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4-5

簡律在梁紹勳身後，他喚了他的名字，想要緊擁住他心疼的人，卻被阻止了。

「勳！」

「簡律少爺，請等一等。」

那個喚住他的聲音的主人，是奈德。

「請讓他們好好的談談吧。」

「勳，只要你的一句話，我現在就帶你走。」

而梁紹勳卻只是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簡律少爺，請讓我和紹勳少爺說幾句話吧。」

查爾在一片靜默中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無非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屈身下來在梁紹勳的耳畔邊對他低聲的耳語。

「………。」

聞言，梁紹勳的眼裏透出了更多的歉疚和不舍，淚已經緩緩幹了的臉頰，他親口告訴自己，該是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查爾對梁紹勳說了些什麽，為什麽他會有這樣子的反應。

看在簡律眼裏，都是更多的舍不得。

梁紹勳抹去臉上的淚痕，褪下覆在肩上的外套，就這麽拎着起身。

「勳、你還好嗎？」

簡律的只字詞組裏，滿滿的溫柔，除了他心裏的那個傻子之外，沒有人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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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紹勳卻只點點頭。

輕推開木門，吱嘎作響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令人心碎的黃元耀的背影。

明知他的身體不好，大家看在眼中卻也無能為力，原有執事欲上前，卻被查爾給阻止了。

「別去。首席的事，他自然有辦法解決，靜靜的守着他就好了。」

當梁紹勳望着黃元耀的那一刻，他甚至覺得，那樣子的身影，是否就像是簡律眼中的自己一般？

如此落寞而脆弱，不堪而不願讓任何人看見。

提起了上前的勇氣，在他深愛的人跟前，幹燥的唇瓣卻什麽也吐不出口。

「對不起……」

腦袋一片空白，他說得出的還是只有這老套的字眼。

「你、不用道歉的啊，被愛着的你，不會是錯的那個，」

「都是偷偷喜歡着你的我的錯－－」

啞着嗓子搖搖頭，那是梁紹勳朝思暮想的溫柔嗓音，如今卻因為自己而冰冷如雪，是那樣的薄弱而變了調。

還是那麽溫柔的笑容，不保留的只為了別人的幸福而笑着，這樣純粹的心，光是這樣就讓梁紹勳無法自拔。

「就是你這樣故作堅強的心、就是你這樣不責怪任何人的善良、就是你這暖得像陽光似的笑容與體貼，」

「讓我為你癡狂……」

雙膝跪在黃元耀的身後，梁紹勳輕輕的把身前無力癱軟的心上人給擁入懷裏，心疼的将下巴偎在他的肩上，近得感覺得到溫度。

深情的吻在黃元耀還淌着淚的頰上，久久不離。

「如果現在我告訴你，我愛你……」

閉上雙眼，梁紹勳的手撫去了黃元耀臉上的淚，輕聲問道。

「現在的你，還願意愛着彷徨的我嗎？」

原本黃元耀臉上好不容易幹卻的淚，卻又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手上。

像孩子一樣，哭得唏哩嘩啦的，

「願意哦……我還……」

「非常的喜歡你哦……」

又笑又淚，模糊了黃元耀的雙眼，即便如此，他還是願意栖身于這個他看不清的人的懷裏，就只因為，他是這樣的喜歡着他。

「因為、你可是我的初戀哦……」

紅了雙頰，他與他對上雙眼，就這麽靜靜的望着對方深邃的眸，視線無法離開。

這次，再也不肯放開似的，梁紹勳緊緊的擁着黃元耀，

「再也不放開你了－－」

「嗯，我也是哦，不會再放掉愛着我的你了。」

青澀的唇交疊着，直至深吻，一點一點，傾訴着對于對方的愛之語。

對于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也高興的獻上祝福；卻獨獨只有他，只有他無法對于這對戀人真正的獻上發自內心的祝福。

「恭喜你們－－！」

「要過得幸福哦，養好身子再來上班吧！」

「哎呀直接抱回去了啦，閃什麽閃啊真是的－－」

一句一句的笑鬧，沒有人留意到那個人的神情，執事們一邊收着碗盤和茶杯，一邊整理着Secret，直至回複成原先的樣子為止。

「那麽，紹勳少爺！」

「祝你生日快樂－－！」

許多執事偷偷在手裏藏了些許的奶油，在經過他身邊時一舉給他一個「大禮」，讓大家笑的合不攏嘴。

結束了所有的遺憾，給了這份愛一個最美的結局，卻總也有缺陷。

拎着西裝外套，所有人走出Secret，一一和其餘的人道別着。

「紹勳少爺，我送耀回去啦！」

總是穩重的查爾，難得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

「嗯！路上小心啊！」

朝着他揮揮手，耀和查爾就這樣雙雙離去。

「勳，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點點頭，默默跟在簡律的身後。

直至他的家門口，他們倆都沒有任何對話，空氣中有些幹澀和無語。

「喏，到你家了，快進去吧。」

「嗯，謝謝你。」

簡律轉身離開。

「勳－－」

正當他想關上家門，卻聽到了簡律的聲音。

「你，要過得幸福哦－－！一定！」

簡律說着那樣的話的同時，并沒有回過頭，是苦是澀，他都藏在他的心上，不讓梁紹勳看見。

沒有人知道，那天他離開時的表情，有多麽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