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咬他”(二更)

為了這個吻,鐘煦一連好幾天沒敢直視仇野的眼睛。

內心十分忐忑。不為別的,實在是仇野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不同于當初對柯俊遠那種停留在審美層面的膚淺喜歡,這次鐘煦深深淪陷在仇野強大而溫柔的人格魅力之中,他在心裏将仇野奉在了一個相當神聖的位置,甚至連他自己都不能輕易亵渎。

他好怕自己的舉動會給仇野造成困擾,毀了兩人當下舒服的相處模式。

幸好仇野并未再提起這件事,對他的态度也一如往常般溫柔體貼,他才漸漸放下心來。

而且誠如仇野所料,大概是察覺到有人在調查,那個變态這幾天特別安靜,沒再來騷擾他,鐘煦終于從那天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來。

趁太陽不錯,他這天走出屋子,在莊園裏逛了一圈。

怕踩壞草坪,他就沿着外圈那排栽種整齊的意大利柏樹走,然後他在園子的西南角發現了一個金屬制的籠子。

籠子大約一米見方,金屬欄杆被擦得油光泛亮,并不像廢棄不用的,但裏面卻空無一物。

“原來你在這。”

身後冷不丁響起男人帶笑的聲音,鐘煦回頭,就見仇野一身白色休閑裝,在陽光下朝他信步走來,耀眼得令人挪不開視線。

“第一次出來走動,感覺這裏怎麽樣?”仇野來到他身邊,笑問道。

“景觀設計很有腔調,”鐘煦也跟着笑,“就是面積太大,走路有點累。”

仇野聞言笑得更加開懷:“确實,找了你好久,才發現你在這裏。”

鐘煦将話題自然引到了手邊的這個籠子上:“你養狗了嗎?我這幾天好像沒聽到有狗叫。”

仇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擡手搭上籠子,手指來回摩挲片刻,才突然問:“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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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有點奇怪,鐘煦摸不準仇野是問他喜歡籠子還是喜歡狗,但他沒有追問,就點了點頭,回答“喜歡”。

仇野靜靜注視着他,直把鐘煦看得有點心慌——仇野突然變得很陌生,但具體哪裏和平時不一樣,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罷了。

但很快,他就來不及深究了,因為仇野牽起了他的手。

“跟我來。”

男人這樣對他說,把鐘煦的整顆心都勾過去了,鐘煦沒理由不跟他走。

車子穿過山間公路,一路往郊外開去。鐘煦沒問目的地,仇野也不說,直等到車子駛入一片寬闊的私人農場,他才問:“這是做什麽呀?”

“你不是喜歡狗嗎?”仇野幫他解開安全帶,笑道:“帶你來看狗。”

鐘煦稀裏糊塗地跟他下了車,立刻有工作人員迎上來,恭敬地叫了聲“仇先生”。

“你經常來這裏嗎?”鐘煦小聲問。

“也不算,我在這裏養了幾條狗,”仇野邊走邊對他說,“只有心情不好或者特別好的時候才會來看看它們,偶爾會帶一只回去養幾天。”

鐘煦懂了,怪不得會有個狗籠卻見不到狗。他問:“那你今天帶我來,是不是心情特別好?”

仇野笑道:“當然。”

鐘煦又問:“那我們今天可以帶一只回去嗎?”他滿懷期待地說,“我其實一直以來都想養只金毛。”

“那你今天恐怕要失望了。”

“……啊,”鐘煦耷拉下腦袋,聲音越來越輕:“沒事,我就是說說而已。”

“不是那個意思,”仇野握緊他的手,“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穿過幾個谷倉,進入一個平層大倉中。進入這裏需要進行非常嚴格的身份查驗,外人輕易不會被放行。

這勾起了鐘煦極大的好奇心。

等他坐電梯下行到B3層後,看到那足球場大小的特制賽道,才終于明白他這是到了何處。

“這是……賽狗場?”

仇野點點頭,帶他去觀衆席上就座。

現在沒有賽事,觀賽臺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牽出了五條半人高的灰狗,仇野笑着拍拍鐘煦的手,說:“這裏養的都是最純種的靈缇,沒有你喜歡的金毛。”

鐘煦目不轉睛地看着那些體形健美的獵犬,問:“這幾只都是你的嗎?”

“嗯,”仇野揚手沖工作人員打了個響指,繼續對鐘煦說,“看它們跑一圈,會覺得很放松。”

幾名工作人員各牽一條狗走上賽道做準備,前方不遠處有只被電動卷揚機綁起來的野兔作為吸引目标,鐘煦覺得新奇,伸長脖子看着場上的一切,問:“這裏還有別人養的狗嗎?是你的厲害,還是別人的厲害?”

“沒比過,”仇野來這裏,多數都是非比賽時間,他沒興趣和別人賭狗,“你想看嗎?”

“算了,不用比我也知道結果,”鐘煦回頭沖他笑,“肯定是你的最厲害!”

此時仇野閑适地倚在座位裏,長臂舒展地搭在旁邊椅背上,整個人說不出的慵懶。而且這個姿勢,使他身上那件白色休閑衫的V字領口敞得更開,隐約露出結實的胸腹,更是性感得令人無法招架。

他就這樣對鐘煦揚起了嘴角,把鐘煦看得渾身蹿火。

鐘煦趕緊将視線重新投向賽道。

等一切準備就緒,有個工作人員拿着對講機來到仇野身邊,請示現在是否可以開始。

仇野點點頭,只聽一聲令下,那五條靈缇猶如獵豹一樣飛脫而出,直奔前方的野兔而去!

獵犬奔跑時矯健優美的身姿,令人着迷,同時其迅捷如飛的速度,也令人咋舌。

“好快!”

鐘煦激動地站了起來,五條靈缇已沖過終點。工作人員報上成績,先後時差不超過一秒鐘。

“它們讓摸嗎?”鐘煦興奮地盯着賽場上那幾條正在争搶野兔的靈缇,有點躍躍欲試。

工作人員遲疑地看向仇野,見他點了點頭,才答道:“可以的,請跟我來。”

鐘煦并未立刻跟上,而是先征詢仇野的意見:“可以嗎?”

仇野對他的這一反應很滿意,點頭笑道:“當然,你還可以挑一只喜歡的帶回家去。”這是他對他乖巧的嘉獎。

“好!”

鐘煦開心地跟随工作人員進入賽場,挨個摸了摸那幾條将近半人高的賽犬。其中有一只看起來格外好鬥些,也是它最先沖過終點,咬到野兔。

“它叫什麽名字?”

“Lucky.”

鐘煦一聽更喜歡了,當即決定要帶它回家。

“我建議您慎重考慮下,”一道男聲從背後傳來,“這只狗性格很野,還沒被完全馴化,現階段不适合家養。”

工作人員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訓犬師,Sid。”

鐘煦回頭,臉上的笑容霎時間變得僵硬,他如遭雷擊,一時間動彈不得。而那人倒是相對淡定許多,款步來到近前,接過同事手中的牽引繩,道:“我和這位先生認識,交給我接待吧,有點私事要說。”

等周圍只剩下他們兩個,那人才開口:“剛才離遠了還有點不敢認,沒想到真的是你。”他伸出手,“四年沒見了,握個手吧,鐘小八。”

鐘煦臉色煞白,轉身想走,就聽身後那人又說:“或者你喜歡別人叫你鐘煦?換個名字,就能換個身份,過上美好新生活了,真不錯。”

“你少在那陰陽怪氣!”鐘煦猛地回頭,一雙眼睛微微泛紅,“你還不是改名換姓了,強奸犯!”

“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我只是扒了你的褲子而已,”男人聳聳肩,語氣變得暧昧起來,“不過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你可是激動得翹起來了,是不是很期待我碰你?”

“楊沛東!你個畜生!”

四年前被捆起來羞辱的一幕幕再次湧上心頭,鐘煦激動地低吼一聲,一拳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楊沛東沒有閃躲,口腔裏立刻漫起血腥味,他偏頭吐出一口血沫,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脾氣見漲,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硬氣了?”楊沛東瞄了眼觀衆席上已站起來的仇野,“他操/你一次多少錢?”

“我操/你媽!”鐘煦決不允許他這麽玷污仇野,再次揮拳而上。

他狂躁的情緒傳染了狗群,性烈的賽犬甩着尾巴連連撲人,只是因為剛才比賽結束後就被戴上了金屬止咬器,沒辦法張嘴,只能從喉嚨中發出駭人的低吼。

楊沛東急忙牽緊狗繩,給予口令訓斥發狂的狗群,那只名叫Lucky的靈缇并不遵守他的命令,兩條前腿搭上他的肩,頭部很有攻擊力地頂撞楊沛東的胸腹。

一頭青年獵犬的體重約有60斤,發起狂來,想撲倒一個人并不是難事。

鐘煦紅着眼退到一邊,情緒激烈地鼓動道:“咬他!咬死這個畜生!”

楊沛東聽到這話分神看了他一眼,腳下不穩,便被撲倒在地。戴着止咬器的獵犬用兩只爪子死死按住他的咽喉,發腥的涎水順着犬齒與嘴巴的縫隙一滴滴甩濺在他的臉上,楊沛東一連罵了好幾句髒話。

“咬他!”鐘煦嘶啞着,神志都有點不清醒了,他甚至想過去解開Lucky的止咬器,楊沛東這才慌了,大罵道:“你他媽瘋了嗎鐘小八!”

鐘煦什麽都聽不到了,他憤恨地瞪着這個淩辱、排擠了他整個學生時代的男人,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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