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單了嗎?”

“你還了嗎?”

“……沒有。我又不是不還,你不是說用給昊銳同學當家教償還嗎,我還在寫家教策劃。”青茹瞬間蔫了。

或許是因為聲音有點大,好多同學擡起頭朝兩人看來。

秦末北不說話了,一眨不眨地看着青茹,過了會兒,他的神色漸漸緩和,跟初秋的陽光一樣,帶着微暖的溫度。

“你知不知道已經有一周了。”

青茹想了半天,沒覺得最近發生什麽重要事件——外星人沒入侵地球,僵屍病毒也沒有爆發:“什麽一周?”

“我出差了一周,這期間你沒有給我打電話、發信息。”秦末北轉過臉,擡起手,揉了下太陽穴,而後擋住眼睛。

聲音輕飄飄的,似乎風一吹,就會随着窗外飄進來的淡淡桂花香味消失。

青茹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颀長的手指隔着幾根軟軟的發絲,嘴角在堅挺的鼻梁下微抿着,那個弧度看上去仿若孩子一樣無助,但又有着成年男子落寞時的性感。

秦末北現在的表情難不成可以稱為“別扭”,或者“難為情”?

她感覺仿佛有只手,對準自己心髒一記暴擊,不由得壓低了聲音:“不想你說我騷擾你。”

聽到這話,秦末北的手立即從眼前挪開,抖了抖那本寫凱恩斯的書,勾起嘴角,做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我可以為你提供答案,不過,你這次得請我吃我想吃的。至于火鍋,想都別想。”

這家夥情緒變化可真快,比女生來大姨媽還敏感。

青茹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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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請客,她手頭還真不太寬裕,忍不住小聲嘀咕:“冰淇淩不是已經吃過了嗎?”

秦末北決不妥協:“上次歸上次,這次歸這次,不同時間發生的債務不能混為一筆。”

媽蛋,這人是黃世仁,想吃定自己。

青茹幹咳一聲,從身邊抽出本書,擋在他和她之間:“那算了,還是我自己琢磨吧。”

秦末北的目光從一排排書架上掃過,挑起眉毛:“你就打算跟無頭蒼蠅一樣,琢磨五十年?要知道這世上有價值的是時間,而不是貨幣,更不可能是一頓飯。”

青茹受不了他的說教,再次跟他杠上:“秦先生!”

“秦末北。”他提醒。

“秦……末北,我是個窮學生,時間多,不值錢。不像你,恨不得把一分一秒都拿出來高價拍賣。你的時間太寶貴,我可不敢随便占用。”

“明白。你擔心我在你身上花太多,你沒辦法回報。”秦末北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說不清是開心的表示還是暗藏戲谑,讓青茹越來越不安,就連手腳、眼光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但是你有沒有算過,我在你身上已經花掉很多時間,那些時間不可逆,已經成為沉沒成本,要是我不繼續投資,比如說包裝上市,就會虧得很慘。”

“沉沒成本?包裝上市?”青茹暈,“你跟我說這個,就像我跟你說‘Molecular capsules ’、‘nondepolarizer’一樣,你聽得懂嗎?”

“Molecular capsules 分子囊,nondepolarizer 非去極化型肌松藥……我好歹是我藥app的執行董事,有什麽不懂的。倒是你,”他頓了頓,“連最我們日常生活中都會用到的經濟詞都聽不懂,還想怎麽琢磨更高深的問題?”

說罷,秦末北一把抓起她的手,從兩排書架中走出,越過人滿為患的閱讀區,坐電梯出了圖書館。

“等一下,秦末北,我……”青茹被拖離開大門時,突然想起一件事,周老師讓她在這裏等Leo呀!

三十六、為什麽要把我喜歡吃的都讓給你

秦末北才不管青茹大叫“Leo”還是“lion”,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嘴唇,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帶到停車場,塞進自己的車裏,載着她來到一家西餐廳門口。

餐廳的外觀極盡奢侈之能事,仿佛中世紀的拜占庭建築,青茹一看就想起來了——

這不是秦末北投資的店子le temps嗎?

而且他似乎經常在這裏相親……

難不成這家夥只是把解答問題為幌子,騙她來這裏做擋箭牌?

陰險!

青茹不悅地抓緊安全帶:“秦末北,學校真的有人在等我,麻煩你快帶我回去。”

“下車。”他朝她探過身,發出命令,“難道要我幫你解安全帶?”

車內空間本身就不大,男人稍微靠近,氣息就将她淹沒。

青茹的皮膚立即變得滾燙。

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伸過來的瞬間,她驚慌地解開安全帶,開門、跳車,和秦末北拉開距離:“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快點進店。”秦末北從另一邊下車,雙手抱胸站定,對她的反應嗤之以鼻,“你請人吃飯還磨磨唧唧,怕我敲你竹杠?”

青茹不客氣地反駁:“這種事情難道你做的還少?這店子不是你投資的嗎?誰知道你會不會趁火打劫,整出只天價蝸牛,又做成賬單發到我郵箱裏。”

“投資歸投資,菜品定價不歸我管。”秦末北解釋,“我通常只負責提供建議,并不是那種控制型投資家,非要讓對方按照我的想法來運作。”

“不會吧,你有這麽民主?”

青茹狐疑地瞪大眼睛。

她心目中的獨裁者no.1,理所當然地“嗯”了一聲,邁腿朝店門走。

青茹生怕他又碰到自己,扭過頭,逃也似地沖進le temps,哪知道一頭撞上玻璃門。

随着砰的一聲巨響,她往後一晃,差點沒後腦勺着地。

“呵……”

秦末北看過青茹流鼻涕、摔跤、耍酒瘋,此刻已經見怪不怪。

他快步走到青茹身邊,摟住她的肩膀,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額頭。

“沒撞傻,吱個聲。”

“吱吱吱吱吱,痛痛痛痛痛!”

青茹覺得他怎麽是借機報複,使勁兒揉那個異軍突起的青包?

店內的服務生看到這幕想笑,但覺得剛才的事好像是自己的失職,便抿着嘴角打開門,用法語向秦末北和青茹問好。

秦末北叽裏咕嚕跟他說了幾句,走到張靠窗的餐桌旁邊,為青茹拉了把椅子,自己則坐到她對面,長腿交疊。

不一會兒,服務生端了塊歐培拉,放到青茹跟前。

歐培拉是這家店的招牌甜點,每天只供應十塊,早上八點前就賣光了。

青茹面前這塊是主廚現做出來的,六層方方正正的蛋糕頂部,放着白巧克力做的三角鋼琴,琴蓋和琴腳附近,還灑有紅巧克力碎做的玫瑰花瓣,花瓣之下隐隐寫着“L'Amour”(法語:愛),将法式浪漫烘托到極致。

可是青茹不太喜歡吃巧克力。

上幼兒園的時候,她見班裏同學都有巧克力吃,羨慕得直流口水,鼓起勇氣找爸爸要,誰知被狠揍一頓。

很久以後青茹才知道,她開口要巧克力那天,爸爸因為被公司解雇,心情不好……

“怎麽不吃?”見青茹遲遲沒有動刀叉,秦末北不解地挑起眉毛。

青茹不想提巧克力的事,随便找了個借口:“蛋糕太大了,我吃不完,怕浪費。”

秦末北站起來,走到她背後,俯身抓起她的手。

“做什麽?”青茹打了個哆嗦。

秦末北垂下頭,嘴唇幾乎碰到她的耳朵,就着她手裏的刀,劃了一刀。

随着抹在歐培拉最上層的巧克力醬微微滲出,六層蛋糕連帶巧克力鋼琴和花瓣被分為均勻的兩塊。

“一半總能吃吧?我見識過你的胃口,在我面前,你裝不了淑女。”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話,微微吹起她的鬓發。

男人的手指明明那麽冰涼,壓在她的手腕上,卻仿佛一團炭火。

“能,能吃……你走開!”

青茹慌忙閉上眼睛嚷嚷。

秦末北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一言不合就近距離撩人?

陰謀!陰謀!絕對有大陰謀!

要是她再回答“不能”,估計那家夥還要抓着她的手,對着蛋糕再來一刀,兩刀……

青茹不敢擡頭,不敢側臉。

真是奇怪!

前不久她吊着他的手臂都一點不怕呀!

一周不見,這家夥從哪裏學來這麽厲害的攝心邪術?!

秦末北仿佛猜透青茹的想法,慢慢松開她的手,在她旁邊拉了張椅子,捋起袖口,露出筋肉分明的小臂。

他用修長的手指撐起下巴,微微向青茹的方向傾斜身子,仿佛是在眯起眼仔細看她,又像是在欣賞店裏播放的《小王子》歌劇曲目。

Et elle toute seule, ma rose

 p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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