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同你一起去
蕭煥雲架着李慕白進了醫館,卻不想這醫館的大夫李慕白竟還認識,眼見幾人進來,又看到李慕白被蕭煥雲架着進門,像是受了傷,他這一低頭,看到他受傷的腳,忍不住哎呦一聲道:"你這腿是怎麽了?"
說完忙不疊上前将他扶着往內堂走。
李慕白卻是不以為意的笑笑,臉上滿是尴尬:"不打緊的,李叔,就算腳傷了,我還是可以在你們醫館給你打下手的,這上山采藥,我也不在話下的。"
那被喚作李叔的人聽他這般一說,面上心疼。不由的一板臉斥責道:"你這腳都這樣了,還怎麽上山,快,你坐下,我給你處理傷口。你這腿。是誰把你給傷了,這殺千刀,你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呆頭小子,怎地也下的去狠手。"
蘇墨吟被那一句咒罵逗得噗呲一笑,忍不住擡手指指蕭煥雲尴尬且窘迫的臉笑着開口道:"李叔。你身後就是那個殺千刀。"
蕭煥雲看着蘇墨吟臉上幸災樂禍的模樣,只覺得氣結。
那李叔聞言,吓得本能的扭身看蕭煥雲,臉上頗有些尴尬。
蕭煥雲忙不疊拱手致歉,心下也是內疚,只得開口致歉道:"抱歉,都怪我,這沒看清楚就出手傷了李兄,實在是對不住。還請李叔你給他好好診治診治。"
李慕白聽到他那般說,忙不疊擺手為蕭煥雲開解道:"不是的,李叔,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行為鬼祟,這蕭公子也不會錯将我誤傷。我這腿無礙的,李叔,你給我拿些止血藥,紗布,這傷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蘇墨吟一聽李慕白欲要逞能,還想要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她吓得一個激靈,想起在山寨時他将人給治瘸了的事,她忙不疊開口勸誡道:"別別別,李叔,我看他這傷流了不少血,還是你給他處理吧,他這自己處理,只怕這處理完,就真成瘸子了。"
對于李慕白的醫術,蘇墨吟可是深有體會,在山寨時若不是自己福大命大,只怕自己早就成了他的針下亡魂了。
對于李慕白的醫術,顯然蘇墨吟還不信服,蕭煥雲倒是不知李慕白還懂醫術,只是看蘇墨吟的反應,心裏倒也明白了七八分。
想來在山寨。蘇墨吟定是吃了這李慕白不少的苦頭。
那李叔聽到蘇墨吟這般開口,不由的一陣好笑:"看來姑娘對這呆頭小子的醫術了解的很那。哈哈哈。。。"
李慕白被這一笑笑的滿臉尴尬。對于自己的醫術,從前他确實有些不明就裏的胡亂醫治,只是他到了帝都這幾個月,跟着李叔。看他如何望聞問切,治病救人,自己在這也看了不少自己從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一些醫書,而今自己雖算還不及李叔的本事,但同在山寨時已不可同日而語。
只是看蘇墨吟這臉上不信服的神色,李慕白只能笑笑作罷,任由李叔給自己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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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叔笑完忙不疊去取藥箱過來。
好在傷口不大,将那飛刀取下來,上了止血的傷藥。細細抱紮好,便也沒什麽大礙。
只是這幾日,他便不能随意走動,且不能下水,這腥發之物也不能吃。
李慕白一聽不能走動,臉上立馬露出焦急的神色道:"顧家大叔的腿叫毒蟲咬傷,需新鮮的魚腥草才行,你年紀大了,那草藥都長在山谷那陰暗潮濕之處,你去不了。只得我去采才行。"
蘇墨吟一聽李慕白這帶着瘸腿還想要上山采藥,只覺得這人當真是個榆木腦子,她忙不疊開口駁斥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上山采藥,你這腿是不想要了嗎?呆木頭。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不準去。不就是魚腥草嘛,李叔不能去,你叫個能去的人上山去采不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去給你采。"
蘇墨吟自告奮勇的開口。深怕李慕白這死腦筋執意要上山,這腿多少也是因的自己才傷的,若是真瘸了,那她豈不是罪過大了。想着當初在山寨裏,他對自己的舍命相互,她當初說過,只要他還活着,自己若是找着她,那她定是要好好報答他的。
而今他的腿受了傷,還是因的自己,這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那她也不在話下。
只是她這話音一落,換來的卻是蕭煥雲李慕白異口同聲的反對:"不行。"
"為何?"蘇墨吟一臉的不死心。
蕭煥雲知道蘇墨吟将李慕白視作救命恩人,自然不想他拖着傷腿上山采藥,生出什麽好歹來,只是她這手無縛雞之力小丫頭,還想只身替李慕白上山,卻也是不自量力。
蕭煥雲笑笑,伸手将她不服氣的身子攬過,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我同你一起去。李兄的傷我也有責任。這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蘇墨吟顯然沒料到蕭煥雲會如此開口,不由的微微一愣,擡眼看他,見他臉上不似玩笑的神色,她雖不情願跟着蕭煥雲一起去,可是一想這李慕白的腿,确實也是拜他所賜,自己要報恩,這蕭煥雲卻也該将功贖罪一番才是。
李慕白知蕭煥雲身手不凡,且顧叔的毒蟲咬傷又不能耽擱,他遲疑看一眼李叔。
那李叔一看蕭煥雲這人高馬大,便也不擔心他上山采個藥會有什麽好歹,且看他攬着蘇墨吟肩膀的手,心下頓時明了蘇墨吟與他關系斐然,那兩人之間定也能相互照應。他們要去便由着他們吧。
李叔點頭欣然同意。
只是魚腥草,蘇墨吟不認識,她正欲開口相問,蕭煥雲像是看出她的疑慮開口道:"從前在外行軍打仗,也時常有士兵被毒蛇毒蟲咬傷,這個魚腥草我倒是看過。回府了,我給你畫出來,你明日只管按着那畫來找便是。"
蘇墨吟忙不疊笑着點頭,心念這蕭煥雲将功折罪還是挺有幾分誠意的嘛。
李慕白聽他這般開口,便也不好再出言反對,他只望蘇墨吟明日莫要摔了傷了哪裏才好。
蘇墨吟看出李慕白臉上的擔心,忍不住一拍胸口,一臉的氣勢如虹道:"你別擔心,你那魚腥草,我一定給你采回來。"
蘇墨吟那般說完,适才想起方才一門心思只顧李慕白的傷勢,她都忘了問他,他是如何到了帝都的?且還留在了李叔的醫館打下手。
想着自己畫了畫像,找了他這樣久,一直音信全無,她還一直憂心,他是不是生了什麽好歹。
而今想來這李慕白定是平日裏早出晚歸,一天到晚都在這深山老林給這李叔上山采藥,所以他托父親派出去尋他的好些人都沒找到他。
其實李慕白當初被雲邪一腳踢下山坡,确實是受了不小的傷,昏迷了半日,帶他醒來時卻已是半夜,他那時一心記挂蘇墨吟可會被雲邪抓住,便又帶着傷摸黑回了寨子裏找尋她的下落。
只是他回去,山寨裏已空無一人,山民死的死逃的逃,所有房舍都被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那原本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早已沒了它本來的面貌。
李慕白看着死去的山民和這原本生養他的地方,只覺心痛,他帶着傷含淚将死去的山民埋葬了,一時間,他只覺得這天大地大,這世間像是只獨留了他一人。
自他出生起,他便生活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山谷裏,父母早逝,他認識的人便只有這隐居在此的這些山民,而今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他也不知自己日後該何去何從。他未離開過這裏,也不知這外面的世界是何模樣。
他那時也是滿心迷茫,只是他想起蘇墨吟,記挂她的安危,只想确認她的安危與否,是不是已被蕭煥雲所救回到了家中。
他那時只想來此打聽打聽蘇墨吟的下落,确定她是否安然無恙,那他便安心了。他那般想着,适才毅然決然下了山,一路尋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