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是,被駱骁吃得死死的
走到岔路口, 駱骁跟曹卓三人分開,曹卓他們去食堂,還依依不舍地問:“骁兒, 你真不來嗎?不跟你一起吃飯我吃不下啊!”
解決了問題的袁宿現在狀态高昂了很多, 他拆臺道:“那可不, 骁神不來,你都沒菜吃。”
曹卓被拆穿也不尴尬,“嘿嘿”笑了聲, 然後抱怨道:“食堂飯菜又不是我一個人吃不下,難不成你們喜歡?”
其餘兩人誠實搖頭,又不是有什麽獨特癖好,為什麽要喜歡吃味道那麽奇特的飯菜。
正說着,從他們身邊路過的兩個女生一臉菜色地讨論道:“不行, 我胃不舒服, 剛那大蔥炒月餅把我吃吐了,月餅還是五仁餡的,是不是中秋節教職工福利送不出去的存貨啊?”
曹卓等人:…
操,突然不想去食堂了。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去了, 駱骁沒胃口,想想大蔥炒五仁月餅就更覺得沒胃口了, 分別後往宿舍樓走去。
池越跟在他身後,手機的手機被他拿着在指尖轉來轉去,也不怕摔了,不知道想着些什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宿舍門, 駱骁一言不發将大半個身子縮進吊椅上去了, 吊椅輕輕晃動,駱骁白皙的小腿晃來晃去。
駱骁拿了個面包, 就着瓶牛奶一口口嚼着,沒嘗出來什麽味道。
他心情有那麽一點低落,至于是什麽時候開始低落的,他好像也沒搞明白。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是池越洗澡的聲音,浴室磨砂門透出來的光亮忽明忽暗,似乎從門前的那塊蹭亮的瓷磚就能倒映出門內人的動作。
駱骁盯着那塊瓷磚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從吊椅上跳下來,身上面包的碎屑伴随着他的東西抖了一地,駱骁掀起自己的上衣,弓腰嘗試看向自己的腹部。
好像看不清。
駱骁丢下牛奶盒,走到門邊的全身鏡前,掀開上衣,仔細看鏡中人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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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并沒有肌肉的線條,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吃了面包又喝了大半盒奶的原因,白白的肚皮上略凸起了一點,總之就是圓圓潤潤,毫無腹肌的輪廓。
池越帶着一身水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駱骁對着鏡子,手指在自己肚子上筆畫着什麽。
嫩白如牛奶一般的皮膚,看得池越愣了一下,然後就有些移不開眼睛了。
駱骁早上換睡衣都在床上,那會兒池越多半在浴室洗漱,沒有機會欣賞到這種美景。
駱骁從鏡子裏看到了池越的身影,他扭過頭看向池越,默默放下自己的衣服。
池越收回黏在他肚皮上的目光,笑道:“看什麽呢?”
駱骁搖搖頭,不理人,拿着牆角的掃帚去掃地上的面包屑了。
池越看着駱骁對自己冷淡的目光,笑容也淡了幾分,取了條毛巾擦頭發。
駱骁收拾好以後,準備進浴室,要合上的門被人抵住,是池越伸進來一只腳。
駱骁直視池越,池越看着駱骁,四目相對,隐隐有一種對峙的感覺。
池越說:“骁骁,為什麽不開心?”
駱骁垂眸,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就是不回答池越的話。
他對池越好像沒有意見,但是就是莫名不想理他,所以說不出來原因,就是單純的順從心意而已。
僵持了兩分鐘以後,池越眼中維持着的淺笑也在逐漸褪去溫度,他慢慢收回了腳,看到浴室門在他面前被合上。
心沉了沉,門內卻傳來駱骁悶悶的聲音,“我不知道。”
池越剛剛開始結冰的心髒好像又感覺到了些許暖意,他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被駱骁吃得死死的。
……
本以為駱骁的心情睡一覺就會好起來,可到了第二天,駱骁還是那樣怏怏的,再仔細看又瞧不太出來,所以班裏同學都不知道,還有人拿着題颠颠兒來請教的。
駱骁都教了,語速很快,直擊重點,全面分析,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可天天跟駱骁近距離相處的人卻不可能發現不了,就連柯旭堯都時不時投來打量的目光。
錢樂成還跟池越不大不小聲地讨論着是不是駱骁這次後知後覺地太晚,終于反應過來要為失去第一的寶座而悲傷了。
池越:“骁神已經一個多月沒拿到第一了,你這樣說顯得他有點傻。”
錢樂成:…
哥們,你太敢說了,你把骁神的耳朵當擺設的嗎,你沒看到你送給他的那只筆被他快掰折了嗎?
很好,池越不知道。
曹卓手托着半張臉,神游天外地寫着試卷,聞言道:“骁兒別是生病了?臉色都差了。”
池越聽到這話,放下筆,用指尖戳了戳駱骁的後背,“骁神。”
駱骁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然後往後靠了靠身體,沒有轉身。
池越說:“把頭轉過來,骁骁。”
駱骁扭回頭看向池越。
池越擡手伸向駱骁的臉,駱骁下意識挪了挪身子,池越說:“別動。”
駱骁沒動了,任由池越的手背貼上他的額頭,然後又用手心貼了一下。
池越皺着眉,試不出來溫度,好像沒發燒啊,但是曹卓又說駱骁臉色變差了,他再這麽一看,也覺得他臉色不太好。
“去醫務室吧!”池越說着就要站起來。
駱骁說:“不去,我沒有生病。”
池越說:“沒病就回來,去看看也沒多遠。”
駱骁不願意,“中午就放假回家了。”
駱骁這麽不配合,池越只能作罷,雖然駱骁肯開口跟他說話了,但池越開心不起來,再三叮囑了駱骁回家記得測量體溫。
中午,背着一書包試卷的一班學生們“開開心心”迎接短暫的周末,池越跟曹卓他們一起出的校門,然後目送着駱骁進了私人轎車,倚靠在校名石上等池年。
今天家裏沒人來接,池越等了十來分鐘,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看見池年跟着一個女生絮絮叨叨說着什麽,女生煩躁地捂着耳朵。
池越挑了挑眉,那個女生,好像是趙彥珺,曹卓的遠房表妹。
等人走近,池越抓住就要無視他走過去的池年,池年看到自己親哥,只能沖着趙彥珺說:“趙彥珺,你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女生頭也不回地走了,池年看着那個背影,臉色漆黑。
池越說:“你又追女孩呢?”
池年說:“追什麽追,我哪能看上她。”
池越點點頭,“嗯,也是,強扭的瓜不甜。”
本以為池年是死鴨子嘴硬,誰知道池越這麽說後,池年也沒什麽反應,只是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好像真對趙彥珺沒什麽心思。
這讓池越有些疑惑,那天打電話的晚上,池年後來找了他,跟他講了自己翻牆出學校,本來是準備找個游戲廳玩玩的,誰知道路過甜品店的時候看見趙彥珺在裏面當兼職服務員。
池年跟趙彥珺是一個班的,本來看到這也沒什麽,只是池年還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人的身影他很熟悉,看過無數遍,從那個人進他們家門時畏縮膽小的模樣,到現在趾高氣昂的過程,池年沒錯過一點。
那是池陽,他法律層面的哥哥,在跟趙彥珺談笑風生,手還不規矩地在趙彥珺大腿處游離。
如果說池年這樣一個桃花不斷的男生,會看不起誰,那池陽當之無愧是第一名,池年是追求浪漫愛情交往的視覺動物,池陽就是那個貪圖人身體的體感動物。
池年看不起池陽,所以他覺得不能讓趙彥珺被哄騙了。
池越那晚聽到那麽一個簡單描述的故事後,他覺得自己的弟弟不是那麽友愛同學的人,一定是趙彥珺哪裏對他來說不一樣。
而現在,池越又覺得自己好像猜錯了。
兩人往岔路口的方向走去,校門口這條路本來就不寬敞,來接學生的車還排着長龍,雖然已經有很多車已經離開了,但也有源源不斷擠進來的。
池年問:“那個女人回趟娘家,需要把所有的車都要過去?”
池越語氣平靜,“嗯,她臨時要用,我們自己叫個車回去。”
池年踢着腳下的小石塊,“啧”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辦二婚婚禮呢!”
池越在池年腦袋上拍了下,“別亂說。”
哪有直白說出咒自己親爹被戴綠帽子的。
池年不屑地努了努嘴,他倒也不是非要家裏司機來接他放學,就是心裏不爽罷了,挑在這個時候來事兒,不就是為了惡心他哥倆的。
況且,他爹那花花腸子,這麽咒兩句他也無辜不到哪去。
池年:“知道,我不會在別人面前說。”
池越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把握就行。”
池年偏頭看了自己親哥一眼,他的目光冷淡又平靜,和平時在學校裏碰到的池越完全不同,或許回家這件事,他也并不會覺得開心。
他哥從來都只會跟他說:別亂說、管好你的嘴,卻從來不會說:別這麽想。
他哥其實是在以另一種形式,縱容他的情緒,而他哥卻收斂得很深,深到有時候連他這個做弟弟的,都會在恍惚之間忘了他哥也和他一樣對這個家很不爽。
池越看了一眼池年,和他的視線正好觸碰,“怎麽了?”
池年說:“沒事,哥你今天還要去買東西嗎?”
池越“嗯”了一聲,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了家熟悉的店鋪地址。
池年一言不發地跟着池越,一直到他拎着打包盒出來,進了車,然後車開向回家的路。
池年有些忍不住地說:“爺爺根本不喜歡吃這個了。”
池越沒什麽反應,靠坐在車座上,書包被他卸下擱在一邊,“我知道。”
池年不解,池越總是在回家的前夕去趟甜品店,買那種放在池家餐桌上都沒人會多看一眼的甜品,然後回家送給爺爺。
如果說是他孝順,可爺爺的年紀已經不能吃甜品了,每次也都只是個擺設,最後被銷毀掉。
做這種不知道理由的無用功讓池年一直很迷惑,可池越也不跟他解釋這些。
一路安靜。
池越和池年剛進客廳大門,就聽見爺爺爽朗的笑聲,池陽坐在老人身邊,姿态很閑适,但細看之下,他那種舒适的坐姿,其實是被他刻意擺出來的造型而已。
“爺爺,明兒我就讓我朋友把那只狗送來,剛斷奶純血統,爺爺要是親自訓練的話,以後肯定聽話又威武。”池陽說。
池年抿了抿唇,看了眼池越。
池越腳步沒什麽遲疑地走進屋子,對着老人溫聲喚了聲:“爺爺。”
老人看見池越眼前一亮,“越越回來了,今天這麽熱,你們沒遭罪吧?”
池越笑容随和,像是沒半點不悅地說:“沒,就是今天放假,攔車的人多了點,所以回來晚了。”
他把打包的食盒放在桌上,老人看了眼,笑容更加明顯。
池年似乎是在心裏一番計較,喊了聲“爺爺”後,在老人冷淡的回應裏走開了。
沙發上的池陽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池越出現的時候就全都被收斂了起來,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池越,池越恍若沒感覺到一般,自然地放下書包,然後坐在老人身邊,“爺爺最近腿還難受嗎?”
老人握了握手裏的拐杖,“老毛病了,沒事的。”
池越卻是認真地說:“耽誤不得,明天我陪爺爺再去拜訪白醫生吧!”
老人擡手摸了摸池越的頭,“你有心了,爺爺腿沒大礙,年紀大了都這樣。”
池越依然無害的模樣,“那爺爺注意一些,別惦記訓狗的事兒了,雇個人來就行,您這腿可受不得半點罪。”
老人和藹地應和。
旁邊的池陽聽着這爺孫倆的歡聲笑語,磨牙聲咯吱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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