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發展 說不定将來還能成為家喻戶曉的大…… (1)
晚上睡覺的時候, 闫勝利忽然就對着楊雙雙問道:“你有事情瞞着我?”
楊雙雙看他,面不改色地說:“你怎麽這麽說,我能瞞你什麽。”
闫勝利道:“你白天表情不對。”
“我們倆說點女人之間的私密話, 你突然冒出來,我們當然會不自在了。”楊雙雙撇他一眼,“我倒是沒什麽,但江秋月和你可沒什麽關系, 讓你聽到我們說什麽,不尴尬才怪呢!”
說着,楊雙雙又主動問道:“你聽到我們說什麽了?”
闫勝利搖頭, 頓了一下說:“沒有。”
楊雙雙本能覺得她和江秋月當時的聲音很小, 還貼在一起說的,闫勝利的耳朵不應該那麽靈,但闫勝利這麽問,她又有些擔心,便重複了一遍,“你真沒有聽到我們說什麽?”
闫勝利到的時候, 其實江秋月和楊雙雙的交談都快要結束了,但他确實有聽到一點“上交、穩定”之類的詞,可是他确實不知道楊雙雙和江秋月到底在說什麽。
但他後來想了一下, 懷疑她們可能在商量江秋月之前拿出來的那種能急救的藥丸的事。
之前他和許從周都私底下問過江秋月能不能多做一些那種藥丸, 甚至還期盼着可以批量生産就好了, 但是江秋月說不行, 還說那種藥丸不是她的,是教她醫術的那位傳下來的,就算有方子,但很多藥材都找不到, 甚至已經絕跡了,還說除非有天能找到可以替代的藥材,或許還能做出來。
江秋月的藥丸直接救了他一命,他甚至還感覺那枚藥丸還将他身上以前的陳年舊傷也給治愈了,五感也比以前靈敏了許多,就連最近訓練都感覺有用不完的勁兒,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聽到一些零星的詞彙。
他本能相信江秋月說的話,那樣的藥丸可能真的不是簡單能做出來的,江秋月願意拿出來,還給了楊雙雙一粒,對他們來說完全是天大的恩情。
他也和許從周私底下商讨過服用藥丸後的感受,許從周更舍不得讓江秋月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才一致決定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再也不提了。
除非江秋月有天說她找到能夠替代的藥材,重新做出那種藥丸。
但現在她們既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追問,就繼續當作不知道,對着楊雙雙搖頭說:“真沒聽到。”
楊雙雙就說:“沒有就好,下次走路不要跟貓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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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勝利點點頭,“好。”
周嬸子她們搬走後,家屬區這邊組織了一次去看望她們的活動。
段明玉知道現在她們看不得她以及她家裏的人,就拜托江秋月她們帶了點錢和票過去,不打眼也實在。
江秋月去給彭明菊診脈的時候,楊雙雙就把段明玉讓帶過來的錢和票以及她們私底下又湊的一些拿給了周嬸子。
周嬸子不願意要,還說:“部隊已經給了撫恤金,明光的戰友還有你們也給湊了不少,他們一家當時也給過了,我們現在也落戶在了這裏,已經很好了,這些你們還是拿回去吧,現在誰家的日子也不容易。”
楊雙雙搖頭,“一碼歸一碼,這是祝賀你們喬遷之喜,再說我也不記得誰拿了多少,大家夥既然給出來了肯定不願意再收回去,我也沒辦法分出來,總不能讓我瞞下這些錢吧,您要是覺得實在過不去,回頭要是我們哪家搬家,您也過來給暖房就是了。”
周嬸子:“……”
她苦笑,“你們都住部隊分的房子,哪會搬什麽家的!”
楊雙雙笑笑,“那可說不準,說不定哪天部隊覺得我們現在住的房子不太合适,打算給我們蓋樓房呢!”
“哎喲,你這話說的我都要念叨了,要是真有那一天,我肯定第一個申請。”立馬就有人接茬說:“啧啧,都說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真有那時候,周嬸子千萬記得過來給我家暖房啊,不然我可不饒你們一家。”
周嬸子眨眨眼掩下裏面的水汽,笑了下,“好。”
江秋月給彭明菊看診後出來,其他人就紛紛問道:“她咋樣了,孩子沒事兒吧?”
自錢營長出事後,彭明菊就像是徹底失去了精氣神,幹啥都提不起勁,睡不着吃不好,就一個勁兒的哭,最後還是周嬸子支楞起了整個家。
其實有不少人覺得彭明菊太不能當事兒了,但又考慮她現在還年輕,肚子裏又懷着孩子,更擔心她這個孩子有事。
江秋月就說:“比之前好一點了,藥還是繼續吃,平時也記得多補一下,只要能吃得下東西,就不會有什麽事了。”
周嬸子立馬說:“我記着了,麻煩你三天兩頭往我家跑。”
江秋月搖頭,“應該的。”
其他人又坐了一會兒,就紛紛找借口離開了,省的周嬸子等下還要費心花錢招待她們。
江秋月和楊雙雙留在了最後面。
楊雙雙等沒人後就和周嬸子說了闫勝利之前提到的事情。
周嬸子就說:“沒想到部隊能為我們幾個想這麽多,不過我家現在這樣,目前确實沒辦法上班,就按照你說的吧。”
楊雙雙就說:“那行,那就這麽說定了。”
周嬸子點頭,“哎。”
江秋月想了下,問道:“嬸子願不願意種草藥?”
“種……草藥?”周嬸子驚訝。
江秋月點頭,“藥材其實大部分都能種植,只要懂方法,您要是願意的話,回頭我給您拿點種子過來順便告訴您怎麽種,您種好後還可以拿來賣給我,正好我那兒也需要藥材。”
周嬸子點點頭,“可以,謝謝你了啊小江。”
“沒事。”江秋月笑了下說:“主要是您現在住在村子裏,能有自己的地,種東西也方便。”
等回去後,江秋月就挑了幾樣比較好種但是也缺的藥材種子,順便寫了種植方法,抽時間給周嬸子送了過去。
之後江秋月又陸續來過幾次給幫彭明菊查看身體,确定彭明菊好的差不多了,又讓她到醫院産檢也确認沒事後,她才沒再過來。
随着天氣逐漸熱起來,蓋在每個人心頭的陰雲也逐漸散去。
孟東河的傷也好了,目前已經恢複了工作。
他出院後知道了孟東鈴自殺的事情後,當場暴怒起來,要不是當時正好有人在,他差點把陳瑤瑤給掐死了。
可就算是這樣,陳瑤瑤也死咬着不肯松口離婚,甚至還告了孟東河一狀。
孟東鈴的事屬實不是部隊能插手的,陳瑤瑤的父親手裏的權力又太大,不得不讓人束手束腳。而孟東河打陳瑤瑤卻是很多人親眼目睹的,部隊只能不痛不癢地批評了孟東河一通。
自此,孟東河幹脆直接搬去了營區,再也沒有回來過。
陳瑤瑤每天依舊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的,仍舊照常去文工團上班,但據陳紅纓有時候過來看江秋月和楊雙雙時候八卦,說陳瑤瑤在文工團一點也不受待見,沒有人願意和她搭檔,她也上不了舞臺了,大家其實就等着她什麽時候受不了了自己離開,但她一直堅持着不肯走。
陳紅纓實在想不明白說:“你說她都這樣了,到底為什麽非要這樣僵持着,離婚離開這裏,也不用天天這樣了呀,她怎麽受得了沒人理她的日子啊,真想不明白。”
“偏執呗。”楊雙雙就說:“她這樣的人,從小到大都被人捧着,想要什麽都能弄到,結果在一個孟東河的頭上栽了跟頭,鬧到現在沒辦法收場,她怎麽可能甘心。”
陳紅纓搖頭,“不懂這些,離婚,放過孟營長,也能放過她自己啊。”
江秋月就說:“她向來高傲慣了,要是就這樣狼狽離開,她怎麽可能受得了。”
“有些人啊,把面子看的太重。”楊雙雙也嘆了一句。
陳紅纓就說:“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肯走,現在王文淑一看見她就生氣,恨不能吃了她。”
“陳瑤瑤又和王文淑鬧矛盾了?”楊雙雙追問道。
陳紅纓搖頭,“王文淑的哥哥是孟營長手下的兵,聽說戰場上的時候,孟營長一直沖的很兇,可能是想要攢戰功升職,能有能力擺脫陳瑤瑤,或者給家裏人撐腰吧,王文淑的哥哥就是在救孟營長的時候犧牲的。”
可惜陳紅纓的盼望卻一直沒能成功,陳瑤瑤比任何人想的都能堅持。
五月份的時候,彭明菊和段明玉先後生産了,都是男孩。
等彭明菊的月子過後,周嬸子就找她談了一次話,和她說:“你現在還年輕,我要是扒拉着你非要留下來給明光守寡就太缺德了,你能幫明光把孩子生下來,我已經很感激你了,你要是願意的話,随時都可以重新嫁人,我絕對不攔着你,到時候,我把明光的撫恤金分你一半,當是給你的嫁妝,剩下的我要留下來養兩個孩子。”
說到這兒,周嬸子又停了下才繼續說:“你有了那些錢傍身,也能尋摸着一個好的,就算日子有什麽不如意的,你手裏有錢,你心裏就不慌,但你要注意千萬千萬不要拿那些錢去貼補人家,要好好捏在自己手裏。”
彭明菊具體的想法沒人清楚,但是她和周嬸子說現在不想嫁人,想照顧兒子。
周嬸子就說随她,楊雙雙也如約過來,給彭明菊安排進了廠子裏上班。
去年的戰事造成的打擊還在,雖然表面平複了,但今年的日子過得屬實平淡了些,許從周和闫勝利他們這些人也沒再時不時的出門。
不過經過這一戰,加上他之前積累下來的戰功,許從周升職了,現在已經是許團長了。
八月十五中秋節。
部隊考慮到這大半年很多人的情緒都很低迷,就組織了一場演出,讓大家夥好好熱鬧了一下。
八月十五一過,就要到許斯頤小朋友的第二個生日了。
他自出生後還沒有見過爺爺奶奶,江秋月和許從周就打算趁着這個時候帶他去一趟首都。
臨走之前,楊雙雙就給江秋月塞了一些洗發水和一些其他的東西,讓她帶給周碧雲。
江秋月不理解自從周碧雲過來看她一次後居然就和楊雙雙結成了深厚的情誼這件事,但只好收下楊雙雙的這份沉甸甸的心意,保證帶給周碧雲。
等到走的那天,楊雙雙他們都來送,尤其是乘希和朝希格外舍不得斯頤,抱着他不肯撒手,還朝着江秋月問道:“幹媽,你們自己走,把斯頤留下行不行?”
另一個還說:“幹媽,我舍不得斯頤,不想要他走。”
結果還不等江秋月開口,許斯頤小朋友就說:“不行,爸爸媽媽是帶我去看爺爺奶奶,我要去。”
乘希和朝希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更沒聽過自己的爺爺奶奶,不由好奇道:“那我咋沒有爺爺奶奶,你的爺爺奶奶是我的爺爺奶奶嗎?”
許斯頤小朋友雖然有些早慧,但還不大能回答這個問題,于是就仰頭看向爸爸媽媽,“爸爸,媽媽。”
結果還不等江秋月和許從周其中的任何一人開口,楊雙雙就說:“當然不是了,你們兩個不要再纏着斯頤了,讓他走吧,不然趕不上火車了。”
乘希和朝希有些不開心,“可是我們舍不得嘛!”
停了下,其中一個又說:“媽媽,要不然我和斯頤一起去看他的爺爺奶奶吧。”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另外一個也跟着點頭。
楊雙雙當然不能答應。
她雖然也挺好奇這個時候的首都是什麽樣子,但也不能這樣帶着孩子和江秋月他們一起去許家,那太不合适了。
不過楊雙雙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就對邊上的闫勝利問道:“我記得你也好幾年沒有正式休過假了,應該也可以休假的吧?”
闫勝利點頭,“是可以,但是……”
但是他們沒有可以回去的家了。他父母早逝,雙雙和娘家的關系也斷了。
楊雙雙就說:“要不然,我們回葉城看看陳叔和紅姨吧,這幾年他們也沒少關心我們,時不時還打電話或者寄點東西過來,紅纓也經常過來,孩子們還喊她姑姑,你以前也在她家住過一段時間,正好問一下紅纓有沒有時間,要是有,我們還可以一起回去看看。”
“好。”闫勝利點頭,笑了下。
雙雙願意和陳叔他們這樣處着,他很高興。
楊雙雙就拉過乘希和朝希,和他們說過兩天就帶他們去看自己的爺爺奶奶,然後趕緊揮手讓江秋月他們走了。
等江秋月他們的車走後,楊雙雙就說:“走走走,現在就去問紅纓。”
她有時候性子急,闫勝利早就習慣了,順着她的力道一起走。
等到了文工團和陳紅纓溝通過後,陳紅纓也覺得好,就商量過兩天一起走。
許斯頤雖然在娘胎裏都是個安靜的小朋友,但畢竟是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還是很好奇地趴在窗戶上看着外面飛馳而過的景色。
他們這一路并不都是坦途,有時候還會遇上農田,許斯頤看見有人趕着牛耕田,就哇了一聲,扭頭對着江秋月說:“媽媽,你看大水牛!”
江秋月确定許斯頤這兩年沒有見過部隊裏的農田,更沒見過周邊村子裏的,就不用說見過牛了,便忍不住抱着他好奇問道:“你怎麽認識的啊?”
許斯頤還盯着水牛不放,一直等到看不見了,才念念不舍地收回眼神說:“美希姐姐的書裏有畫畫。”
原來是這樣。
江秋月又問他有沒有見過其他的,他就說有,然後一一給江秋月講,還帶着比劃。
一直等他們到了市裏面的時候,許斯頤才停下來,然後又目不轉睛地看着外面一晃而過的“高樓大廈”。
他第一次出門,實在沒見過這些場面,比以往在家的時候要活躍多了。
等見到長長的火車的時候,他又開始驚訝了,不錯眼地盯着看,還和江秋月說:“媽媽,這個火車好長哇!”
上了火車後,又盯着裏面的結構,也看來來往往的人群。
直到火車啓動,他又趴着窗戶看外面,也不見他覺得沒意思。
江秋月平時工作也忙,多數時候許斯頤都是跟着乘希和朝希小哥倆玩。現在見他對這一切都特別感興趣,就覺得心裏酸酸的,一直陪着他說話。
許斯頤這一玩就一直到天黑外面什麽也看不見了,才收回眼神。
許從周已經買了飯過來,許斯頤很乖,自己拿着勺子往嘴裏扒飯。
等飯後,許從周就先讓江秋月去清洗一下,而後帶着許斯頤一起去洗洗。然後江秋月就帶着許斯頤在卧鋪上念書給他聽,許從周就靠着另外一頭目光柔柔地看着他們娘倆。
就這麽在火車上過了兩天的時間,他們才到首都。
與此同時,楊雙雙他們也一起出發了。
她家三個孩子,尤其是乘希和朝希正是最鬧騰的時候,一路上比許斯頤還要好奇。
江秋月他們一行剛下火車就看見許長盛和周碧雲已經在等着了。
一見到他們,這兩位就趕緊跑了過來,然後雙雙撲向了許從周懷裏的許斯頤,“奶奶的小孫孫喲,奶奶總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周碧雲是第一個從許從周懷裏搶到許斯頤的,一嘴的心肝寶貝兒,邊上的許長盛着急的要命,但就是找不到插話的機會,周碧雲還一直躲着他,不想讓他碰許斯頤,氣得許長盛直吹胡子瞪眼。
許斯頤被這突如其來的親熱吓了一跳,忍不住朝着江秋月伸手求救,“媽媽!”
江秋月握住了許斯頤的手捏了捏,“斯頤忘了嗎,這是爺爺和奶奶啊,爸爸和媽媽給你看過爺爺和奶奶的照片啊,你不記得啦?”
許斯頤感受到媽媽的手才稍稍安心,然後才看向這個剛才撲向他的兩個人。
辨認了一會兒,他總算是認出來了,點點頭說:“記得。”
江秋月就說:“那斯頤叫爺爺奶奶好不好,你看爺爺奶奶這麽大年紀了還來接你。”
許斯頤點點頭,又睜着大眼睛盯着兩人看了會兒。
許長盛和周碧雲都不由有點緊張,也跟着盯着許斯頤看。
好一會兒,許斯頤才小小地喊了聲:“爺爺,奶奶。”
然後就抿着小嘴低下了頭,似乎不太好意思。
周碧雲和許長盛一下子就樂了起來,連連應聲,然後也不管江秋月和許從周了,腳跟腳帶着許斯頤往車上去。
江秋月見狀哭笑不得,偏頭看了許從周一眼說:“許老師現在被自己兒子比下去了,沒有許斯頤小朋友受歡迎了啊!”
許從周悄然捏了下江秋月的手,“你歡迎就好。”
江秋月嗔他一眼,“走啦,不然我懷疑爸媽都能把我們忘了,直接帶着斯頤回去了。”
許從周跟着扛上行李,又拉着江秋月一起走,免得她被人群擠到。
到家後,許斯頤就被爺爺奶奶領着到了給他準備的房間去看給他準備的禮物,江秋月和許從周在屋裏收拾東西。
休息了一晚後,許長盛和周碧雲依舊帶着許斯頤,還讓江秋月和許從周該幹嘛幹嘛,不要打擾他們祖孫之間培養感情。
江秋月見許斯頤也不排斥爺爺奶奶,反倒還挺喜歡他們的,就和許從周一起出門買了點營養品,又加上他們帶過來的一些東西,然後提着去看林院長。
林院長一見到江秋月就要抓着她到醫院一起給人看病,江秋月最終答應了林院長一定抽出三天時間過來,才被他放過。
等再回家後,他們就發現家裏沒有人,問了之後才知道許長盛和周碧雲兩人帶着許斯頤竄門子去了。
俗稱——
炫孫子!
江秋月都不知道怎麽表示,倒是許從周略微思考了片刻後,垂眸看向江秋月道:“我們去約會吧。”
許老師這些年越來越主動,江秋月略微訝異了一下就笑着點頭答應了。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都是許長盛和周碧雲炫孫子,江秋月和許從周在首都找地方約會玩兒。
現在的形式和前幾年不太一樣了,也沒有前幾年那麽緊繃,很多之前出事的人已經重新恢複了正常。
今年年初的時候,許長盛的職位還動了動,更進了一步,許家也不用再擔心太過出頭了。
因此,許從周除了帶江秋月看電影、逛公園之外,他們還去了西餐廳,咖啡館這些相對在這個時代算是高級一些的地方。
等到玩的差不多了,江秋月就又被林院長抓去了醫院。
在醫院待了幾天後,加上也臨近他們離開的時候,江秋月就趕緊跑路了。
臨走的時候,林院長還特意來了一趟,給許斯頤包了個大紅包。
走之前,江秋月還特意給楊雙雙打了個電話,問他們有沒有走,結果接電話的姚滿紅就和江秋月說楊雙雙他們已經走了,主要是楊雙雙回去後就被那些極品家人糾纏了一番,懶得待太久,幹脆就提前回去了。
當年,楊雙雙和楊家徹底鬧掰後,楊家就成了這一片的笑話,還是運動中的批判對象,和以前相比,日子簡直及時天差地別。
每天幹着比以前更差更累但工錢更少的工作,不間斷的批、鬥以及思想彙報,還有周遭的人的各類嘲笑和明裏暗裏的欺負,都讓他們不停的後悔和懊惱,一遍遍想要是當初沒有欺負過楊雙雙娘倆就好了。
甚至在這些年還逐漸生出了想要去求一求楊雙雙和闫勝利,讓他們開口放過他們的念頭。
可惜陳力征和姚滿紅都不搭理他們,他們也沒辦法離開這裏,根本聯系不上楊雙雙還有闫勝利,可不就抓住了這一次難得的機會。
他們甚至還找上了美希,以為美希當時年紀小不可能記得當初的事情,可沒想到美希記得很清楚,根本就不搭理他們,還警告乘希和朝希一定要小心他們,說他們都是壞人,最喜歡打小孩和賣小孩。
乘希和朝希正是好動的年紀,平時在家屬區的時候就喜歡和其他人玩打鬼子打壞蛋的游戲,膽子又大,一聽姐姐這麽說,就拿着闫勝利給他們做的小木槍對着楊家的人“突突”,還沖他們大吼,“站住,你們已經死了!”
楊家過來的幾個人氣個半死,但又不敢像以前一樣動手打人,只好努力笑着和他們說:“你們叫乘希和朝希是吧,我們是你媽媽的爸爸和媽媽,是你的姥姥和姥爺,我們不是壞人,你姐和你開玩笑的。”
美希一手拉着一個弟弟,朝着楊家的人說:“誰和你們開玩笑,離我們遠點,不然我還告訴爸爸,讓我爸爸還打你們!”
乘希和朝希就說:“打你們!”
“砰砰砰!”
楊家來的幾個人瞬間一個哆嗦。
尤其是三兄弟。
當初他們以為闫勝利動手打人至少能受到懲罰,結果沒想到部隊和政府調查後卻是他們一家更倒黴了,他們只要一想到闫勝利就害怕。
可要是不能和楊雙雙他們和好,他們難不成一輩子就這麽憋屈的活着?
于是,他們就開始嘗試去堵楊雙雙。
楊雙雙自然不願意搭理他們,出手收拾了他們一番後,覺得實在沒意思,正好該看望的人也都看望了,就提出幹脆回去好了。
等到江秋月他們一行回家後,楊雙雙都回來好幾天了。
乘希和朝希還是第一次和許斯頤分開這麽久,一見到他就上來找他玩。
許斯頤也想他們了,還給他們送了禮物。
江秋月和楊雙雙也随口說着這次回去的事情,順便把給對方帶的東西交換了一下。
七三年似乎就這麽遠去,眨眼就到了要過年的時候。
江秋月原本以為今年不會再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了,可沒想到臨近年關的時候又聽許從周和她說對岸那邊不太平,江立業所在的艦隊那邊已經戒備起來了,很可能還會打仗。
江秋月不由得開始緊張起江立業的安危。
他還年輕,可千萬不能出事。
但他們這邊夠不到那邊的消息,廣播裏面也搜不到,許從周目前也打聽不到具體的。
好在那邊的仗很快就結束了,江秋月算是趕在年前收到了江立業的消息。
他受了點輕傷,但人沒什麽大礙。
江秋月想他一個人在外面難免有些可憐,加上擔心他不說實話,就問他能不能休假,要是可以的話,就來她這邊過年。
江立業倒是痛快答應了。
等江秋月在火車站接到江立業的時候,都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
和她上次回家相比,江立業高了也壯了,在海邊風吹日曬的,皮膚黑的跟碳一樣,要不是他開口喊了聲“姐”江秋月差點都沒敢認。
江秋月先是仔細看了眼江立業,最後才着重盯着他吊起來的胳膊問道:“胳膊沒事吧?”
江立業現在一笑也是滿口的大白牙,搖頭說:“沒事,就是骨折了,醫生說養養就好了。”
然後又看向許從周喊了聲:“姐夫。”
許從周點頭,幫他提着行李,然後開口道:“上車吧”
江立業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趕緊跟上。
可等他一拉開車門,看見車裏還有一女三男四個小孩兒後,瞬間傻眼,“這……這是?”
江秋月推了推他,“年紀最小的那個是你外甥,其他三個是我鄰居家的孩子,也是我的幹兒子和幹女兒。”
“啊?”江立業倒是知道自己有外甥,來的時候還準備了紅包和禮物,但萬萬沒想到還有幾個幹的,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了?”江秋月問道。
江立業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沒準備那麽多的禮物。”
“沒事。”江秋月又推了推他,“先上車吧。”
等到都坐好後,江秋月才喊着許斯頤,讓他叫舅舅。
許斯頤特別認真地觀察了江立業一會兒,才開口喊道:“舅舅。”
江立業立馬就咧開嘴笑,“哎,斯頤可真乖!”
江秋月又看向因為好奇跟過來的三個說:“這是幹媽的弟弟,你們可以喊叔叔,也可以跟斯頤喊舅舅。”
乘希和朝希搶先開口,直接道:“舅舅好。”
美希後面也跟了一句,“舅舅好。”
江立業也連忙一一答應。
等回到家後,楊雙雙也特別感興趣地過來看江秋月這一世的弟弟,美希倒是因為還有訓練,趕緊走了。
江秋月先給江立業檢查了一番身體,确定他沒什麽大事後才放心。
等到家裏沒什麽人後,江立業就把帶過來的東西交給江秋月,然後說:“我沒給美希他們帶禮物,直接包紅包可以嗎?”
江秋月說:“這個沒關系,雙雙肯定不會介意,不過小孩子可能會有比較,等下我給你找找看有什麽可以送的。”
江立業直點頭,“謝謝姐。”
江秋月讓他別客氣,又問道:“你受傷的事情,家裏知道嗎?”
江立業搖頭,“我沒說,他們不知道。”
江秋月見江立業的傷确實不重,就說:“現在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過回頭過年打電話回家的時候,你還是要講一下。”
江立業在外當兵這幾年,工資也沒少寄回家,時間久了,難免會讓人形成伸手的習慣,總以為他在外面過得有多好,再加上家裏還有個随時都有可能搞事情的江冬梅,以及拎不清的杜春花,必須要讓他們意識到江立業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江立業有些遲疑,“過年打電話回家的時候,就不說我和你在一起了吧。”
“怎麽了?”江秋月皺眉,“家裏不會又出什麽事了吧?”
江立業嘆氣,好一會兒才揉了揉臉說:“今年年初,二姐的勞改日子就到期了,爸媽就把她接了回來,我那時候正好有假期就回家了一趟,發現她現在有點瘋瘋癫癫的,加上她之前鬧的事雖然沒有對外說過,但趙長熙離開,她被抓都讓她的名聲壞了個徹底,爸媽想在家給她找個男人嫁了都找不到好的,爸媽也舍不得随便找個不好的湊合或者讓她去給人當填房當後媽,他們就想讓她來你這裏待一段時間,說不定還能在部隊給她找個對象,但是被我給攔住了。”
江秋月的眉心收緊,“我這麽像冤大頭?”
“所以我才攔着了啊,但要是他們知道我在這裏,肯定又要讓我勸你,我懶得幫忙,”江立業想到家裏那一攤子爛事兒也覺得頭大,過了一會兒後才又繼續說:“大哥和大嫂現在也很煩江冬梅,大嫂都鬧了好幾次要分家了,她現在給大哥生了兩個孩子,大哥也不想孩子一直委屈,心裏也有想法,可是我和你現在都不在家,要是他真的分家,別人肯定戳他脊梁骨,他現在也愁的要命。”
江秋月抿着唇,“那這麽說,當初才判了江冬梅三年?”
江立業就道:“也不可能關一輩子啊,又不是人命官司,就是推趙長熙下水想嫁給他而已,三年已經不少了。”
江秋月有些煩,怎麽末世就沒有研發初能讓人失憶的藥呢?
不然她早就給江冬梅灌一壺了。
可煩躁歸煩躁,日子還是一天天的往大年靠近。
過年當天,江秋月還是給家裏打了電話,也沒讓江立業躲着不出聲,還讓他必須告訴家裏他受傷的事情。
原本,他們兩個都以為杜春花這次肯定又要絮叨江冬梅的事,準會開口要他們幫忙,結果沒想到杜春花說的是江冬梅現在變得乖了很多,再也沒有惹事了,還每天幫忙幹活,不吵不鬧的,然後又埋怨了一會兒江冬梅之前鬧事是她年少不懂事,結果他們這些當兄弟姐妹卻一個個都不幫她。
江秋月和江立業當場就一個大寫的傻眼,等到電話被挂斷後,江立業就說:“我怎麽感覺這事兒有點不能相信呢?”
江秋月搖頭,第一反應就是江冬梅猛然出現這麽大的變化,該不會被穿了或者出現類似的情況,但她又覺得這樣未免也太頻繁了。
不過,不管江冬梅是真的被穿了還是想要裝乖賣巧,找時機搞事情,只要不惹到她頭上就好。
江秋月就說:“她要是真能變好,不再到處惹是生非,那也是好事。”
江立業點點頭,“希望吧,但我心裏總覺得懸着,還是有點不放心。”
“別想那麽多了,她真要鬧事兒,總有爆出來的一天。”
江立業嘆氣,“我不是擔心她,我是擔心她回頭幹了什麽瘋事,最後還要連累家裏的其他人。”
江秋月對此不置可否,種什麽因就要得什麽果。
江立業在這邊過了年,又待到元宵節後,才準備動身回去。
江秋月最後給他檢查了一番身體,又給他帶上藥,親自送他去了火車站。
楊雙雙的那個洗發水廠子早就上了正軌,而她家的乘希和朝希已經虛歲六歲,周歲也快五歲了,現在完全不需要她管着,美希還是家、學校、文工團來回跑,楊雙雙覺得她又成了最閑的那一個。
而江秋月平時要坐班給人看病,要随時關注小藥廠裏的藥品制作別出問題,還有首都的林院長時不時檢查她的功課,經過上次戰役的事,她又特別想用現在的草藥研制出能替代,或者說可以有一部分生機丸效果的藥方,還要照顧許斯頤,能陪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