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了謝謝，你還要怎樣？”
“把我的手機號備注改過來，改成‘末北’，然後截圖發給我。”他發出命令。
青茹的心狠狠一顫，湧出說不透的感覺：“就這樣簡單？”
“當然沒有這麽簡單。”他說，“我想看看你那邊的月亮。今天晚上中海市的月亮特別大，特別圓。我想知道A城是不是一樣。”
她切換手機鏡頭，對準天空。
秋高氣爽。
皎潔的月亮在雲層之後緩緩移動，仿佛一雙淡定的眼，看着人間上演悲歡離合。
秦末北也換了鏡頭。
青茹同樣看到中海市的月亮。
不知是因為他的手機像素高，還是因為中海市處于沿海位置，天空更為明淨、深邃。
月亮完整無缺的線條在城市燈光的襯托下，無比醉人。
她生出種錯覺，旁邊空空的位置上，仿佛坐着個男人。
男人鼻梁高挺，面色如玉，穿着件深色大衣。
他腳邊落滿銀杏樹葉，一只手臂攤在她的椅子背後，另一只手高高舉着手機，與她一起擡頭欣賞夜景。
男人輕輕哼起首曲子，用的是法語，青茹聽了那麽多遍，就算音癡，也能認出那是《小王子》。
男人的音色低沉磁性，不用任何伴奏，都像古琴般飄渺唯美，帶着看盡滄桑的味道，但又擁有通透的內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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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茹禁不住閉上眼睛，讓每個音符，随着秋風、月色和桂花的清香，浸入每個毛孔，将心思熨得服服帖帖。
等他唱完一段，她睜眼，望向星羅棋布的天空，悵然道：“天上有那麽多星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小王子的星球？”
秦末北回答：“他的玫瑰在哪裏，哪裏就是他的星球。”
“可是小狐貍呢，小狐貍也思念他。”青茹想到故事結局，突然覺得莫名哀傷，“因為玫瑰是小王子最早認識的，所以她就應該占有全部的王子，小狐貍每天聆聽王子的腳步，等待他的呼喚，卻只擁有思念他的權利嗎？”
“上次你不是問我，我是《小王子》裏的誰嗎？你又是《小王子》裏的誰？”秦末北突然問。
“嗯？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陰謀？”青茹警覺地豎起耳朵，“你要跟我讨論哲學問題，還是故事線索，還是生活态度？”
“看來被我調教的不錯。我只是随便問問，你不用那麽緊張。”秦末北不由得笑起來，雖然他似乎捂住了嘴，但清脆的聲音還是通過網絡傳過來，青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根本沒意識到“調教”這個詞有多少歧義，只是結結巴巴地問：“末北，你，在笑？”
“嗯，我在笑。”他幹脆利落地承認，“你要不要看我笑的樣子，嗯？”
咚咚咚！咚咚咚！
青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想要！
非常想要！
簡直恨不得沖到中海市，站到他面前看個仔細！
可是話從嘴裏吐出的時候卻變成：“誰要看你笑，我比你會笑多了。不信你看！看！”
說罷，她把鏡頭轉成前置，故意呲着牙，做出哈哈大笑的模樣。
秦末北也轉過鏡頭。
青茹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男人，用修長的手撥開一縷額發，彎着狹長的眼，靜靜地望向自己，嘴角緩緩綻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那瞬間，她聽到自己心髒爆裂的聲音。
這個可惡的男人，毒藥般的男人，刻薄至極的男人，凡事算盡算絕的男人，到底設置了什麽樣的陷阱，讓她一點點下沉，而後掉進泥潭裏，怎麽都爬不出來？！
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宿舍裏的。
雖然降溫了好幾度，青茹只是蓋了薄薄一層被子，還是覺得熱得要命。
怎麽也睡不着覺。
她打開手機，看着通訊錄裏唯一的名字。
末，北。
伸出手指，一遍一遍撫摸屏幕，而後戴上耳機，播放他為她講的知識點。
半小時後，她終于睡着。
秦末北一出差，就是半個月，周末還沒回A城。
青茹反倒松了口氣——
這樣去他家給秦昊銳講課，就不用化妝、穿裙子、小心翼翼了。
說來奇怪，最近她中邪似的，想見他，可是又怕見他。
這種感覺只有跟蘇雲傾訴，可是蘇雲住院後，一直沒跟她聯系。
“蘇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收到快回複，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她剛打完這行字，手機就被人搶走。
秦昊銳嘻嘻哈哈地說：“姐姐，你不會是在給我叔叔發短信，偷偷告狀吧？”
青茹着急地跳起來：“昊銳同學，還給我！”
秦昊銳吐舌頭：“我說不呢。”
“秦昊銳！”青茹真的生氣了，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那是我的隐私！快還給我！”
然而男孩腿長，甩開她的手就跳上沙發，得意地對她晃了晃：“來抓我啊！”
“……額，你多少歲的人了！還玩這種游戲？”青茹話是這麽說，但受不了他的挑釁，也跳上沙發追他。
秦昊銳又從沙發背上跳下，跑到茶幾旁邊，對她扮了個鬼臉：“對女生心理挺有興趣的十八歲。姐姐啊，看在你那天喝醉酒，我出力把你扛回宿舍的份上，讓我看一眼通訊錄呗。”
“醉酒？你送我？”青茹發懵。
“就是你們開辯論會那天。”秦昊銳笑眯眯道，“你的隊友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她們幾個人扛不動，就叫我來扛了。”
“啊啊啊……她們不是找末北了嗎，怎麽又找了你？”
“末北？”秦昊銳皺皺眉，停下來，直盯盯地看着她，“你跟我叔叔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
“這個涉及到喪到家的合同，我不想再談。”青茹的臉都黑了，要哭不哭的樣子，“那天是你把我送回宿舍的？”
青茹雖然沒有解釋清楚，但秦昊銳對她的反應挺滿意，臉上又恢複了陽光的笑容，“嗯嗯，是啊，你的朋友都叫我小奶狗。”
“……別聽她們的，她們瘋了。”
女人啊女人，為什麽這麽瘋狂？
青茹捂住額頭，心想，還是沒有朋友的時候好啊……
“挺好玩的，我無所謂啊。”秦昊銳眨眨眼睛，“不過，我覺得好奇，難不成我在你的通訊錄裏叫小奶狗？那天我沒時間看，今天想要确定一下！”
四十四、獎勵
“随便你。”青茹只能停下腳，攤開手，表示自己跑不動了，不會繼續抓他，“看完趕緊還我。”
秦昊銳得到她的允許興高采烈，但翻開通訊錄一看，自己的手機只是一串數字號碼，而秦末北的寫着“末北”兩個字。
他眼神一沉 ，撅起嘴叫：“不公平，為什麽我叔叔就有名字，我在你這裏就什麽都不是！”
說罷，秦昊銳動手輸入自己的名字——
無論何時都排名第一的昊銳寶寶。
青茹走到他旁邊看了眼，無奈地扶助額頭：“你什麽時候排名第一了，上次語文考試不就剛剛及格嗎？”
“哎，那次考試我挺想睡覺的，後面的題目就沒寫。”
秦昊銳敲完最後一個字，手機就開始震動。
他連忙把手機扔回給青茹：“吶，你的電話。”
青茹接過一聽，居然是洪敏敏打的。
好久沒聯系，她語氣還是傲嬌得不可一世：“青茹老師，明天下午三點，到我學校來一趟。”
這小丫頭終于想開，要跟她講和了？！
青茹不知道自己是驚訝還是高興。
她查了下課程表發現沒安排，連忙點頭：“沒問題，我們在哪裏見？”
“學校東門附近的打印店門口。”
洪敏敏說完就挂上電話。
“洪敏敏？”秦昊銳聽到那女孩的聲音，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搓了搓胳膊道，“那丫頭怎麽這麽沒禮貌，青茹姐姐，幹脆你別當她的家教了。”
青茹忍不住笑起來——
每次遇到跟洪敏敏有關的事情，秦昊銳表現得才像個孩子。
“不是你給我介紹的嗎，現在怎麽後悔了？”
“就是因為你啊，我跟她接觸的時間更多了，要命！悔不當初！”秦昊銳翻了個白眼，坐回椅子上，郁悶地從書包裏抽出試卷，埋頭做起來。
只花了半個小時，卷子兩面，他居然都答完了。
青茹趕緊拿出答案紙對照，發現他幾乎全對，驚訝地瞪大眼睛。
秦昊銳抓着轉椅扶手，轉了一圈，對她眨眨眼睛道：“我就說了，只要我稍微用點腦子，就沒有不會的吧。”
“嗯，你真厲害。”
這孩子的确聰明，教他特別省心，只要時不時監督下，鼓勵鼓勵就好。
青茹笑笑：“記得堅持！下次考試，你能在班裏提高十個名次，我就給你獎勵。”
秦昊銳也跟着她笑：“別把我當小孩子哄。我要的獎勵你可給不了。”
“說說看？”
這種年齡的男孩子要的無非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