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章節
青茹臉嘲諷他的興趣都沒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假裝不認識，快步往前走走，林翰林翰居然追着她問：“青茹，你在找實習單位？”
“沒有。”
“呵呵，別瞞我，你們這屆專業飽和了，不好找，要不要我幫忙，現在我快要拿到中心醫院的編制了。”林翰推了推眼鏡道，“今天我過來，是幫朋友單位招聘，他自己創業，開了個醫療器械銷售公司，正要招銷售員。”
“我不是學這個專業的，做不來，謝謝你的好意。”青茹不耐煩地回答。
“別這麽說，現在經濟不景氣，先就業再擇業，機會難得……”
林翰還在喋喋不休，青茹轉過身，生氣地說道：“你到底是在搞傳銷，還是幫人招聘。林翰，我想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是可以互相幫忙的關系，見面不打架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你記得上次還有上上次，你對我說的那些惡心的話嗎？”
他曾猜測她爸對她……
簡直瘋了！
“那只是我着急了，随口說說。你知道人激動的時候，腎上腺髓質釋放大量兒茶酚胺進入血液，器官會發生什麽變化，那時候我說話根本沒有過腦子，你就抓着那幾個錯字不放嗎？”林翰說，“我為此也道歉過好多次了。”
“沒過腦子，那就叫潛意識吧。心中有花，看什麽都是花，心中有屎，看什麽都是屎，說的就是你這種人。”青茹冷笑，“難道是上官安妮絲小紅，你沒法糾纏她，就開始就把我當備胎糾纏了？”
在她爸面前将壓抑已久的話都說出來之後，現在她可以毫不顧忌地闡明自己的想法。
“林翰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已經有了男朋友。”
林翰還要說什麽，她便用最快的速度，小跑出人才市場。
那家夥還是陰魂不散追到街上，在一家奶茶店門口，抓住青茹的手腕，将她一把扯回自己面前。
“青茹，我給你臉，你不要臉，我只是覺得我們好歹相識一場，想幫幫忙。”他咬牙切齒，“別指望你男朋友，他那種公子哥，從沒受過苦，要是知道你的全部，能接受你嗎？女人要自立自強。”
“我有什麽不能接受的！不需要你幫忙！”青茹看到林翰那苦口婆心的模樣，一陣惡心翻上來，差點沒吐了，她掄起包想要砸他腦袋。
這時，奶茶店裏走出來一名高挑清瘦的少年，一把将林翰推開：“大街上，拉拉扯扯幹嘛呢。”
原來秦昊銳正跟同學喝奶茶，聽到青茹的聲音立即跑出來。
跟他一起的幾個男生，不明所以，拿着杯子，笑眯眯地跟在後頭：“秦昊銳，怎麽了？”
林翰見面前一排青春期小孩，知道他們不好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對青茹說了句“你好好考慮”，便一溜煙跑掉。
青茹驚訝地望向秦昊銳：“昊銳，你怎麽在這裏？”
秦昊銳還沒回答，其他幾個男生圍上去，七嘴八舌道——
“哇，你就是秦昊銳的家庭教師吧，青老師？”
“本人真的好萌，比視頻上瘦多了。”
“青茹老師，有沒有空，你也給我們講講呗。”
秦昊銳臉一紅，将青茹從人群走拉走：“說什麽呢，你們。”
青茹也覺得不對勁，停下腳步：“昊銳，說明白了，到底怎麽回事？”
秦昊銳支支吾吾半天，最後豁出去了，摸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道：“我把你給我講課的視頻錄下來，不小心，上傳到網上了。”
“啊？”青茹看了眼視頻，點擊率居然超郭五萬，屏幕上全是彈幕——
“小姐姐好漂亮。”
“講的還挺有趣的，一下子就能聽懂。”
“阿婆主，出個專業點的視頻。”
“語速有點慢了，放1.5倍剛好。”
“別人的家教一向不讓我失望。”
“要是我們老師江的有這麽清楚，我去年就考上A大了。”
密密麻麻，幾乎看不清她的臉了。
青茹的感覺只有一個——暈！“昊銳，我……這是火了嗎？你沒經過我允許，怎麽可以發到網上……”
她可不想做上官安妮斯那樣的網紅。
“我也不是有意的，發現的時候，已經有幾百個點贊了，然後，我就舍不得撤了。”秦昊銳慌忙道歉，“其實好多觀衆都是學生，他們重視的不光是青茹老師你的顏，主要還是你課程設計思路好，應考經驗也很實用啊。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好東西就應該拿出來分享。”
他馬屁還沒拍完，男生們就走過來了：“青茹老師，你還沒答複我們呢。”
看到那一雙雙坦誠的眼睛，青茹有些感動——雖然洪敏敏不喜歡她，這并不意味着她的教學能力差。
“要是你們幾個都要講的話，我怕時間不夠。”
幾個男生指着其中最瘦戴眼鏡的那個說：“青茹老師，不用那麽麻煩，我們組成了一個小組，長期在他家學習。”
戴眼鏡的瘦子立即點點頭，報上自家的住址，那地方離A大挺遠。
青茹皺了皺眉，秦昊銳見狀，伸手攬着她的肩膀，護崽子似的：“幹嘛讓青茹去你們家，你們這些人太邪惡了，我不放心，開了視頻，隔着電腦聽課就不錯了。”
男生們嘻嘻哈哈。
“秦昊銳，誰跟你一樣龌龊。”
“網上也行，這樣可以便宜點不？”
青茹想了想，覺得可以接受，就跟他們約了時間，試着用視頻講。
“太好了，青茹老師，你可以偶爾露一下臉，主要把鏡頭對着試題。”男生們高興不易，跟秦昊銳和青茹擊掌，然後說笑着離開。
秦昊銳見他們走遠，這才挪開放在青茹肩上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青茹，剛才我表現得像不像搞安利的，你打算怎麽給我算提成？”
青茹白了他一眼，攤手：“我的肖像使用費呢？”
“小氣。”秦昊銳頓時蔫了，“昨天你去哪裏了？我去你宿舍那邊，沒有看到你，電話也打不通。”
青茹這才知道秦末北帶她出差、在飛機上求婚的事，居然都對秦昊銳保密了，難道他怕他接受不了？
可是這孩子遲早會知道吧？
青茹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我跟你叔叔在一起，也許，很快我們就會……”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繼續說了。”秦昊銳的笑容立即僵在臉上。
他還沒喝完，就将手中的奶茶杯捏扁，遠遠扔進垃圾桶裏，接着朝馬路對面跑去。
那瞬間，紅綠燈轉換，一輛車飛速駛過。
青茹想也不想追上前，将秦末北用力往前面一推，自己卻被撞到，飛出老遠，眼前一黑，痛感仿佛将身體炸裂，模模糊糊，聽到秦昊銳驚恐地呼喚自己的名字，接着什麽都不知道了。
九十三、夢
青茹做了個很長的夢。
剛開始亂七八糟的，周圍的景色十分模糊，像是馬賽克的照片，又像是近視患者的視界。
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穿着仿佛刻意标志科幻感的銀色緊身服，走馬燈一般，在她眼前亂晃。
好會兒，他們放慢了腳步，好似故意，讓她看清他們的臉。
青茹揉了揉太陽穴問：“這是哪裏？”
沒有人理會。
青茹提高了聲音，可是大家依然沒聽到，行色匆匆。
人群之中出現秦末北挺拔的身影。
他和所有人一樣，穿着銀色緊身衣，只不過，多奇怪的衣服在他身上，都宛如奢侈品發布會上的壓軸新品，棱角線條恰到好處。
她像是見到救命稻草，飛快地朝他跑去，然而他的眼神從她臉上一掠而過，那神色淡薄如絲。
青茹突然覺得心像是被鑿穿一個洞，害怕地抓着他的袖子。
“末北！”
幾乎是震破耳膜的大喊。
男人終于停下腳步，上下打量她半晌，從那線條淩厲但觸感柔軟的嘴裏，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青茹腳下的土地開始崩裂，露出比她內心的絕望更為漆黑的大洞，接着是一陣天旋地轉。
她的手抖動了一下，感覺到被什麽東西壓制着，睜開眼，看到秦末北坐在身邊，緊緊抓住她的手腕。
見她醒來，眼裏的擔憂轉為欣喜。
他迅速叫了護士。
“青茹，感覺怎樣？”
青茹頭疼欲裂，終于想起，自己為拉秦昊銳，出了車禍。
“還好，只是腳……”
腳好像完全沒了感覺。
不會……
這輩子都沒法走路了吧？
她驚慌地往下看，見自己的腿打了石膏，白花花的，和病房的被單牆壁融為一體，觸目驚心。
秦末北解釋：“胫骨骨折，醫生說三個月內能夠恢複。”
“沒有……其他的？”
“輕微腦震蕩，”他說罷緊緊摟住她，像是稍微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