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知道藍胡子嗎?”

發狂的大狗攻擊力十分強悍,很快就把鐵籠撞變了形,随時都有可能沖進去,将人咬個稀爛。

這種時候,尊嚴就是個屁。

楊沛東跪在血污與尿液彙成的一小灘髒漬中,不停地朝頭頂那片漆黑磕頭求饒。他知道鐘煦一定就站在那裏,看着他飽受折磨。

仇野低頭看眼手表,這個男人從被放進來到叩首哀求,只用了不到三分鐘。

比他想象的還要沒骨氣。

沒意思。

“走吧。”

他站起身,率先出了劇場。

鐘煦站在欄杆前又看了好幾眼,好似要将楊沛東忏悔求饒的樣子刻在心裏,才意猶未盡地轉身離開。

仇野問:“想好要帶哪只回家了嗎?”

鐘煦毫不猶豫地答道:“Lucky!”

“好,”仇野笑着揉揉他的頭發,“明天我讓他們派人送到家裏去。”

鐘煦自是十分高興。

回程路上,他一直在回味剛才看到的表演,一想到楊沛東被吓得屁滾尿流的樣子,他就痛快。

等車子駛進別墅區時,他才後知後覺地看向仇野,問:“你經常會看這種表演嗎?”

仇野沒有立即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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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頭掃了鐘煦一眼,臉上挂着絲漫不經心的笑,反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殘忍,不像你之前認識的那個人?”

鐘煦噎了一下。

他剛才全程沉浸在報複的快感中,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仇野用手指随意敲了兩下方向盤,繼續道:“其實很正常,每個人內心都有陰暗面,你說對嗎?”

鐘煦沒有辦法不贊同,論起陰暗,他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負面情緒總憋在心裏,時間一長,人會壞掉的,不如發洩出來。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他欺負過你,”仇野再次看向他,笑意稍減,顯出幾分認真,“今天是他罪有應得,對嗎?”

鐘煦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仇野開車拐入車庫,贊許道:“這就對了,我不希望你因為表演的事而對我産生任何誤解。”

“那怎麽可能?”鐘煦頓了頓,“我只是在想,他會不會死。”

仇野沉吟片刻,說:“反正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你生活裏了,就當他是個死人吧。”

鐘煦不太确定地問:“真的不會再出現了嗎?”

他這輩子不想再見的人實在太多了,可每次在他快要以為能與過去切割幹淨時,那些人就會突然出現,打亂他的生活節奏。

“真的,”仇野熄火停車,側轉過身鄭重道,“我向你保證。”

安靜下來的車廂內,氣氛因男人幽深的眼神而急劇升溫。

鐘煦抓緊胸前的安全帶,看着仇野一點點靠過來,下意識地屏氣斂息,生怕呼吸驚擾了兩人間缭繞起的暧昧。

仇野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擡起,調整到最适宜接吻的角度,然後再靠近些許,鼻尖輕蹭兩下鐘煦的臉頰。

“可以嗎?”

男人的征求很輕,仿佛一根羽毛輕輕拂過。

鐘煦嗓子發緊,微垂的眼睫顫抖幾下,給出了他的許可。

下一秒,仇野便吻住他了。

唇瓣相接的柔軟與熱度,比想象的還要好上千百倍,鐘煦乖順地張開嘴巴,任仇野的唇舌一點點侵入口腔,溫柔地剝奪他的氧氣。

胸口被安全帶勒得發悶,呼吸逐漸不暢,他反而尤嫌不夠似的,主動欺身過去,加深這個吻。

獻祭一般,想将自己的一切供給仇野玩弄。

直到唇齒間嘗出了眼淚的鹹澀,仇野才主動結束這個吻。

“傻瓜,怎麽哭了?”仇野又吻了下他的眼角,笑道:“這是你的初吻嗎?都不會換氣的。”

鐘煦點點頭,欲蓋彌彰地将衛衣下擺往下拽了拽,蓋住褲裆。

仇野假裝沒看到,幫他解開安全帶扣,好笑地問:“現在還能走路嗎?下車要不要我抱?”

鐘煦臉頰更燙,趕緊搖頭說“不用”,卻連摳了好幾下門扣,才打開車門,徑直往右手邊走去。

“走反了,”仇野跟着下車,笑道:“電梯在這邊。”

鐘煦:“……”好丢人。

仇野抛玩着車鑰匙,來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朝電梯走去。

“你來這半個多月,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在卧室裏不出來,要我帶你參觀下這裏嗎?免得以後找不到路。”

“……好。”

鐘煦稍稍落後男人半步,看着兩人牽握在一起的手,甜蜜地抿了抿嘴唇。

車庫在地下三層,上行到B2,是一整層的地下恒溫酒窖。鐘煦在裏面逛了一圈,只單面牆壁上的珍藏酒品,就足夠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買套大平層了。

“嘗一嘗這個,”仇野随便拿了一瓶,給鐘煦倒了一小杯,“跟犬舍的比,哪個味道更好?”

鐘煦不懂酒,還是乖乖地将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也沒仔細咂摸就答道:“當然是這個更好。”

仇野笑笑:“要不要帶一瓶回房間?”

鐘煦一瞬間腦子裏閃過很多少兒不宜的畫面,臉頰更紅了。

仇野将那瓶開封的酒遞給他,鐘煦兩手接過,像寶貝一樣抱在懷裏。

兩人往上行到B1層,這裏被劃分成圖書館、影音室等多個功能區,其中還有間專門用來沖洗膠片的暗室。

鐘煦說:“之前藝術博物館開業,那個人指着一副人體藝術照說是你拍的,我還有點不相信。”

仇野挑眉笑道:“現在呢?”

暗室內幽深的紅光完美掩蓋住了鐘煦臉上的紅暈,他鼓足勇氣看向仇野,問:“現在……我想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做你的模特。”

拍照時,仇野的眼睛裏只能容得下他一個人吧?

能被那樣專注地凝視着,想來一定很幸福。

男人在一片預兆着危險的紅光中,走到他面前。

“給我做模特的話,可是不能穿衣服的。”仇野定定地看進他眼中,“你可以嗎?”

鐘煦抱緊懷裏的酒,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仇野倏然一笑,直起身,揉了揉他的頭發:“那我要去買個更高級的鏡頭,這裏的器材配不上你的可愛。”

啊——

這是被誇獎了嗎?

鐘煦欣喜地望向已擦肩離去的仇野,捧起酒瓶,将滾燙的臉頰貼上去降降溫度,才快步跟上去。

途徑樓梯間時,他指着左手邊一間關門的屋子,問:“這裏是什麽?”

仇野回眸,稍頓兩秒,才說:“知道藍胡子的故事嗎?”

鐘煦遲疑地點了下頭:“嗯。”

仇野似笑非笑地說:“這就是故事裏的那間房間,絕對不可以打開哦。”

鐘煦沒當真,笑着反問:“如果打開了呢?”

仇野張開雙手聳了聳肩,“這裏環境封閉又隐秘,”他的語氣十分輕松,像在開玩笑,甚至還狡黠地沖鐘煦眨了個wink,“就算把你殺掉,也沒人會知道的呀。”

作者有話說:

寶寶的評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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