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愛你 你可以上來抱我一會兒嗎?…… (1)
等到江秋月再次睜開眼睛, 許從周已經醒了,就躺在她身邊靜靜的看着她。
江秋月見許從周眼底的青色比之前少了些,擡手枕着胳膊看他道:“怎麽不繼續睡了。”
許從周擡手拂開江秋月臉頰上掉落的碎發, “醒了就睡不着了。”
“那餓不餓?”她撫上了許從周的胃部。
“不餓。”許從周又搖頭,結果話才說出口,胃部就和他發出了嚴重的抗議聲。
“咕咕……”
江秋月失笑,“不餓?”
許從周:“……”
他長臂一伸, 幹脆把江秋月抱在了懷裏,也不說話,也不松手。
江秋月嘗試着推了下, 沒推動, 又笑着戳了戳他,“可是我餓了,昨天被你折騰死了,現在肚子空空,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許從周渾身驟然一僵。
江秋月就覺得好笑。
好像幾個月沒見,他又變得稍稍有些害羞和腼腆。
江秋月就嘆氣, “真不起啊,再不起來就真的要餓死了。”
許從周悶了一下,才松開手, “起來。”
他坐起身, 又垂眼看着依舊躺在床上的江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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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月懶洋洋的伸手, 眼巴巴地看着他, “累,起不來。”
許從周默了一下,一只手接住江秋月遞過來的手,另外又彎腰将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來, 讓她坐好。
“做的不錯。”江秋月笑眯眯地看着他。
許從周無奈,但那種熟悉的感覺湧動,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起床後,兩人一起洗臉刷牙,又同步走到了後面的廚房。
因為實在起的有些晚了,幹脆就煮了一鍋西紅柿雞蛋青菜面。
許從周還是那個飯量很大的許從周,江秋月只吃了一碗,剩下的都被他解決了。
早飯過後,江秋月拉着許從周出門看了一下,隔壁楊雙雙家的院門在鎖着,應該是早走了。
她就對許從周說:“估計楊雙雙他們中午應該不會回來了,你中午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你做的我都喜歡。”許從周沒有特別的喜好。
江秋月想了下,就又拽着他的袖子說:“既然這樣,那要不然你陪我去副食品站逛一逛,有什麽我們就買回來做什麽,好嘛?”
許從周向來不太拒絕她,更何況這麽久沒見,他真的很想她,就點點頭,“好。”
江秋月又指着家裏的自行車道:“你騎自行車帶我。”
許從周就推着自行車出來。
不過他注意到自行車上面有使用過的痕跡,好奇問道:“你自己學車了?”
江秋月自然不能說自己會騎車,就說:“學了,還挺好騎的,我很快就學會了。”
許從周卻眉頭都皺了起來,第一反應是,“沒摔着吧?有受傷嗎?”
“這東西又不難,我上去就會了,怎麽可能摔倒受傷。”江秋月搖頭,忽地眼珠子一轉,擠過許從周自己推着自行車,還順便拍了拍後座說:“要不然我騎車帶你,你親自感受一下我的技術。”
許從周:“……”
可還不等許從周拒絕,江秋月已經想到了自己騎車,許從周坐在她後面的樣子,她實在忍不住想看,就完全不給許從周拒絕的機會,一錘定音道:“就這麽說定了。”
許從周:“!”
“要不然,還是我帶你吧。”許從周稍稍掙紮了一下。
江秋月搖頭,“不要,我得證明給你看。”
許從周:“……”
沉默了幾秒,許從周無奈道:“你已經證明了。”
都能說出騎車帶着他的話,肯定是會騎了。
江秋月挑眉靠近他,眯着眼睛笑:“怎麽啦,許老師……害羞啦?怕被別人看見你坐自己媳婦的自行車後座,被笑話啊?”
許從周耳尖微紅,微抿的唇線動了動,忽地擡手攔腰将江秋月舉了起來。
江秋月:“……”
江秋月:“???”
“你幹嘛?”江秋月下意識抱住了許從周的脖子。
許從周繃着唇角把江秋月放在了後面的座位上,又蒙頭幫她調整了一下坐姿,随後才看她說:“坐好。”
江秋月:“?”
“你偷襲我!”她沖着許從周好笑指控。
許從周不吭聲,但是踢開了自行車的支架,長腿一擡跨了過去,坐在了座椅上。
“坐好了。”他又扭頭提醒了江秋月一句。
江秋月拽着他的襯衫衣擺戳他的腰,笑眯眯地威脅:“許老師,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不管,我一定要你坐一次我的自行車後座,不然我就……生氣給你看。”
雖然江秋月的語氣帶着笑意,屬實沒什麽威脅的力度,但對于許從周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捏下手剎,長腿落地支撐着自行車,回頭看着後座上得意晃着小腿的江秋月,無奈又小聲道:“回家後讓你帶。”
“只是回家後,不是回家的路上?”江秋月笑眯眯地歪着腦袋看他。
許從周瞬間一僵,“一定要在外面嗎?”
江秋月假裝正經點頭,“屋裏又施展不開。”
幾秒鐘後,許從周好似下了什麽重大決定,鄭重點頭,“好吧。”
江秋月又開始笑,“你真答應啦。”
許從周無奈嘆氣,“你總叫我沒辦法。”
江秋月得意揚眉,“我的榮幸。”
許從周重新騎上自行車,自己選的媳婦,除了寵着,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江秋月卻又被他逗笑。
“好啦,不勉強你了,逗你玩的。”江秋月笑夠了,才點了點許從周的後背說:“不過你答應的,回來後讓我騎車帶你一次,就在咱家的院子裏面。”
許從周點頭,“嗯”了一聲。
這年月,陪媳婦逛街買菜的男人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是許從周這樣在軍區出了名的。
一路上,他倆就收獲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等到了副食品站那邊,裏面的人更多了,他們惹來的目光也更多了。
江秋月這幾個月常來,已經和很多人都熟悉了。加上他們也認識許從周這個大名人,買菜的時候,他們就總是笑眯眯調侃道:“喲,許營長回來就陪你家屬來買菜啊!”
“小兩口感情不錯啊,你看看人家這處的,再想想我們家那口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許營長不錯啊,大男人還願意來買菜,有本事又知道顧家疼女人,可真難得,小江你算是嫁對了!”
“……”
諸如此類的話不絕,江秋月還特意看了看許從周,他倒是對這些調侃面不改色,看起來并不在意。
等出了副食品站,江秋月就看他笑說:“沒想到我們許老師的人氣這麽旺呢。”
許從周把江秋月手上的提筐挂在前面的自行車把上,才說:“他們就是随口開玩笑。”
江秋月就說:“那我也沒見你不好意思啊,怎麽就不好意思坐我的自行車後座呢,不都一樣被調侃嘛,有什麽區別。”
許從周:“……”
江秋月卻忽然又想到一個歪主意,特意學着剛剛那些人的話,小聲說:“我們許營長可真是個好男人,有本事又顧家,還會陪我出來買菜,作為小江同志,我感覺自己實在是太幸福了。”
許從周的耳尖又開始泛紅。
破案了,調侃看來也得分是誰說的。
這個結果讓江秋月很開心,她笑眯眯跳上自行車後座,“許老師,我們出發回家吧。”
介于大部隊凱旋而歸,加上臨近端午,副食品站的東西很充足,江秋月他們雖然去的晚了,但也買到了肉還有魚。
中午燒的是骨頭湯,紅燒排骨,清蒸魚和一大盆炒青菜。
吃了飯後,隔壁楊雙雙他們依舊沒回來。
因為外面有些熱,江秋月也沒打算現在騎車載許從周,就和他一起躺在穿堂的那間偏房裏,一邊吹着自然風,一邊說起這段時間的事。
江秋月着重說了許長盛病情的事,以及他問藥的事,還有她不打算在江成才結婚的時候回家的事。
而後,她又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次拉練,怎麽時間這麽久啊?”
許從周說:“要剿匪。”
“剿匪?”江秋月訝然,“現在還有土匪呢?”
許從周點頭,“這邊地形複雜,山地樹林密布,匪患一直很多,加上臨近邊界線,之前一直沒有完全肅清,我們這次出去說是拉練,主要還是清除附近匪患,安定後方。”
江秋月明白了,“難怪要走這麽久,不過回來的還算及時,還能趕上端午節,說起來,後天就是端午了,你想吃什麽餡兒的粽子?”
許從周就說:“你作主就好。”
“你就真的沒什麽特別喜歡吃的嗎?”江秋月翻身趴了起來,好奇地看着許從周。
許從周下意識伸手攔在江秋月的身側,确定她不會掉下竹床後,才認真說:“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又是這樣的話,你這樣也太沒挑戰性了。”江秋月重新翻回來,枕着許從周的胳膊說:“最近菜園子的菜一茬茬的往外冒,都吃不完,要不然,咱們以後天天吃青菜?”
許從周愣了一下,“那還是加點肉吧。”
江秋月做的青菜是真的好吃,回味甘甜,讓人嘗了就忘不了,但一想到天天吃,他受不了。
“看吧,還是有要求的。”江秋月就又笑,“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做點肉粽,蛋黃粽,和白粽子。我還和林國華商量了,端午的時候讓他給我多送點水産過來,到時候多煮點蝦、蟹,我還和那邊的蔡玉芬,就是王建國營長的家屬學了一道螺蛳粉,那天肯定有螺蛳送過來,我做給你嘗嘗。”
“螺蛳粉?”許從周倏然轉頭,“你學這個幹什麽?”
江秋月揚眉,“你不會吃過吧?”
許從周臉頓時變了,搖頭說:“沒有,但是王建國以前吃過,那味道……”
他頂了頂鼻子,實在不願意回想。
“其他的都行,螺蛳粉就算了吧。”許從周第一回 這麽抗拒她要做的菜。
江秋月原本就是順嘴提一下。
雖然平時逗許從周,看他變臉挺好玩的,但那不是一定強迫他做不喜歡的事。
既然許從周這麽抗拒,比她騎自行車載他這件事還要堅決,江秋月便點頭說:“那好吧,那就不做了,改成香辣螺絲,給你下酒,你剛回來不上班,應該能喝酒吧。”
許從周點頭,“可以喝一點。”
“那就這麽定啦。”江秋月看他。
許從周點頭。
兩人小睡了一會兒後便起來了。
江秋月見太陽已經沒那麽毒了,就去擺弄她的那一半已經長的很好的藥材。
許從周就跟着她,看她做什麽,他也伸手幫忙。
有時候也會問一些問題,江秋月就給他講,不知不覺,太陽都快落山了。
江秋月見隔壁還是沒有動靜,就猜到可能小美希的訓練要緊,楊雙雙他們應該會在文工團的食堂吃過再回來。
江秋月就拉着許從周一起去洗了手,合作燒了頓晚餐。
飯後,太陽早就落山了,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色彩殘留,很快就該黑了。
江秋月想起來白天的“自行車事件”,就推着自行車出來,拍了拍後座說:“許老師,趁着外面還能看的見,你答應我的事情該兌現啦。”
許從周這回倒是沒遲疑,很快跟了上來。
只是在他坐下後,又忍不住擔憂道:“你小心點,不要逞強,一切有我。”
“小瞧我啊!”江秋月擡腿跨過去,扭頭對着許從周說:“你坐好就說了,看我帶你飛。”
許從周吸了口氣,忐忑地盯着江秋月的後腦勺,已經做好了她一旦穩不住就幫忙的準備。
結果他沒想到江秋月真的非常穩,騎的也非常溜,他白擔心了半天。
江秋月飛快地踩着自行車沿着院子轉圈,一邊還得意地沖許從周道:“怎麽樣,我說我能帶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楊雙雙他們回來了。
楊雙雙本來是想過來和江秋月說一聲她回來了,結果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見了眼前這一幕。
四目相對,雙雙陷入震驚當中。
尤其是許從周和闫勝利對視的時候,都感受到了雙方眼底的不敢相信。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
最後還是坐在闫勝利脖子上的小美希叽叽喳喳打破了院子裏的沉默:“幹媽,我爸爸回來啦!”
江秋月看了一眼僵住的許從周,笑了下說:“我知道,不過你今天怎麽回來了,不住文工團了?”
小美希摟住了闫勝利的脖子道:“我要和爸爸住!”
楊雙雙撐着腰走過來說:“白天見到她爸爸又蹦又跳還哭了,她爸爸陪了她一天,還答應明天一大早就送她去文工團做最後的排練,就讓她回來了。”
“那看來用不到我送了。”說着,江秋月看向楊雙雙的肚子,“産檢結果怎麽樣?”
楊雙雙點頭,“一切正常。放心吧,你把我照顧的這麽好,不會有問題的。”
江秋月點點頭,就見楊雙雙又沖她擠擠眼說:“闫勝利答應美希明天繼續陪她,我也跟他一起去,反正有車也不累。”
江秋月裝沒看見,“我晚上泡糯米,明天包粽子,明天你們回來的時候記得來拿。”
楊雙雙點頭,“知道了,那我們回去了,你們……繼續玩?”
她最後還是沒忍住笑了下,還沖江秋月比了個大拇指。
邊上的許從周:“……”
送走楊雙雙他們後,江秋月看見許從周僵硬的臉色,就憋不住笑了。
她輕咳了一下,走到許從周的對面,搭着他的肩膀道:“怎麽,我們許老師不好意思了?”
許從周無奈嘆氣,“就是有些尴尬。”
“怕闫勝利笑話你?”
許從周默了一下,“他剛才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哈哈哈哈哈……”江秋月想到外人對許從周都是那種有本事能力強,能扛事的形象,再一想到他剛才坐在她的自行車後座陪她玩的樣子,實在憋不住,笑倒在許從周的身上。
許從周伸手扶住江秋月,又嘆氣說:“你還笑。”
“噗哈哈哈……”江秋月憋不住,又笑了好一會兒才拍着許從周的胸口說:“你應該這樣想,這證明家屬區的嫂子們說的對,你是個在外能衛國,在內能護家的好男人,你才是男性的楷模,當下的代表。”
許從周随着江秋月笑,想的卻是幸好闫勝利不是多話的人,楊雙雙應該也不會到處亂說。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秋月又被許從周拉着狠狠鬧了一番。
第二天早飯過後,她又拉着許從周一起出門買了菜。
回家後,她先把肉腌上,又燒了午飯和許從周一起吃了,準備午休過後來包粽子。
可沒想到午飯過後沒多久就有人過來喊許從周,問他要不要上山。
許從周問過後才知道前段時間山上的野豬下山把部隊的一些田地給破壞了,但當時部隊只剩下駐防的,不能随随便便離崗,就抽調了一小部分把野豬給驅趕走了。
如今大部隊回歸,正好又趕上端午節,部隊就打算組織人上山打野豬,不僅能消除隐患還能給明天的節日加餐。
但是這次出去的人都累着了,他們就打算組織其中一小部分,也是最精英的去。
算是自願原則,不過去的肯定會稍微多分一點肉。
許從周聽完後回頭看了江秋月一下,江秋月笑說:“你想去就去,我這邊沒事。”
許從周想了下,回屋換了身衣裳,便跟着走了。
等到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太陽剛剛準備落山的樣子。
他身上的衣裳髒了一圈,身上還有不少血跡。
江秋月剛開始看見的時候還“咯噔”一下,後來見許從周行走之間很正常,才放下心來。
“你沒事吧?”但她第一句還是開口問的這個。
許從周點頭,“沒事,身上的血是幫忙扛野豬的時候沾上的,別擔心。”
江秋月聞着他身上的血味,就說:“沒事兒就好,我在院子裏曬了水,你先去洗洗,這塊肉先放下吧。”
許從周點頭,“好。”
等到許從周去洗漱的時候,江秋月就在研究許從周帶回來的這一大塊肉。
是一整條粗壯的豬後腿,最起碼有四十斤。
這麽多肉一時半會兒肯定吃不完,現在天氣又熱,放時間久了還會壞掉。
想了下,江秋月決定先把豬蹄和肘子的部分切下來,在片一塊肥瘦相間的肉留着明天用,剩下的就肥瘦分開,肥肉煉油,瘦肉剁成肉糜,烤豬肉脯。
許從周帶着一身水汽出來的時候,江秋月正打算動手。
許從周走過來就說:“太重了,你說,我來做。”
江秋月就指揮他該怎麽做,兩人忙活到天黑,才算結束。
就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楊雙雙一家三口回來了。
見到他們才吃飯,還驚訝了一番,“你們怎麽吃的這麽晚?”
江秋月解釋了一番,又給楊雙雙拿了一包豬肉脯和下午剛包好的粽子,問道:“你們明天還去文工團嗎?”
楊雙雙搖頭,“上午不去,下午還有最後一場排練,晚上的時候去看表演,你們也一起吧。”
江秋月點頭,又說:“那既然這樣,明天一起過節吧。”
楊雙雙說好,又把文工團發的粽子留給江秋月和許從周嘗嘗。
端午節這天早上,江秋月一大早除了收到小張同志幫忙帶過來的水産,又收到了闫勝利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山上弄回來的一些野雞兔子,甚至還有竹鼠。
江秋月一臉震驚,“你該不會讓我把這些都給燒了吧?”
闫勝利搖頭,“你留着慢慢吃。”
楊雙雙就在一邊笑說:“他的意思是一直讓你照顧我,還在你家又吃又拿的不好意思,所以早上天沒亮就起來去弄了這些回來,稍稍做點補償。”
江秋月松了口氣,“那就好。”
楊雙雙大着肚子基本上幫不上忙,但許從周和闫勝利都不是那種絕對不碰廚房的大男子主義,幫着江秋月一起擺弄了午飯。
除了粽子這個必需品以外,還有醬肘子、黃豆豬腳湯、回鍋肉、清蒸魚、白灼蝦、香辣螺蛳、鹵味拼盤,以及許多的炒時蔬。
許從周和闫勝利還稍稍喝了點酒,不過因為小美希下午還要去最後排練一次,他們也沒有耽擱太久,很快就結束了這頓飯。
下午沒什麽事兒,江秋月等闫勝利和許從周一起把屋裏收拾了一番後,就和他們一塊兒到文工團去看熱鬧。
文工團裏面已經排練上了,男男女女都既激動又緊張。
小美希一到這裏就特別興奮,拉着江秋月的手一直和她說:“幹媽,你還沒看過我表演,我等下就去上面表演了,你記得看啊,可好看了。”
江秋月笑眯眯的點頭,直到小美希去了後臺,她才稍稍側身和許從周小聲說:“你看周圍那些女演員,都在看你呢。”
許從周八風不動,“又胡說。”
江秋月就說:“之前我和楊雙雙陪美希來的時候,那些女同志可都來看我們了,就想看我們長得什麽樣,配不配的上你們這樣的軍隊精英。”
“你難道不知道你在文工團的人氣很旺嗎?”江秋月又指了指正在臺上傾情表演,舞姿優美的陳紅纓道:“就臺上最漂亮的這個,叫陳紅纓,是闫團長的妹妹,她和我們說過文工團不少姑娘都私底下找她打聽我和雙雙的消息,就怕我們配不上你們。”
“不用管這些。”許從周從座位地下悄悄握住了江秋月的手,“她們怎樣都和我無關。”
江秋月笑着勾了勾許從周的手,他總是這麽可愛,雖然面上矜持着,但偶爾真的很讓她驚喜。
陳紅纓她們排練過後的第二順位就是小美希的節目。
和張老師那邊确認了一番後,陳紅纓就換了身整齊的衣裳走了過來。
她先是和楊雙雙還有闫勝利打了招呼,然後才看向許從周打了聲招呼就轉頭對江秋月問道:“秋月姐也來了,我跳的怎麽樣?”
江秋月沖她比了比大拇指,“跳的真好,和之前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陳紅纓笑開了,她也覺得自己現在真好。
不用每天沉默的幹活,不用看着江冬梅各種作妖,家人各種偏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開開心心,無憂無慮。
還有一對雖然離的遠,但是一顆心都撲在自己身上的父母。
越是成為陳紅纓,她就越不想回想以前當江秋月的日子。
同時,有時候看見現在的江秋月,她甚至還生出某些隐秘的愧疚。
作為江秋月的那些年,她實在太清楚自己的那些家人了,尤其是江冬梅。一旦她鬧起來,那真的會不可開交。
可當陳紅纓的滋味真的太好了,好到她真的不想回到從前。
唯一讓她覺得江秋月還算幸運的是,她嫁人了,且丈夫還不錯。她自己也有能力,将來就算江家有什麽麻煩,江秋月肯定都能應付。
陳紅纓就說:“我這段日子一直都在拼命練習,我喜歡跳舞,喜歡表演,我還想将來有一天,能站在更大更廣闊的舞臺上表演給所有人看。”
江秋月明白了她的意思。
陳紅纓這是不打算走上輩子當醫生的路,改行當演員了。
不過看着她眼中的向往和野心,以及整個人充斥着的勃勃生機,江秋月就說:“那你加油,到時候我給你送花。”
陳紅纓握拳,“一定會的,咱們一言為定。”
“好。”江秋月笑着和她擊了個掌。
邊上的楊雙雙見她倆說完了,跟着附和道:“也帶我一個吧。”
“好。”
小美希的節目彩排還沒開始,三個女人又低聲聊了起來。
被遺忘的闫勝利和許從周互相對視了一眼。
之前還只是江秋月和楊雙雙天天膩在一起,現在怎麽又忽然多了個陳紅纓。
女孩子的友誼也都太奇怪了些。
好在小美希的節目沒多久就開始了,三個女人開始認真看節目。
陳紅纓和楊雙雙都已經看過很多次的訓練和彩排了,江秋月卻是第一次。
這是一個兒童節目,參演的人還挺多的,小美希在裏面和其他人一起蹦蹦跳跳,瞧着倒也有意思的很。
等她表演結束後,就蹦蹦跳跳過來問江秋月她們她跳的好不好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又特別美滋滋的笑。
晚飯是就近在文工團的食堂吃的。
晚飯沒多久,小美希就被拉着去化妝,陳紅纓也有表演,跟着一起離開,就剩下江秋月他們四個坐在臺下等開場。
家屬區那邊的人也陸陸續續的過來了,像蔡玉芬這些和江秋月、楊雙雙熟悉的,就和她們坐在了一起。
一群人随意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表演正式開始的時候。
當下的娛樂少,就連江秋月和楊雙雙這樣自認見識過大世面的也跟着看的意猶未盡,等到十點結束,她們都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和她們一樣的人有很多,回去的路上還能聽見許多人在讨論今天的節目。
孩子們也叽叽喳喳的,學着剛才表演裏面的你追我趕打鬼子。
路上太黑,總能聽見大人扯着嗓子喊家裏小孩兒消停的動靜。
蔡玉芬也是其中一位。
她一把逮住精猴兒一樣的王自立,擡手就往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讓你老實會兒你沒聽見是吧,天這麽黑,摔了怎麽辦?你就不能學一學美希,你看看她才幾歲,都能到文工團表演了,你再看看你,讀書都不好,幹活幹不利索,除了吃和玩,就知道不聽話惹我生氣!”
王自立擡眼見到小美希正好在邊上,立馬翻了個白眼,撇嘴說:“闫美希好哭鬼,我才不學她那些娘們唧唧的東西呢!”
小美希聽見了,跟着瞪他一眼,“王自立,讨厭鬼!哼!”
扭過頭不搭理他了。
王自立又想和小美希吵架,蔡玉芬一巴掌又拍了上來。
王自立畏懼老娘的巴掌,總算是老實了。
但自此,王自立和美希的梁子,算是結的更深了。
但這件事并沒有在美希心裏留下影子,她最近一直緊張楊雙雙的肚子,等着兩個小弟弟的出生。
大概是因為楊雙雙之前念叨的實在太多了,才五月十六,她的肚子就開始疼了,兩天後,這種疼痛加劇,她要生了。
好在她們所有的東西都有提前準備,江秋月也一直陪着她,因此第一時間找人把她送到了醫院。
等進了醫院後,江秋月雖然知道現在整本書的劇情早就跑偏了,但還是還不放心,也跟着一起進了産房。
等闫勝利接到消息沖到醫院的時候,楊雙雙正在産房裏面慘叫罵他。
美希出生的時候他不在,這是他第一次直面女性生産的現場,尖利刺耳的慘叫聲幾乎讓他瞬間腿軟,腦海中幾乎立刻出現了一堆不好的聯想。
還好許從周在一邊撈住了他。
扶着闫勝利坐下後,許從周在産房外面看了一圈,沒看見江秋月的身影。
他對着一樣在門外等着的蔡玉芬問道:“嫂子,你見到秋月了嗎?”
蔡玉芬是陪着江秋月一起把楊雙雙送過來的,因此點頭道:“秋月不放心雙雙一個人,跟着進去了,放心吧,她沒事兒。”
許從周松了口氣,同時又皺起了眉。
産房裏面的慘叫聲依舊一聲接着一聲,饒是許從周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一直到下午三點一刻,兩個孩子才前後腳出來。
一個五斤一兩,一個四斤九兩。
加起來正好十斤。
接生的醫生說雙胞胎這個體重很标準,檢查也很健康,楊雙雙也沒事,江秋月才算徹底松了口氣。
楊雙雙已經累狠了,只看了一眼孩子就睡了過去。
閉眼前還不忘記嫌棄道:“真醜。”
江秋月也覺得醜,醫生笑道:“剛出生的孩子都這樣,越醜的孩子将來張開了越好看。”
這個說法江秋月倒是知道,不過她現在也沒工夫關注這兩位新生兒,在确定楊雙雙沒事後,她就從産房出去了。
許從周已經等的焦灼,見江秋月出來後第一時間就沖了上來,“你沒事吧?”
江秋月搖了搖頭,擡手拽住了許從周的衣擺。
許從周見到江秋月有些慘白的臉,心疼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邊上的闫勝利正在詢問醫生有關楊雙雙和孩子的情況,江秋月拉了拉許從周的袖子說:“我們先回去吧,雙雙醒過來後還要吃東西,我回去給她做點。”
許從周點頭,扶着江秋月慢慢往外走。
他和闫勝利是開車過來的,此刻那輛吉普車就停在醫院的門口。
許從周扶着江秋月上車後就要到前面駕駛室開車,江秋月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袖口。
她是聲音很輕,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還帶上了微紅,“你可以上來抱我一會兒嗎?”
許從周瞬間心軟的一塌糊塗,大步跨上後座,在關門聲響起的同時,傾身把江秋月整個人攬在了懷裏。
他的兩只手不停地撫摸着她的腦袋和後背,好一會兒後,才托着她的後脖頸柔聲問道:“吓到了是嗎?”
江秋月吸了吸鼻子,搖頭,“沒有。”
“又騙我。”許從周擦掉她眼角泛出來的淚水,“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不想生也沒關系,不要害怕。”
“不是。”江秋月的臉貼着許從周的手蹭了蹭,笑了下說:“我是開心。”
“開心?”許從周不太明白,但揉着她的臉說:“你臉都白了。”
“那也是因為開心。”
江秋月又笑,再次伸手抱住了許從周的腰。
她和楊雙雙從小一起長大,末世相互扶持,可以說楊雙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
雖然,她倆現在都跨越時空穿到了這裏,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但這不妨礙她們依舊把彼此當成親人。
楊雙雙的平安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貼着許從周的胸口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江秋月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籲了口氣,從他的身上起身,笑着捧着許從周的臉仰頭說:“我好了,謝謝許老師的擁抱。”
活力再次回到江秋月的身上,許從周也松了口氣。
他揉了一下江秋月的腦袋,看着她的眼睛說:“不管怎麽樣,我都在。”
江秋月眯着眼睛笑,“那就請許老師幫我開車吧,我現在要回家啦。”
許從周點頭,又拍了拍江秋月的肩膀,準備下車換到前面駕駛室。
江秋月忽地又從後面抱住了他,“許老師辛苦,愛你。”
許從周捏着把手的手掌倏然僵直,臉也跟着紅了。
過了會兒,他略帶僵硬地回身去看江秋月,江秋月又沖他笑,“好啦,快開車。”
許從周漂亮的喉結滾動了下,又沉默轉頭打開車門,上了前面的駕駛座。
回到家,江秋月就準備殺雞。
見許從周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她好笑地把菜刀遞給他說:“許老師幫我殺雞。”
許從周不止幫她殺了雞,還幫她褪毛,洗幹淨,剁成大小差不多的塊,然後江秋月才動手做。
等雞湯好的時候,江秋月也給自己和許從周弄了吃的。
燒飯的時候,江秋月想起來自己把蔡玉芬給忘在醫院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回沒回來,就去看了一眼,見她家屋裏的煙囪正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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