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惡人自有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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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睿陽出院後,許鑫叮囑他這幾天也不能高強度工作。

“知道了,知道了,怎麽生個病你變得婆婆媽媽的。”

許鑫有些無奈,他都是為了誰好,真是個小白眼狼。

當然,湯睿陽不是真的白眼狼,他還特意下廚給許鑫做了幾頓大餐,以報他的相助。

而另一邊,齊宇正在氣頭上。

他剛剛去水房打水,無意間聽見了同事的讨論。

“哎,你們聽說了嘛?那個齊宇,靠關系進來的那個,估計要遭了。”

“怎麽回事,仔細說說。”旁邊的人一臉八卦。

“老板估計要處理他,他啊,好像是洩露了公司重要項目資料。”說話的人到最後小聲了些,仿佛在說什麽重大秘密。

“我聽陳姐給我說的,她是老板助理,你們懂的,我們公司有什麽事她不知道。”

“哎,你們千萬別往外面說啊……”

“知道,知道。”

齊宇聽見這話,不由心慌,糟糕,事情怎麽會敗露了,怎麽沒按範湘給自己說的流程走。

他拿着手機,水也顧不上接,走到了一個沒人的私密處,給範湘打去電話。

打了好幾次,範湘的電話都沒法接通,齊宇怒急,都想直接砸手機了,但是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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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範湘,搞老子。齊宇眉頭緊鎖,十分生氣,事到如今,他要是還不知道範湘這是在弄他,那他齊宇就是真的大傻子了。

思索片刻,他手裏的秘密如今發給許振華估計也沒什麽用,不如……齊宇眼裏閃過一絲寒芒,幹票大的。

大不了就同歸于盡,我不好過,你範湘也不要好過。

想到這裏,齊宇下了決定,握着手機的右手用力了一些,幾乎要将手機捏碎。

“喂。”

範湘正在高檔美容院做護理,突然接到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是許浩初的媽媽嗎,”幼兒園老師急切地問道,“許浩初有回家嗎?”

範湘忽然心裏一緊,坐起了身,道:“我不是叫司機去接了嗎?”

“是,”幼兒園老師支支吾吾,“之前有一個黑衣男子,說是來接他的司機。”

“許浩初跟他走了,後面又來了一個司機,也說是來接他的……”

“什麽!”範湘的聲音提高了許多。

“你們幼兒園是怎麽管理的,還是高檔幼兒園,保安都是吃幹飯的嗎?”範湘怒罵。

範湘着急了,挂斷了電話給管家陶叔打去,陶叔告訴範湘許浩初并沒有回家。

範湘這下徹底慌了,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喂,範湘,你應該得知你兒子不見的消息了吧。”

“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我要四百萬現金,并且安排你們的私人飛機把我平安送到國外,我就放了你兒子,不然……恐怕你再也見不到你兒子了。”

範湘瞳孔微縮,聽出了聲音的主人:“齊宇,是你。”

“沒錯。”齊宇冷哼一聲,把許浩初嘴上的布條拿了下來。

“媽媽,救我,媽媽我不想死。”許浩初一下哭了出來。

範湘幾乎受不了這刺激,聲音顫抖帶了一絲哭腔:“寶貝,你等等媽媽,媽媽一會兒就過來。”

“別廢話了,”齊宇把手機搶了過來,“不想你兒子出事,就帶錢到我說的地址來,耐心有限,只等你半小時。”

“哦對了,不準報警,只準你一個人過來,不然你知道後果。”

說完,齊宇也沒等範湘回複,直接挂了電話。

“喂!喂!”

範湘拿着電話,大聲咆哮了兩聲,可是對面只有嘟嘟的忙音。

冷靜了一會兒,範湘知道此時不能再拖,這件事也必須通知許振華。

于是範湘打電話,把許浩初被綁架的事告訴了許振華,讓他即刻報警帶人過去,而她自己這邊先準備現金去救人。

挂斷電話,範湘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裝好現金,拿着皮箱開車去齊宇說的地址。

到了目标地址,範湘發現是一個廢棄的工廠,然後撥通了齊宇的電話。

“錢我都帶來了,你在哪兒?”

“你往左邊看,有一個廣場,那裏有一個攪拌機。”

範湘視線随着齊宇的聲音轉到那邊,但是并沒有看見人。

“在那裏等我。”齊宇命令道,然後便挂了電話。

範湘等了一會兒,便看見齊宇綁着許浩初,用刀抵着脖子,走了過來。

範湘連忙想要上前,齊宇卻停了下來,大聲吼道:“別動,就站在那裏。”

“好好,我不動,”範湘連忙停了腳步,安慰齊宇情緒,“錢我帶來了。”

說完,範湘提了一下左右手的兩只箱子。

“這裏面每個箱子裝了兩百萬。”

“你放在那裏,然後往後走五百米。”齊宇命令。

範湘按照齊宇的要求,放了箱子,往後退到了指定距離。

齊宇上前,打開了兩個皮箱,随意清點了一番,然後關好了箱子。

齊宇繼續沖範湘吼道:“我說的私人飛機呢?”

範湘連忙安撫:“那個還需要一點時間準備。”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發出的響聲吸引了齊宇,齊宇仿佛驚弓之鳥,往響聲的方向看去,發現了樓房裏藏着的警察。

“好啊,範湘你敢報警!”

齊宇連忙把刀又抵在許浩初的脖頸,把小孩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後把許浩初的正面朝向了警察所在的樓房。

“不,你不可以!”範湘目眦欲裂,幾乎是用吼的,“你不能殺了許浩初!”

“他是你的兒子!”

聽見這話,齊宇傻了,剛剛從車上下來的許振華也傻了。

警察趁這個機會,連忙向齊宇腿部射了一槍,因為吃痛,齊宇單膝摔在了地上,緊接着所有人上前,解救了許浩初。

範湘連忙也跑上去,把許浩初抱到自己懷裏。

“孩子,我的孩子……”範湘哭出了聲。

齊宇還是不敢相信,他被警察壓在地上,雙手铐住。

他掙紮着說:“範湘,你他媽騙我的吧。”

範湘沒有理會齊宇,也不回答他的話。

“少廢話。”

警察将齊宇帶上了警車,然後帶走,而後來趕到的許振華也和範湘母子一起去警察局做了筆錄。

回到家後,許振華把範湘單獨叫到了一邊,質問道:“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

範湘支支吾吾試圖糊弄過去:“沒,沒有。”

“那是為了騙齊宇的随口胡說的。”

“我再問你一遍,”許振華語氣冷漠,“是真的嗎?”

“不要騙我。”

“範湘,你知道的,我要查這事很容易,去做個親子鑒定就能全部明白。”

範湘沉默了一會,手握緊又松開,只好道:“是真的。”

這幾個字,仿佛針紮般深深刺進許振華的心。

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結果居然是假的。

許振華無法接受,瞳孔瞪大呼吸急促,手指指着範湘:“你……你怎麽敢!”

說完,許振華頭也不回地上樓回了房間。

到了第二天,早飯後,許振華讓陶叔先帶許浩初回了房。

然後許振華把一份文件甩到了範湘面前,範湘拿起來一看,是財産分割協議和離婚協議書。

呵,倒是難為許振華了,連夜叫人理了這兩份協議出來。

“我不同意。”範湘将手裏的文件放下,看向許振華。

許振華冷哼一聲:“我可不管你同不同意。”

“看看你做的那堆破事。”

“許振華,你倒是惡人先告狀,”範湘嘴角微撇,“我們當時怎麽攪在一起的,別說你忘了。”

“徐靜雲本來和我就沒什麽感情,只是互相利用,”許振華辯解,“她當時需要這條路往上走,而我需要一個女人裝門面,各取所需罷了。”

“各取所需,”範湘冷冷道,把手上拿着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難道我們不是各取所需嗎?”

“再說,至少她生下來的許鑫還是流的我的血。”許振華眉頭緊皺,怒視範湘,“而你生下來的許浩初是個野種。”

“我竟然養一個野種養了這麽多年,真是可笑。”

範湘直視許振華,絲毫不懼,道:“許振華,要是沒有這個兒子,你會讓我進家門嗎?”

“我替你回答,你不會。”

“你一個傳統思想根深蒂固的老頑固,把血緣看得極重,那正好,我就是要利用你這點。”

“為了進許家,我就是要不折手段,不然我一輩子在夜總會當陪酒嗎?”

“而且,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養女人嗎?”

“我知道,你在外面做的那些爛事我全知道。”

“而且不止這些……”

範湘冷哼一聲,進了書房,拿出一疊文件,丢在了許振華面前。

“許振華看看吧。”

許振華拿起桌上了文件,一下瞳孔微縮。

“你……你怎麽會有這些。”

“公司的事你怎麽會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範湘雙手抱胸,看向許振華,“看看你做的這些爛事,挪用工程款放貸,違約拖交房時間,使用劣質廉價材料……”

“許振華啊許振華,你還真是惡人多作怪。”

“總之,這個婚現在不能離。”範湘嘴角微抿,“除非你願意淨身出戶。”

說完,範湘也沒去看許振華,徑直走回了屋。

許振華拿着資料的手都在發抖,仿佛一時之間老了十歲,整個人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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