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游路悠太喜歡與言晏醬釀的感覺了,他兼具溫柔與野性,但并不只是粗魯地散發自己的雄性荷爾蒙,相反的,他十分在意合作夥伴的感受。
更神奇的是,他總能讀出自己的口是心非。
比如,他問她還要嗎。
游路悠下意識地搖頭,可是她的手卻還是一直攀附在他的肩頭。
言晏便笑了,伏下去與她無縫貼合,輕輕點在她的眼角、唇畔,騰出一只手來輕拂她額頭沾着汗水的碎發,所到之處無不是在點火。
游路悠的思緒不由自主地轉向了遙遠的虛空,她遙遙記得曾經看過的一個綜藝,大家總是唱着,“心火燒心火燒心扉啊,關不住了~~”
腦海裏總是充斥着這歌聲,以至于對于自己的身體被他開發出了不一樣的潛力這件事她也一無所知,只覺得自己是汪洋中的一葉孤舟,下意識地緊容納着眼前的這艘巨艇,他讓她如何,她便如何。
狂風驟雨終于暫停,游路悠也被海浪澆了個通透,但言晏似乎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撈起她就照着她臉上啃。
畢了,還長長地喟嘆一聲。
游路悠現在累到不行,懶得去深究他那聲嘆息中的深刻含義,只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喂!”他戳了戳她的後背,“你是有多不想見我,剛剛不是挺歡的嗎?”
游路悠特別怕癢,被他這冷不丁地一戳整個人抖個不行,她只得拼命往裏縮,躲避言晏的手。
“我累了,你別吵我!”
“每回都是我出力,你累什麽?”言晏小心眼地戳破她。
“那人家經驗不足有什麽辦法,哪像你久經沙場,經驗豐富!”游路悠忍住吐意,故意用嗲嗲的語氣看向言晏。
果然,言晏被逗笑了,捏着她的下巴玩,“啧,我怎麽在你這話裏聽出了醋意。別擔心,你這個關門弟子我收了,一定把你鍛煉成為一個絕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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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路悠一掌拍下他的手,“可別,咱倆之間可沒有醋這玩意兒。你這個猜測不存在的!”
“那再好不過了!”
“說起來,下午那事你後來是怎麽處理的?”游路悠沒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
言晏瞥了她一眼,“看到我就走了,我以為你也不是很關注這件事呢。”
“嘿嘿,當時突然有急事,你快跟我說說呗!”游路悠的手纏住言晏的手臂,軟軟的皮膚在他手臂上滑動。
言晏忽然俯身,精準地捉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她快沒氣了才放開。
他一臉饕足,捏着游路悠的一小縷頭發把玩,“還能怎麽處理,當然是各打五十大板,讓他們簽了調解書完事。”
“就這?那被吐了痰的小夥子就這麽輕易同意了?誰知道那老頭痰裏有沒有什麽帶病細菌,是我的話那鞋子都得扔了。”
言晏看了她一眼,“幸好我沒有遇到這麽得理不饒人的當事人。”
游路悠不服,“那要是我報警了,我也不願意遇到你這樣只會和稀泥的警察叔叔呢!”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劍拔弩張了起來,還是言晏忍不住先破功。
他的笑聲爽朗中帶着點憨,倒是與他本人不那麽契合,“學姐,你還是那樣要強啊。”
“這不叫要強,這叫合理訴求據理力争。”游路悠還在反駁,不過氣勢比之前小了很多。
她忽然想到什麽,“還有,什麽叫‘還是’啊?我什麽時候在你面前表現過這一面?我們很熟嗎?”
言晏見她真不記得,坐起身子,“以前我不是向你請教語文的閱讀題應該怎麽提高分數......”
說起這個,一些不那麽和諧的記憶随之湧入游路悠的腦海,她記得那時候他倆為了一道題目的解題思路争吵過,吵得還有些兇,更可怕的是事後游路悠再去複盤,發現其實是自己的理解上出了問題。
因為這個,她一度覺得自己沒臉再去指導言晏。
“停停停!別說這個了!”游路悠第一時間阻止言晏繼續往下說,“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怎麽還記得這件事啊!”
她的臉紅紅的,一看就知道這是想起了曾經。
“哎喲,不服輸的學姐還會有害臊的時候呢~~~~”言晏賤兮兮地湊過去,想要仔細看看一貫要強的學姐臉紅的可愛模樣。
游路悠被煩得不行,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張嘴就咬住了言晏叭叭的嘴唇,想從源頭解決聒噪的問題。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很快被言晏奪回了主動權,兩個精力尚算旺盛的打工人就以一種別別捏捏的姿勢又來了一次。
游路悠像是一條脫水太久的魚,講話都變得費勁了起來,“短時間內不要再找我了,我覺得我需要補補身子。”
“今晚補的還不夠?”
游路悠自诩自己是個完整見識過豬跑的知識分子,腦子裏的黃色素材也積累了很多,但在真正的行家面前還是會漏了怯。
她用被子遮住了臉,只留一只手在外頭揮舞,意思是——你趕緊走吧,本宮要休息了!
言晏穿戴好衣物,看着被子裏那個鼓鼓囊囊的一小團,心裏有些好笑,“對了——”
游路悠掀開被子,“怎麽?”
“沒什麽。”他搖搖頭,“我想說...其實你這樣的性格也沒什麽不好。”
游路悠哪知道他忽然玩起了這個套路,梗着脖子翹着嘴,“那當然,這還用你說!”
“我走了,你休息吧。”
言晏剛剛其實想邀請游路悠一起去玩劇本殺。上回密室逃脫其實是為了撮合柳文昊和林荨,但因為某人的表現過于出彩,導致這倆人并沒有擦除太大的火花來。
這回,柳文昊便又想着通過自己嚴密的邏輯思維一舉奪下林荨的芳心,所以又攢了這麽一個局。為此,劉索幾次向言晏建議,“把你那位學姐邀請上呗。”
剛剛差一點,他就把邀請說出了口。
但最終還是插科打诨糊弄了過去。
他和她的關系,其實并不适合見光,她與他的圈子交集太多,難免會産生不必要的麻煩。
他讨厭任何意義上的麻煩。
還有,此時他的內心隐隐有種叛逆心在作祟,他也并不想劉索追到她。
一點也不。
游路悠周五下班前接到了游母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時,她的心沉了又沉,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現在出息了哦,兩個禮拜也沒想着聯系你爸媽一次。”又是慣常的“游式”陰陽怪氣,游爸游媽都喜歡用類似的句式當開場白。
游路悠心裏“咯噔”一下,只得一個勁哄着太後,“媽,您說什麽呢!最近真的是工作太忙了,我昨天半夜呢還在加班!”
加班幹......活人,嗯!
得益于現在的形勢,體制內的年輕人就像是不需要休息似的,時常被派往任何一個組織需要的地方當廉價勞動力,歪打正着,這讓游路悠有了拒絕父母的借口。
每回他們打電話給她,游路悠都推說自己工作很忙,半真半假的,他們也判斷不出到底是不是真的,長此以往,也确實避免了很多來自父母的壓力。
但有的時候,壓力是無可避免的,比如今天。
游母并不買賬,“那你今天明天後天都要加班嗎?”
那倒也是不至于,游路悠想了想,“這個周末還是可以休息的。”
“好,那周六上午回家吃午飯,有些事情我要跟你好好聊聊。你不要以為你住在外頭了,有了自己的小窩了,你媽就管不到你了,真的把我惹急了,我就住你房子裏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忙到自己的事都顧不上了!”
“媽…我……”沒等游路悠辯解幾句,那頭已經挂掉了電話。
游路悠放下電話嘆了口氣,心裏煩躁異常,連帶着周五的喜悅都被沖淡了許多。
她轉過頭去看着收拾東西準備第一時間沖出辦公室的蔣悅,“明天我幫你簽到,你就別去社區了吧?等下次你再幫我簽。”
蔣悅喜笑顏開地點頭,“好啊好啊,那我跟我媽說一聲我今晚就回家吃晚飯,謝謝了哦,游大善人!”
游路悠苦笑着聳聳肩,蔣悅與她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她經常在辦公室和她媽媽打電話,兩人無話不談,放假了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待着,非要回家不可。
游路悠正相反,能不回家就不回家,能不說的話就絕對不會對父母說。與回家這件事相比,周六上午去社區撿垃圾都變得沒那麽讨厭了!
她知道爸媽是愛她的,但這樣的愛只會讓人覺得窒息,而她也沒有立場指責他們,所以漸漸地只能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游路悠其實知道她媽找她什麽事,到了這個年紀,父母最操心的也不過就是她的終身大事了。
所以當游母翻出相親對象的情況發給她,順便告訴她,“今天晚上,你們倆見一面,回來之後跟我說下具體情況。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就跟你一起過去。”時,游路悠甚至連一個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這人什麽職業啊,性格怎麽樣,興趣愛好是什麽?”游路悠裝作配合的樣子詢問一些情況。
游母正在洗水果,聞言,立馬關上了水龍頭,“你別想再給我耍花樣!游路悠,我是真不知道你還能做出故意僞裝出對方不喜歡的樣子去相親這樣的事情來,幼稚!我告訴你,要是今天這人對你不滿意,那麽接下來每天,你都給我回來相親!”
游路悠不說話了,心想今天這道關卡有點難過......
游母洗好了一果盤蘋果遞了給她,“給,蘋果吃了對身體好。”
游路悠挑了一個最小的,洩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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