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兌現 該送花了吧!

忙亂又令人傷感的畢業季之後就是新年。

如今國家已經取消了很多的票證, 市場物資充盈,只要有錢,幾乎想買的都能買得到。

難得今年大家都沒有那麽忙, 便決定趁着這個年節好好熱鬧熱鬧。

首都今年的冬天格外的給面子,時常暖陽高照,就連風都比沒有往日刮的那麽強勁。

一大早,許從周悄然從床上起身, 輕手輕腳地走到外面,下樓的時候還順手敲了下許斯頤的房門。

沒幾秒種,許斯頤就已經穿戴的差不多, 從屋裏走出來。

父子兩個的動作都很輕, 直到走到院子,見到隔壁闫勝利他們也起來後,才互相打了聲招呼,開始熱身跑步。

等到江秋月和楊雙雙起床後,這幾個大男人和小男人也都從外面回來了,還順便帶了早餐回來。

早飯過後, 江秋月他們就先去了一趟周碧雲那兒,問她過年的打算。

從國外回來的那批許家人如今已固定每年會到周碧雲他們這裏來過年,周碧雲就說:“每到過年家裏的人就多, 叮叮哐哐的坐不下不說, 還要不缺碗要不少筷子的, 前段時間我看有賣那種新花樣的白瓷碗, 外面的花色又鮮亮又好看,一直想買來着,但我一個人也拿不了,正好你們今天過來幫我搬東西。”

江秋月他們紛紛笑着答應, 都跟着周碧雲前呼後擁地出了門。

只有許長盛身份特殊,實在不好出門跟着逛街,便一個人孤獨的留在了家裏。

周碧雲今天狠狠滿足了采購欲,不止買了她想要的各種成套的餐具組合,還買了新的櫃子、桌子這些,另外還有一些年貨必備,倒是真讓江秋月他們一行全都提的滿滿的,他們自己倒是沒有逛成街。

不過倒也讓周碧雲這個上了年紀的累得夠嗆。

于是,第二天江秋月再問周碧雲要不要出門的時候,周碧雲拒絕了。

江秋月和楊雙雙則各自帶着家裏面的丈夫和孩子出門逛街去。

逛了一會兒後,兩個家庭便散開了。

如今從深廣那邊傳了不少新奇的服飾過來,最受時下年輕人歡迎的莫過于牛仔了。

江秋月見到商場裏面正好有賣的,還是套裝,就讓銷售員幫忙拿下來。

如今的市場正在進行着新舊交替,也開始有不少國內本土企業倒閉的消息出來,現下的銷售員可稱不上什麽金飯碗了,所以他們的服務态度倒是比七十年代的時候好很多。

江秋月拿到牛仔後就動手要往許從周的身上比劃,許從周僵着臉,擰眉看着江秋月手中的牛仔,擡手實力搖頭拒絕道:“我不要。”

江秋月也不吭聲,就這麽靜靜地盯着許從周。

幾秒鐘後,許從周自動敗下陣來,收回了阻攔的手。

江秋月這才朝他笑了下,拿着衣裳和許從周比了比,然後又朝着售貨員問道:“除了大人的,有小孩的款式嗎?”

售貨員早就見到了和江秋月他們一起的少年許斯頤,點點頭說:“有,我給你們找。”

許斯頤倒是挺喜歡現在流行的牛仔的,江秋月給他試的時候也一直乖乖的沒拒絕。

等到見這父子倆穿着一模一樣的牛仔還真挺好看的,就是氣質上稍稍和許從周有那麽一點點不搭。

不過江秋月不管氣質,只圖好看。

她又給自己拿了一套,才拉着他們父子倆離開去逛其他的攤位,順便又買了一些全家都能穿的衣裳。

楊雙雙那邊也帶着幾員大将在商場掃蕩,等到和江秋月相會的時候,彼此都發現對方不知道買了多少東西,反正手上都提滿了。

眼看都快中午了,他們幹脆也沒回家,找了家新開的飯店吃了飯,這才慢吞吞往回走。

到家後,江秋月和楊雙雙就分別開始讓家裏的幾個男人換裝給她們看,時不時地拿着照相機拍照,留下這時候的記憶。

等到她倆總算消停了下來後,幾位男性也悄然松了口氣。

楊雙雙和江秋月就湊在一起說小話。

“你聽說了吧,今年要辦春節聯歡晚會了,陳紅纓被選上了去表演節目,這可是第一屆春晚哎,咱們倆當年給她兌現的花,是不是該送了啊?”

江秋月沒怎麽猶豫就點頭了,“好啊,那這就要開始準備了,北方的冬天可沒什麽花。”

楊雙雙打了個響指,“這個沒關系,我正好過兩天要去南川那邊開會,到時候直接從那邊帶點回來就是了。”

當初楊雙雙成立華顏的時候就已經重組了南川那邊的兩個小廠子,如今那裏已經成了華顏的其中一處加工基地,楊雙雙每年都要跑幾回。

不過楊雙雙的話才剛說完,忽地又扒拉住了江秋月的肩膀說:“說起這個我又想到這些年我們倆都快忙瘋了,明明現在各地變化這麽大,我們都沒有一起出門過。”

“剛才說起帶花的時候我還在想,要不是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去南川也是正事,一點也騰不出來玩的時間,說不定我們還能一起去南川玩一趟呢,到時候順便還可以去深廣轉一轉。”

江秋月就說:“今年不行就明年啊,咱們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這倒也是。”楊雙雙又點了點頭。

因為趕時間,楊雙雙隔天就坐上了去南川的飛機。

她先是按照慣例檢查了這段時間的情況,開了管理層的會,然後又給全體員工開了年度的總結大會,最後才找人幫忙弄了些漂亮的花過來,然後又急急忙忙的往回趕。

一九八三年的二月十二日,晚上八點整,全國所有有電視機的家庭裏面都擠擠攘攘地圍滿了人,等待着第一屆春節聯歡晚會的直播。

江秋月和楊雙雙他們一行比較幸運,能進入現場觀看。

這是一場近乎六個多小時的節目,有相聲小品,有曲藝雜技,有武術魔術,有燈謎對子等等。

可不管是現場的人還是電視機前的觀衆,誰都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一直到主持人問候完臺前幕後的工作人員,宣告本次也是第一屆春晚圓滿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還意猶未盡,紛紛不舍。

八三年春節的夜晚彷佛比以往的大年夜更加的熱氣騰騰,叽叽喳喳地讨論着之前看到的節目,争論着哪個最好看。

江秋月和楊雙雙一人抱了一束花等在臺下。

直到陳紅纓從後臺出來後,兩人才笑着上前,将手中的花送給了她。

“恭喜啦!當初說好的送你的花。”

陳紅纓笑的開心,“謝謝嫂子,謝謝秋月姐。”

楊雙雙擡手拍在了陳紅纓的肩膀上,“加油,等着你沖出亞洲,紅遍全世界。”

陳紅纓覺得這個擔子實在有點重,加上目前國內不管是輕重工業還是文體教育都與國際差很多,就笑了下說:“這我可不敢想,還是一步一下走的踏實就好,當然如果将來有機會,我也會抓住。”

楊雙雙就說:“肯定會有的。”

場館內的人陸陸續續都散了,許從周和闫勝利也開口叫她們回去。

等到了外面後,江秋月就看着陳紅纓問道:“你晚上住哪兒啊?”

陳紅纓正欲說話,忽地就發現餘光的盡頭有個很熟悉的身影正在大步走過來。

她心口倏然一緊,下意識轉過了身。

場館外的路燈比其他地方稍微密集了些,亮黃色的燈火将來人的身形拉長,分明的燈火照在他白淨的臉上,他的眼底聚集着濃郁的笑意和綿醇的思念。

陳紅纓眼底遍布的驚訝,下一瞬,她的眼眶微紅,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了,大步沖來人沖了過去。

楊雙雙和江秋月也沒想到趙長熙能這麽恰如其分地趕在新年的時候回來,見到這個場景,不欲打擾這對分別許久的小情侶,各自拉着家裏的其他人先走了。

年後沒多久,楊雙雙成了徹頭徹尾的上班族。

江秋月開始攻讀研究生并且擔任學校的老師,帶一些大一大二的學生。

陽春三月的時候,陳紅纓和趙長熙的好消息傳來,兩人并着家裏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結婚了。

陳紅纓的婚禮過後,楊雙雙就開始找許家人談了一筆合作,通過許家在國外的渠道,開始嘗試往國外推銷華顏的産品。

只是當下國際上對東方的印象還是處于陳舊的“貧窮、積弱、病夫”等等之類,華顏想要在國外站穩腳跟,恐怕要難很多。

不過也幸好他們的産品的性能擺在那兒,只要慢慢來,總會好的。

不過這也導致了楊雙雙比沒畢業前更加忙了,而她在年前和江秋月說好的今年有時間去旅游的事情也沒能兌現。

甚至在之後的幾年也一直沒機會兌現。

一九八六年的夏天,江秋月提前從學校博士畢業。

美希早就從大學畢業,并且被分配到了首都的電影制片廠,已經開始演戲了。

同一時間,乘希和朝希,以及許斯頤也即将參加高考。

乘希和朝希打小的性子就活,更加喜歡表現自己,加上一直對闫勝利有一種近乎本能的崇拜,兩人雙雙報考了軍校。

許斯頤從小就是個能靜下來的,又很喜歡讀書,這些年在周山映的影響下,這次同樣選擇的是軍校,但是學的确是電子信息工程專業。

也是這一年,江秋月已經三十六歲了,其他三位也四字打頭了。

孩子們大了,眨眼就像已經能自己展翅的鳥,可能就在你下一個不注意的瞬間就飛到了更高更遠的天地。

江秋月和楊雙雙同時決定趁着眼下這個暑假還有時間,兩家一起出門去旅游去,也算是兌現好幾年前的承諾。

走之前,江秋月和楊雙雙催着家裏的其他人收拾了不少的行李出來。

不過孩子大了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當搬運工,有什麽直接使喚就行了。

臨行前,江秋月還去問了周碧雲要不要一起。

周碧雲有點心動,但這些年過去,她和許長盛都奔七了,她要是一走,就把許長盛那個老頭子一個人留在了家裏,那他該多孤單啊。

再者,她一個老太太跟一群正是精力充沛的青年人一起出門,到時候受不受得了暫且不說,至少肯定得讓他們分心照顧她,最後還要鬧得他們自己也玩不好。

周碧雲就搖頭說:“我就不去啦,你們出門的時候好好玩,到時候記得多照點照片回來給我看看就行了,我留在家裏陪老頭子。”

江秋月他們也沒強求,畢竟許長盛的出行确實不能忽視。

江秋月他們一行從首都開始往南邊走。

剛一起上火車後,許斯頤忽地就笑着對江秋月說:“媽,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單獨和你出門坐火車的時候,你拿着一根繩子綁在我的腰上,一遍遍告訴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接陌生人的任何東西,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一直摟着我不撒手。”

江秋月也想起來了,跟着笑了下道:“那時候你才多大,當然要小心謹慎些。”

乘希和朝希聽見了,也跟着加入了聊天的大軍。

一路叽叽喳喳的,就連看見路邊的一個鳥窩都能聊起來。

就這麽一路随走随停,随心所欲。

反正有兩個月的時間呢。

路過葉城的時候,他們還去看了看陳力征和姚滿紅。

陳力征如今已經從鋼鐵廠裏退了下來,姚滿紅也退休了。

只是兩人都舍不得離開這裏,加上陳紅纓又滿世界各地的拍戲,趙長熙如今在外交部上班,時不時就往國外跑,便沒答應這小兩口去首都生活的建議,倒是時不時把兩人的女兒,趙初悅接過來照顧着。

楊雙雙他們到的時候,姚滿紅正在家帶着小外孫女趙初悅在玩兒,見到他們一行人,當下就愣住了。

好半響,姚滿紅才反應過來,連忙抱着小小的姑娘站起來說:“我的天,你們來怎麽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啊,我剛才猛地一看還沒敢認,心想該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楊雙雙和美希先迎了上去。

美希從姚滿紅的懷裏接過小姑娘,小姑娘見過美希,乖乖地窩在她的懷裏也不鬧騰。

楊雙雙就拉着姚滿紅說話,江秋月在一邊陪着。

沒多會兒,姚滿紅就鬧着說趕緊去買菜,說等下要準備飯菜。

站起來的瞬間,她看着面前這一屋子的大姑娘小夥子,已經遍布褶子的臉上露出懷念的笑意,說起了當初他們一行過來這邊看她,還去趕海的事情。

乘希恰好就在姚滿紅的手邊,就接着說:“我也還記得呢,當初還是您教的我們怎麽辨別哪裏有螃蟹蝦子,我們那段時間天天往海邊跑,我姐還有姑姑都給曬黑了,最後說什麽都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出門了。”

“可不呢!”姚滿紅就笑着說:“那段時間,她倆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惜還是比不上天天跟着你們出門的雙雙還有秋月白。”

美希就扶額,“奶奶,都多久遠的事了,這種黑歷史就不要拿出來說了吧。”

朝希就促狹道:“姐,我們打算在這兒住段時間,還去趕海,你去不去?”

美希擰着朝希的耳朵揪了一下,“媽他們公司年前新推出了一款防曬霜,超級好用,你以為我還會怕嗎?”

朝希咧着嘴倒吸涼氣。

之後的幾天,他們一行住了下來。

孩子們都大了,不需要家長們再看着,江秋月和楊雙雙就随着他們自己四處玩。

楊雙雙他們沒事的時候也出門走走,在海邊轉轉,不過多數時候都陪着姚滿紅說說話。

上了年紀的人,兒女又都不在身邊難免會有些寂寞。

姚滿紅也比以前容易懷念起從前,說着這些年的過往的時候,難免提到了楊家的那一群人。

實際上,自革命結束後,楊家那一群人也借機從之前窘困的環境中脫離了出來。

可惜他們當年做下的那些事依舊還存在周邊鄰裏的人的心裏,大家夥雖然不再鬥他們,國家也不再讓他們繼續每天思想彙報,但他們的日子也沒有好過上多少。

等到七八年年末改革開放,大家夥的日子眼看越過越好後,他們一家再也堅持不下去,徹底分崩離析。

金銀才這三兄弟早就互相不理睬,并且沒有一個人管楊健康和錢麗芳。

這兩口子如今年紀和姚滿紅差不多,也沒了工作,只能在外面支個小攤子賣點東西,但因為這兩人有時候缺斤短兩的,小生意也做的不好,反正目前頂多就是餓不死的程度。

“還有他們那幾個孫子,不管大的小的都既不好好找個工作幹幹,也不好好讀書,成天在街上當混混,以後指不定是坐牢的命。“姚滿紅說完就跟着嘆息道:“你說他們這是何必呢!”

楊雙雙聽完後完全無感。

邊上的江秋月他們也沒說什麽。

姚滿紅也不是要勸楊雙雙要照顧楊健康他們,又說着:“你們說這人啊,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時時刻刻都不要忘記做個好人,不然啊,總有還回來的時候。”

又過了兩天,幾個小夥子出去玩沒多會兒就帶了一身的泥回來,就連許斯頤的身上也有些髒。

江秋月連忙給他們檢查了一番,發現他們沒什麽問題後,才皺眉問道:“怎麽回事兒,你們在外面打架了?”

乘希氣呼呼道:“我們剛到海邊楊大寶他們就帶了一群小流氓過來攔我們,說我爸媽這些年不孝順老的,他們要教訓教訓我們,其實就是想搶我們的錢,我們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楊雙雙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楊大寶找人打你們!”

朝希趕緊就道,“媽,我們沒事兒,就是一群小流氓,成天在街上混慣了,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就連斯頤都能随手撂倒好幾個。”

楊雙雙卻依舊氣的咬牙切齒,當天就直接找到了當地的公安局報了案。

一個是部隊領導,一個是公司大老板,還有幾個準軍校高材生,公安局也不敢怠慢,很快就着手調查這件事。

沒兩天,楊大寶他們一群小混混就都被關起來了。

以楊明金為首的一群混混的家長找過來的時候,楊雙雙他們一行已經離開葉城去了江立業服役的海島上了。

姚滿紅也懶得搭理楊明金他們這群人,幹脆和陳力征帶着小外孫女跑去首都待一段時間,打算等他們消停了再回來。

另一邊,江立業接到江秋月他們一行過來探親的時候也很驚訝,很快就出來把他們接了進去。

不過沒多久,許從周和闫勝利就被部隊裏面聞訊過來的領導找過來了,說請他倆幫忙指導工作,其實也想看看這兩位傳聞一手打造了國家特殊部隊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許從周和闫勝利沒能躲過一群人,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江立業也不想放棄這麽好的機會,把江秋月請到屋裏後就跟着急匆匆走了。

留下江秋月和楊雙雙在屋裏大眼瞪小眼,互相無語。

他們在屋裏待了一會兒就呆不下去了,打算出門随處走走。

這一走,就又碰到了好些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樓秀芹了。

簡單的聊了幾句後,樓秀芹就試探着對江秋月說:“這些年,江副團長也一直沒結婚,你們家裏怎麽打算的啊?”

江立業比江秋月小上兩歲多,如今也有三十三了。

江立業讀大學前就說過了等大學畢業後再想結婚的事,加上當時兩邊距離遠,江秋月也沒着急幫他打聽。

後來江立業一大學畢業就回了部隊,倒是比江秋月這個成天泡在實驗室的還忙,江秋月有時候想起來也經常給他打電話問這個情況,但江立業反而不着急了。

這一次她過來看看,也主要是想要問一問江立業的打算。

要是江立業和周山映一樣,決心此生都奉獻給事業,不結婚的話,她也不強求,要是他打算還結婚的話,也确實要抓緊了。

江秋月想了下就對着關心江立業終身大事的樓秀芹說:“我們家尊重立業自己的想法。”

樓秀芹忽地就嘆氣說:“我這些年看着他一直不結婚,就老是想着是不是我當年給他介紹的那個不靠譜的把他給吓到了,這才讓他連婚都不敢結了。”

江秋月就道:“你多心了,不會有這種可能的。”

樓秀芹又開始嘆氣。

繼續說了一會兒其他的後,樓秀芹忽地又期期艾艾地開口說:“其實吧,我這幾年也沒少關注咱們當地的一些年齡合适的姑娘,以前是沒找到合适的,但最近還真讓我碰着一個,我也親自接觸過那姑娘,人這次我保證沒問題,是我們部隊醫院的外科醫生,你們看要不要讓立業跟着見一見啊?”

江秋月想了下說:“你打聽過人家姑娘的意思嗎?”

“我當然問過了,不過我沒明确說是誰,就說以後要是碰到了合适的給她介紹,人家姑娘人挺大方的,我瞧着是個能力好脾氣也好的。”樓秀氣就說。

楊雙雙點頭道:“等我回去問一問立業再說吧。”

樓秀芹趕緊點頭,“好,好,好……”

又給江秋月說了一些那姑娘的基本信息。

這些年,江立業的婚事一直都是壓在她心口的一塊石頭,她是真擔心自己害了江立業不願結婚,回頭再給他鬧個沒有後人,她就要悔死了。

并且她這次真的認真觀察過,這位她也敢打包票肯定好。

江秋月和楊雙雙接下來在這邊又單獨帶着家裏的孩子玩了兩天,才總算等到江立業有空閑。

江秋月就和江立業說了樓秀芹提到的那件事。

江立業當場躊躇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樓嬸子有沒有說叫什麽?”

江秋月點頭,“說叫于文微,是你們這邊醫院的外科大夫。”

江立業的臉上忽然就閃現了一縷不自然,咳嗽了一聲說:“那見吧。”

江秋月狐疑地看着江立業,肯定道:“你有情況。”

江立業這些年一直把江秋月當成真正意義上的家長,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說啊!”江秋月挑眉。

三十好幾,如今又黑又壯的江立業在江秋月的面前紅了臉,不好意思道:“我……我見過她。”

這是承認早就對人家醫生有意思了。

江秋月想着她這幾年也問過江立業的情況,但江立業愣是啥都沒說,忍不住嫌棄道:“你可真有意思,要不是樓嬸子這次提出來,你還打算這麽暗戀人家?”

江立業:“……”

江秋月懶得再搭理他,不過還是提點了一句,“我等下就和樓嬸子商量你們見面的事,你自己把握分寸,別幹什麽出格的事。”

江立業點頭。

沒多久,江秋月就去找了樓秀芹,和她說了這個情況,由樓秀芹再次當起了中間人,約了兩人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不過因為這次對方沒有家長過來,江秋月也沒跟着過去。

等江秋月看見江立業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身邊跟了一個身材挺高挑的姑娘。

短發,穿着軍裝,英姿飒爽。

還沒走到門口,那姑娘就沖着江秋月笑開了,遠遠就開始打招呼,“江老師好!”

江秋月略感懵,下意識看了江立業一眼,結果就對上江立業幽怨的眼神。

還不等江秋月想明白怎麽回事兒,那位英姿飒爽的姑娘已經走到了江秋月的面前,主動握起了她的手,再次道:“江老師好,我是于文微,之前在學校的時候跟着老師看過您的手術,也參觀過您的實驗室,一直都非常敬佩您。”

江秋月這幾年不僅在讀書,也陸續改良了一些藥品,雖然在外界名氣不顯,但是讀醫的多多少少都知道有這麽個人在。

這些年,她也确實對接過一些本校或者外校的老師和學生的一些交流,但人很多,她不可能一個個記過來,也沒料到居然這麽巧在這兒碰到一個。

江秋月也趕緊跟着打招呼,然後就被于文微拉着開始讨論醫學方面的東西,直叫屋裏面的其他人都聽的一頭霧水。

事後沒多久,于文微就和江立業說她答應了和他處對象結婚的事,江立業沒忍住問道:“因為我姐是江秋月?”

于文微:“……”

她想了下,試探着說:“我要是這麽說,你會生氣嗎?”

江立業就差咬牙了,“你覺得呢!”

于文微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江立業又說:“婚姻是大事,不是兒戲,我姐是我姐,我是我!”

于文微頓了頓,才不好意思地說:“那倒也不完全是因為江老師,不過她是一個重要的加分項。”

但江立業對于文微的話保持了一定的懷疑。

後來,江秋月得知了這兩人的談話內容,又觀察了兩天,發現沒什麽大問題後,就又和楊雙雙一起帶着其他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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