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嘿，小騙子
兩人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站了這麽久，教室內的同學們想不注意都難。
一雙雙視線穿過玻璃，齊齊落在兩人身上，一群人小聲議論。
袁宿：“這兩個人還不進來，什麽情況啊？”
劉雪：“不會要打起來吧，要是真打起來，咱們要不要拉架啊？畢竟這是他們兩個學神之間的對決，文争武鬥，有點刺激啊！”
曹卓：“畫面不是挺和諧嗎？小姑娘的腦子裏都是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袁宿：“劉雪只是看圖說話，什麽打打殺殺，是吧堯哥？”
柯旭堯：...
曹卓：“喲，周期表，你見色忘義，不講武德啊！”
錢樂成：“嘶，他倆咬上了。”
曹卓：“什麽，我骁兒咬人了？”、
錢樂成：“你往後靠靠再看，池越咬骁神了。”
曹卓：“哈？”
劉雪：？
袁宿：“激烈的武鬥？”
曹卓：“咬我兄弟，不能忍，我要去教育教育池越那小子。”
袁宿例行拆臺，“怎麽教育？跳肚皮舞笑死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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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教室的駱骁：“肚皮舞？你的新絕活嗎？”
曹卓：...
一場學神之間的“劍拔弩張”，終止在其中一個學神拉着曹卓問能不能晚上表演一段肚皮舞。
池越跟着駱骁走進教室，笑容不加掩飾，春風滿面。
錢樂成湊過去問：“喂，同桌，你怎麽搞定骁神的？”
三人組寝室裏，聊天記錄沒有秘密，池越和曹卓昨晚的聊天，早就被三人輪流傳閱并加以解釋，文言文的解析大全都被拿出來了。
池越對上錢樂成那雙“我要吃瓜”的渴望眼神，神秘一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靠着兩袋小面包，俘獲了骁神的芳心。”
錢樂成：“不可能，我骁神就不是這樣的人。”
池越：“我喂的。”
錢樂成：“卧槽，這麽基？”
下午第一節 課，生物老師在講臺上說着興奮在神經纖維上傳導，在神經元之間傳遞，唾沫橫飛，激情澎湃。
臺下聽着的衆學生們昏昏欲睡。
沒辦法，九月中下旬還拽着夏天的尾巴，燥熱的空氣讓人困得睜不開眼，一個不經意的哈欠能傳染整個班級。
池越摸着手機在桌下玩消消樂，一邊玩一邊抵抗睡意，眯着眼用最後一步給河馬湊了對，才發現游戲要求的是消狐貍。
屏幕上蹦出來一堆讓人氪金的小道具，池越随手點了一個，充值完畢，池越正準備給自己增加五步大顯身手，手機突然卡頓。
十幾秒後，手機程序彈出軟件無響應，是否退出。
池越又打了個哈欠，退出主界面。
開學換的這個是新出的手機，系統和部分軟件直接有些不兼容，用起來格外不順手。
池越點開微信，看了眼幾個活躍着的群，那是之前學校的班級群，能在這個時候刷屏，顯然是都困得厲害，給自己找樂子。
池越懶得點進去，就打開朋友圈提提神。
曹卓又在朋友圈發附中校花評比的鏈接，到處求票。
其實從那天夜裏聊過以後，曹卓仿佛就把池越歸到了摯友組，每天早晚兩次給池越私發投票鏈接，比陳作舟上下班打卡都準時。
池越有時候都搞不懂，明明只是二堂哥三舅表妹的女兒，這種八竿子都難打到一起的親戚，曹卓怎麽這麽積極。
駱骁想到今天還沒幫忙投票，記住八號這個數字，點進了鏈接。
然後，池越懷疑自己困到産生了幻覺。
不然，他為什麽在這個校花排行榜上看見了駱骁的照片，那張精致絕倫的臉，赫然出現在最上面。
池越不自覺眨了眨眼睛，再定睛看，沒錯，還是駱骁的照片。
池越擡頭，看見前桌的駱骁抱着本厚厚的書睡得正香，他比較實在，困了就直接睡了，根本沒有要抗拒身體本能的想法。
池越感覺自己清醒了不少，他低下頭，順從心意地把自己珍貴的一票投給了駱骁，把不知名的八號表妹忘到九霄雲外。
池越猜大多數人和他一樣，因為昨天晚上被曹卓提刀威脅點開鏈接的時候，池越還沒有看到駱骁的名字，今天駱骁就被無數張票頂上了榜首。
池越點開駱骁的那張照片，看着像是被人偷拍的，而且偷拍的人還不敢太靠近駱骁，鏡頭拉近讓照片有些模糊，盡管這樣，駱骁的那張臉還是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眼。
池越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保存照片。
做完這些後，池越發現投票界面的右下角有個圖标，看起來像附中的校徽。
按下校徽的剎那，加載跳轉到一個論壇裏。
這是學校的官方論壇，廣大附中學子們的吃瓜聖地。
池越之前還不太清楚這個論壇的存在，還是靠着一班學生們隔三差五提起才對這個論壇有了些基本認知。
據說，可以從這裏獲取百分之九十的附中情報。
于是，池越點進搜索欄，輸入自己的名字。
搜索結果：0。
很好，他是不屬于情報網範疇內的人物。
池越接着搜索了駱骁的名字，不出意外看到了滿屏的帖子。
最上面飄着的就是有關校花評比裏出現駱骁的這個事情。
池越點開帖子，
這個帖子最開始還只是幾個人讨論，聊得話題也和駱骁無關。
是說今年有幾個高一的學妹長得挺好看，就是票數低了點，肯定是因為剛進校，沒什麽拉票的空間，可惜了。
後來又有人加入讨論，說年年這種評比都有很大的不公平性，水分重了。
附中的校花評比和別的單純選美不一樣，據說初衷是共同選出美貌才華人品均優的女生，在各種活動上擔任主持人等角色，甚至還能有機會代表學校參加一些更大的比賽，總之，在一溜亂七八糟的評比中，含金量算高的。
但是，伴随着曹卓這種拉票的“惡劣行為”太多，投票結果就顯得沒那麽符合初衷了，大家也就只能看看熱鬧，順便讨論一下某某某似乎更适合進榜前三。
看完讨論和科普，帖子已經翻到今天的讨論內容。
瑪卡巴卡：姐妹們我看到了什麽，為什麽骁神串頻了？他不應該挂在隔壁校草評比上嗎？
知情人士：骁神不上校草排行榜的，去年評比放了他的照片，後來被他本人聯系撤下了，其實不撤也沒辦法，當時的票數一邊倒，大家都很難辦。至于為什麽今天突然出現在校花榜這邊，容我打聽打聽。
附中牛批：不愧是傳說級顏值，我投票了，你們呢？
牛肚好吃：骁神票數已經全場最高了，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
我與将軍解…：等會我擦擦屏幕，被我舔得有點糊，這就是傳說中ssr的容顏嗎，我…吸溜~
我愛楊佳慧：哪有那麽好看。
瑪卡巴卡：樓上眼紅病。
+1
+1
…
後面都是跟風怼的話，池越想知道有沒有出原因，就刷新了幾遍。
然後，那個知情人士回來了。
知情人士：好像是出了點小bug，不知道哪個姐妹兒這麽牛批搞進去的，小程序那邊正在修改，估計一會兒就要被撤了。
我與将軍解…：啊，我要快點去保存圖片！
…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紛紛退出讨論，池越早就保存了，他此時更希望bug的修複進度快一點，最好然那群觊觎駱骁美色的沒機會保存照片。
退出該帖，池越又點開下面的幾個關于駱骁的帖子，一一看過去，大部分都是老色批們在詢問駱骁到底多好看的，一群使出渾身解數騙照片的；還有少數幾個看起來另類一些的讨論帖，比如駱骁是不是整容了，他成績好是不是老師給開小竈了，不然憑什麽都是附中學生，就他獨占鳌頭。
一群人就此問題聊得熱火朝天。
池越：這群人腦子裏揣得都是些什麽玩意？
把這個奇葩的帖子往下順手一滑，池越看見有個別具一格的回複。
我狠低調：成績好就是開小竈，長得好就是整容修照，你沒腦子還成績糟糕所以你很驕傲？研究這種沒用的不如研究一下自己，是不是從娘胎裏出來的時候少帶了兩根筋，回憶一下曾經年少摔跤有沒有忘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智商，紅眼是病，早點根治，防止擴散。
池越給這個網名略顯中二的哥們點了個贊，是實實在在的在帖子上點贊，哪怕這哥們因為全局轟炮，已經被該帖中的人集火罵了整整一個月。
只是罵完一通後，那哥們就不出現了，俨然當起來一個縮頭烏龜，縮在殼裏，任憑外面人怎麽罵都不給出半點回應。
池越給他點了贊以後順便添加一下好友，他覺得，這種有個性的哥們，以後有機會可以認識認識。
從論壇退出來的時候，投票小程序裏駱骁的照片已經被撤下來了，又變成了一群菜雞互啄式的拉票大戰。
講臺上的生物老師大概也是講累了，他擰開保溫杯喝了口熱水，撐着講臺環視臺下，正巧和剛擡頭的池越目光對上。
生物老師說：“看來轉學生還挺精神，那池越你思考一下，等會跟大家說說你對這題的見解。”
池越緩緩站了起來，老師背後的黑板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字，身邊的錢樂成還沒睡醒，書攤在上課鈴響時的那一頁，上面還出現了可疑的晶瑩液體。
池越很迷茫。
剛要開口說點什麽時，前排本抱着書安睡的駱骁回過頭，睜着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他。
鬼使神差地，池越低聲問駱骁：“講到哪兒了？”
問完他就覺得自己真的傻了，看駱骁這模樣，估計剛剛睡醒，哪能知道。
然後他就聽見駱骁說：“第二套全真卷的倒數第三題。”
池越翻出試卷，看了眼題幹，低低說了句：“小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