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女報仇不必十年
借用一句她曾經說過的話,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雖然我現在不管做什麽都為時已晚,但我看到秦雅那咬牙切齒的表情,還是回了她一句: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曾晚報仇,不必十年。”
我們做了十年的閨蜜,對彼此的喜好自然是了如指掌,曾經無話不談的我們,連上廁所都要手拉着手去,很長一段時間彼此的生理期都完全的吻合。所以,要想知道秦雅有什麽不能碰的東西,太輕松不過了。
我以前對香水過敏,對酒精過敏,對海鮮也過敏,後來參加工作了,必須要噴香水,必須要喝酒。
必要的時候還得陪着客戶吃海鮮,在一次一次的過敏反應中,我已經百毒不侵了。
但秦雅是個嬌嬌女,她天生就不能碰青黴素,這種藥物方面的東西也不能用生命去嘗試,我記得有一年夏天她去我老家玩,正好我媽喂了好幾只鴨子,鴨子生病我媽一只一只的給打青黴素,我當時手上沾了點,順手去接秦雅遞給我的紙巾時,她就輕輕碰了我一下,整個人惡心頭暈了一下午,身上還起了一大片紅疹。
我們曾經開玩笑說,誰要是想要殺了秦雅,只需要給她身上倒點青黴素就行。
今天我的量控制的很好,僅在右手食指上沾了一點,握住秦雅的手時,正好沾在她的皮膚上。
立即吃過敏藥的話,不影響婚禮的繼續,就是這性感的新娘子白嫩的皮膚上,可能會添許多助陣的小疙瘩。
從小到大爸媽都教我要與人為善,活了二十幾年,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很邪惡。
但我一點都不覺得虧心,時間确實能治愈一切,但憋在心裏的那口惡氣,拖的時間越久,就會在心裏形成更大的毒瘤。
我做這一切都沒告訴楊絮,所以當她看到秦雅臉色巨變的時候,還幸災樂禍的在我耳邊說:
“瞧着吧,搶來的東西,看她怎麽吃得下。”
我悄悄附耳跟楊絮說了這一切,她一邊誇我一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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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大快人心的事,你怎麽能不叫上我呢?對了,我怎麽不知道她對青黴素過敏?”
我簡單的跟她說了一通,她說那麽久遠的事情你竟然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我們四個人的喜好,生日,包括家裏的一些情況,我都用心記着的,人的一輩子很漫長。
但是能夠陪在自己身邊十年之久的朋友,少之又少,所以我很珍惜我們的友情。
但這世間什麽都可以通過努力去争取去獲得,唯獨感情不是單一而論的。
得知了我的惡作劇,林宋當然是拍手稱贊,陸扶安皺了皺眉,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
“放心吧,我有分寸。”
陸扶安無可奈何的看着我,但他的眼神裏,不知道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麽滴,我好像看到了一絲絲莫名而來的寵溺,随後他壓低了嗓音微微靠攏我的耳畔:
“以後這樣的事情別做了。”
我像個聽話的好孩子一樣,使勁的點了點頭。
全部注意力都在怒氣沖沖的離開婚禮現場的秦雅身上的楊絮和林宋,很顯然沒有看到我和陸扶安的互動。
徐樂樂果真沒來,想必是不好意思面對我,也對秦雅有些痛恨。
婚禮預計是十二點十八分開始,我瞟了一眼陸扶安手腕上的手表,還差二十幾分鐘,時間上來得及,只是等秦雅吃了過敏藥,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是不可能阻止身上紅疹的出現的。
這一次不比滿月酒,姑姑他們雖然沒來,但秦雅家的親戚來了很多,大部分都是不知情的,秦雅的母親也來了,父親卻不見蹤影。
看到女兒出了狀況,秦雅的母親王燕桔緊跟着出去沒多久後,再回來時直奔我而來,楊絮鬥志昂揚的把手關節擰的咯噔作響,十分興奮的說:
“好戲開鑼,早就聽聞秦雅的媽媽是小三上位,最不講理的主,今日正好會會。”
畢竟是做長輩的,我還是很有禮貌的喊了一聲阿姨。
王燕桔搬了椅子坐在我面前,一副要跟我講大道理的架勢,但開口卻是質問:
“曾晚,都是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了,你這心怎麽就這麽黑呢?我問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楊絮呵呵一聲翻了個大白眼:“阿姨,您在說什麽呀?我還以為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您是過來跟我們打個招呼,順便替自己那不要臉的女兒道個歉,畢竟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種,這麽恬不知恥的作風,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明顯的指桑罵魁,王燕桔是知識分子,信奉的自然是真愛,上一輩的愛恨,我們做晚輩的是沒有資格多嘴的。
聽了楊絮的話,王燕桔那張牙舞爪的氣勢一下子就起來了,跟我那曾經的婆婆有的一拼:
“你這嘴這麽臭,莫非是從糞坑裏撿回來的種?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我跟你們沒完,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等着我的律師函吧。”
楊絮大笑,拉着王燕桔的手指着陸扶安說:“阿姨,還真是巧了,我們這兒就坐着一位大名鼎鼎的律師,要不然您現在就告我們?我們也正好上法院去唠唠,看是哪個黑心腸的家夥,撬自己閨蜜的男人,還生了個說不定就是從糞坑裏撈出來的野種。”
論罵架,楊絮幾乎沒輸過。
王燕桔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當即就給秦雅的父親打了電話,讓他趕緊聯系律師過來,我清楚的聽到秦雅的父親在電話裏很不耐煩的說,我們秦家的臉都被你們母女倆丢盡了,你要是還有點羞恥之心的話,你就趕緊滾回來。
楊絮噗嗤一笑,指着大門說:“阿姨,現在滾的話,沒人知曉哦,再晚一點,您想走都來不及呢。”
順着楊絮所指的方向望去,周樊哄着秦雅進來了,還拿了一件大紅色的外套往秦雅的身上披着,秦雅很不高興的拒絕,跟在他們身後的自然是周樊的母親,我的前婆婆,此刻看到我們這邊的情形,她三步并兩步,徑直朝着我們走來。
楊絮小聲嘟囔了一句:“青銅已敗,晚晚,你說你這惡婆婆,算哪個段位的?”
甭管她是哪個段位,總之是個不好惹的貨色,估計又是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