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是仇野發瘋的誘因”

“其實在圖書館那次之前,我就有注意到你。不過那兩天你和柯俊遠坐在一起,我不好意思過去打擾。”

仇野面不改色地給出自己的解釋。

“但後來看你們越走越近,我實在按捺不住沖動,就一時糊塗,用了這麽偏激和卑劣的方式接近你。”

他垂下眼皮,鄭重道:“對不起,瞞你這麽久,現在說起來我自己也很愧疚。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

鐘煦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如果你因為這件事而讨厭我,也沒關系,畢竟是我做錯了。”仇野松開他的手,轉而捂住自己的臉,不掩倦色地搓了兩下,“可我不是聖人,鐘煦,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男人從指縫裏透出的嘆息聲,很輕很輕,但卻如針紮一樣,刺痛了鐘煦的心口。

他撐起身體坐起來,握住仇野的手腕,又問:“那你後來還有在騙我嗎?你以後還會不會這樣喜歡別人?”

仇野反牽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深邃眸底湧動的深情,完美得無懈可擊。

“這裏,從以前到以後,只會有你一個。”

掌心下,男人蓬勃有力的心髒在一下下敲擊着他的皮膚,鐘煦沒理由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就算仇野曾經做過錯事,那也不會抵消他這些日子對他的溫柔與愛意——這才是鐘煦從男人身上最切實體會到的東西。

“好了,”鐘煦張開雙臂,環住仇野的脖子,像小狗一樣蹭了蹭他的臉頰,親昵道:“其實我還挺開心的。”

仇野回擁住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知的僥幸。

“你不怪我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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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吃驚,因為實在不像是你會做出的事,”鐘煦笑道,“不過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更開心,說明你是真挺喜歡我的,不是嗎?”

他抵住仇野的額頭,輕聲道:“早知道你那時候就喜歡我,我就不忍那麽長時間了。”

仇野故意嘆道:“可我記得最開始你對我敵意不小。”

“哎呀,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

鐘煦撲吻住仇野的嘴唇,兩人很快又在床上滾作一團。

以前紙條的事,也便到此為止,非但沒有讓他們産生裂痕,感情反而越發濃烈。

尤其是仇野,鐘煦感覺男人對他的占有欲與控制欲在日益加強。也許是說開以後,仇野便不再刻意壓制性格裏強勢霸道的那一面了吧。

他這麽說服自己。

等屁股不再那麽疼了,鐘煦便跟着仇野一道去了公司上班。他發現,蔣文安不止搬出了半山別墅,就連特助辦公室裏,他的工位也已空空如也。

“蔣助辭職了嗎?”

可據他所知,蔣文安是仇家總管家的兒子,算是和仇野一起長大的交情。他們的關系不單單是上下級從屬,應該也不存在“辭職”這種事。

仇野說:“他回本家去了,我爸更需要他這樣的得力助手。”

鐘煦點到即止,不再多問,反正他也樂得一個人獨占辦公室。如果沒人來找仇野談事,他還能進總經理辦公室和仇野親熱親熱,沒什麽不好。

不過這天,仇野的辦公室大門緊閉,半天也沒有打開。鐘煦覺得奇怪,又有點擔心。

昨天他們仗着家裏沒人,在莊園的草坪上做了兩次,仇野出了很多汗,他怕仇野吹風受涼不舒服。

“阿野?”鐘煦敲了兩下門,門內沒人回應,他便悄悄将門推開一道縫,發現仇野并不在辦公桌後。

他奇怪地探進頭去,仇野沒在辦公室,那就是在旁邊的休息間了。

鐘煦倒了杯熱水,打算給仇野端去,剛走到休息室門口,就聽仇野在裏間打電話。

他說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因為語速太快,還夾雜着許多專業詞彙,鐘煦并沒有聽得太懂。只是隐約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中文公司名字——龍創國際。

龍創國際,也算是房地産業界屈指可數的大企業,他以前找工作時,沒少聽室友提起過,更因為柯俊遠的出現,将這個公司牢記在了心裏。

不為別的,只因柯俊遠是龍創國際董事長柯龍的二兒子。

仇野在找人查柯家的公司?他想做什麽?

鐘煦正想着,眼前的那扇磨砂玻璃門被倏然拉開,他回神,沖仇野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我正要敲門呢,給你水。”

仇野接過水杯,抿了一口笑道:“真甜,加蜂蜜了麽?”

“就是白開水,”鐘煦陪他到辦公桌坐下,狀似随意地說道:“我看你一上午都沒出來,還以為你不舒服呢,原來是在打電話呀。”

“嗯,”仇野沒有多說,拉開抽屜,拿出一個長條細盒遞給鐘煦,“打開看看。”

鐘煦依言打開,盒子裏躺着一根指節寬的黑色真皮項圈。

不同于普通的款式,項圈卡扣上還有個精致小巧的密碼鎖扣,他拿近些細看,竟發現那上面還刻着仇野的名字。

“這是我專門定制的,本來想生日那天送給你,但還是晚了這麽久。”

鐘煦笑道:“生日你給我的驚喜夠多的了,你送我的表我都不敢帶出門,太貴重了。”

“那這個可以戴嗎?”仇野說,“我很期待你戴上的樣子。”

鐘煦笑容微僵,露出幾分為難。

仇野問:“怎麽了?不喜歡?”

鐘煦搖搖頭:“這是在公司,讓外人看見不太好。”這種項圈比choker鏈要誇張一些,充滿了性暗示,鐘煦臉頰微紅地說,“我回家再戴給你看,好不好?”

仇野握住他的腰,将人抱放在辦公桌上,強勢擠進他的腿間,沉聲道:“可我現在就想看。”

他歪頭吻住鐘煦的唇,在鐘煦被他吻得七葷八素之際,脖子一緊,喉結都因此而受到壓迫,他不禁發出了一聲悶哼。

“太緊了嗎?”

仇野用指尖刮過鐘煦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稍微給他松了下卡扣,“這樣呢?應該正好了。”

鐘煦點點頭,仇野便撥亂了扣鎖上的密碼齒輪。

鐘煦不禁又是一怔。

他走到正衣鏡前,揚起脖子看了看那個黑色項圈,試圖解開卡扣,可并不能撼動分毫。

“這個密碼鎖是真的呀?”

他還以為是裝飾品。

“嗯,”仇野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擱在鐘煦的肩頭,通過鏡子與他對視,“密碼只有我知道,別人要是想打開,他就能看到鎖上面你真正主人的名字。”

鐘煦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令人不安的瘋狂。

但這種異樣只是一閃而過,仇野随即便露出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

“這樣,他就會知難而退了,你說對嗎?”

仇野的唇就貼在他的頸子上,說話時呼出的氣息、若即若離的觸感,都讓鐘煦顫栗不已。

“我不會讓別人碰的,”鐘煦咧出一抹笑容,“我只當你一個人的小狗。”

“真乖。”仇野滿意地揉了揉鐘煦的腦袋,讓他側過臉來和他接吻。

兩人衣服剛脫到一半時,仇野的手機響了。

若放在平常,他不會理睬,但這次他停了下來,留戀地輕啄幾下鐘煦的唇,讓他先出去工作。

興致被打斷,鐘煦略有些不爽地瞄了他的手機一眼,看到來電顯示是個很熟悉的字母名字——DR。

他突然想起之前拜托給對方調查匿名電話的事。

最近兩個月他日子過得太舒服,竟把這事給忘了。

于是,他順勢問道:“是匿名的事有結果了嗎?”

仇野微頓,才答:“有點眉目,但還沒确定,等完全确認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鐘煦不作多想,點點頭,捂着脖子回了外間自己的辦公室。

由于蔣文安不在,一些事務就落在了他頭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多心,鐘煦總覺得每個來找他的人,都會盯着他脖子上的項圈看個沒完。

他實在羞赧,幾次請求仇野給他在工作時間解開,仇野都不肯答應,反而将他拖去床上折騰半天。

這天也是如此。

鐘煦被弄到筋疲力盡,從浴室出來躺上床,便眼皮打架,很快睡了過去,将項圈的事完全抛在腦後了。

仇野側撐着上半身躺在他身邊,像哄小孩子入睡一樣,輕拍着鐘煦的肩,靜靜注視着他的睡顏。

若不是鐘煦放在床頭櫃上被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仇野似乎打算就這樣一直看着他到天明。

手機呼吸燈一閃一閃的,在這樣溫存的夜晚,在這個暧昧的淩晨時間段,顯得無比刺眼。

仇野用目光再次描摹了一遍鐘煦的睡臉,才悄悄起身,拿起手機去了卧室門外。

這部手機是他新送給鐘煦的,鐘煦将密碼設置成了他的生日,還笑着對他說這叫專屬于戀人之間的儀式感。

仇野點進收件箱,未讀消息只有短短四個字——是我,盼回。

他靠在牆上,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機,屏幕冷白的熒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出幾分陰森可怖。

良久,他删掉信息,将鐘煦的手機放回原位。然後去了樓上冥想室,給DR打電話。

“我交代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妥了,”DR言簡意赅,“以境外公司的名義注資的,柯家一時半刻查不出問題。只要撤資,他們資金鏈會斷,嚴重點可能會崩盤。”

“我不要可能,我要一定。”

“你确定?”DR反問,“這事你爸知道嗎?他一定不會同意。”

“付錢的是我,你只管照我交代的做,事成後我再付你兩倍。”仇野沉聲道,“要快。”

“Fine.”DR話不多說,把電話挂了。

沒過兩天,業內便傳出了柯氏房産下幾個項目相繼停工的消息,龍創國際的股票持續跌停,就連從不關心股市的鐘煦也知道了這件事。

聯想到那天聽到的電話,鐘煦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這件事到底跟他也沒關系,鐘煦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不問,免得讓仇野多心,多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抱着一疊文件去找仇野簽字,兩人商量着周末去趟狗場看看Lucky時,便聽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随即前臺阻攔的聲音也一并響起:“沒有預約,您幾位不能進去,哎不能進……”

話音未落,四個身材筆挺的男人已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一字排開,齊齊朝仇野鞠了一躬。

“對不起仇總,他們幾個非要見您,”前臺追出了一腦門的汗,連聲解釋,“我沒攔住。”

“沒事,你出去吧。”仇野擺擺手,等前臺把辦公室大門關好,他才問:“做什麽?”

為首的那個人沒回答,而是先看了鐘煦一眼。

仇野又壓低聲音問了一遍,對方才恭敬道:“仇董身體不舒服,請您立刻回家一趟。”

“身體不舒服就去找醫生,”仇野漫不經心地說,“我又不會看病。”

“……”

仇野簽完最後幾個文件,蓋好鋼筆帽,揚頭沖鐘煦溫柔一笑:“抱歉小煦,這兩天不能陪你了,但我盡量趕在周末回來,一起去看Lucky好麽?”

鐘煦一聽是他父親病了,自然不敢攔着。

但是他總覺得這四個來請他回家的男人有種來者不善的意思,尤其是帶仇野上車的架勢,更像是一場“押送”。

“回去吧,”仇野降下車窗對他擺擺手,“記得想我。”

鐘煦點點頭,剛想開口跟他告別,商務車就一聲轟鳴,疾馳而去。

偌大的半山別墅裏,突然只剩下他一個人,鐘煦有點失去主心骨的感覺,久違的寂寞與不安卷席而來,讓他再次失眠了。

鐘煦靠在床頭,摸着手腕上刻有仇野名字的銘牌,給仇野打電話。

直到快要自動挂斷時,電話才接通。

鐘煦立刻坐直身子,急切道:“阿野,你還好嗎?家裏有沒有事?我沒打擾你吧?”

“沒事,怎麽還不睡呢?”電話那端背景音有點空曠,仇野的聲音因而顯得有些缥缈,聽不真切。

鐘煦将手機貼緊耳朵,如實道:“想你,失眠了。”

“我也是,很想你。”仇野靜了兩秒,笑得有點落寞,“乖乖等我回去,我還想吃你做的蝦仁粥。”

“好啊!”鐘煦應聲道,“那我周末給你煲,再做道你最愛吃的清蒸鲈魚,怎麽樣?”

“嗯,等我。”

仇野隔着電話親了他一下。

鐘煦也回了他一個吻,挂斷電話打開日歷數了好幾次,距離周末也不過才三天而已,咬咬牙,很快就過去了。

他按約定煲好粥、蒸好魚,可是他從天亮等到天黑,都沒見到仇野的人影。

心裏隐約有些不安。

他給仇野打電話,一直無人接聽,不安的感覺更重了。

鐘煦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內焦躁地來回踱步,直到把手指尖咬破,他突然想起了蔣文安。

對!蔣文安!

如果蔣文安真回了仇家,那他應該能見到仇野!

鐘煦連撥了幾次蔣文安的電話,都被對方挂斷了。

“接電話啊!”

他低罵一聲,繼續撥號,結果屏幕突然顯示插入了一通陌生來電,鐘煦內心一凜,慌忙接起,“阿野……”

“我是柯俊遠。”清朗的男聲打斷他急切的話語,“有時間出來喝杯咖啡嗎?”

“沒空!”

鐘煦用力挂斷電話,雙眼猩紅地繼續打仇野的手機,依然沒人接聽。

他又給蔣文安撥號,柯俊遠的電話再次插入進來。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他媽現在沒空、也沒那個心情跟你喝什麽狗屁咖啡!”

“你先別挂,”柯俊遠攔住他,“我要跟你談的就是仇野的事。”

“滾!”鐘煦怒吼一聲,将手機摔進了沙發裏。

他跑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等到晚上11點,仍聯系不上仇野和蔣文安,他給柯俊遠打去了電話。

“你要談什麽?”

“明天晚上7點半,大學東門的那家慢慢咖啡廳見。”

鐘煦一整晚都在持續給仇野打電話,但男人始終處于失聯狀态,到淩晨時,對方的手機應該被他震沒電了,再打就是關機。

鐘煦頂着黑眼圈便出了門,配上他那頭奶灰色的頭發和脖子上的黑皮項圈,怎麽看都像是個叛逆的非主流青年。

柯俊遠關心地問:“你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少說廢話,”鐘煦按了按眉心,啞聲道:“說正事,仇野還在等我。”

“是你在等他吧。”柯俊遠看着他,“別等了,他最近一兩個月都不可能再出來了。”

鐘煦猛地擡眼看向他:“什麽意思?”

柯俊遠抿了口咖啡,才說:“他前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的消息,知道我家的資金鏈有些問題,他便托人以境外公司的名義向我們注資,又在關鍵時刻違約撤資,害得柯氏股票大跌,項目停工,損失了一大筆錢。”

鐘煦皺眉:“所以呢?”

“他差點就把柯氏搞破産了,鐘煦。”柯俊遠雙手交疊,倚在卡座裏,優哉游哉,一點要破産的樣子都沒有。“他搞這麽大,估計是知道我偷偷回來,還見了你一面,想報複我吧。”

鐘煦并不關心起因,他只想知道他剛才說的仇野不會再出來是什麽意思。

“我們柯家和仇家是世交,尤其是我爺爺對仇銳達有過救命之恩。像仇銳達這種注重社會地位和名聲的人,肯定不允許仇野做出恩将仇報這種事的。”

“……你是說仇野被他父親關起來了?”

“這不是重點,”柯俊遠指了下鐘煦,“重點是仇銳達以後肯定不會讓你再和他見面的。”

鐘煦下意識地搖頭:“我不相信,仇野就算要搞你,也肯定有他的理由。”

“理由就是你啊,”柯俊遠傾身将一杯咖啡推到鐘煦面前,“你就是讓仇野發瘋的誘因。”

柯俊遠挪到他身邊的卡座裏,嘆道:“總之你們是不可能了,鐘煦,你跟我走吧。”

鐘煦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放什麽狗屁!”

他轉身要走,柯俊遠拽住了他的手腕,同時鐘煦掌心裏的手機響起了來電提示。

是仇野!

鐘煦臉上浮現出一抹欣喜之色,他剛要接通,手機卻被柯俊遠奪走了!

“還我!”

“噓——”柯俊遠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靠近,轉而将電話挂斷了,“公衆場合,你收斂一點,別人都在看呢。”

“那你他媽還我啊!”鐘煦急了,電話再次響起。

柯俊遠看着屏幕上那個親昵的稱呼,笑道:“仇野這個人,控制欲強到令人頭皮發麻,從認識他開始,我就怕他。但現在,我不這麽想了。”

他重新看向鐘煦。

“反正他把我搞得一無所有了,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我還怕他什麽呢?”

鐘煦急得在他的胳膊上撓出了好幾道血痕,柯俊遠仍然舉着手機遠離他能探及的範圍。

“你說他聽到我的聲音後,會不會暴露本性?”

“你敢!”鐘煦低吼着,話音未落,柯俊遠已按下了接通鍵。

“不好意思,鐘煦去洗澡了,等他回來我再讓他給你回電話,怎麽樣?仇、總。”

世界一瞬間似乎陷入了靜止,過了片刻,柯俊遠一挑眉,沖鐘煦晃了晃已經黑屏的手機,不無可惜又帶着一絲惡劣的笑意說:“他挂了。”

事實上,仇野是直接把手機摔爛了。

他如一頭發怒的獅子,在只有一張鐵床的房間裏憤怒地來回走了幾圈,又突然一拳砸在了牆上。

蔣文安一邊收拾手機的碎片,一邊輕聲提醒道:“請您忍一忍,老爺還沒睡,被他聽到只怕更生氣了。”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仇野,說:“這是我一起偷拿出來的,電量只有百分之十,夠說兩句話的。”

仇野直接揮開他的手,沉默不語地抓着自己淩亂的長發,來回踱步幾次後,他突然走到窗前,一腳踹開了窗戶。

夜色濃重得很,天際滾過陣陣悶雷,要下雨了。

夏夜的涼風“呼”地灌進監獄一樣的房間,蔣文安還沒反應過來,仇野已縱身一躍,消失在了窗邊。

作者有話說:

是不是超粗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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