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決 這些東西太表面了,楊雙雙都懶得……
四周也靜默一片。
好一會兒後才有人小聲問道:“這事兒這麽嚴重呢?”
楊主席實在看不順眼錢麗芳她們, 加上她都這麽欺負楊雙雙了還想着占便宜的事兒,就故意冷笑一聲,吓唬道:“你以為軍屬是随便什麽人都能欺負的嗎?軍人在前方抛頭顱灑熱血, 保護我們後方的安定和和平,要是我們連他們唯一的親人都護不了,那以後誰還敢當兵,誰還敢上戰場, 誰又來保護我們的國家,保護我們的人民?”
“我告訴你們,這事不僅不小, 這事兒還大的很呢, 鬧不好将來給你送上軍事法庭,那可比一般的判決嚴重多了,說不定到時候送你一粒槍,子兒。”說着,楊主席又看向陳力征道:“陳廠長是轉業回來的,不信你們問陳廠長是不是有這麽回事。”
陳力征下意識看向楊主席, 楊主席朝他使了個眼色。
陳力征頓時明白過來,就點頭道:“确實,這事兒要是鬧大了, 将來部隊插手, 很可能上軍事法庭。”
頓了一下, 陳力征又對着楊健康和錢麗芳道:“你也別覺得我吓唬你們, 勝利是團長,還是一級戰鬥英雄,是部隊重點培養的幹部,況且他的父母都是烈士, 現在他唯一的家人在後方出事,只要他開口,部隊肯定要問後方問責,到時候別說你,就是我這個廠長,上頭的一些相關領導都要倒黴。”
“陳廠長說的不錯。”楊主席又接着道:“所以趁着雙雙現在還願意和你們私下解決,你們該答應就答應,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們也不想想事情都這樣了,就算你們不答應斷親又怎麽樣,難不成還能指望這次的事情過去後,雙雙還能像以前一樣孝敬你們,青天白日的做什麽夢呢!”
錢麗芳平時再會算計也只限于家裏面的那些,對外面的事情并沒有懂很多。
陳力征和楊主席都這麽說,她确實害怕。
但她又擔心這兩人是故意吓唬她的。
畢竟陳力征和闫勝利關系好,楊主席也一直看不上她的樣子,故意幫楊雙雙也不是沒可能。
錢麗芳一時間心裏面有些猶豫不決。
倒是楊健康聳拉着腦袋道:“要不斷……就斷了吧。”
“你知道個屁!”錢麗芳知道今天這一出她肯定裏子面子都沒了,也就沒客氣地沖楊健康吼了一句。
楊健康同樣心裏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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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陳力征他們是因為他們是領導,尤其是陳力征還是鋼鐵廠的廠長,算是掌握他的工作大權。
萬一陳力征一個不順心給他調到別的工資低的崗位怎麽辦?
他願意在陳力征的面前認慫,但不代表他害怕錢麗芳。
尤其是在錢麗芳惹了這麽大一個麻煩後還來沖他發脾氣。
楊健康當下臉色一拉,“我不知道你知道,那你說咋辦啊!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你倒是開口啊!要不是你成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能有今天的事,雙雙能嚷嚷着和我們斷親,我這輩子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這個黑心的女人!”
“我惹出來的!”錢麗芳沒想到楊雙雙那裏還沒搞定,這邊楊健康倒是和她翻臉了,又氣又急道:“我算計的,你說的倒是好聽,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算計就能成嗎,你少在這兒裝什麽都不知道,她每個月交上來的那些錢可都是我倆一起收的也一起藏的,你現在跟我說是我算計,楊健康你要不要臉?”
楊健康當然要臉,但他也知道今天過後他肯定沒臉了,忍不住也跟着吼道:“是,我是想着錢,誰不愛錢,但要不是你要害雙雙肚子裏的孩子,能有今天的破事兒,我就是愛錢我也沒想過害自己親閨女親外孫!”
“你放屁!”錢麗芳不明白怎麽楊健康也以為她要害楊雙雙肚子裏的孩子,頓時氣得破口大罵,“我都說了不是我,我沒想害她的孩子!”
楊健康反吼:“不是你是誰,這個家都是你在當,你不開口,誰敢這麽幹!”
錢麗芳:“……”
錢麗芳氣死了。也總算知道什麽叫百口莫辯。
她更沒想到的是一起過了大半輩子的男人居然也這麽想她。
錢麗芳眼前發黑,咬牙正欲開口,楊雙雙就道:“別吵了。既然你們不想斷親,那就繼續報警。”
“不行!”楊健康搶在錢麗芳前面開口:“我答應你斷親。”
楊雙雙沒理他,而是看向了錢麗芳,顯然是在等錢麗芳的意見。
錢麗芳見狀咬牙,楊主席又在一邊涼涼開口道:“你想清楚了,斷親還是報警。要是斷親,今天這件事解決了就算完了。要是報警,陳廠長剛才也說了,闫勝利最遲初三就回來了,現在可不比以前了,雙雙現在不站你們這邊,闫勝利自然也不會把你們當親人。到時候他要是一時生氣做點什麽,別怪我們幫不了你。”
楊健康陡然想到了闫勝利高大的體格和冷硬的臉,整個人倏然抖了一下。
“斷親,我說了答應斷親!”楊健康叫道。
楊主席就看向錢麗芳問道:“你呢,你怎麽想的?”
楊健康又搶在錢麗芳之前開口道:“她要是不答應我就和她離婚!”
“楊健康,你這個混蛋!”錢麗芳大叫,實在沒想到楊健康這人這麽下作,現在連離婚都能吼出來了。她一時氣急,上去就撓楊健康的臉。
楊健康也一肚子火氣,不像平時願意饒錢麗芳,當先一腳踹在錢麗芳身上。又想到今天的事情都是她惹出來的,以後不僅要被人瞧不起,每個月的七十多塊錢也沒了,更是怒火中燒,又掄起胳膊打了她好幾個巴掌。
錢麗芳打不過楊健康,一時間悲從心中來,嚎啕大哭,罵楊健康沒良心。
楊健康又要動手。
楊主席頭疼。
雖然她一點也不心疼錢麗芳,只覺得她活該,但她身為婦女主席也不能讓人在她眼前毆打婦女。
楊主席皺眉吼了一聲,“夠了!沒完沒了了是吧!”
又沖着楊健康道:“還有你楊健康,你知不知道毆打婦女是犯法的,你要是覺得過的太舒服了,我現在就帶你去婦聯好好學學什麽叫做尊重婦女!”
楊健康本就窩裏橫,聞言登時一慫,陪笑道:“楊主席,我這不是看她一直鬧騰着不想斷親嘛。”
“那也不能随意毆打婦女!”楊主席沒好氣道。
楊健康又繼續陪笑,“是是是,我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楊主席搖頭,不相信楊健康的話,但她現在也不想管這些,只想快點處理了楊雙雙的事。
楊主席就道:“不是說斷親嘛,趕緊快點辦了,大過年的,不想過了是吧。”
“是是是。”楊健康又陪笑道:“那您說咋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寫斷親文書,一并把該給雙雙的都給了。”楊主席沒好氣道:“怎麽,不舍得那些錢了,想吃槍,子兒了?”
楊健康當下搖頭,“不不不,我這就給,這就給。”
盡管楊健康心裏滴血,但為了保住命,不得不去找錢。
楊主席又看向陳力征道:“斷親文書就我們幫着做個見證吧。”
陳力征自然沒意見。
于是,陳力征他們幫忙清楚來一片幹淨的地方,又把翻到的桌椅板凳擺好,開始幫着寫斷親文書。
等寫到錢的那一項時,陳力征對着楊雙雙道:“雙雙,你自己算算這些年你一共被騙了多少錢,我們好幫你填上數。”
楊雙雙點頭,就開始道:“我和闫勝利結婚的時候他給了三百八十八的彩禮,三轉一響,其他的我記不得的就算了,但他走的時候又給了我三百塊錢,這些東西,除了手表還戴在我這兒,其他全被要走了。”
“嘶!”
外面一陣吸氣,暗自算了算,這就已經上千了。
楊雙雙又道:“我們是六三年的八月十三結的婚,從六三年的九月開始算起,闫勝利一個月寄給我五十塊錢和兩整工業券以及一些糧票布票,我一個月工資二十八塊六,每個月上交二十五,一直交到現在,一共是五年零四個月,我們一個月交七十五塊錢并一些票,一共交了六十四個月,一共……”
楊雙雙心算能力還不錯,但她不能直接說出來,就故意等了一會兒。
果然,人群中自然有人接口道:“七十五乘以六十四,六七四千二,五六三十就是三百,四個七十五也是三百,一共是四千八百塊。”
陳力征他們是用筆算的,随後點點頭道:“确實是四千八百塊。”
“那加上之前說的彩禮那些呢?”楊主席就道。
還是之前算賬的那人接茬道:“縫紉機和自行車基本都在一百五,那就是三百塊,收音機大概四五十塊錢,就算四十也就是三百四,再加上三百和三百八十八,一共是一千零二十八塊,這一算就是五千八百二十八塊錢!”
外面熱鬧了:“我的天,還真是五千多啊!”
有人撇嘴:“這只是錢,還沒算票呢,就不算糧票布票,兩整張工業券有多值錢你們不清楚,他們給了六十四個月的工業券,那就是一百多張,這不算錢啊。”
“對,還有闫勝利每次回來肯定也給還會帶東西帶錢,那些肯定也算上。”
“嘶!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這也太多了。”
“看着多,但也是好幾年聚起來的,真要這麽算,咱們哪個家庭不吃不喝也能聚起這麽多,只不過都用在平日裏開銷了。”
“你這一說倒也對,那這樣說起來,楊健康自己拿八級工資,一個月一百多,他家其他人也都有工作,一個月都有三四十,這樣加起來他們一家一個月怎麽着也能賺四百塊,實在沒必要貪雙雙的。說句實在話,錢再多能有個在部隊有本事的女婿靠譜?你就說那工業券,咱們一個月才領個十分之一二張,一家人聚一年也不見得能聚幾張,人家一個月都能給兩整張,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都不用說,他們這一鬧,完全雞飛蛋打!”
可不就是雞飛蛋打嘛!
楊健康心裏滴血,但事情到這個地步,他就算再滴血也不敢再鬧什麽。
就連之前一直哭罵楊健康的錢麗芳也不哭不罵了,跟在楊健康的屁股後面進了屋裏面。
兩個人在屋裏巴拉半天,楊健康幾乎是哆嗦着捧着裝錢的盒子出來的。
所有人的視線移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楊健康的手上的盒子。
其他的楊家人,還有門外的圍觀群衆也都是一樣。
衆目睽睽,都在等着楊健康開盒子給錢。
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楊健康一直手抖,打不開盒子。
楊主席見狀嘆氣道:“行啦,再墨跡也沒用。”
楊健康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打開盒子。
裏面的錢有零有整,堆疊了不少,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看。
只有楊雙雙垂着眼睫,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
別人沒聽見楊健康和錢麗芳剛剛在屋裏墨跡的什麽,她卻一清二楚。
當然了,這倆人很快就會知道什麽叫有苦說不出。
楊雙雙饒有興致的等着楊健康數錢數了半天,總算把那個破盒子裏面的錢算清楚了。
一共一千兩百三十三塊六。
楊健康抖着手把錢盒子往楊雙雙面前推,顫聲道:“雙雙,家裏現在就剩下這些錢了,再多,我和你媽真就拿不出來了。”
“就這麽點?”不等楊雙雙開口,楊主席就說話了。
她皺眉看着楊健康和錢麗芳道:“這些年光現錢你們就收了有六千,怎麽可能就剩這麽點,少給我耍心眼!”
楊健康就低着頭說:“真就剩這些了,我們這一大家子開支,這麽多長嘴,總不能一點錢都不花吧。”
錢麗芳也跟着道:“對啊,這麽多大人加上孩子,十好幾口人,一天光吃糧食都要十幾斤,每年的衣裳鞋襪,針頭線腦,平時看病吃藥,孩子上學,走親訪友,哪哪都要花錢,楊主席你也該知道這些的啊。”
楊主席冷笑,“那感情你們家一家人的花錢就靠雙雙每個月交的七十五,其他人的工資呢?剛才誰算的來着,你們一家人都有工資,一個月加起來少說四百,一年多少?”
“一年至少四千八百塊。”立馬有人接茬。
“那你再算算六年多少。”楊主席又道。
那人嘴一張就說:“四六二十四,六八四十八,一共兩萬八千八百塊錢。”
楊主席就說:“你們一家近乎三萬塊錢,加上雙雙的六千,你們家能耐啊,平均一年下來要花六千塊,你糊弄鬼呢!”
陳力征的臉也一拉,“都什麽時候了還給我鬧,要是不想給就算了,趁早報警,沒人一直陪你們耍猴戲,你們不嫌丢人,我還嫌難看呢!”
錢麗芳立馬就開始哭窮道:“真沒了,真的就剩下這點了啊,再說我那兒子兒媳婦的錢也不歸我們倆啊,這些年家裏花的錢可不就我們兩個老的出的,真就剩這些了。”
楊健康也道:“我們也不知道咋花了那麽多,但真的就只剩下這些了,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讓你們搜,真沒了,都這個時候了,我哪敢還糊弄啊。”
又看向楊雙雙道:“雙雙,你不當家不知道家裏就是喝口水都是要錢的,你平時吃的,穿的,用的,光一樣看着少,但加起來就多了啊,我知道你……”
“不用說了。”楊雙雙能猜到楊健康要說的無非就是她和小招娣平日花銷也不小,加上他們生養她一場,沒功勞也有苦勞這樣的話,想讓她心軟,也讓周圍的人心軟。
要是她繼續強硬要錢,那她肯定要被唾棄。
要是她不繼續要了,見好就收,他們的大部分錢也保住了。說不定還能利用這一千多塊錢再轉一波口碑。
而她一個年輕女性手握一千多塊錢,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的觊觎呢。
這些東西太表面了,楊雙雙都懶得陪他們玩。
楊雙雙從盒子裏數了七十五塊錢攤開在桌子上,才對着一行看着她動作好奇的人開口解釋道:“剛剛算過了,這幾年我一共被你們騙了六千塊錢還有票,那些錢和票我就不要了,算是你們生我養我一場我還你們的恩情,我只要我這個月的七十五塊錢,你們再給我十斤糧票,兩斤油票和兩斤肉票,我們這個親就算斷了,以後也再沒有任何瓜葛。”
“什麽?”楊主席當下就皺眉道:“雙雙,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陳力征也跟着皺起了眉。
楊健康和錢麗芳卻兩眼放光,一把抱住了錢盒子道:“你……你說真的?你真只要七十五?”
楊雙雙說:“還有十斤糧票,兩斤油票和兩斤肉票。”
話落,楊雙雙才看向楊主席和陳力征道:“主席,廠長,我想過了,他們生我養我一場,我還他們六千塊錢,他們害我一場,我和他們斷親,從此以後,我和他們之前恩也好仇也好都幹幹淨淨,以後就是陌生人了。”
楊主席有些不贊同,“那也不用給這麽多,他們肯定還有錢沒拿出來。”
錢麗芳當下就叫道:“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人,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楊主席氣結,楊雙雙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便拉住了楊主席,又沖着錢麗芳道:“到底有還是沒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賬面是明擺着的,和你們情況差不多的家庭也有,只要算一算他們的,再算一算你們的,你們到底藏沒藏錢就一清二楚了。”
錢麗芳頓時心虛。
楊主席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又擡手戳了一下楊雙雙的腦袋,“你怎麽就這麽傻,早知道不勸你了,還不如讓你報警呢!”
錢麗芳聞言立馬就道:“說好了斷親的!”
楊主席一臉嫌棄,都不帶搭理錢麗芳的。
外面的人見狀就哄笑開了。
錢麗芳現在已經不在乎丢不丢臉了,反正已經沒有臉了。
只要能保住錢就好,那些人懂什麽。
楊雙雙也懶得再扯下去,就道:“現在把十斤糧票,兩斤油票和兩斤肉票給我,再請廠長還有主席幫忙寫好斷親書,我們各簽上字,我馬上走。”
和一千多相比,只不過七十五塊錢以及十斤糧票,兩斤油票和兩斤肉票,那簡直就是金山銀山與毛毛雨的差別。
錢麗芳他們也生怕楊雙雙後悔,趕緊把票找了出來遞給楊雙雙。
嘴上還說:“這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又來找我們算賬。”
楊雙雙就道:“那就讓廠長他們把這一條寫在斷親書上,我自願放棄六千塊錢以及若幹票,你們也自願放棄親緣關系。”
錢麗芳就說:“那就寫上去。”
陳力征和楊主席見楊雙雙态度堅決,只好同意了。
并且為了寫清楚,他們把六千塊錢的來源也都詳細寫了。
等到楊雙雙和楊健康錢麗芳他們簽字後,陳力征還有楊主席他們也跟着簽了字。
另外又找了幾個門外的群衆也簽了字。
一共三份斷親文書。
楊雙雙和楊家各留一份,楊廠長那邊也留一份。
之後,楊雙雙解開王美麗和單眀蓉,開始收拾東西。
許是已經簽了斷親文書,錢麗芳和楊健康也放下了心,還有心情盯着楊雙雙忙,像是怕她偷藏什麽東西一樣。
以至于楊主席都忍不住道:“雙雙的東西都被你們騙走了,你們還有什麽好看的。”
錢麗芳撇嘴,人卻依舊沒離開。
楊主席還想說什麽,楊雙雙拉了她一下,沖她搖搖頭。
原主和小招娣除了幾身衣裳被褥外,就沒多少東西了。
楊雙雙很快收拾完,就在楊主任的幫助下出了門。
圍觀的群衆見到楊雙雙出來,紛紛讓開一條路,不錯眼地盯着她看。
還有人不死心地問道:“雙雙,你這一走可就回不來了,你真就只要七十五塊錢,其他的算了?”
錢麗芳一聽有人挑事兒,當下就吼了過去,“關你屁事,鹹吃蘿蔔操淡心。”
那人撇嘴,“我這是看雙雙被你們騙了。”
錢麗芳就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多管閑事多吃屁!”
又見楊雙雙站住了,立馬防備地看過去道:“錢你拿了,文書也簽了,你別想後悔!”
楊雙雙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肚子不舒服站一下而已。”
楊主席立馬就道:“肚子不舒服,怎麽了,是不是孩子,不行,你今天鬧這一場肚子肯定受不了,得趕緊送你去醫院看看。”
陳力征一聽也慌了,楊雙雙的肚子裏裝的可是闫勝利的孩子。
這都六年了兩人才只有一個招娣,現在好不容易又有了,他咋樣也得給闫勝利保住這個孩子。
陳力征立馬就說:“是得去看看,走走走,現在就去。”
楊雙雙肚子沒事,她只是想找理由停一會兒幹點壞事兒而已,聞言便拒絕道:“沒事,我站一會兒就好。”
“懷孕的事兒怎麽可能是小事兒,還站一會兒,你當懷孕是什麽,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大事,不行,必須去醫院看看。”楊主席不容拒絕道。
楊雙雙:“……”
還不等楊雙雙再次開口,陳力征也開始緊張了,趕緊勸着楊雙雙快點走。
結果,楊主席一下子就瞪過去了,“走走走,你就知道走,女人懷孕是大事兒,她現在本來就不舒服,你還讓她走去醫院,我看不用去了,直接路上說不定就走沒了!”
陳力征傻眼,“那咋辦啊?”
楊主席沒好氣道:“你不是有車嗎,趕緊開一輛過來啊,開車送雙雙過去!”
“對對對。”陳力征立馬就道:“我現在就去安排。”
楊雙雙:“……”
得,看來不用說了,都安排好了。
不過這也給她争取了時間,省的她回頭再找借口過來。
于是,楊雙雙就道:“那我先在這兒休息會兒吧。”
“我給你找張椅子……”楊主席的目光下意識轉向楊雙雙身後打開的大門,結果錢麗芳“嘭”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
楊主席氣個半死,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好在隔壁有人搬了椅子過來,楊雙雙才得以坐下。
靠着牆,楊雙雙閉上眼睛假裝休息,實則催動異能,再次同化了楊家這個五十多平米的屋子。
楊家的內部情況出現在楊雙雙的空間裏面,她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錢麗芳和楊健康之前藏了一個放滿了大團結和兩個金戒指的盒子,楊雙雙打開數了數,整整七千。
她從來就沒想過輕而易舉地放過錢麗芳他們,加上這些錢也确實是原主原本的,所以楊雙雙毫不客氣地收了五千起來。
還剩一千沒拿就當她和小招娣這幾年的花銷。
然後,又把剩下的兩千和兩個金戒指放好,連同盒子一起放到王美麗的屋裏。
緊接着又把錢麗芳剩下的錢分別放在了單眀蓉以及沈丹丹的屋裏面。
再之後,楊雙雙又把王美麗、單眀蓉以及沈丹丹這三人的私人東西互相亂放和往錢麗芳屋裏丢。
她相信很快發現自己東西被偷了的這家人就要熱鬧了。
到時候就讓他們好好窩裏鬥吧。
至于之前說的報警,哈,報警能有他們自己撕逼精彩嗎?
關他們一段時間說不定還能讓他們對她同仇敵忾,哪有讓他們互相撕起來爽。
她楊雙雙向來睚眦必報。
更別說這群貨色欠原主一條命呢。
等做好這一切,楊雙雙才重新睜開眼。
異能耗損有些大,楊雙雙的臉色有些白了。
不過她手上有晶核,只需要稍微調息一下就好了。
楊主席不知道,一見她睜眼就一臉緊張地問道:“怎麽樣,要不要喝點水?”
楊雙雙搖頭,“我沒事。”
“臉都白了還說沒事。”楊主席一臉不贊同。
楊雙雙笑道:“真沒事。”
楊主席不信,又道:“你這丫頭就是倔,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逞強幹什麽。”
別說楊主席不信,就是其他人也不信。
他們都以為楊雙雙今天鬧着一場傷透了心也傷透了身,就說:“她也是可憐,大過年的結果鬧成這樣,也是她爸媽太不是東西了。”
“是啊,要不是今天這件事,我們都還不知道錢麗芳居然是這種人呢。”
“那可不呢,我現在想想……”
眼看着議論的聲音又要起來,楊主席就打斷道:“行了,過年呢,趕緊都回去過年去吧,別圍着看了。”
過年雖然重要,但已經看了這麽久的熱鬧,自然沒人願意離開。
不過好在陳力征開車過來了。
楊主席連忙就扶着楊雙雙往樓下走,陳力征幫忙提着楊雙雙的東西。
一行人就跟送行一樣一直目送楊雙雙坐上車走的沒影了,才開始紛紛議論起今天的八卦。
楊雙雙這邊安靜許多。
直到去了醫院,又讓過年也依舊值班的醫生看過,确信問題不大後,他們才松了口氣。
接着陳力征又開車送楊雙雙回來。
到了家屬院這邊後,楊主席就道:“雙雙,你看要不這兩天你就在我家先暫時住着,回頭等……”
“在我家吧。”陳力征打斷道:“勝利小時候也在我家住過,等他回來了一樣也能住,方便些。”
楊主席一想也是,畢竟闫勝利和陳力征的關系确實不一般。
楊主席就道:“那就去你家,不過你要是有什麽事也可以過來找我,別怕麻煩我,知道了嗎?”
後面俨然是對楊雙雙說的。
楊雙雙乖巧點頭,“知道了,謝謝楊主席。”
楊主席就說:“說啥謝不謝的,我比你長了一輩,又是婦聯的主席,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楊雙雙笑笑,“那也要謝謝。”
楊主席原本見楊雙雙今天發瘋,以為她的性子肯定要出點問題,但現在看她還挺乖巧的,一時間有些欣慰又有點心疼,同時對錢麗芳一家子的意見就更大了。
故而等到下車的時候,楊主席又連連囑咐了楊雙雙很久,這才離開。
陳力征又開車帶着楊雙雙回了自己家。
打開門就迎上了姚滿紅擔憂的目光和哭紅了眼睛的小招娣。
一看見楊雙雙,小招娣立馬掙開了姚滿紅的手沖着楊雙雙跑過去。
嘴裏還癟道:“媽媽……”
“可不敢去撲你媽!”姚滿紅吓一跳,又趕緊伸手抓住小招娣,這才看向楊雙雙和陳力征問道:“回來了,怎麽樣了?”
陳力征先讓楊雙雙進去,又幫忙把她的東西提進去,才道:“讓你收拾的房間收拾了嗎?”
姚滿紅點頭,“收拾好了,雙雙身體沒事吧?”
陳力征先是搖頭,又點頭說:“醫生說雙雙懷孕了身體不太好,要好好養一養,先讓她休息,再給她弄點吃的。”
姚滿紅就道:“正好家裏的飯也好了,雙雙先吃,吃完好好休息。”
楊雙雙順手把哭唧唧的小招娣接過來,才道:“我沒事,不過這兩天可能要麻煩您和陳叔了。”
姚滿紅擺手說:“這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我們也算看着勝利長大的,他就跟我們自己孩子差不多,你就是自己兒媳婦,既然來了就別客氣。”
楊雙雙笑笑,“好,謝謝紅姨。”
姚滿紅就道:“說了別客氣。”
姚滿紅性子有點急,說着又趕緊站起來道:“我現在去擺飯,趕緊吃飯吧,都忙活了一上午了。”
楊雙雙笑了下,又去看窩在她懷裏掉眼淚的小招娣,頓了一下才問道:“怎麽哭了,擔心我啊?”
小招娣抽抽噎噎道:“他們說你要殺人了,我擔心你,想去找你,但是姚奶奶不讓我去,我害怕嗚……”
楊雙雙:“……”
本來支走這孩子就是擔心打架的時候會吓到她,沒想到這樣也吓到了。
楊雙雙一時間有些發愁。
這可怎麽哄?
姚滿紅這時候正好出來,聽見了就說:“這孩子一直吵着要去找你,我怕出事一直攔着她,結果她就一直哭,我也哄不好,她這是吓到了,你這兩天多陪陪她吧。”
楊雙雙點頭,“好,小招娣的事還要謝謝您,不然我還怕真吓到她。”
姚滿紅就道:“只要你別怪我沒幫你照顧好她就好了。”
楊雙雙就說:“怎麽會,應該是我謝謝您。”
很快就吃了午飯。
姚滿紅和陳力征都安排楊雙雙帶着小招娣去休息。
姚滿紅則找了個時間私下問陳力征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陳力征就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
姚滿紅聽的滿臉震驚,實在不敢相信陳力征嘴裏面的話。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錢麗芳真一直算計雙雙的錢,還要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陳力征就說:“我騙你幹什麽,那麽多人都聽到的也見到了。”
姚滿紅拍了拍胸口說:“我的老天爺,這還是人嗎這,畜生都沒這麽壞!”
陳力征也跟着嘆氣,“知人知面不知心。”
姚滿紅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倏然臉色微變道:“這次幸虧是雙雙知道了,要是不知道,那她肚子裏的孩子豈不是悄無聲息就沒了。”
“那可不,也是她運氣好。”陳力征跟着感嘆了一句,“說起來,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勝利不在我也沒能幫他照顧好雙雙和招娣,他這次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
“當年要不是他爹,我們那一小支隊伍都得覆滅,可如今他家小在我這邊卻受了這麽大的欺負,我到現在才知道,我真是……”
陳力征滿臉慚愧。
姚滿紅沉默了一下,才又道:“你有空想這些,不如想想這五六年雙雙一直沒懷上是真的懷不上,還是私底下沒發現就被老楊家偷偷弄沒了。”
“你啥意思啊?”陳力征一雙牛眼頓時瞪大了。
姚滿紅就說:“女人懷孕的時候,要是月份小流産就和來月事差不多,要是不注意都不一定往懷孕流産那方面想,只以為月事不太正常。”
“你也說了那錢麗芳就不是好東西,誰知道這幾年她沒有偷偷私底下動過手?”姚滿紅皺眉。
陳力征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好一會兒,他才澀着嗓子道:“那……那要這是真的,那豈不是說雙雙這幾年很可能悄摸沒了好幾個孩子?”
姚滿紅嘆息,“誰知道呢,說不定就連雙雙自己都不清楚。”
陳力征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好一會兒後他才說:“怪我,我該早點勸勝利帶雙雙去随軍就好了,說不定就沒這麽多事了。”
姚滿紅搖頭,“這事不是你勸就有用的,得雙雙自己同意才行。再說了,我也都是瞎猜的。”
可陳力征還是忍不住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