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煩煩生賀

掙紮了半天也沒能如願和黃少天劃清界限,到最後喻文州幹脆放棄了抵抗,心想着不過就是和一個男人睡一晚上罷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感覺到懷中之人身體的放松,黃少天不自覺地将人摟得更緊了些,嘴角勾着,下巴在喻文州的頭頂蹭了蹭,迷迷糊糊中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文州……”

名字經黃少天唇齒間流出,讓喻文州聽得心裏莫名的軟,同時也有些無奈:“……平日都是恭恭敬敬地喚‘喻先生’,一閉眼就成了文州,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唔……文州……”

“嗯,少天,我在。”

喻文州的酒量說到底也不過就只比黃少天好那麽一丁點兒,這會兒一挨床,還有個暖呼呼的胸膛将他舒舒服服地往死裏捂着,沒多久便也抵不住倦意襲來隐隐打了個呵欠,他無意識地在黃少天的胸前蹭了蹭,貼着少年寬實沉穩的胸膛閉上了眼。

好在黃少天喝多了除了有些睡不醒,其他方面還算乖——至少他也不過就是把喻文州抱了一整晚,倒也沒做出什麽逾越之事。

翌日清晨,第一縷晨光照進小院時黃少天便睜開了眼,陌生的環境讓他大腦打了個結,四周圍看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是在他發現自個兒懷中仍緊緊摟着那個漂亮的喻先生時,覺得這大概還是一場未醒之夢。

黃少天伸手遮眼的動作驚醒了喻文州,他睜開眼時對上的就是那張表情略顯迷茫的臉。喻文州一時之間也沒有出聲,兩人就這麽呆呆地四目相望。忽然黃少天沖他咧嘴一笑,翻身壓了上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喻文州有些茫然,盯着那咫尺之內那張連細碎的絨毛都清晰可見年輕臉龐,他總覺得有些什麽事會發生,而自己說不出是害怕多一些,還是期待多一些。

黃少天覺得自己還是挺喜歡喻先生的,只是他雖然相親經驗豐富,對男女之事卻着實迷糊。藍雨就跟個和尚廟似的,大大小小一窩光棍,正常男女該怎樣親近他是一知半解,何況喻文州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所以此刻的他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他腦袋湊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喻文州的嘴角。見喻文州沒什麽反應,他又大着膽子舔上了他的唇……

“唔——”

喻文州醒悟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躲開,奈何他的手腳被黃少天壓着動彈不得,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頭快速地扭到一旁,誰知這一轉頭,确是讓黃少天的舌頭穩穩正正地在他耳廓裏打了個圈,一種陌生的戰栗感瞬間襲來,喻文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掙紮得更厲害了:“少天,你別——”

話語生生卡在了喉嚨裏,因為他忽然感覺到了對方某處迅速的起了反應。

比力氣是掙紮不過的,難道真的要……喻文州看着黃少天的眼睛,感到了一絲絕望。

他不動,黃少天便也不動了,他只是保持着這個姿勢壓在喻文州身上。也不知道是因為那聲少天,亦或是他下面的變化,再或是喻文州那略帶絕望的眼神,黃少天的思緒終于漸漸清明。唉?原來這……不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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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對對、對不起!!!”清醒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黃少天從喻文州身上一躍而起,腳踝上還勾着那床薄薄的被子就往床下跳,落地後也顧不上穿鞋就直接推門往外跑,慌亂之中被拖得過長的被單絆得一個踉跄,即使這樣他也沒敢停下來片刻。喻文州坐在床上看着眼前這位擺出一副如臨大敵般陣勢的青年,脖頸緋紅不敢回頭看他一眼,忽然有些想笑。

黃少天跑出喻文州的視線,總算松了口氣。這會兒太陽才剛剛升起,赤腳踩在青石板上還有些涼,聽見房裏傳來喻文州下床起身的響動,黃少天一時不知該往哪兒逃跑,四周看了圈,最終一躍上了房頂。

就着紅瓦青磚坐下,黃少天看着自家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少天有些郁悶,他悶頭苦想就是不記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從他接過喻文州遞來的酒開始,記憶斷在他和對方抱怨自己娶不到媳婦之時,至于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早上起來會是這樣的情景,他是真的沒了印象。

想不起來的事情黃少天也沒去過多糾結,他在面對的問題太多時,總會習慣性的從最容易解決的那件事開始處理,而眼前最容易解決的事情……黃少天迎着初生的朝陽,在喻文州卧房的屋頂上開始撸管。

黃少天閉着眼,努力地回憶平日裏從魏琛床板下的三層夾逢裏掃到的那些動作奇特描繪抽象的春宮圖,努力把往日裏相親時遇見過的那一個個鮮活水嫩的姑娘的臉往裏面套,可無論他怎麽努力,下面卻依然堅挺着,就是沒能産生任何的感覺。

黃少天坐在屋頂上,下方喻文州的一舉一動都有細小的震動傳上來,一想到若是對方收拾完畢而自己還沒弄好就有些心煩意亂。哪知他的思緒一挨上喻文州,漸漸就有些不受控制,他想起了今早将那副精細的身軀壓在身下的情景,想起了舌頭觸碰到那白皙的肌膚時心中那一陣酥麻的感覺,手中的動作不斷加快——

白色粘稠的液體裹了黃少天一手。

他忽然很想哭。

這到底算是怎麽一回事啊!他居然真的想着一個男人撸射了?!難道說喻文州其實是女扮男裝十八年,只是他慧眼不識珠所以沒認出來而已?!

待黃少天整理好衣冠跳下屋頂時,喻文州也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大堂中間等他了。黃少天依然有些不好意思看喻文州,他琢磨着就他早上對人家做的那事,要不是考慮到打架沒勝算的問題,估計早就撲上來揍自己了。

“少天,”難得的是喻文州先開了口,“吃過早飯就趕緊回去吧,再遲你爹該擔心了。”

黃少天點了點頭,整個人是少見的寡言,看着喻文州欲言又止,對方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讓他已經到了嘴邊的道歉就這麽壓了下來。

早飯是很簡單的饅頭腌菜,黃少天吃的時候喻文州并不動筷子,只是在一旁看着。

“你以後不要再來書院找我了。”

黃少天手一頓,擡眼看喻文州時神情是不可掩的急切:“喻先生,昨晚的事我真的都記不起來了,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麽逾越的事還請不要見怪,我只是喝多了,我以前沒喝過酒,不知道喝完酒會是這樣,今早我剛睜眼時意識也不是很清醒,我并不知道那真的是你,我以為是個夢、啊呸,不,反正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你真的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你別害怕……”

“不是的,少天,”喻文州笑得依然溫和,口氣也依然平靜,“好男兒志在四方,我一個人守着這一座小小的書院也已是三載有餘,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趁着我現在孤身一人,沒有負擔。”

不是的,少天,我并不是怕你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而是我覺得自己對你有了非分之想。我不知道你的心意,這讓我有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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