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碧眼的服務生就熱情地迎上來，把他引到角落。
“姐姐，你想吃點什麽？”
“現在嗎？”青茹雖然肚子咕嚕嚕叫，但看眼菜單，見裏面寫的都是法語，而且每樣菜價格不菲，吞吞口水，強迫自己把目光移開，“還是先做完你要我做的事情再說吧。”
“時間還沒到。”秦昊銳看了眼手機時間，用法語跟服務生簡單說了幾樣菜名，服務生笑着退下。
高中生居然會法語。
這小子太愛現了。
青茹切了一聲，好奇地問：“你常來這家店？”
“我叔叔投資的店。”秦昊銳說，“他的投資産品從小朋友吃的糖，到古董……什麽都有。當然了，現在主要經營的還是我藥app。”
“他投資那麽多？”
“天使投資就這樣啦，并不需要太多錢。”秦昊銳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只是用餘錢資助下一些小企業，或是小項目，一次就夠了。所以我叔叔投的東西和領域很雜。”
青茹上次在酒吧裏聽秦末北說過天使投資，但沒弄明白那是什麽東西，還要繼續問，就看到店門被服務生打開，秦末北走進來。
他穿着黑色暗紋西服套裝，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整着領帶，眉眼之間有種禁欲的氣息。
身後跟着個穿着香奈兒裙子的漂亮女人。
兩人在靠門的位置坐下，并沒有注意秦昊銳和青茹。
二十三、誰把視頻傳到網上
女人點了幾樣菜，将菜單遞給秦末北，瞅着他，越看越喜歡：“秦先生，你想吃點什麽？這裏的菜似乎很地道，跟我在法國留學時吃的那樣，配方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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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末北看了眼表：“喝杯檸檬水就好。十分鐘後，我要和出版社的朋友談最新的書。”
女人不悅：“秦先生，你對相親對象就是這麽個态度嗎，我是外貌不能讓你滿意，還是學歷，或者是背景？”
秦末北眼皮也不擡：“都不是，确實有事。”
女人的表情稍微有所松動：“聽說你在做天使投資。我不明白以你的身份，怎麽會去做那些小打小鬧的事？幾十萬就是個玩兒。”
秦末北皺皺眉：“小打小鬧？張小姐，你有沒有聽說一個故事，一個小孩看到很多魚沖上岸，他一條條地撿起它們扔回海裏。有人說，你這樣做一點也不重要，你救不了所有的魚。小孩回答，是的，我的做法不重要，但對每一條魚來說很重要。
“很多新興小公司和創業人，最初缺的就是錢，我的投資雖然不多，但對他們來說很重要。要不是我做天使投資，現在你也沒辦法坐在le temps吃焗蝸牛。”
“這樣啊，我不知道這家餐廳你有投資。”女人略為尴尬地笑了兩聲，“不過像你這樣的背景、學歷，玩小資金太屈才了，要不要來我爸的公司？”
秦末北勾起嘴角，不過笑容很冷冽：“張小姐，多謝。我看以後我們沒有再見的必要了。”
那個表情實在迷人。女人愣了好會兒才驚愕地問：“什麽？”
“張小姐，你清楚相親的意義麽？”秦末北淡淡道，“婚姻制度是為了保證種族繁衍而存在，對個人而言也不過是物質、時間、精力、體力、感情等多方面的權衡交易。你家重視的是家庭、學歷、資金，所以才找上我。但不知道我已經跟秦家脫離關系了嗎？況且我更重視價值觀。我們的價值觀不一致，所以，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在這個項目上。你還是投資其他項目比較好。”
聽到這話，青茹剛剛喝的水，差點噴出來——
秦末北有問題吧，面對這麽漂亮的女人，他居然跟塊木頭似的，一會兒講故事，一會兒談什麽項目！
果不其然，那女人生氣了，握緊手裏的杯子，似乎想要站起來，朝他臉上潑水，不過，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女人最後松開手，玫瑰般展顏一笑。
“秦先生，我知道你來這裏，并不情願，我也一樣。你先別把話說死，我們可以多花些時間，好好相處，了解對方……”
秦昊銳見狀，捅了捅青茹，小聲命令：“你快過去，把我叔叔拉走。”
“啊？”
“這就是我讓你做的事。”秦昊銳說，“你沒看過電視劇嗎，女主角相親的時候，男主角一定要出現，打亂她的相親。”
青茹不解：“可是跟我有什麽關系？”
“總有些沒辦法當面拒絕的自大狂，為我叔叔安排相親，但每次的相親對象都被他拒絕。那些女的就到處造謠，說我叔叔是gay。讨厭的很，今天，我要幫叔叔終結這個流言，你……”他無比嚴肅地看向青茹，“姐姐你，就是他的現任女友，看到他和陌生女人坐在一起，當然會很嫉妒很生氣，把他從相親現場帶走！”
“這是什麽劇本，我做不來的。”青茹可不想參與別人家事。
“可是我已經投資了那麽多在你身上，而且還給你介紹工作。姐姐，你不能這樣耍我啊。”秦昊銳可憐巴巴地說。
“不行不行，太狗血了，衣服你退掉就好。做家教的事情，我另外找機會感謝你。”不愧是秦末北的侄子，跟他一樣會算計。青茹慌忙推辭，哪知被秦昊銳猛地推出去，她腳一崴，差點沒摔到地上，鞋跟在地板上劃出尖銳的聲響。
秦昊銳和女人被驚動，一齊朝她看過來。
青茹狠狠地瞪了眼秦昊銳，然而那小子已經躲到秦末北看不到的地方，沖青茹舉起胳膊，示意她加油。
她只能硬着頭皮，三步作兩，走到秦末北面前，抓過他的手腕：“誰讓你來相親的！”
女人危險地眯起眼睛：“你是誰？”
青茹不知道怎麽回答，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努力回憶秦昊銳教的臺詞，看着秦末北一字一句道：“我很生氣很嫉妒，所以，離開這裏吧。”
她拉起秦末北快步走出餐廳。
等看不見那女人，才松了口氣，就像脫水的魚，軟噠噠靠在牆上。
春初，A城陽光充足，紅磚牆頭伸過三角梅，紅得奪目，花葉在微風下隐隐浮動。
青茹的臉上落了些斑駁的影子，皮膚被襯得越發白淨。
“任務總算達成……”
“喂，手。”秦末北不自在地說。
青茹這才發現自己還抓着他的手，慌忙松開：“對不起，秦總，是你侄子讓我這麽做的。”
“原來是他。”秦末北眼裏流過一絲不悅，“他讓你碰我，你就碰，一個女孩子，就這麽不自重？”
“談不上那麽嚴重吧。秦總，現在不是解放前，你也不是老幹部。”青茹聽他那種高人一等的語氣，就忍不住想怼上幾句，“對哦，剛才我都看見了。秦總你太兇了，跟美女說話一點都不甜，怪不得相親失敗呢。”
“怎麽叫甜？”他都不想相親，怎麽就失敗了？
“當然是關心對方了，要不要吃蝸牛，這裏的蝸牛很好吃，你喜歡聽音樂嗎，誰的歌……這樣比較正常的對話，而不是講故事講投資。愛情和婚姻是浪漫的，怎麽能用做項目來形容呢。”青茹扶額。面前這男人白瞎一副好匹狼，居然是個地地道道的戀愛白癡。
秦末北認真地點了點頭，摸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被一個求婚失敗的女人教育怎麽進行一場成功的相親，還真是新鮮。”
視頻裏，青茹穿着婚紗站在林翰宿舍樓下，大聲表白，結果被洗腳水潑了一頭。
媽蛋，哪個路人這麽無聊，居然把她的求婚過程偷偷錄像，還上傳到網上！
二十四、冤家路窄
青茹可不想再聽到那句羞恥的“林翰我愛你”，趕忙伸手去搶，可是秦末北動作快，轉了下身，就用手掌蓋住她的臉，把青茹推出半米外。
青茹個子并不矮，但跟秦末北比起來，就是小短手，她反複揮動手臂跟他搶手機的動作，看起來就像貓狗打架。
秦末北不禁覺好笑，把手機舉過頭頂，看她自不量力出洋相。
果然，青茹跳起來都夠不到他的手，只能樹袋熊般抱住秦末北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力往下扯。
“喂……就算你删掉我手機裏的視頻又怎樣，網上還有很多。”
“剛才你不說了嗎，小男孩撿魚，對小男孩沒什麽作用，但對每條魚來說，都很重要。你覺得手機裏存着無所謂，但對我……”他這麽一說，青茹委屈極了，眼裏不僅冒出淚花——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才穿上婚紗向林翰求婚，“少一條是一條。”
秦末北怔了怔。
這女人是在哭嗎，跟那天喝醉了一樣，看起來瘋瘋癫癫，實際上內心絕望。
她的手緊緊扒着他的肘彎，兩人有過比這更近距離的接觸，但他感覺她的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