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黑暗的角落裏偷偷接吻
駱骁非常細致地給池越講完一道題後，池越又指出兩題繼續提問。
題型和涉及到的知識點皆不相同，如果做出一個統計圖表來看，那池越所掌握的高中知識點實在是少得驚人。
駱骁這會兒實在有些詫異了，池越這個繡花枕頭能進附中一班靠的是什麽？不恥下問嗎？
池越見駱骁沒有動作，伸手扣了扣試卷，“骁骁？”
駱骁收起思緒，準備講下一題時，就聽見下課鈴聲響了，附中的晚自習是四節課，前兩節屬于必須上，後兩節可以選擇要不要繼續留在教室裏。
駱骁看了看四周都在認真學習的同學，對池越說：“現在回寝室說吧。”
宿舍裏只有他們兩人居住，不用擔心影響了別人。
池越毫不猶豫，“好。”
他求之不得。
他快速把桌上桌內的一堆試卷拿出來，只要有他沒填答案的，全都帶上。
等池越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駱骁已經拿着三本書等在那了，看見池越手上的試卷，駱骁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書，默默走回去放下兩本。
他只留了一本《線性代數》，跟池越一前一後往宿舍樓走去。
附中的學習氛圍很好，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在全省都很有名氣，再加上部分老師明文禁止，幾乎沒有學生會在第二節 晚自習下課就回寝室。
駱骁一般也會等到最後一節課結束跟着同學一起回寝室，只有偶爾幾次頭疼腦熱才會先離開。
雖然，他更喜歡一個人在宿舍裏學習。
一路上沒遇到什麽學生，只有兩對私自約會的小情侶，東躲西藏的模樣，看着像是準備往學校操場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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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晚上的樹林蚊蟲多，約會的話操場是個更不錯的選擇。
駱骁從前看到過幾回，以前還挺感興趣的，後來知道他們只是牽着手去操場散散步親親嘴，就失去了探究的興趣。
反觀池越，他盯着小情侶的背影，神情有點向往。
駱骁看着池越的眼神，以為他是想去運動了，就說：“要不你先去跑兩圈？晚點回宿舍也沒有關系，還有很多時間。”
池越回頭，看向駱骁，“嗯？”
駱骁說：“也有學生夜跑的。”
池越感覺自己好像懂了點兒什麽，故意試探性地問駱骁：“你說剛剛那幾個人也是去操場夜跑的嗎？”
他想知道，駱骁能不能理解戀愛這種事情。
駱骁聞言十分疑惑，後來想到開學打掃宿舍的時候池越說他也沒有談過戀愛，就坦然了。
駱骁正色給池越科普：“他們是去談戀愛，想在操場黑暗的角落偷偷接吻，其實我覺得這個時候的食堂更适合去親嘴，阿姨們已經下班了，附近也沒有照明的燈光。”
池越：...
池越本來滿腦子都琢磨着怎麽拐駱骁去操場逛逛，想想夜風微涼，兩人走着走着就能牽上小手，雖然聽起來好像是傻逼了點，但是，如果牽手對象是駱骁的話，似乎也很讓人期待。
誰知道駱骁給他來了這麽一句，而且他說話時的語氣與神情，都是“我實話實說”“我覺得我的想法更好”的意思，堵得池越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駱骁說完沒聽到池越的聲音，認為他是開了眼界，此刻處于震驚的狀态，非常識趣地沒有開口打擾，讓池越自己消化。
半分鐘的沉默後，池越道：“骁骁。”
駱骁扭頭：“嗯？怎麽了？”
池越說：“你有沒想過，食堂的氣氛不是很适合小情侶約會？”
駱骁遲疑了兩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夜裏的食堂油膩味很重，如果親嘴的話，可能會容易串味。”
池越：...
池越只是想試探駱骁對情侶之間的事情了解多少...
如果忽略駱骁奇奇怪怪的關注點的話，其實駱骁對學校裏這些小情侶的情趣還挺了解。
駱骁說：“或許宿舍的樓道會更好，那裏沒有監控，時間選擇得好的話，宿管也不會經過。”
池越這回徹底無語了。
千言萬語，最終，池越只能感嘆一聲，“喔，談戀愛啊！”
駱骁點頭，看了眼操場的方向，說，“嗯，不過那兩對情侶或許今晚就要被抓了。”
池越：“為什麽？”
駱骁說：“下樓時我看對面樓教導處辦公室的燈剛好關了，現在主任應該要去操場了。”
池越對駱骁刮目相看。
想想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把這種情報都掌握在手裏，就挺耐人尋味。
“那我今晚還是不去夜跑了，不然把我當成談戀愛的同學一樣被抓了怎麽辦！”池越還記得他們之前說的話題。
駱骁他低頭看着腳下，一步步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聞言說道：“不會的，你是一個人去的，不過明天的廣播，主任或許會先通報情侶的處罰，再以你為例，號召學生去操場夜跑。”
池越笑了笑，拉回快要撞上樹的駱骁，“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我一點也不以這種方式出名。”
兩人回到宿舍，池越先去洗個澡，出來時就看見駱骁正垂首坐在吊椅上啃蘋果。
蘋果很大，大概是怕沒拿穩會掉下去，駱骁是雙手捧着的，他一雙長腿抵在鐵杆上，大腿上放着本書，吊椅就随着他腿的動作前後搖晃。
蘋果脆生生的，咬起來嘎嘣脆。
如果讓一班那群正在拼命刷題的學生們看到駱骁此時悠閑的狀态，估計都會嫉妒到發狂。
不過池越不嫉妒，不僅不嫉妒，他還特別慶幸自己開學的時候找宿管阿姨打聽，不然就見不到這樣的美景。
“餓了？”池越走到他不遠處問道。
駱骁每次吃飯的量都少得可憐，但從來也不像曹卓他們一樣喊餓，池越都懷疑駱骁的胃容量有多小一點兒了。
駱骁誠實地點頭，接着看了看駱骁，又摸出來一個蘋果，大方地遞給池越。
蘋果已經被洗幹淨了，池越有點受寵若驚了，上次給他獅子頭是因為當時聽話的獎勵，這次又是為什麽？
池越伸手接過，“謝謝。”
駱骁：“嗯，多吃蘋果對記憶力有好處。”
池越：…
池越剛準備咬一口的動作停下了。
駱骁繼續看書，看了一會兒，他想起來還要教池越這個繡花枕頭寫題目，只能依依不舍地合起書，丢了蘋果核去洗了個手，然後搬凳子坐在了池越身邊。
宿舍桌上的燈很亮，池越就這麽攤着試卷坐在桌前被光籠罩，不知道是在思考題目還是單純發呆等駱骁來。
駱骁看見自己給他的蘋果還在桌上擺着，疑惑問道：“你不喜歡吃蘋果嗎？”
池越又想到剛剛駱骁隐晦說他腦子不好的事情，剛剛駱骁去洗手的時候，他一直在回憶今晚在班級裏，駱骁教他做題時的眼神，到底是關愛同學還是宛如在看智障。
然後池越得出結論，當時的畫面似乎沒有池越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喜歡。”池越說。
駱骁點點頭，“喔，猕猴桃你喜歡嗎？”
池越說：“喜歡。”
駱骁很滿意，“我還有一箱猕猴桃，都歸你了。”
池越：？
池越：“謝謝。”
駱骁看池越的眼神都變得格外友善。
曹卓他們幾個都不喜歡，他根本沒有機會送出去。
聊完這些，駱骁就開始講題了，他想早點完成任務，然後繼續看自己的書。
宿舍裏沒有第三個人，駱骁就不用憋着不說話了，講解題目的時候口述遠比在紙上寫節約時間，所以講完池越指出的所有題目時，也不過只花了半個小時。
如果是別人在這裏，大概會驚嘆駱骁這解題速度，讀題即解題，他的講解不僅細致，而且全都直切重點，曹卓他們都會經常跟不上這個速度，但是對于池越來說，一切都消化良好。
所以池越沒覺得有什麽，駱骁卻是覺得怪怪的。
他教過許多稻草枕頭，卻是第一次教繡花枕頭。
稻草枕頭們總是不停在叫嚷着“慢一些”、“等會我記一下”之類的話，可是繡花枕頭什麽都不說，繡花枕頭只會笑。
駱骁看了池越好幾次，最終稍微改變了觀點——或許池越這個枕頭芯填充得更緊實一些，至少，比曹卓聰明一點點。
駱骁講完最後一道題，看向池越。
池越笑了笑，說：“沒有別的題了。”
駱骁就又搬着凳子走開了，繼續回到吊椅上邊晃邊看書。
當曹卓在門口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幅場景，其樂融融，歲月靜好。
曹卓推門的動作都停頓了一下，然後就被後面的袁宿沒剎住腳撞了一下，以不太雅觀的姿勢進了門。
“哎，都在學習呢？”曹卓試圖找補自己的形象。
駱骁聞聲收起書，看見進來的三人，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來三個蘋果，問他們：“吃嗎？”
駱骁會給每個人都分發蘋果，池越瞬間覺得自己剛剛吃的那個蘋果也不是很甜了。
曹卓、袁宿和錢樂成三人齊齊搖頭，“不吃。”
這動作太同步，池越就有點驚訝了，他的印象裏，這三個人，幾乎沒什麽不吃的，就食堂裏那些廚師發揮失常導致味道怪異的飯菜，他們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
駱骁很失望地又把蘋果收起來，問曹卓：“你要來表演下腰嗎？”
曹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