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半夜有人爬上我的床,随後我房中傳出聲聲凄慘的哀嚎
屋子裏靜悄悄的,摸進屋來的這個人腳步聲極輕,我一直躲在被窩裏屏住呼吸,手中還握着一瓶防狼噴霧。
這個自我保護的習慣,是在大學的時候養成的,那時候勤工儉學,發過傳單當過服務員,也做過家教,遇到過各種各樣居心叵測的人,女孩子在社會上歷練,多多少少會吃點虧,我當時又被人跟蹤過的心理陰影,就在網上找了警報器和防狼噴霧。
現在網上已經買不到防狼噴霧了,所以今天晚上我手中握着的,是自己睡前自制的,用家裏的辣椒粉調水,裏面還加了芥末,然後裝在我便攜裝的噴瓶裏,效果怎樣我不知道,有待實驗。
此刻,黑影已經摸到了床邊,棋牌室的歡笑聲依然很大,好像要把整個寂靜的世界都給哄擡起來似的。
他的一只手慢慢的伸了進來,我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說不緊張是假的。
畢竟世界上許多的事情都沒有辦法萬全,其實在知道陳姐起了這個歹毒的念頭後,爸爸和大師哥的第一計劃是,讓我現在二樓的衛生間裏洗漱,謊稱我房間的洗漱間壞了,給他們一種我是真的要洗漱睡覺的錯覺。
這時候他們的注意力肯定在我身上,自然不會過多的關注其餘人,大師哥就可以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提前躲進我的房間。
等我回了房,躲進洗漱間裏,大師哥則躺在我的床上,等大高個晚上摸進來的時候,再讓大師哥一招制敵。
這個提議相對來說很安全,但是這麽做就沒任何意義了,這些人臉皮厚,到時候最多說一句走錯房間便了事。
而我要做的,就是要抓住他們的把柄,以此來挾制他們的行動。
大師哥說我膽子大,其實我也是仗着有他們事先埋伏,我最多是吃一點眼前的虧。
如果我動作夠迅速的話,就不需要大師哥和派出所請來的兩位出馬,我爸會聽到我房間的響動,第一時間上樓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計劃進行的,但就在這只手快碰到我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那只手快速的縮了回去,腳步都急了,快速的躲到了窗簾後面。
一開始大師哥是想在窗簾後面躲着的,這樣沖進來就快一點,我覺得這樣的話太容易打草驚蛇了,所以我讓他們去了陽臺。
此時的大高個就躲在窗簾後面,我翻了個身對着窗簾那邊,以此來應付各種突發狀況,外面的敲門聲還在響,我裝作睡得很沉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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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門口的人撤了,我聽到棋牌室出來了人,問了句于問水你怎麽還沒睡。
他應該是知道陳姐要行動,怕我會出事,所以不放心來瞧一眼。
我也聽到他在問大高個去哪兒了,那些打掩護的人說看到大高個起床去了外面,估計是撒野尿撒習慣了,在家裏撒尿不舒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棋牌室的人好像永遠精力充沛,窗簾後面的人好像忍不住了,在輕聲的敲了兩下玻璃窗後,聽到我沒什麽反應,都少了一些試探,直接從窗簾後出來快步走到床邊,直接就脫了鞋上了床。
我聞到了一股惡心的狐臭味,那黑影撲了下來,我假裝翻身躲過了,他的動作也很迅速,立即過來要抱我,我直接拿着手裏的防狼噴霧噴了過去,效果很好,一聲慘叫聲從我的房間裏傳出,棋牌室不知道為何,突然死一般的沉寂,整個寂靜的夜晚,只剩下大高個一聲聲凄慘的哀嚎。
我房間的燈很快就亮了,我已經快速的下了床,拿着手裏的防狼噴霧對着此刻像發瘋了一樣尖聲嚎叫的大高個。
第一個闖進門來的人是于問水,緊跟在他身後的是棋牌室的那群人,然後才是我爸。
他們見到眼前這一幕都驚呆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按照他們的設想來進行。
我爸是第一個開口問怎麽回事的,大高個嗷嗷直叫,指着我怒罵了一堆髒話後,說我暗算他。
看他那熊樣還挺慘的,辣椒水裏加芥末,我怕出意外所以分量加的很足,我大師哥也很快就來了,看了大高個那樣,說我師妹自己調制的辣椒水,是專門用來噴家裏的老鼠和蟑螂的,怎麽就噴到人臉上去了。
我攀着爸爸的肩膀,湊了個腦袋出來解釋:“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被子上有什麽東西在爬,我還以為是老鼠,以前住舊房子的時候,我喜歡躲被窩裏偷吃零食,就總有老鼠悄悄爬床上來,我是吓怕了,所以才在情急之下噴了他一臉。”
聽了我的解釋,大師哥上前去關心的問大高個:“兄弟,你感覺怎麽樣?看你這樣子,好像要上醫院去清洗一下吧,不然眼睛都得瞎掉。”
大高個疼的難受,當然是忙不疊的點頭。
我爸哪肯依他,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這事蹊跷的很,上醫院可以,醫藥費我們也全出,但前提是,你怎麽會半夜摸進我女兒房間的?”
這是問題所在,和我們預料的一樣,大高個他們應該是提前想好了事情敗露的說辭,說是不小心進錯了房間,還說晚上喝了點酒,所以腦袋有些昏沉。
那些在棋牌室裏玩牌的女人,以陳姐為首的,都在說這種事情也難免,畢竟這家裏頭太大,房間又多。
我還特意看了于問水的表情,他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如果他站在我這一邊的話,那大高個和陳姐都無話可說。
但他沒有站出來,甚至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爸不滿意這樣的答複,大師哥也拍着大高個的肩膀說:“兄弟,這件事情你得給個合理的解釋,男子漢大丈夫的,不帶這麽欺負女人的。”
大高個力氣大,一口咬定是進錯房間裏,像只瘋狗一樣的在房間裏蹿着,我爸拿了手機說要報警,陳姐說這沒證據的事情,報警也沒用,還是趕緊送人去醫院,畢竟沒出什麽事。
大家都在附和着,大師哥也說要不然沒證據就算了,大高個眼見着這麽多人站他那邊,底氣都足了些,甚至大放厥詞:
“不就是進錯了房間嗎?我要是有半句謊言,那就讓我天一亮就離開這兒。”
這是眼見着事情不對想跑,我爸說那不行,還是得報警,大高個又加了句毒誓:“我要是圖謀不軌的話,就叫我回去路上被車撞,全身癱瘓不得好死。”
這麽毒的毒誓他都敢發,就在所有人都得意我們拿他們沒辦法時,我媽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是誰說沒證據的?我有證據!”
衆人吃驚,紛紛回頭,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我看爸爸的眼神,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