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關于車禍的真相, 丁文書和江淮闵并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身邊最親近的周然和李管家。

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兩人與律師聯系不下十次, 期間, 他們聘請的律師還跑去找司機的妻子, 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到更有用的證據。

當然, 他們的動作不敢太頻繁, 深怕打草驚蛇,所以律師只私下見司機妻子一次後, 雙方便以電話或郵件往來的方式聯系。

又過了半個月, 江淮闵他們把手裏那些足夠将江淮宇送進監獄的證據遞交給公安機關。

警方動作很快, 案件受理後直接将江淮宇抓捕歸案。

當時江淮宇正在召開新聞發布會,所以警方将他帶走的時候, 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播開來。

就在大家好奇江淮宇為什麽被帶走的時候, 警方發布了一則關于江淮宇雇傭殺人的警情通報。

其中裏面出現五個人的名字, 為首的是江淮宇,然後是肇事司機, 另外還有丁文書和江淮闵以及他們的司機這三位受害者,雖然五個人名字中間都用“某”字來替代, 但不難猜出三位受害人是誰。

幾乎是同一時間,丁一晨也開通了微博和各大社交平臺, 他在這些平臺上控訴着江淮宇是如何對他展開精神控制和家暴的, 除了視頻之外,還有丁一晨的驗傷報告。

就在這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裏, 江淮宇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也因此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江淮闵的父親和江淮宇的母親在得到消息之後馬不停蹄的找上門來。

江父俨然沒了昔日的光鮮亮麗,他的妻子更是面容憔悴, 這個女人一看到江淮闵的時候,直接下跪讓江淮闵放過江淮宇一馬,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丁文書慢慢地往江淮闵身邊靠近,然後緊緊地握着江淮闵的手。

江淮闵用拇指指腹在丁文書的手背輕輕摩挲着,随即冷聲道:“他雇兇殺人的時候,有想過放過我和文書麽?當初我母親重病在床的時候,你有想過放她麽?”

“我知道錯了,只要你們肯饒了他這次,我願意以命抵命,我馬上就去你母親墳頭向她磕頭認錯,哪怕讓我一頭撞死在她墓碑前我也心甘情願。”劉雅芬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一旁沉默許久的江父看不下去了,也開口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他跟你都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兄弟,我已經向律師咨詢過了,只要你們寫諒解書,法院那邊自然會輕判。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江氏出現危機,你以為你的工作室就能安然無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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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江父的威脅,江淮闵無動于衷,甚至被他父親的這番話給氣笑了。

丁文書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嗤笑道:“星光工作室是我和淮闵一手創辦的,跟江氏有什麽關系?當你們放縱那個殺人犯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這是我們江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插什麽話?”江父呵斥道。

江淮闵連忙冷聲說道:“我讓你們進來,不是為了給你教訓我的人,還有請你別忘了,我早就跟江氏脫離關系了,我現在是丁家的人,也是你口中說的那個外人,你要是不會說話就請你閉嘴。”

江父聽完江淮闵的話後,用手用力地拍着茶幾,面紅耳赤地怒吼道:“就算你跟我脫離了父子關系,我還是你的親生父親。”

劉雅芬接着哭訴道:“淮闵,我知道你心裏有恨,你有什麽就沖我來,淮宇他自小跟我吃盡苦頭,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這話丁文書是聽不下去了,便嘲諷道:“二十好幾的人了你說他是個孩子?他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麽?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能做他不知道麽?還有,你當年若是不當小三的話,他也就沒這個機會跟你吃苦,他強走淮闵東西的時候怎麽就沒見你們出來阻攔?他現在所面臨的這一切,說難聽點就是你們夫婦倆一手造成的。”

丁文書将視線轉移到江父身上,又接着嘲諷:“當初我和淮闵住院的時候,怎麽沒見你第一時間趕來,現在你那私生子出事了,就馬不停蹄地跑來我家對我和淮闵進行道德綁架,同樣是您的兒子,你這麽做未免也太偏心了吧。有些事情淮闵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我就不計較了。你不在乎淮闵的感受我在乎,你不愛淮闵但我愛,你不心疼他我來心疼。”

丁文書感覺到江淮闵牽着他的手力度加重了幾分,他轉過頭對着男人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像是在告訴江淮闵,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有他在。

“我和淮闵夫夫一體,車禍當時他為了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所以哪怕你是他的親生父親,我也不容許你當着我的面說他的一句不是,江淮宇要坐幾年牢,是有期徒刑還是無期徒刑又或者是死刑,只有法院來定奪,所以你們來這兒求我們沒用,更別想着我和淮闵會出示諒解書,沒這個道理好事都被你們占了,活該我和淮闵受苦受累。”

“還有,我們今天允許你踏進這個公寓,不是為了聽你說教的,當時淮闵不讓你們進來,是我同意的,說白了我就是想看你們的好戲,看到你們這樣求着淮闵放過那個殺人犯,我心裏別提有多暢快。”丁文書看着跪坐在地上抽泣的劉雅芬,繼續冷笑道:“你是不是還想說如果江淮宇坐牢了,他這輩子就毀掉了,那麽我告訴你,我就是想看着他被毀掉,當初他讓我和淮闵不痛快,他如今也別想好過。”

聞言,劉雅芬咬牙切齒地盯着丁文書:“你別欺人太甚。”

“現在咄咄逼人的是你們,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而已,你要是聽不下去就趕緊從哪兒來就滾到哪兒去。”丁文書頓了頓,又道:“還有,別去我岳母面前磕頭,我怕你弄髒了我岳母的輪回路。”

此時,江父就像一只鬥敗的公雞,完全沒了剛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上去滄桑了不少。

“只要你們肯出示諒解書,我願意讓你繼承江氏。”

“不行,老江,江氏怎麽能讓這種冷血無情不念親情的人繼承,要是他繼承了江氏,還會有你我的容身之處麽?”劉雅芬阻止道,她才過了幾年的闊太日子,所以不希望再過回原來的生活了,那種被人瞧不起的日子。

沉默了許久的江淮闵終于說話了:“不是我的東西,我一樣不會拿,但屬于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讓給別人。”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江淮闵不想再跟這兩個人糾纏下去,便道:“我和文書還要休息,李叔,十分鐘之內他們還不離開,就打電話讓安保将人請走。”

說罷,江淮闵便攬着丁文書的腰往樓梯間走去。

劉雅芬還在懇求着,似乎發現沒希望了,嘴裏又說些詛咒的話,就連江父也放了狠話,說如果他們執意如此,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好在主卧的隔音很好,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兩人的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了。

丁文書輕輕地摟着江淮闵的腰,小聲地安慰道:“早知道會這樣,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他們進來的。”

江淮闵将自己的手覆在丁文書的手背上,說道:“遲早都要面對他們的,你別放心上。”頓了一下,又說:“我有些累了,你陪我睡一會兒。”

“好。”

雖然江淮闵什麽也沒說,但丁文書看得出來江淮闵的心情很不好,這全都拜那個男人所賜,但凡那個男人能一碗水端平,但凡江淮宇會做人做事,江淮闵也不會這麽冷漠。

躺在床上的時候,丁文書主動摟着江淮闵。

只聽到男人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近人情?”

丁文書笑着說:“怎麽會?如果你答應了他們,我還瞧不起你呢。要不是他們三個人,你也不會承受這麽多痛苦,更不會早早沒了母親。我擔心的是你爸爸他會不會對我們工作室進行打壓。”

“如果他這麽做的話,你怕麽?”

丁文書說:“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寶寶們過苦日子的。”

丁文書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了,然後勸說道:“不是說累了麽?快睡吧,有什麽事情等睡醒後再慢慢處理。”

丁文書輕輕地拍着江淮闵的後背,可能男人是真的累了,沒多久就睡着了。

反觀丁文書怎麽也睡不着,滿腦子都是剛才和江淮闵父親以及劉雅芬争執的畫面。

也不知道法院那邊會怎麽判決江淮宇。

江淮闵睡得并不安穩,一直皺着眉頭,還說這夢話,大概是做噩夢了,任憑丁文書怎麽安撫都沒有效果。

不得已之下,丁文書只好将人推醒。

江淮闵有些迷茫地看着丁文書,問道:“怎麽了?”

“看你做噩夢了,就想把你給叫醒,都出汗了。”說着,丁文書抽出幾張紙巾幫江淮闵擦拭着臉上的細汗。

就在這個時候,丁文書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一動也不動地看着江淮闵。

江淮闵以為丁文書不舒服,焦急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過了兩秒,丁文書才搖頭說道:“沒有,就是剛才寶寶們好像在我的肚子裏動了。”

之前去産檢的時候周然也說了孕期到了四個月之後寶寶就會動。

沒想到真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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