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重一點,我以後都不會疼了

駱骁起身去扒池越的衣服, “我看看傷。”

池越就由着駱骁把他睡衣的上衣紐扣解開,胸口處确實有一小塊淤青,估計是扭打過程中無意中留下的, 他剛洗澡的時候就看見了, 不過沒有他說得那麽疼。

也就是吓唬一下駱骁, 想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駱骁剛剛的樣子明顯是覺得過不去心裏的坎兒了。

駱骁果然看見了那塊淤青,就在池越以為他會覺得很愧疚很心疼的時候,駱骁伸出指頭, 在那塊淤青上面重重按了一下。

“嘶!”池越沒忍住倒吸一口冷氣。

駱骁閃電般收回手:“疼嗎?”

池越嘆了口氣,“不疼,你再按重一點,我以後都不會疼了。”

駱骁:…

駱骁是看見皮膚上的一塊青紫沒忍住,下手重了, 現在聽見池越說反話, 手別在身後不停摸虎口的位置,聲音小小的:“對不起。”

池越能怎麽辦,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跟被欺負的是他一樣, 池越還能怪駱骁不成?

池越覺得有點牙疼,他擡手捏住駱骁的臉, 身上肉不多,臉上卻是手感不錯,“你別裝無辜,看着我。”

駱骁幽幽對上池越那雙眼睛。

池越:“操!”

馬失前蹄, 這眼睛一對上, 他都恨不得跟對方道歉了。

池越好不容易克制住馬上哄人的心思,拉着駱骁道:“別色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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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骁的眼睛一瞬間恢複平時都清冷, 扒下池越的手,“喔。”

池越笑了笑,手搭在駱骁肩頭,“你就這本事,不道歉了?”

駱骁:“我剛道歉過了。”

池越說:“那我也沒說原諒啊!”

駱骁想想也是,“那怎麽辦?”

池越說:“我們倆好好談談,你最近跟我鬧什麽別扭?”

駱骁說:“沒鬧別扭。”

池越不說話,就這麽看着駱骁,駱骁堅持了一會兒,終于說:“我不知道,我就是心情不好,很奇怪。”

池越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那現在好了沒?明天開始別跟我擺着臉了。”

駱骁:“喔。”

池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喔是什麽意思。”

駱骁又改口說:“好。”

池越就拿開手,準備回床上去了。

駱骁拉住他的手,“你…”

池越回頭,“嗯?”

駱骁說:“擦藥吧?我有藥。”

池越說:“不用,這點事兒擦什麽藥。”

駱骁不肯,池越索性就随他去了,駱骁站在就是自己心裏過不去,反正他連衣服都被扒得現成的,根本不用他費什麽勁,“行。”

池越坐在凳子上,駱骁去櫃子邊抱了個小藥箱過來,小藥箱打開裏面的藥擺得滿滿的,池越稍微掃了眼,就看見了治好幾種毛病的藥,外塗內服一應俱全。

池越問:“準備得這麽齊活兒,以後要去當醫生?”

駱骁埋頭在藥箱裏翻找着對症的藥膏,聞言就回應道:“我媽媽給我準備的藥箱,我以前也想以後學醫的。”

池越百無聊賴地敲着桌子,“那後來呢?”

駱骁的話也沒多少失落的意思,“曹卓勸我別學。”

池越沒想到曹卓還幹預駱骁的理想這種事,這發小手伸得還挺長啊!

駱骁這時候也找到了需要的藥瓶,拿着走到池越身邊,弓腰湊近他胸口處的那塊淤青,拿着藥瓶往那處皮膚上噴了些藥。

池越微微後仰,背部靠在椅背上,哪怕是他現在這個姿勢,駱骁的頭也離他特別近,近到池越微微低頭,就能親上駱骁的額頭。

不過很快,池越就生不出半點旖旎的心思了,沒別的原因,駱骁替他揉傷的那只手,真的沒輕沒重。

本來池越還不怎麽疼的,男生嘛,從小到大總不得磕着碰着受點小傷跑幾趟醫院,這點傷對他而言不值一提,不過被“駱醫生”診治過後,池越覺得自己傷得挺重。

嗯,真疼啊!

駱骁盡職盡責地揉按着,池越被疼得眉毛一抽一抽的,就這樣,池越還不忘跟駱骁開玩笑道:“曹卓說得沒錯,骁骁,為了患者以後的幸福,你還是學點別的吧!”

駱骁:“啊?”

池越調侃道:“我怕你的病人在你手下接受治療的時候,會覺得還不如不治了,至少不用受那麽大的罪。”

駱骁:“喔,這樣。”

池越一直憋着一口氣,在駱骁停下動作的時候慢慢吐了出來,“你平時受小傷也是這麽來的?”

駱骁:“嗯,我媽說,揉開會好得快一點。”

池越:“行吧,也沒毛病,不過你不覺得疼嗎?”

駱骁:“疼,但是我小時候就是這樣的。”

池越聽出來了,駱骁小時候磕着碰着,他媽媽給他塗藥揉開的時候也是這麽來的。

池越大概明白駱骁這麽糟糕的手工能力是遺傳于誰了,或許,阿姨有很大功勞。

駱骁又噴了點藥在淤青上,開始對池越進行下一輪的摧殘,池越心死如灰,仰靠在座椅上,眼睛裏都沒什麽光彩了。

算了,駱骁開心就好。

曹卓第二天早上果然給池越買了早點賠罪,反正一個也是買,兩個也是買,十七年的兄弟情,他幹脆連帶着駱骁的那份他也買了,還是特地起早跑去一食堂買的純肉包。

駱骁和池越進教室的時候包子還是熱乎乎的,駱骁拿着咬了一口,味道确實秒殺三食堂的香菇肉包,連湯汁的味道都挺醇厚的,能讓人回味。

池越還是第一次吃,贊美了兩句,曹卓聽見池越誇包子了,就知道他對昨天晚上自己那話沒往心裏去,不由的松了口氣。

都是一個班的,要是生分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生分起來也尴尬,還好池越這人脾氣好。

曹卓想到這,感覺池越也還不錯,至少昨晚跟駱骁打架的時候能看出來,他挺讓着駱骁的。

錢樂成早上跟着曹卓一起跑遠路的,這會兒跟池越打聽昨晚的事兒,“你倆現在和好了?”

池越“嗯”了一聲。

錢樂成還挺納悶地說:“我感覺你們這幾天也沒什麽問題啊,怎麽還能打起來,果然只是曹卓說得沒錯,你倆住在一起容易出問題,一山不容二虎,你真的不考慮來我們寝室?”

池越搖頭,說話的聲音因為在吃東西挺含糊,“不去,骁神就一只惹急了會撓人的貓,挺注意分寸的,讓他打兩下消氣了就沒事了。”

錢樂成“啧啧”兩聲,“你說起來還挺簡單的,昨晚那被子啥的丢一地,不知道的還以為…額,這麽說好像怪怪的。”

池越笑了笑,不去接這一茬。

錢樂成見池越閉口不談,換了個別的方面開始好奇,“反正我就随便說說,話說你說什麽惹他不開心了?”

池越說:“那哪能跟你說,我和骁神的小秘密。”

錢樂成擺擺手,“塑料兄弟。”

早讀開始,池越看了眼前面駱骁的背影,笑了笑,怎麽說呢,按照錢樂成所說,看起來好像兩個人的關系沒什麽問題,根本不會發展到急眼的時候,但有時候,他有沒有在疏遠你,這種微妙的感覺只有當事人能感覺到。

他和駱骁要是一直這麽下去,從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産生的誤會開始越來越疏遠,那費心思靠近他也就沒什麽意義了,倒不如攤開了說,就算急眼了,不破不立,這不,挨了不輕不重的一頓打,今早就沒事了。

駱骁現在的心情也挺微妙的,前些天開始對池越産生的抗拒和抵觸情緒,在昨晚後好像就消散了,今天早上起來,回想起昨晚兩個人在床上地上扭成一團,心裏的郁氣全消,還覺得有點搞笑。

第一節 課突然下了雨,早操做不了了,體委拿着一張表進班裏,站在講臺上吼:“安靜一下,麻煩給點說話的空隙,謝謝各位鄉親父老了诶!”

班裏人聊天的聲音漸漸弱下,幾十雙眼睛齊齊看向臺上的體委,體委是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的人,被這麽一雙雙眼睛看得腦袋短路了那麽一瞬。

“運動會項目報名征集啊,大家主動報名,互相推薦,有想法就跟我說。”體委揚了揚手上的表格道。

曹卓報了個鉛球,錢樂成報了個三千米,袁宿報的跳高,一班人對運動方面總體來說都挺積極,這種難得的大展身手的機會,根本不容錯過。

大家叽叽喳喳的,一會兒體委手上的那張表就被填上了不少人名,還出現了一個項目多人競争的局面。

這種情況委實是池越沒想到的,想想當初在隔壁市讀書的時候,班裏那群崽子別說運動會了,連早操都恨不得躲廁所去,就為了省下去操場的那兩步路,那時候體委回回搞不到人參加活動,還得把班主任搬出來威懾大家。

哪像現在的一班,一個個就差沒跳桌子上對罵。

一個說:“我特麽四百米體測還比你快一秒呢,你憑什麽跟我争着上場機會,憑你臉大會丢人嗎?”

另一個不甘示弱:“那回體測是我鞋子穿得不合腳發揮失誤,給了你可乘之機,你丫牛什麽牛?”

“我不管,反正上次是我比你快,你就得安心退觀衆隊伍去,乖乖讓我上。”

“我不服,現在咱倆去操場上比比?”

“比比就比比,我還贏不了你?”

“…”

争吵不休,不過罵架都控制着沒說難聽的話,總體來看挺和諧的,就算是公平競争吧!

駱骁感覺自己的背後被人戳了一下,他回頭看向池越,疑惑問:“幹什麽呀?”

池越問他,“你不參加嗎?”

駱骁搖搖頭,挺驕傲地說:“我扛旗子的,得扛着滿場跑。”

池越:“哈?”

錢樂成解釋道:“嗯,就是咱班誰比賽得第一,合影的時候冠軍到不到不重要,寫着班裏的旗子得到,骁神挺忙的。”

池越:懂了,旗子這麽重要,怪不得你們選班長都看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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