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知意,生日快樂。拜~”

白豫南聽這話神色一愣,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今天是林知意生日?”

白汀楓沒回他,但臉上的表情已給出了答案。

他發出了一聲疑惑,“這不對啊,她生日,你就只說了一句生日快樂,禮物都沒帶。”

而且以前林知意過生日,她最少要陪到聚會散局的時候。

他終于發現她今天情緒不對頭的關鍵,明明五音不全還要來KTV,看來人家沒邀請她,她自己找借口過來的。

“你倆是不是鬧掰了?”

白汀楓白了他一眼,“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我們不是剛攪了她的局。”

白豫南也沒過問兩人怎麽鬧掰的,只是嘿嘿一笑,賤兮兮地問,“那我豈不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白汀楓讓他二十分鐘去找她,不正是掐準了這個時間點,讓他去接應她。

白汀楓點了點頭。

白豫南便趁此讨要一個人情,“那如果我要是有困難了你得幫我。”

白汀楓感到無語,兄妹之間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嗎?怎麽到他這裏,就成了人情世故?

不管白豫南在想什麽,但她還是答應了他。

白汀楓和白豫南從KTV出來,兩人不約而同的,不想再回去陸遠那,于是花了點小費讓服務員去跟對方打了聲招呼,便開車回家了。

一路上,車內一直保持着安靜。

白豫南開着車,白汀楓靠着椅背假寐。

直到白豫南停了車,等紅綠燈的時候,白汀楓忍不住開口,“你就沒有什麽想問的?”

“問什麽?”白豫南疑惑。

“問我為什麽跟林知意鬧掰了。”白汀楓說。

為什麽不問?

當初她們鬧掰後,所有人都在問,這麽長久的友情,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

他們會問,林知意這麽好的人,怎麽招惹你了?為什麽要跟她絕交?

而且,在衆人眼裏,仿佛是白汀楓單方面鬧脾氣,而林知意委屈求全地包容她的壞脾氣。

有時候問多了,白汀楓也會為自己辯解幾句,卻招來別人的嘲諷。

“別搞笑了,以林知意的條件,她找什麽樣的男人不行,非得搶你的?自己守不住男人還怪別人太優秀了?”

她們不知道,她看上的男人豈是等閑之輩,他野得太過耀眼,讓林知意也為之怦然心動。

“這有什麽好問的,兩個人處不來,分開很正常。”白豫南卻不以為然,還舉了個例子開導她,“就拿我們隔壁的一家人來說,人家結婚了五十多年,還因為感情不和鬧離婚了。”

“……”白汀楓有那麽一點點釋然,但這似乎是兩碼事。

白豫南擡手揉亂她的頭發,“好了,別想那麽多,不管是什麽原因,我都是你哥,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他看得出來,她不比以前快樂了,皺眉的次數多了,也學會了抽煙,這一切或許是她們鬧掰造成的,他不想再觸及她內心深處的傷痛。

“白豫南……”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哽咽。

“你以前不是說,很喜歡林知意這樣乖巧懂事的妹妹嗎?”

她的嗓音變得沙啞,似乎在壓着翻湧的情緒。

沒有他在的這三年,他任性驕縱的小霸王怎麽會讓自己委屈成這樣。

“可她不是我妹妹。你才是。”他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的眼淚。

前方的紅燈變成了綠燈,車尾的喇叭不停的催促,又等到綠燈變成了紅燈司機忍不住下車來敲他們的車窗。

那人兇神惡煞的,要求白豫南下車“理論”,白豫南看着比他大腿還粗壯的手臂,吓得不敢開車門。

他還有心情哄着白汀楓,“小白啊,等會兒我要是挨打了,你先跑,順便幫我叫輛救護車。”

白汀楓破涕為笑,指着前面告訴他亮了綠燈,白豫南急忙踩了油門沖了出去,将人甩在後面。

回到別墅,白汀楓拖着疲憊的身體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很快就入夢,夢到過往種種。

她剛認識那個負心漢的時候,是在一個車隊裏,那時正對機車感興趣。

由于一時興起,她入手了一部車,但不會開,于是她找了個車隊,出錢讓他們教她。

那個負心漢就在他們之中,他與別人不同,別人害怕她受傷,一直小心謹慎,他卻喜歡帶着她尋找刺激。

因為他說,風和速度才是機車的意義。

或許她是因為喜歡他帶來的刺激感,她沒再找過別人。

再後來,她要他做她男朋友,兩人談起了戀愛。

她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喜歡他,在記憶裏,只剩一些關于他騎車的潇灑背影,連臉都想不起來了。

林知意不知從哪裏得知她談了個窮小子,非說他是為了錢,才跟她在一起的。

她氣得跳腳,難道她除了錢一無是處嗎?

她為了證明他對她是真愛,将他帶到林知意面前。事實證明,這個決定蠢得可以。

林知意主動提議試探他的真心,那時她還不知道她居心叵測,天真的以為林知意是擔心她受騙上當。

第一次試探,那個負心漢經受住了考驗,回頭還勸她,不要跟她那個閨蜜玩了,她人品不行。

她心中竊喜,向林知意宣布勝利。

她原以為就這樣結束了,一直沉浸在負心漢愛她的假象之中,直到有一天,稱自己有事不能陪她玩的林知意卻出現在負心漢的賽場上,在衆目睽睽之下,相擁接吻。

而她,就站在不遠處的一米,那個原本滿眼只裝着她的男人,眼裏只剩下林知意。

她沒有當場戳破他們的背叛,她灰溜溜離開了現場,仿佛難堪的人是她。

她沒有去追究他們的背叛,那個負心漢反而跑來告訴她,他要分手。

她滿腦子只有為什麽,她問他是不是因為林知意。

他卻沒有半分愧疚地點頭,告訴她,他喜歡上了林知意,還說她不該讓林知意來試探他的,否則他願意一直欺騙自己。

她那時一心鑽進了死胡同,堅決不分手,扭頭去找林知意吵架。

她在歇斯底裏,而林知意卻風輕雲淡,仿佛是個站在至高處的勝利者,對她說,“你看,他經不起考驗。”

第一次是考驗,可考驗結束了,林知意後來所謂的“考驗”,都是背着她私下裏進行,是為了她的行為找的借口。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頭腦無比清醒,不再受林知意的蒙蔽。

林知意說她不屑于解釋,她只是想讓她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可她看清的不止是他的,還有林知意的。

經她哭鬧了一場後,林知意向她保證以後再也不介入他們之間,而她繼續小心維護着即将破碎的感情,可他們還是背着她糾纏在一起。

她看着他們在她的房間裏親吻,以為四下無人,他們終于剝下虛僞的面具,肆無忌憚地宣示自己的愛意。

那個負心漢一邊告訴林知意他有多愛她,又一邊诋毀着自己,輕蔑至極地提及,“她?一身公主病,我之所以能容忍不過是因為她給得太多了……”

這可真是林知意最想聽到的,林知意當初不就是為了證明她白汀楓除了錢一無是處,才故意試探他的。

她對這話有了免疫力,躲在衣櫃裏忍下這口惡氣,可處了十幾年的閨蜜,聽到對方的惡意诋毀,卻沒有為她分辯一句,倒像是局外之人評價,“你可真壞。”

他摟着她挑逗,“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壞的?常年被禮教壓抑得不能釋放天性很痛苦吧?你喜歡跟我在一起,享受速度的刺激,享受偷情的快樂……”

“林知意,你才是最壞的那個。”他宣判道。

“嗯。你說的對。”

林知意緩緩開口,聲音如往常一般,溫和而柔軟。

卻似一把堅硬的刀刃,狠狠插入白汀楓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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