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蛋糕很甜，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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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許鑫放下東西，疑惑地看向湯睿陽。
“你剛剛說你大學去兼職了，是沒錢用嗎？”
“沒有。”許鑫笑了一下，“只是不想再用家裏的錢。”
那時候的許鑫，想快些掙錢，不想因為經濟再被家庭束縛。
想快些站到湯睿陽面前，說自己喜歡他。
“哦，這樣啊。”湯睿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自己大一在幹什麽，好像是在過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養豬生活。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你真厲害。”湯睿陽由衷地佩服道。
“倒也沒什麽，”許鑫繼續低頭，用奶油裱花，“你也知道我的家庭，經濟上如果過于依靠我爸，也意味着我受到家庭的控制越多。”
“如果我所有的經濟來源全都依賴于家庭，那麽只要他們讓我做什麽事，我不答應的話，他們只要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我就無計可施了。”
“在局面還沒壞到這種程度時，我就需要提前早做準備。”
湯睿陽點點頭，不由感嘆，有錢人家的孩子真是也不一定活得輕松啊。
“好，我完成了，你來吧。”
許鑫将東西放下，騰出位置給湯睿陽。
“哦，好。”湯睿陽剛剛一直在出神，沒想到許鑫這麽快就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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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睿陽這才來看許鑫剛剛的勞動成果，許鑫在抹好面的蛋糕胚上方和下方都進行了裝飾，可以明顯看出是一鼓作氣完成的，堪比專業師傅。
接下來就是湯睿陽的工作，他在蛋糕面上用奶油畫了色塊小人，背後又畫了一個大大的小星球。在蛋糕表面，又畫了一些小星星以作點綴。
“你來畫眼睛和寫生日快樂吧，”湯睿陽看向一旁的許鑫，求助道，“我不大會控制力度，這麽精細的操作怕沒做好毀了這個蛋糕。”
“好。”
許鑫接過湯睿陽手裏的東西，替湯睿陽完成剩下的操作，眼睛點完之後，許鑫拿紅色果醬流暢地畫了一個“HAPPY BIRTHDAY”的複古花體英文字。
“完美，”湯睿陽看見最後的成品心滿意足，拿出手機道：“來來來，我們拍個合照。”
說完，湯睿陽叫來一旁的服務員，替他和許鑫照了一張合照，畫面中，他和許鑫一同拿着完成的蛋糕，笑得十分開心，鏡頭恰好捕捉到了許鑫臉上一閃而過的溫柔。
湯睿陽拿着手機，多看了好幾秒，然後對一旁的許鑫道：“我微信發你啊。”
許鑫的手機馬上震動了一下，是湯睿陽發來的照片。
許鑫拿出手機，手機鎖屏還是上次活動拍的湯睿陽，解鎖後許鑫點開了消息界面，放大了圖片，點下了保存，思索片刻，許鑫将這張照片設為了新的鎖屏。
果然比起單人照，還是合照更好。
做完這些，許鑫再去看湯睿陽，湯睿陽已經跟着服務員将他們剛剛做好的蛋糕進行了打包。
“走吧，”湯睿陽舉起打包好的蛋糕，“找地方去給你過生。”
兩人到了一個露天餐廳，等到天徹底暗下來，湯睿陽将蛋糕打開，點上了蠟燭，給許鑫唱了一首生日歌。
“許願吧。”
燭光映照着湯睿陽的笑臉，他的眼睛注視着許鑫，用手示意許鑫快閉眼。
兩人的距離很近，只要再向前一步，許鑫就能觸碰到湯睿陽的鼻尖。
湯睿陽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許鑫無法準确地形容，感覺就像是湯睿陽獨有的信息素，一下一下撩撥許鑫的心弦。
天邊吹來晚風，遙遠的天際呈現出好看的藍色漸變。
許鑫閉上了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他的願望很簡單。
如果可以，希望以後每一個生日你都在我的身邊。
許完願後，許鑫吹滅了蠟燭。兩人各分了一塊剛剛的蛋糕，湯睿陽馬上問許鑫：“怎麽樣，好吃嗎？”
湯睿陽很興奮，探索的目光看向許鑫等待着答案，眼底有藏不住的期待。
“蛋糕很甜。”許鑫把後半句沒說出口的話藏在了心裏。
你也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年末。
湯睿陽和以前一樣，在将近年關的時候，提前回了父母那邊。
臨走的時候，湯睿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去問了一下許鑫，他回不回去過年。
許鑫講自己還是會回父親那邊，讓湯睿陽不必擔心，湯睿陽也就安心回去過年了。
“快點起來了，今天要回你外公外婆那邊團年，這都快十點了。”陳茹毫不客氣，在洗漱臺前邊化妝邊沖屋裏還在睡覺的湯睿陽喊道。
“嗯……哦。”
湯睿陽在床上又扭動了一下，眼睛還沒睜開，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唉！我說話沒聽見嘛，快點起來換衣服了。”
收拾好的陳茹站在了湯睿陽的床邊，一把扯開湯睿陽的被子。
冰冷的溫度讓湯睿陽一下就清醒了，他只好下床，開始穿衣服。
“快點快點，別磨蹭了，你爸早就下去了，開車在門口等着了。”陳茹又催促了兩句。
“哦。”湯睿陽應了一聲，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跟着陳茹出了門。
到了湯睿陽外婆家，剛好十一點出頭，陳茹和湯宏博買了一堆禮物，此時都被湯睿陽提在手裏。
湯睿陽無奈地問了一句：“媽，你這都是買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買給你外婆和小姨的茶葉還有酒，哦，還有給你外公外婆買的補品。”
“那這個又是什麽？”
湯睿陽把另一只手的白色塑料袋提高了一些。
“哦，那是我年前灌的臘排腸，給你小姨和外婆一家提一袋。”
說着話，幾人就進了屋，外婆因為提前知道大家要回來，一直把大門開着。
“喲，陽陽來了。”外婆聽見聲音就從廚房出來了，和幾人打招呼。
“媽，這些東西是給你的，”陳茹把湯睿陽右手提的一包東西接了過來，“這個是我年前灌的臘排腸，正好中午來煮點吃。”
“這麽多啊。”外婆說着說着，就去給湯宏博拿煙，又去給湯睿陽拿飲料。
“媽，你別管他兩了，他們自己要吃要喝自己知道。”
這時，陳彥芝一家也到了，幾人在客廳聊了會天，就到了飯點。
吃飯的時候，湯睿陽和表哥謝航坐一起，兩人說起了悄悄話。
“你上次說找工作，找到沒啊？”
“找到了，是一家大企業，因為有國外的業務，我負責這兩邊的對接。”
“啊，那不是經常要出國，還蠻累的。”
“挺好的了，老板給錢很大方，而且我在那邊留學待久了，認識了蠻多朋友，還挺舍不得他們的，這樣兩邊跑，都能見到，還挺好的。”
湯睿陽聽了謝航的話，也覺得有理。
“倒是小陽你，我聽陳姨說你有喜歡的人了？”謝航把話題扯到了湯睿陽身上，“我們倆關系這麽好，怎麽都不告訴我。”
聽見謝航提這事，湯睿陽有些無措，他現在還沒有帶許鑫見家人的打算。
“我們兩的關系還沒确定下來，還在相處。”
“如果在一起了肯定會給你講的。”
說到這兒，湯睿陽的聲音小了半截，明顯不好意思。
見湯睿陽這樣，謝航也沒繼續問，只笑了一下說：“行，那我等着喝陽陽你的喜酒了。”
吃完團圓飯，幾個要喝酒的人還在飯桌上喝酒，湯睿陽偷偷把外婆拉進了卧室，從包裏拿了兩個紅包出來遞過去。
“外婆，這是我單獨給你和外公的，你們晚上放在枕頭下面睡覺。”
“不用了，”外婆連忙推辭，“你們小年輕的不容易，掙點辛苦錢，陽陽自己留着花吧，外公外婆有退休工資。”
湯睿陽堅持，又把紅包塞了回去。
“外婆你就收下吧，也不多，是我的一份心意。”
推脫不成，外婆只好把紅包收了下來，湯睿陽這才開心起來。
從小外公外婆就很疼湯睿陽，外公外婆總會單獨偷偷多給他零花錢，小時候知道他喜歡畫畫，還給他買喜歡的漫畫書和顏料。
回到飯桌上，外婆特意當着衆人的面把紅包給了外公，還說這是湯睿陽給的紅包，親戚們都說湯睿陽懂事，搞得湯睿陽怪不好意思。
晚上回了家，陳茹和湯宏博要看春晚，湯睿陽嫌無聊，就關門進了自己卧室。
窗外有只有一些小孩的吵鬧聲，這兩年禁止燃放煙花爆竹，過年的氛圍也被沖淡了不少。湯睿陽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刷了會手機，想了一下，打開了和許鑫的聊天框。
突然壞心起來，湯睿陽打開了紅包，往裏面輸入數字“250”，下面祝福內容寫了句“新年快樂”，然後點擊了發送。
許鑫很快便收了紅包，也同樣發了一個紅包給湯睿陽。
不同的是上面數字是“520”。
糟糕，他好會。
湯睿陽看見這個520的紅包看了半晌，過了好一會才點了下去，聽見了一聲收錢到賬的聲音。
下面還有一條許鑫的語音消息，湯睿陽點開來聽。
“新年快樂小陽，祝你平安幸福，萬事順遂，今年作品能夠被更多的人喜歡和看見。”
許鑫的聲音溫柔且有磁性，湯睿陽還能從中聽出一絲笑意。
說完這句話，許鑫停頓了幾秒。
“小陽，向下看。”
向下是……窗外嗎？
心中隐約有了一個猜測，但是湯睿陽還是不敢确定。不過湯睿陽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差點被被子纏住跌一跤。
打開窗戶，湯睿陽向下看去。
窗外是入戶的小路，影影綽綽的樹影遮擋住了一些視線，昏暗的燈光下，站着一個身姿挺拔穿大衣的男人，此時正帶笑擡頭看向湯睿陽。
是許鑫，湯睿陽不可能認錯。
他過來找我了！
湯睿陽心中像放起了煙花，一簇簇在他心底炸開。
此刻湯睿陽才覺得，過年還是應該放煙花，這才能算是真正的過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