親人也被活活氣死了~卻也沒有得到珍惜,不是麽?為了……赤司家的顏面,可憐的被關在了那個鳥籠裏,還在青春年華的媽媽啊~她太可憐了~你也是這麽認為的吧,赤司家的繼承人?”
他看向了一臉震驚,受到莫大打擊的赤司征十郎。
這和父親說的不一樣!
赤司征十郎的心裏被動搖,他的冷靜完全消失。
而他父親的頹然和祖父的默然,都在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說的就是事實。
“所以啊~媽媽在臨終前超級高興的喲~”他說出了除了自己誰也不知道的事實。“因為啊,終于能夠離開了呢~~如果不是因為有孩子在,早就想死了,父親慘死、被下人輕視、被夫家不屑…還有剛生産就被強硬的抱走了一個孩子,就連見面都不能夠抱一下,只能夠遠遠的躲在暗處裏偷看~赤司家的主母啊~這樣的生活,死了才是真的幸福啊~~”
“所以媽媽說了,死了才好呢~”阿瑞斯笑眯眯的說道。
看這三人都說不出話來,覺得無聊的阿瑞斯又說了:“到了第二個條件了,那就是赤司家主還有赤司前家主……”他用手指點了點那兩個狼狽的老人。“你們都要住進媽媽的祠堂裏,嗯…本來是沒有的吧,嘛嘛~我不是特意給你們保留了一個祖先的祠堂嗎?”
他面色轉為陰郁,聲音森冷的說:“裏面所有的牌位都燒掉,只能供奉媽媽和外公的牌位,你們每天從早到晚,都要給我跪在媽媽和外公的牌位前,不停的磕頭謝罪,這就是你們餘下的人生!”
“那麽接下來是第三個條件……”他的食指又伸起,點在了赤司征十郎。
“他、他好歹也是明子的孩子,是你的親哥哥!求求你,一輩子都給明子磕頭謝罪也好,将我碎屍萬段也好!不要動征十郎!”赤司父焦急的跪下來,聲嘶力竭的祈求着,就連赤司祖父也是如此。
阿瑞斯為難的收回手指,他說:“什麽嘛~別把所有人都想成你們那樣惡心啊~”
他的話讓跪下的兩個人都僵住。
“我可是媽媽的好兒子呢~當然不會做媽媽讨厭的事情啦~因為媽媽啊,雖然嘴上不說,但果然還是很想要親近自己的大兒子的。可憐啊~可憐的媽媽,至死都不能見自己的大兒子一面,她說這是她最遺憾的了~可是她更欣慰的是,因為小助能夠很好的照顧自己,而大兒子又不會因為自己的死去傷心……恩恩,真是可怕的家族呢~将一個本來那般純真善良的女孩,逼死了~”
“繼承位子的是你哦,赤司征十郎。因為媽媽最喜歡的是我,但果然得不到的東西會讓人心癢難耐吧,所以我留着你吧,要是你那麽辛苦的努力到頭來卻什麽都得不到,媽媽也會哭着說:我可憐的小征啊……”
他向前,低下頭湊在赤司的耳邊,如同魔咒般的說着:“我可憐的小征啊…他是那麽的努力,那麽的可憐啊…如果最後什麽都沒有了…他會崩潰的吧……”
不去看那三個人的表情,他嫌棄的揮手,對房內的手下說:“将他們都趕出去,叫下一家。啊,等等。”他頓了下,又看向了那三個表情各異的人,“不要想着偷懶哦,監視你們的人可是遍布着各處。當然,我很好心的給你們家裏整理了一番,那些奴大欺主的狗們,會一一找出來,連同家人一起……在媽媽的祠堂前被斬首的~呢~”
三人失魂落魄的走出來,卻見到有一個白魔咒拿着一個小瓶子過來,裏面裝着透明的液體,他說:“奉阿瑞斯隊長的命令,叫赤司征十郎的必須要喝下這瓶東西,才能夠走出這裏。”
“……這是什麽?”赤司征十郎的聲音幹澀,他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打擊。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記恨着的母親才是最悲涼的那個,而他敬重着的長輩,卻是那般的不堪和殘忍。
然後他的弟弟…他妄稱有天帝之眼,卻是個瞎子完全被人耍的團團轉,他确實沒有資格,做那個人的哥哥。
他是個,失敗者。
那個白魔咒諷刺的一笑,說:“什麽東西,是能夠讓你們赤司家,滅種的好東西哦。”
老人們的面色蒼白如紙,赤司祖父幾乎暈眩過去,赤司父急忙攙扶住他,卻也是說不出話來。
倒是赤司征十郎面色如常,他拿起那瓶東西,打開蓋子一飲而盡。然後他問白魔咒,“那位大人還說了什麽嗎?”
看他如此輕易的将東西喝了,白魔咒心裏也敬佩,也就收回了剛才的态度,阿瑞斯不是個喜歡地位壓人的,因此他的手下裏除非接收命令才會趕盡殺絕,一般情況下卻都是很正派豪爽的人。
“隊長說了,留着肮髒的赤司血的人,沒資格将媽媽的血脈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