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輕聲道,慢一點啊

外賣倒是很快就到。

喬婳右手受傷, 吃飯現在只能用左手,但她左手實在是很不靈光,拿住筷子都夾不起來東西。

賀臨洲沒和她一起吃, 男人一個人坐在茶幾那邊吃的,吃飯的時候還在工作。

喬婳其實也不想打擾賀臨洲, 但自己這不是沒有辦法嘛。

“賀臨洲”

男人聞言擡眸,“又怎麽了?”

喬婳知道賀臨洲有些不耐煩, 她捏着筷子,“我不會用左手吃東西”

賀臨洲皺了下眉,看着她, 喬婳怕他不相信, 又用了兩下筷子。

她語氣有些無辜, “我是真的不會要不你給我找個勺子吧, 有勺子也可以。”

賀臨洲現在去哪裏給她找勺子?

男人抿了下唇, 最後還是起身過來。

他自己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喬婳這裏還跟沒動過似的,他皺着眉, 看向女人的眼神帶着幾分嫌棄, “你怎麽這麽麻煩?”

喬婳,“”

她咬着唇,也不能反駁。

賀臨洲還從沒給女人喂過飯, 這種伺候人的事情,他生平還第一次做。

男人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一副好像刀架子脖子上的樣子,他喂飯的動作快,只想喬婳快點吃完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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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婳一口還沒咽下去,男人又一筷子送上來, 喬婳腮幫子此刻圓鼓鼓的,像是只小倉鼠。

她輕聲道,“慢一點”

喬婳話音剛落,兩人都有些愣住。

賀臨洲看着喬婳,嘴角若有似無浮現幾分笑意。

這三個字,平常總出現在床笫之間,喬婳會哭着求他慢一點。

喬婳臉刷的一下紅了,賀臨洲挑了下眉,聲音都透着幾分壞,“怎麽,太快了?”

他這便是故意的了。

喬婳細嚼慢咽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不說話。

賀臨洲低嗤了一聲,看着喬婳這樣,又覺得沒勁。

一份飯喬婳只吃了一小半就飽了,賀臨洲也沒勸她多吃點,男人把剩飯收拾了,然後便繼續工作去。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午的時候劉姨送來兩個人的換洗衣物,應該是文秋袅的意思。

這是要賀臨洲晚上也住在這裏。

喬婳覺得這也真的是有些為難賀臨洲了,她怕逼的太緊會起反效果。

“賀臨洲,要不你晚上還是回去睡吧,醫院這裏你肯定住的不習慣?”

賀臨洲當然也不想住在這裏,可喬婳這個樣子,晚上留她一個人能放心?

醫院倒是有值班護士,可不一定能第一時間顧到她。

文秋袅又不許找護工,他不照顧還能誰照顧。

賀臨洲,“所以以後少給我添這種麻煩,再有下次,這破地方我絕對不會再踏足。”

說完賀臨洲關上電腦,然後去了浴室洗澡。

喬婳覺得賀臨洲這人嘴硬心軟,說的多不情願的樣子,可不還是留下來照顧她了麽。

賀臨洲很快出來,男人看着喬婳躺着的床,醫院的床再大對他而言都是小的,他也懶得跟喬婳擠一張床。

男人從床上拿過一個枕頭,然後直接就打算睡在地上。

喬婳見狀就坐起來,她睜大眼看着賀臨洲,“你這是幹什麽?”

賀臨洲已經躺下,“我就睡這裏,寬敞。”

喬婳,“”

這兩天南城的天已經轉冷了,忽然的降溫,賀臨洲這個樣子打地鋪是絕對會感冒的。

他這是寧願睡地上也不願意和她擠一下嗎?

“你別睡地上,太涼了。或者你去醫院附近開個房也好,我要有什麽事你也趕得及過來。”

這麽晚了,賀臨洲也懶得麻煩。

他單手擱在眼睛上,“我不怕冷。”

何況房間裏開着空調的。

喬婳知道賀臨洲身體好,可是身體好也不能這樣折騰。

她低下頭,“賀臨洲,你真的就這麽讨厭我麽,跟我睡一張床,有那麽委屈你嗎?”

喬婳仔細想想,好像兩人婚後其實睡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每次在一起的時候都會發生點什麽,她來事的那幾天,賀臨洲更是直接都出差了。

是因為她現在這個樣子,男人也沒辦法做什麽,所以賀臨洲根本不願意在她身邊,敷衍都懶得敷衍了麽。

賀臨洲覺得喬婳這個人真的挺麻煩的,動不動就要哭,他最讨厭的就是這種敏感脆弱的女人。

要是喬婳沒出事,他肯定二話不說直接走人了。

“你現在受傷需要靜養,你就一個人睡比較好。”

喬婳看着賀臨洲,原來他是擔心碰到她的傷口嗎?

她道,“這是打了石膏的,不會有事的,你上來吧,床上暖和一點。”

地板确實是硬,賀臨洲最後還是将枕頭拿起來,喬婳像是蠶蛹一樣朝旁邊挪了挪,把左邊的位置給賀臨洲空出來一些。

但位置依舊只有那麽一點,賀臨洲上來,也只能側躺着。

喬婳平躺着,扭頭看見賀臨洲是背對着自己的。

但即便如此,她好像也從來沒離賀臨洲這麽近過。

兩人在南城公館,每晚上親密過後,賀臨洲都不會抱着她,床是兩米的大床,所以最後兩人像是隔着楚河漢界似的。

喬婳左手将被子朝男人身上蓋了蓋,腦袋輕輕地,朝男人這邊偏了偏,差一點點就能碰到。

她閉上眼,能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雪後松木的味道,混着一點煙草味,身上疼痛的感覺都淡了,困意來襲,很快便是女人均勻的呼吸聲。

賀臨洲不習慣醫院的環境,他很讨厭醫院,所以情緒很低。

女人的呼吸聲很小,但在晚上聲音像是會被放大一般,賀臨洲便覺得好像越發煩躁。

他轉身,然後就發現女人臉靠着自己這邊,整個人像是靠在自己懷裏。

喬婳睡着了,頭發遮住半張擦臉,露出卷翹的睫毛和挺翹的鼻。

病房的燈關了,只有一點點月光可以勉強看清楚女人的臉。

賀臨洲還記得那天醒來看到喬婳的時候自己有多驚訝,但緊接着的就是憤怒,從來都是他賀臨洲主動要什麽女人,但那是唯一一次,他喝多了,倒被女人趁虛而入。

其實他也不是完全沒記憶,但确實是酒精幾乎麻痹了神經,人有些不理智了。

他那天聚會完就上樓回自己房間休息,沒注意到身後還跟着個人,一直到房間門口,一雙手伸出來抓住他的襯衫下擺。

他轉身就看見女人紅石榴般的臉頰,渾身酒氣,很明顯也是喝多了。

他不太記得請女人跟他說了些什麽,然後便是對方抓着他的襯衫,直接就吻了上來。

生澀的,毫無吻技可言,卻偏偏有幾分軟和甜。

後面的事情也就那樣了。

但賀臨洲當時根本就不知道是喬婳,要知道主動親他的是那個小結巴,他絕對不可能跟她有半點的關系。

他那天早上大發雷霆,把她貶低羞辱的一文不值,最後氣沖沖就離開了。

但他沒想到,喬婳還會再找到他,還逼着他跟她結婚。

賀臨洲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喬婳就是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想要賀太太這個位置。

他丢的起那個人,但賀家啾恃洸丢不起。

賀臨洲想到這裏,看着喬婳心裏就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他以前對喬婳是沒什麽感覺,或者可能也就是覺得她有點可愛、可憐。

但現在,也就只剩下可恨了。

賀臨洲看着女人睡得香甜的樣子,有些惡劣的想要将她吵醒,狠狠折騰一下,但也就只能閃過念頭。

男人單手枕着頭,長嘆了一口氣,準備入睡。

擱在一邊的手機卻響起來,賀臨洲看了眼,眉頭微皺。

他輕手輕腳掀開被子,出去醫院花園,這才接電話。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賀臨洲眉頭緊皺,“人現在怎麽樣了?”

“沒事就好,德國那邊的醫院看來不怎麽樣,我找我老同學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換到其他醫院去,有消息了給你們電話。”

“不客氣,瑤瑤以前救過我,這些事情是我應該做的。”

挂掉電話後,賀臨洲沒立刻回去病房,男人站在月光下,修長的身形看起來有幾分單薄。

跟陸瑤是從小就認識的,陸瑤只比他小一歲,她喜歡跟在他身後,從小就說要嫁給他,賀臨洲原本只把陸瑤當妹妹的,也沒把陸瑤那些話放在心上,直到那件事情過後。

也就大二那年的事情,那年他認識了個女人,對方挺性感的,對他也主動,挺對他的胃口,所以就在一起了。

但賀臨洲怎麽也沒想到,那女人有男人,還是個有權有勢,黑白通吃的。

對方知道他的存在之後,直接就找上來了。

那女人劈腿,賀臨洲自然沒打算繼續和她玩,但男人是不肯放過他的。

在賀臨洲已經說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對方還是打算要弄他,賀臨洲也自然沒打算逆來順受,他那時候也不是不認識人。

第一次打架的時候他直接把那男人腦袋給開瓢了,所以後來那男人直接找人綁了他,要把他扔海裏去喂鯊魚。

賀臨洲是會游泳的,但當時手腳都被捆住了,他掙脫不開,沒辦法,最後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在醫院,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陸瑤。

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跳海把他給救了上來,賀臨洲對陸瑤刮目相看了。

後來陸瑤再跟自己表白,他就答應了,雖然後來分開,但就因為那件事情,陸瑤以後無論出什麽事,他都絕不會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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