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體罰
這一路走來,蕭煥雲将院裏的下人全都打發了出去,那架勢蘇墨吟只覺得有些大事不妙的錯覺。
直到她一腳踏進房門,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然後整個聽風閣莫名其妙的就剩她同蕭煥雲兩人,然後徒然憶起方才他那意味深長的一席話,蘇墨吟臉皮驀地像是着了火一般燙起來。
蘇墨吟努力想讓自己不胡思亂想,蕭煥雲的那話指不定是随口一說,她可不能自作多情的想歪了,若是他知道,指不定還覺得她思想不純潔。
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蕭煥雲還這麽反常的把下人都支了出去,總覺得別有深意,她忙不疊呵呵假笑一聲,一個折身就要往回溜:“哎呀!方才我好像有東西落在挽兒的西院了,我去找找。”
可這話一出口,蕭煥雲便已察覺了她的意圖,見她身子一動,忙不疊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又将她給提了回來。
“回來。”
“蕭煥雲,你身體還沒好全,我還是不打擾你一個人靜心調養了,晚上我還是去碧嬈那擠一擠,擠一擠就成。”蘇墨吟被抓了個正着,忙不疊一臉心虛的呲牙一笑。
“沒關系,有你在也不妨礙,反正這幾日我們躺在一起也習慣了。”蕭煥雲說的坦然,就是不讓她有機可乘趁機開溜。
“那個。那個,你之前昏迷着可能沒察覺,我這個人睡相真的十分不好,你說你傷勢未愈,要是躺一起,指不定我這睡姿會将你壓出個好歹來,嘿嘿……我還是同碧嬈擠一擠,擠一擠吧。”蘇墨吟一臉讨好的開口,這話音方落,忙不疊扯下蕭煥雲抓住自己衣領的手,這一轉身拔腿就要腳底抹油,這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蘇墨吟反應倒快,話一出口拔腿就跑,她可忘了,她快,身手了得的蕭煥雲更快,她提起的腿方邁出去幾步,就被某人身手了得的一把抓住了胳膊。
都不待她反應回神,她只覺得手臂一緊,然後一只手毫不猶豫的一把摟緊她的腿,蘇墨吟只覺得腳下一輕,然後就頭重腳輕被人一把抗到了肩上。
“啊……蕭煥雲,你幹嘛?”
“當然是仗勢欺人,欺淩弱小,你說我這麽一個暴虐成性的惡人,怎麽也不能名不副實吧。”
蘇墨吟驚了一跳,聽到門毫不留情的的嘭的合上,還有那關于惡人的一席指控,她登時反應過來,蕭煥雲這會分明是要秋後算賬啊。
看着蕭煥雲抗着自己就往床邊走,蘇墨吟驚吓之餘,忙不疊開口連連讨饒。
“我那是胡說八道的,蕭煥雲,我錯了,真的錯了,我不該說你是惡人,當然,也不該笑話你像小孩,我現在叫你大人成嗎?大人,大人,蕭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你家小娘子吧,我真的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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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你這分明還不知你錯在何處,既不知更該好好想想,想明白還有什麽錯處,你家夫君再考慮要不要放你一馬。”蕭煥雲抗着麻袋似的蘇墨吟完全是不為所動,聽了那話不但沒放,反倒抱着她幾步走到床前,将她往床上一扔,一臉的鄭重其事。
蘇墨吟被一把扔到的被子上,看到蕭煥雲臉上那一副義正辭嚴的架勢,蘇墨吟忍不住心虛,忙不疊伸手拉了一方被角往身上拉了拉,既不是這些,那……
她猛地想起蕭煥雲孩子氣的模樣,那打翻的醋壇子當真是隔着幾條街都能聞着酸味,看他這不依不饒的模樣,他莫不是還在酸自己誇李慕白的那些話。
蘇墨吟想着,忍不住想笑,試探試探他這反應是不是因為那些話。
“嗯……我……我……我錯了,我錯在我不該誇李慕白風流倜傥?嗯玉樹臨風?嗯……儀表堂堂……還有……嗯……”蘇墨吟嗯嗯啊啊正腦子裏仔細回想自己方才誇李慕白的形容詞,可這話沒說完,蕭煥雲卻突地俯身過來一把按過她的頭。
他的唇就那般毫無預兆的貼上她的唇瓣,蘇墨吟整個人都愣了一愣,腦子裏好不容易回憶起來的幾個形容詞頃刻間煙消雲散。
“嗯……”蘇墨吟反應過來那堵住自己的唇,顯然被驚了一跳,一愣之後,本能的張嘴想輕呼。
可蕭煥雲卻當成了她還想開口說那些誇贊李慕白的話,竟不自覺用力狠狠一下将她壓倒在床榻上,想讓她把那些話給咽回肚子裏。
蘇墨吟仰身倒下,後背砸在厚厚的棉被裏倒是不疼,可這身前的蕭煥雲大山似的一下将她壓倒,卻是十足的壓迫力。
而且這壓迫力一瞬襲來,不但是身上,這一壓他的唇攻勢更猛烈了。
她那一張嘴此刻被某人霸道堵.住,她甚至來不及張口,就被這一吻攪得腦袋裏一團漿糊了。
她雖知自己往後同蕭煥雲會有許許多多這樣親近的畫面,可是身為女子的矜持,她卻扭捏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對。
但此時此刻那些矜持和扭捏好像都被這一吻給化成無形。她只覺得腦子裏暈暈乎乎,任由蕭煥雲在自己的唇.上掠奪着。
蕭煥雲見她不再開口,那洶湧的攻勢适才緩了下來,他半跪着撐起身,看着身下一臉嬌羞的人,忍不住勾唇一笑,一臉的奸計得逞的得意。
“你這明知錯了,還敢當着我的面再說一遍,我這罰你罰的不算冤。”蕭煥雲戲谑開口。
蘇墨吟看着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蕭煥雲,她只覺得想笑,明明是他自己說讓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只不過是陳述事實,怎地又變成她的錯了。還有這罰……蘇墨吟一臉黑線……哪有人罰用嘴的?
“你這算什麽罰,明明是趁機占便宜。”蘇墨吟撇嘴控訴,不過這罰,她倒是挺受用的。只要不是斷胳膊斷腿的,這種罰,她好像挺樂意之至。
只不過這種話她可沒這麽厚臉皮的說出來。
只是她不說,但臉上的神情卻已不自覺的出賣了她,這話一出,蕭煥雲突地意味深長的莞爾一笑道:“哦……原來這不算,那要不夫人試試這體罰如何?”
體罰?
蘇墨吟一驚,以為自己禍從口出,這體罰莫不是又要罰她跑院子吧。
她吓得一下慌神,想着那可能會跑斷的腿,她也顧不得矜持,一伸手一把摟住蕭煥雲的脖子,一下吻住了蕭煥雲的唇
“我覺得這麽罰挺好。”
蕭煥雲被她主動的一吻,吻的輕笑出聲,片刻前他還有些猶豫和遲疑,他怕自己這樣徒然的舉動太過太沖動,說不定會吓壞她。
可這一刻,蘇墨吟的舉動總算能讓他卸下了所有的擔心和顧慮,他已壓抑了太久,而等這一刻他也等了太久。他想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能真真切切的屬于彼此。
蘇墨吟一吻之後,平躺着注視着蕭煥雲的臉,她的手仍舊摟住他的脖子,臉紅紅的,一雙眼裏滿是嬌羞與迷離,蕭煥雲看着她,突地俯身将唇湊到她的耳邊開口。
“你都沒試過體罰,說不定你會覺得那個更好呢。”
說完不待蘇墨吟反應。他的唇已覆上她的耳垂。
“啊。”蘇墨吟抑制不住的輕呼出聲,只覺得四肢百骸像是一下子被人抽去筋骨般沒了氣力。
她只覺得蕭煥雲每個動作落在她身上,都像是燎原的火勢,她甚至來不及反應一下那個體罰所謂何意,便已暈頭轉向沒出息的繳械投降了。等她反應過來是突如其來的痛楚。
蘇墨吟痛忍不住一下子痛呼出聲。
蘇墨吟若是知道這便是蕭煥雲口中所謂的體罰,她只怕會覺得這跑步也不過如此,蕭煥雲這體罰,當真是比跑院子累了百八十倍。
跑院子只不過是廢腿,而這一趟體罰下來,她覺得全身都散架了一般酸痛不已。
她到後面幾乎是淚水漣漣的開口求饒,但她是第一次經歷,難免招架不住,只得讨饒求放過。
蕭煥雲看她可憐兮兮的求饒,那聲音像是撓心撓肺的小爪子抓的人心猿意馬。
他雖意猶未盡,可看蘇墨吟此刻已像被人抽去筋骨般無力,既無辜又可憐,蕭煥雲終是不忍,摸摸她的背安撫着。
蘇墨吟如臨大赦。但又怕蕭煥雲會出爾反爾只不過是逗弄逗弄她,指不定下一刻又要耍賴卷土重來,她實在是無力招架。若是再遭受一番蹂躏,她覺得自己可能三天都別想下床,她忙不疊抓了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将自己裹成一個粽子。
蕭煥雲見她動作,卻忍不住嗤笑一聲,他伸手一把掀開蘇墨吟裹住自己的被子,閃電般又将自己塞了進去道:“嗯……你若不想再被你家夫君拎着換個方式體罰一遍,那就這樣乖乖的抱着一齊睡。”
“體罰!”蘇墨吟愕然張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他一眼,方才她怕的要命以為跑院子的體罰竟然是這個。蕭煥雲,你對體罰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蕭煥雲看她一臉無語的神情,忍不住心情愉悅的輕笑出聲:“嗯?所以往後若是犯錯,我還這般罰你。”
蘇墨吟一臉無辜,想着方才明明是他自己讓她開口陳述的。
蘇墨吟有些不服氣的開口:“可明明是你讓我說錯在哪裏?我當然就……”
蘇墨吟還想開口,突地又被人張口吻住了。
“你這張嘴,往後只能誇贊你家夫君。旁人他可不配。不過這說起來,我們自相識到現在,你可從來沒誇過我,損我的倒是不少,什麽雞胸,狗肚……你倒是說了一堆,你說你該不該罰吧。”蕭煥雲一臉的委屈控訴,惹得蘇墨吟忍不住噗呲出聲。
蘇墨吟憶起曾說過的話,仔細想想,自己雖心裏暗暗覺得他好看的天上有地下無,但當着蕭煥雲的面她卻總是賭氣說些貶低對方的話同對方鬥氣。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我說過這話?”蘇墨吟佯裝無辜,一臉的打死不承認。她怕承認了,蕭煥雲得了罪狀,越發有恃無恐的狠狠罰她一頓。
“是嗎?那要不要為夫替你想一想。”蕭煥雲話音一落,蘇墨吟感覺的某人的手又不安分的往她身上招呼,她吓得忙不疊連連讨饒。
“我錯了,我下次一定好好誇贊我家夫君,我家夫君這長相可謂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你看這眉眼,劍眉星目,這鼻子,鼻若懸膽,這臉,我覺得,即便是這世上最好的雕刻師傅也雕刻不出這樣好看的五官與輪廓來……還有……”蘇墨吟這噼裏啪啦的一通誇贊,彷如倒豆子一般,之前誇李慕白。她腦子裏還磕磕絆絆的努力想措辭,可這會子自己的腦子裏像是思如泉湧一般滿腦子都是贊美之詞倒也倒不完了。
蕭煥雲聽着聽着,即便他臉皮再厚也有些承受不住,她這形容只怕是神仙都要被誇的不好意思了。
蕭煥雲雖受用,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見蘇墨吟這誇獎的話還要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忍不住笑着打斷道:“你确定這形容的是你家夫君?”
蘇墨吟一愣,憶起自己說了些什麽,臉不自覺的紅了,她是不是把心裏話全都倒出來了,不過看蕭煥雲臉上笑不可仰的神情,她覺得這心裏話憋久了倒一倒也挺讓人心情愉悅的。
“嗯!自然是你!”蘇墨吟無比真誠的點點頭,深怕這些形容詞還不夠有說服力,張口又開始噼裏啪啦的将腦子裏冒出來的贊美之詞往外倒,只是這倒着倒着,蘇墨吟不自覺又将自己的少女心思給倒了出來,自然還有那個原本難以啓齒的春夢。
蕭煥雲聽的哈哈大笑。還不忘開口取笑:“原來你早就對我存了非分之想了。哈哈哈……”
蘇墨吟被他笑的又羞又惱,想着自己會做那種夢,罪魁禍首是誰,她忍不住嗔怒開口控訴道:“還不是某些人長得太好看,自己跑來色誘我,不然我才不會把持不住做這樣的夢。”
蘇墨吟說完,突然有些好奇起來,自己會做這樣的夢,蕭煥雲會不會也做。那他是什麽時候對自己存了這非分之想的。
蘇墨吟一下捧住蕭煥雲的臉,一副要嚴刑逼供的架勢:“你快說說,你是不是也做過這種夢,我就不信,你家夫人我這般天仙一般的人物,你會不動心。而且指不定比我還早就存了這非分之想了?你快說有沒有?”
蕭煥雲被她孩子氣的樣子逗笑,這語氣俨然是在同自己撒嬌,當真是十分可愛。
蕭煥雲笑着拉住她的手親了親握在掌心裏,當真擺了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道:“嗯……我想想?”話畢。想了一瞬,又忍不住笑着開口:“嗯……貌似這非分之想的夢做了太多,我都記不清了。哈哈哈……”
蘇墨吟被他一笑笑的臉皮一紅,什麽叫做的太多了。莫不是這蕭煥雲的夢裏自己日日同他纏綿悱恻吧。
“我家夫君當真是好不害臊,哼?我就說,你家夫人我貌美如花,你怎地可能不動心,啧啧啧?蕭煥雲想不到呀,你快說。這一日,你是不是早就蓄謀已久了。”
蘇墨吟取笑完,忍不住乜乜的看他。
蕭煥雲被她取笑也不在意,嘴角含笑的看她一眼,臉上皆是坦然的一點頭道:“嗯!”
蘇墨吟被他這坦然的神情逗笑,不知怎地聽了這話,她竟不自覺的有些小得意,只覺得自己一時間魅力無限。
他這一坦然,蘇墨吟竟不自覺的跟着坦然和毫不掩飾起來。她竟有些好奇夢裏的自己同蕭煥雲會是何種模樣。
“既然你這般說了,那便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夢裏,我們都做些什麽呀?”蘇墨吟一臉好奇的開口。
蕭煥雲忍不住笑,伸手摟住她當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描述起曾經的夢境來。
蘇墨吟聽着聽着,只覺得腦袋血流上湧,面紅耳赤。
“蕭煥雲,我沒想到你的夢竟然這般不可描述,什麽在書房,在假山,在船艙,在海邊,在山寨……還有為何還有在馬車,你也不嫌颠得慌。”
蕭煥雲笑起來來,原本這口無遮攔只是想逗她,他的夢從來都是點到即止,從不敢逾越半分,可如今兩人已捅破那扇窗戶紙,便也無所顧忌,畢竟這樣親密的事,方才兩人已經歷過,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灌輸灌輸這些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的方式方法,指不定以後要實戰起來,她也有些心理準備。
蘇墨吟已不忍再聽下去,深怕蕭煥雲又說出什麽匪夷所思的夢來。還有他的夢為何全是這種的,就沒有不那麽勁爆讓人血脈偾張的畫面嗎?
蘇墨吟忍不住啧啧感慨,蕭煥雲這定力也太好了,想着自己曾抱着他睡了一宿,還有自己同他共處一室,他是怎麽忍下來,看他的春夢,那可是指不定那時候自己的夢裏就同他死去活來一通纏綿:“就你這心思,蕭煥雲你說你是怎麽忍下來的?”
“咬牙!”蕭煥雲答是坦然。
蘇墨吟聞言。忍不住噗呲一笑,想到方才他一臉不甘的收手放過自己,忍不住笑道:“嗯……我家夫君當真是好牙口,這般咬牙又咬牙,這一口銀牙還沒咬碎,當真是肺腑佩服。”
蘇墨吟沒想到自己一番取笑,完全是自讨苦吃,蕭煥雲見她這般得意,一伸手一把攬緊她,那肌膚相親的觸感。
蘇墨吟預感不妙,忙不疊開口:“夫君咬牙,咬牙呀。”
蕭煥雲呲牙對着她假意一笑道:“這咬太多終究是對牙口不好,夫人你說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