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2-2

還記得那件事之後，我變得各方面都很脆弱，而且持續了很長一陣子。

「想要去Secret吃個飯。」

突然萌生了這樣的想法，便啓程了。

「少爺午安。」

我一個人坐在老位子上。

那時候的你，在我桌邊出現時，想必看見的是我一個哭喪的臉吧？

「少爺，有什麽我能為你做的嗎？」

你看出來我的神色和以往不同，是哀傷和沮喪的表情，所以貼心的問了我。

「沒什麽……不好意思讓你看見我擺出什麽奇怪的樣子了……」

扶着額，我随意看了一下菜單，

「給我杯紅酒就好……」

不明白自己為何來這兒，并不餓、也并不疲憊，思考的回路全都亂成一團了。總覺得那時的自己可悲得想掉下淚來。

「少爺，您還好嗎……」

你更靠近了一些，用戴着白手套、十分修長的手扶上我的肩。

「就一會兒，暫時、別過來好嗎……」

不知道究竟是基于男人的尊嚴、亦或是不想讓你看見，我将你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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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或許我那時給你的感覺，是身體不适還是什麽的吧？有時候內心的傷，總是格外的不明顯，卻依舊牽動着世人的心。

不久之後，你捧着一碗暖暖的熱湯走向我的桌邊。

「向少爺致歉，這麽冷的天氣，少爺不能夠喝酒。」

心情差的時候，我總是特別的任性，

「我要喝紅酒。或是其他的、什麽都好，我要酒。」

「恕我無禮，我無法給少爺喝酒。」

「我說最後一次，我要酒。」

「少爺……您的身體若不适的話，是不能－－」

「你也太多管閑事了吧－－！」

我大聲的斥責你、将你推開，無視掉你的關心、甚至忘了你的身體狀況并不好；理智在那一刻被我摧毀了。

你重重的摔在地上，連帶着暖呼呼的湯全潑灑在你的腰部，那時盡管再怎麽的失控，我也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麽。

你不敢多停滞一秒，在其他執事來攙扶你之前，你便趕緊吃力的爬起，再再的向我道歉。

「少爺，請不要生氣，是我的不對。」

人都有情緒，我不知道此刻你是不是氣憤得想打我一拳、亦或是想要告我之類的，你卻全都忍下來了。

彎着腰，你不敢擡起頭。

「對不起，我失态了……」

不再在意旁人怎麽想，我的身體顫抖得誇張，默默的坐回椅子上。

壓力，讓我不住的崩潰，眼淚和情緒都像泉湧一樣的波滔洶湧、翻滾出來。

沒有任何的聲音，「宅邸」內的客人并不多，沒有任何人多說了什麽、也沒有人為他抱不平。

兩位較年輕的執事将你攙扶走時，我才赫然發現你的手被燙傷了，但是你卻什麽也沒說。

離開「宅邸」後，自己也不清楚該去哪裏，迷失了一切的方向之後，我再看看手表，已經是晚上了。

我徘徊一陣，最後還是回到了那玄關。坐在玄關的椅子上，看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們，心裏卻總就惦記着因為我而受傷的你。

對于自己感到「惡心」，這是我那時最深切的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客人們都離開了，來來往往的也有更多的執事們。

大家都離開了Secret，卻總就沒看見你的身影。

恰好看見查爾走出來，我馬上起身抓住他的手，就問道：「耀呢？怎麽沒有看見他？」

「首席很不舒服，還在Secret裏休息。」

「他還好嗎？能讓我見見他嗎……拜托你。」

我內疚的低着頭，向查爾請求着。

他思考了一下，稍微點點頭。

「可以，首席也有事想問問您。但請保證您不會再傷害首席。」

「好。」

一得到同意，我直奔上三樓，一進到Secret的大門，就看見耀的鞋子還孤伶伶的在那兒。

放慢腳步，深怕打擾到已經在休息的你，我輕輕的推開門，看見你蜷縮着身子躺在「宅邸」的沙發上，看來十分的痛苦。

「不好意思……已經打烊了－－」

你聽見腳步聲，依舊用手臂掩着雙眼說道。

「－－你還好嗎？」

「您是……」

移開覆在眸上的手，你稍稍的擡了頭、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如果您是要來向我致歉的，那便是不用了。只是小傷而已。」

雖然還是像工作時那樣的謙和有禮，但是卻少了你原有的那份活力，連空氣嘗起來都很冰冷、苦澀。

我怔了一下，雖然原先就抱着會被你大罵一頓的心理準備，但是與其被這麽幹澀的語氣原諒，我寧願你現在就打我一拳，起碼可以讓你消消氣。

「……查爾說你有事想問我。」

「您、今天的狀況很差。我不是有意要刺探什麽、」

「大小姐呢？」

像是被箭之類的東西刺進心坎，我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願意回答的話，我也、」

「分開了。我們……分開了吧。」

和自己預料的不一樣，原以為自己是只字不肯再提的，卻在你面前滔滔不絕的、把事情的原委都給交代了一遍。

你的反應，和小瑟不同，雖然你并沒有為我平反，默默的聽完之後，對我說了「您辛苦了」，然後請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