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們倆,甜的

被一致嫌棄的駱骁又摸了條絲絨帶坐在臺階上玩, 十幾分鐘後,他舉着被絲帶緊緊纏繞的手去找池越求助。

找池越只是因為他現在最閑而已。

池越已經把輕紗系挂好,粉色的輕紗随着窗外透進的夜風微微浮動, 猶如水波在緩緩蕩漾, 猶抱琵琶半遮面, 神秘而夢幻。

再看看周圍被大家快速裝飾過的地方,和原先那個簡陋的倉庫大相徑庭,彩色氣球被随意堆積在地面上, 貼上圖紋的牆壁,還有數不清的寫滿祝福的便利貼,牆角大大小小的禮盒被袁宿搬過來堆在一邊,池越也不得不承認,袁宿找的這套裝飾圖紙, 應該的确很符合女孩子的喜好。

當池越欣賞周圍場景的變化時, 漂亮的男孩子被自己的好奇束縛住,走到他的面前來尋求幫助。

要說池越心裏不因為駱骁的主動而悸動,那一定是假的,池越笑說:“骁神, 人不能兩次被困在一個地方。”

駱骁誠實說:“可我解不開了。”

池越抓起駱骁的手,觸感略顯冰涼, 他只是收緊力道微微帶了一點,駱骁就往前踉跄了兩步,離池越近得幾乎身體相貼。

駱骁有點猝不及防,被束縛住的手抵在池越的腹部, 能輕易感覺到池越腹部堅實有力的肌肉, 和自己那種軟而Q彈的手感完全不同。

原來腹肌是這個手感,硬邦邦的很硌人, 但是會吸引得很多女生為之興奮尖叫,她們一定不知道這摸起來不舒服,如果知道,或許就不會這麽激動了。

然而世事弄人,興奮的那群女生沒摸到池越的腹肌,他摸到了。

有了這個意識後,駱骁察覺到自己的情緒狀态好像提高了一點,當然,也就那麽一點點而已。

池越不肯扶他,駱骁只能将下巴抵在池越的肩頭站定身子。

他看見池越用腿勾了個凳子過來坐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腿,笑問:“骁骁,坐會兒?”

駱骁沒搭理這個帶着調侃意味兒的問題,他擡了擡手,催促道:“謝謝。”

池越“啧”了一聲,他可不信駱骁沒聽見,“都說了謝謝後面如果跟一句哥哥,我會更樂于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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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骁抿唇不語,繼續裝失聰。

駱骁的手已經因為勒得太久開始漲紅,池越沒再開玩笑,專心解繩。

池越幫駱骁解開以後,看了看那邊湊在一起研究把裝飾品擺設成什麽造型的三人組,他嘴角微微揚起,手指引着絲絨帶靈巧走動,穿過駱骁的腰,再用一只手握住兩端,手腕翻轉。

在駱骁疑惑的眼神中,池越手肘後移。

一瞬間,絲絨帶将駱骁腰部線條清晰呈現,寬大的衛衣下是他纖瘦的腰身,池越這時候手上沒用什麽力道,駱骁還能穩穩站在原地。

可等池越坐直身子以後,駱骁就不受控制地被拽得往前走了兩步,走到池越一雙長腿之間,池越還想他離自己再近一些,駱骁的雙手就抵着他的肩膀不肯挪動了。

駱骁:“不玩了,像...”

池越好奇:“嗯?像什麽?”

駱骁的聲音有些氣憤,“我這樣很像拉磨的驢。”

池越沒忍住笑出聲,他垂首笑得肩膀顫抖,好半晌後,池越将纏在自己手腕上的繩子松開了些,手肘随意垂在膝蓋上,擡頭問:“怎麽會,小毛驢那麽可愛。”

駱骁怔愣了一下,随後就是不可置信,他還敵不過一只毛驢?

...

錢樂成幾人把那個立牌弄好以後,一回頭,就看見駱骁在角落裏背對着他們用馬克筆給氣球畫畫,而池越坐在駱骁對角線的角落裏,嘴角弧度抑制不住地上揚,似乎在回憶什麽特別好笑的事情。

曹卓:“诶?好像哪裏不對。”

錢樂成:“骁神好像在郁悶。”

袁宿:“是嗎,為什麽我覺得骁神也挺開心,他都在畫畫了。”

曹卓&錢樂成:“周期表,你清醒一點。”

只要駱骁沒做出什麽破壞性行為,三人還是很樂意他獨自郁悶的,就是曹卓總覺得他的寶貝白菜是被池越這個狗東西欺負了,但是錢樂成和袁宿都表示駱骁郁悶的原因肯定是手工能力不過關。

這麽解釋好像也沒錯,駱骁不聲不響的,确實是有那麽一些好強。

算了,先不亂想了,今天是周期表的大喜...呸,是劉雪的生日,驚喜要緊。

...

眼看着距離下課就剩幾分鐘了,又是一番雞飛狗跳的掃尾工作。

“可以了嗎?”袁宿打完最後一個絲絨帶的蝴蝶結,拍了拍手問道。

池越擡了擡手,“完成任務。”

曹卓累坐在地:“一切準備就緒。”

錢樂成忙了半天水都沒顧上喝一口,嗓子燒得厲害,幹脆比了個OK的手勢,袁宿先是松了口氣,然後就感覺自己更緊張了,“那我去拿蛋糕和禮物,你們幫忙把小雪約來。”

說完袁宿把門推開一個小縫,伸出腦袋出去看了看,然後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中。

駱骁是目前房間內最輕松的一個,他不插手就是最大的幫忙,所以從包裏掏出幾瓶水,走去給了曹卓一瓶,然後又給了錢樂成一瓶,錢樂成給了他一個感恩的表情。

駱骁手上還剩下一瓶,池越盯着他,駱骁卻是直接從他身邊路過,一副無視的模樣。

池越笑了聲,一把撈住從他面前經過的駱骁,懶洋洋道:“骁神,不能厚此薄彼啊!”

駱骁把水擰開,然後湊近到池越嘴唇前方,池越詫異地挑了挑眉頭,覺得駱骁這麽主動示好的行為有些不尋常,但還是張開了嘴。

駱骁收回手,速度很快地自己喝了一口,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池越就知道駱骁沒安好心,他拽住駱骁的衣擺,擡頭和他對視。

駱骁說:“被我喝過了。”

池越從他手裏拿過水,視線一轉不轉地對上駱骁的雙眸,然後擰開瓶蓋喝了兩口。

駱骁:…

駱骁盯着池越的唇,然後視線下移,看到他因為吞咽而上下滾動的喉結,像是被什麽燙了一下,飛快移開視線。

駱骁舔了舔唇,想重複一遍那瓶水他喝過了,卻又覺得再說一遍也不太對。

駱骁只能沉默着,不遠處的曹卓眼角餘光看見這一幕,低低感嘆了一聲池越老狗。

他還是得抽空跟駱骁說說,池越明顯不太對勁,要是真光明正大追求倒也沒什麽,你情我願的事情,就怕池越心思不正,感情上男女不忌,都是好奇玩玩,那駱骁沒防住就得吃虧了。

當然,目前來看的話,池越從開學以來好像一直目标明确地對駱骁好,其餘想跟他套近乎的男男女女,他都沒多看一眼。

等會…或者說,池越從開學的時候就…

卧槽?!

曹卓一個激靈,剛想要說什麽,這時,門被人輕輕叩響。

曹卓看了眼已經放開駱骁的池越,然後朝門口走去。

透過門縫看見是鬼鬼祟祟的袁宿,曹卓笑罵了一聲,“你丫別一副做賊的樣子。”

袁宿擺擺手,進了門道:“你們叫小雪了嗎?我還不是怕她看見就不驚喜了。”

駱骁說:“叫過了。”

于是袁宿就抱着滿懷的東西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

這個行為讓屋子裏的幾人都情不自禁屏氣凝神,仿佛都開始緊張起來了。

終于,門再次被敲響,伴随着劉雪清脆的聲音,“喂,在這裏嗎?骁神,曹卓,你們怎麽還把門鎖上了?”

袁宿瞬間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

曹卓看了袁宿一眼,然後微微颔首,慢慢打開門,沖着門外的劉雪說:“這不是怕被別人看見,進來。”

劉雪笑得很潇灑,她邊往你走邊說:“你們不會是要給我過生日吧?肯定是,不然今天沒算不上什麽別的好日子,那我多不好意...”

劉雪的話戛然而止,她看見屋內的場景,有些不信地想要回頭看門外,試圖确認自己走進的地方是不是學校的那個破倉庫。

鋪天蓋地的粉色,氣球和各種裝飾品數不勝數,懸挂着的輕紗晃動,如果說是像童話裏描述的精致壯麗城堡太誇張,這裏的布置很簡單,帶着匆忙布置的意味兒,卻是滿滿的用心。

“好漂亮。”劉雪驚喜道,“這是你們幾個布置的嗎?”

曹卓還沒說話,劉雪的目光就掃過他身邊的曹卓,笑眯眯站在不遠處的錢樂成,在原地身子左搖右擺的駱骁,拿着個畫了什麽的氣球玩的池越。

劉雪:“咦,袁宿呢?不會在你們給我過生日的時候偷偷回去學習了吧?”

曹卓笑得更加詭異,他一擡手比了個手勢,無聊到晃動的駱骁接收到指示立馬按掉身後的開關,屋內驟然按下去,接着就是從池越身邊開始的彩燈,一個接着一個亮起,延展到劉雪的面前,劉雪瞪着眼睛看着,錢樂成那邊的音響适時唱起了生日快樂。

一群大男人跟着音響裏小朋友的聲音唱起了生日歌,池越本來覺得挺幼稚的,但是看到駱骁唱得挺開心,不自覺也跟着唱了起來。

從門後的袁宿這時捧着蛋糕走到劉雪面前,蛋糕上的蠟燭火苗随着空氣的流動而搖曳,但是袁宿走得很穩,不快不慢的,像是排練過無數次一樣,他走到劉雪面前,“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其餘幾人也都笑嘻嘻應和。

曹卓道:“許願,吹蠟燭!”

蠟燭微弱的光映照在袁宿挂着緊張表情的臉上,她眼中似乎有什麽情愫在瘋狂蔓延,然後雙手合十捧在下颚處,閉着眼睛過了兩三秒,再次睜開眼睛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

一群人歡呼雀躍,池越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駱骁身邊,他看見彩燈的光溫柔地勾勒出了駱骁側臉的輪廓,他笑得眉眼彎彎,一眨不眨看着不遠處的兩人。

駱骁感覺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頭,他側目看去,池越正看着他,“這麽開心嗎?”

駱骁點頭,“開心。”

有時候,參與到別人的愛情澆灌,見證了一段愛情的開始與成長,似乎比很多事情都有意義。

劉雪笑嘻嘻用手心勾了塊奶油蹭到袁宿嘴邊,緊張到快要變僵硬的袁宿不知道做什麽表示,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被甜滋滋的味道刺激得也笑了起來。

駱骁睜着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蛋糕的味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剛剛見到了這一個畫面,他好像也嘗到了甜味,仿佛他也吃到了似的。

駱骁咂了咂嘴,池越勾在他肩上的手微擡,在他軟嫩的臉上捏了捏,“想吃了?”

駱骁搖搖頭,然後伸手扒下池越的說,說:“不想吃,甜的。”

池越:“嗯?”

駱骁說:“他們倆,是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吃到狗糧的骁骁:新奇,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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