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琪在機場接了白豫南,便帶他回公司。

白豫南跟着安琪的腳步,順道參觀一下妹妹一手創建的公司,走進白汀楓的辦公室,見到闊別已久的妹妹,心裏不免感觸良多。

三年沒見,她還是那麽……沒心肝!

“你丫的,沒事擱這裏刷視頻看帥哥,也不去接我是吧?我可是你親哥。”

白豫南原本醞釀了許久的重逢感言,在看到白汀楓坐在老板椅悠閑的看手機的一瞬,破防了。

白汀楓挑眉,輕瞥了他一眼,“不是叫安琪去接你了。”

“能一樣嗎?”白豫南氣極了,他把白汀楓手裏的手機奪走,才讓她能好好正眼看看自己,“好歹三年沒見,你就一點也不想我?”

“我都快忘了有你這麽一個人,誰知道你突然詐屍。”白汀楓嘴下不留情,她可沒忘當年白豫南走得潇灑,一句話也沒留,什麽聯系方式都斷了。

“你回來幹嘛?手裏沒錢了?”白汀楓問他。

雖然這麽問,但白汀楓知道,白豫南當初走的時候,一張卡都沒帶,回來肯定不是因為錢的問題。

“嘿嘿,我這不是想你了嘛。”知道妹妹心裏有氣,他貼着笑臉去哄她。

白汀楓冷哼一聲,冷言譏諷,“想我?我起碼兩年沒接到你的電話,以為你餓死在外面了。”

除了他穩定後打過一次電話報平安,幾乎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是我不對,讓你擔心了,下次不敢了,我準備了一個小禮物,請美麗的白汀楓小姐原諒我吧。”白豫南說着,從身後掏出一個精巧的盒子。

白汀楓并未有多少喜悅,她對飾品之類的都不感興趣,錢能買到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打開來看看吧,你會喜歡的。”白豫南肯定道。

白汀楓狐疑地瞧了白豫南一眼,“是麽?”

她接過盒子,在白豫南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了盒子,裏面裝着一顆鴿子蛋一般大的血珀,晶瑩剔透,簡直完美無瑕。

這東西很難找,更何況這麽大的。

“夠誠意了吧?”白豫南眨了眨眼,等誇。

“哪來的?”白汀楓拿起來,仔細看看,确實是好東西,有價無市的東西,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弄的。

“你就說,喜不喜歡。”見她這稀罕勁兒,白豫南已有九足把握。

白汀楓擡眼,蹙眉琢磨着怎麽打擊他,手腕一緊,被白豫南捉住,一串彩珀從他袖子裏出來,從他的手腕順勢滾到她的腕中。

看着這串珠子,她瞬間被白豫南給降服了,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喜歡。”

真的喜歡,因為好看。每一顆都是極品中的極品,想必也是經過他精心挑選過的。

“喜歡就好,看來我沒白費心思。”白豫南松了一口氣。

白汀楓将東西都收下,卻說,“白豫南,你拿這點東西就想打發了我,不可能哦。”

這小丫頭得寸進尺,白豫南忍無可忍,給了她一記腦瓜崩,威懾力十足,“那就還給我!”

白汀楓捂着腦門,怒吼一聲,“白豫南!想打架是不是?”

安琪:這熟悉的腦瓜崩,果真是一家人,沒錯。

白豫南在來的路上訂了餐廳,兄妹兩人都餓了,幹脆轉換戰場,邊吃邊鬥嘴。

他們雖然鬥嘴,卻沒隔壁桌動靜大,尖銳的嗓音像把鋒利的刀刃,殘暴地打破餐廳的安靜氛圍。

“你不願意?你憑什麽不願意,沒有我,你能吃得這麽好,穿得這麽好嗎?”

“你身上的哪一件衣服不是我買的?不是我,你能進這麽大的公司嗎?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白汀楓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什麽都不順眼,特別是當隔壁桌大媽尖銳的嗓音無法避免的鑽入她的耳中時,她忍不住吐槽白豫南。

“你這訂的什麽破餐廳,吵死了,就不能搞個包間?”她切了一塊牛肉往嘴裏塞。

“搞包間多沒意思,就我們倆個,一點都不熱鬧,你看在大廳,興許能碰上哪個熟人呢。”白豫南卻反駁道。

白汀楓翻了個白眼,什麽熟人會來這種餐廳?她認識的生意夥伴可不會來這種低檔的餐廳。

“你是不是真的沒錢了。”白汀楓狐疑地打量起白豫南了,他以前用錢說不上鋪展浪費,但……也沒這麽接地氣啊。

白豫南正想說教她一番,隔壁桌突然“砰”的一聲,将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一個穿着碎花小黃裙的女孩抱着膝蓋欲哭無淚,他愣愣盯着女孩,對白汀楓說,“你看,這可不就是熟人嗎?”

白汀楓也是意外,在這裏碰到林知遙。

林知遙是林知意的妹妹,她媽媽是小三,後來林知意媽媽離世後,就被扶了正,那時候白汀楓還是林知意閨蜜,為了替林知意出氣,沒少欺負這個妹妹。

現在看她眼眶打轉的淚水,竟然生出一股憐惜。

也不全是因為她的眼淚,更多的是剛才不可避免的聽了一耳朵糟心話。

隔壁的大媽,也就是林知遙的母親說的那些話,她作為這個旁觀者都氣得不能忍受,更何況本人。

所以她難免生了情緒向白豫南吐槽,這地方太吵。

甄女士見她蹲在地上很是沒有形象,一點也不關心她撞到膝蓋疼不疼,厲聲責備,“你蹲在地上幹什麽?趕緊給我起來。”

林知遙覺得膝蓋不疼,只是鼻子忍不住酸了一下,蹲着這麽一會兒,心情平複很多,準備起身時,視線突然闖入一雙男士運動鞋。

當她擡頭看到正臉時,腳一軟,差點沒跌回去。

“遙遙。”白豫南扶住了她,“好久不見啊。”

“遙遙?你認識他?”甄女士用她那精明的雙眼打量起白豫南,好似在對一件商品估值。

“伯母,我是白豫南,小時候還跟遙遙一起玩過。”白豫南立馬自我介紹。

甄女士沒見過白豫南,在她沒被扶正之前,林知遙是養在沈柔身邊,她那時被林業成放在外面養着,沒去過林家的大宅院。

不過,她在心底細細推敲了一番,既然跟遙遙小時候一起玩過,又姓白,那應該是白家的少爺。

于是,她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熱絡起來。

“白豫南,這名字好聽。遙遙這孩子,平時一聲不吭的,我都沒聽她說過有這麽一個高大帥氣的朋友。”

“我也是剛回來,沒想到這麽巧,在這裏碰到遙遙。”白豫南回應自如,幫林知遙解了圍。

白汀楓抿了口紅酒,隔壁的談話聲清晰入耳,她懶得跟那位女士打交道,不想露面。

又聽了一會兒,白豫南這個蠢貨竟然邀她們拼桌,她差點沒忍住去捂他嘴巴的沖動。

好在那位甄女士不想跟他們一桌,婉言拒絕了。

白豫南從隔壁回來,白汀楓笑話他,“看來你沒人家貴客的身價高啊。”

白豫南搖了搖頭,告誡她,“別亂說話。”

他想了想,又囑咐她一句,“今晚的事,出去後別亂說。”

白汀楓難以置信地看着白豫南,“哎,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是那種人嗎?”

就算她有欺負林知遙的前科,但那都是因為林知意,現在她跟林知意鬧掰了,她不是真的讨厭林知遙,又怎麽會跟她過不去。

白豫南連忙搖頭,十分肯定道:“不是。”

白汀楓冷哼一聲,十分不滿地白了他一眼,“你見色忘義。”

他頓時失笑,伸手揉了揉她頭發,眼裏盡是柔情,“小白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是我說錯了,就算不用我提醒,小白都能正确對待……”

這說的還像人話。白汀楓心情好了那麽一丢丢。

白汀楓吃了七分飽,離開餐廳前,先去了趟洗手間補口紅。

從洗手間出來後直接去了前臺,白豫南正在結賬。

看着白豫南捉襟見肘的幹癟錢包,白汀楓無奈的掏了自己卡。

收銀的小姐姐正要接過她的卡,卻被人橫插一手,壓過她的卡,遞進了收銀小姐姐的手裏。

“用我的。”

白汀楓聞聲擡頭,便對上那雙猶如鷹隼的長眸,潑墨般的瞳色帶些冷冽。

像是為了印證着白豫南的那句話是對的,她又遇到了個熟人。

沈域。

白豫南沒心沒肺,壓根不管沈域下他的臉面,反而八卦起來,小聲在她耳邊問,“認識啊?”

白汀楓輕啧了一聲,目光發出警告,扭頭将沈域的卡推到一邊。

“沈先生,你覺得我們差這一頓飯的錢嗎?”

白豫南跟白汀楓說悄悄話的小動作,落在沈域眼裏,像是情侶之間的親密。

前夜的耳鬓厮磨仿佛只是他的一場笑話,就算被他落下痕跡,根本不妨礙她第二天照常跟別的男人約會。

他眸色微冷,語氣伴有挑釁,“只是看不慣吃軟飯的男人,替他們撿撿掉在地上的臉。”

白·吃軟飯·豫南:“……”

他剛才沒反應過來,現在确實聽懂了。

收銀員小姐姐看着遞在眼前的兩張卡,不知道該接誰的,而白豫南默默打開了手機,直接掃了微信支付。

白豫南付了錢,堵了沈域的嘴,但是白汀楓不想就這麽算了,非要氣他。

“沈先生,他有錢,只不過本小姐喜歡為他買單,更何況我們如何相處,都是自己的小樂趣,你不要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看着沈域臉色鐵青地離開,白汀楓忍不住笑了。

她知道沈域誤會了她和白豫南的關系,所以才故意這麽說,氣死他這個啃人的狗東西,一雪前恥。

離開餐廳,在回家的路上,白汀楓問白豫南,對方這麽說他,怎麽不見他生氣。

白豫南又不是聖人,怎麽會沒有脾氣,他只不過在想,這個姓沈吃醋能吃到大舅子身上,那就說明喜歡他們家小白,現在讓他嚣張片刻,等日後,有他哭着求自己的時候。

這想法也只是裝在肚子裏,回白汀楓的是另一副編詞,“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好小白你厲害,幫我報了仇。”

“不過我和他無緣無故,他為什麽要針對我?小白,你知道原因嗎?”白豫南憋了一肚子壞水,想看看她怎麽解釋。

白汀楓觸及白豫南探究的目光,感覺脖頸上的印記被空調吹得發癢,心虛地別開視線。

“我怎麽知道……”

話剛出口,車頭轉了個彎,只見堵在車庫門口的黑色卡宴,她差點閃了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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