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人之間的戰争

陳蔓來到了我身邊，沖我會心一笑，一手緊握着我，另一手從林陽手中拿過話筒，先是錯開話筒幫我整理了一下劉海，小聲的責備我：

“你是不是傻，你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麽選擇沉默，而不是反駁？就為了護着我，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顏面也不要了？”而後，陳蔓笑對衆人：

“沒錯，拿掉孩子這件事，是真的，但拿掉孩子的那個人，不是餘亦，而是我。”

章沁帶頭表示不信，孟嬌更是戲谑道：“喲，來我這兒上演姐妹情深來了，還來得那麽及時，餘亦，雖然你這個人不怎麽樣，但你的好姐妹不錯，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趕緊滾。”

我情緒又開始激動了，陳蔓穩住了我，平心靜氣的對孟嬌說：

“我今年三十歲，說實話，我這小半生也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厚顏無恥被逼下作的人。

我見得多了去了，但是像你這樣貪得無厭得寸進尺的，還真是頭一遭遇到，我能采訪你一下嗎？

你是怎麽做到在插足了別人的婚姻當了可惡的第三者後，還這麽理直氣壯的站在人家原配面前指手畫腳的？

今天是你結婚，你父母在臺下嗎？那兩位老人家就是吧？

恕我直言，老人家，我要是您二老，生出個這麽下賤的玩意兒，我都沒臉坐在臺下吃飯，早捶胸頓足的去看自家祖墳了。”

孟嬌惱了，上來伸手就要打人，被林陽攔住了：“新娘子，這婚紗挺貴的，小心點。”

陳蔓歷來是個火爆的脾氣，今天難得這麽輕言細語的，卻句句話裏都帶着刀子。

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孟嬌不光是調查了我，還調查過陳蔓，她稍稍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後，冷笑道：

“你這麽刻薄，你老公知道嗎？據我所知，你老公也算是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他知道你婚前堕過胎，還這麽尖酸刻薄的話，只怕是會不由得打幾個寒顫吧？”

陳蔓也不急，更不惱，而是将這個矛頭指向了趙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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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我先問問你，趙衍，八年夫妻，餘亦做錯了什麽？錯在不該扶貧式的嫁給了你這個窮小子？

還是不該懷着身孕還替你風裏來雨裏去的拉客戶？或者是不該幫助你事業蒸蒸日上，不該在家孝敬公婆養育兒子？

你還要她怎麽做？她把八年最好的青春和熱愛都給了你，即使在得知你婚內出軌的情況下，也不曾大吵大鬧過，更不曾像新聞裏那些敢于表達自己憤怒的原配那樣，動過她半根手指頭吧？”

趙衍不言不語，我想，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等這麽一段靈魂拷問，但我卻自始至終都沒問過他一句為什麽？

孟嬌試圖阻止，陳蔓的火爆脾氣瞬間點燃：“你閉嘴，我不想跟你廢話，趙衍，我就問問你，你能找得出餘亦的半點錯處來嗎？只要你能找出其中一點，我今天不僅替她向在座的各位賠禮道勤。

我還能保證，從此以後我們見到你們，都會繞道走，趙衍，你摸着你的良心問問自己，你能嗎？”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陳蔓咆哮一聲：“你不能，因為你比誰都清楚，她為了你付出了什麽，別人在外面鬼混，是因為家裏有河東獅吼，不夠溫柔，餘亦對你夠好了吧？

家裏家外的，有給過你半分臉色嗎？沒有吧？別人家的孩子輔導功課都要請家教，你一句怕孩子給別人帶着會受罪，她就把丢了好幾年的英語補了回來，你說要培養孩子的興趣愛好。

于是，孩子學畫畫半途而廢了，她沒有，孩子彈鋼琴半途而廢了，她沒有，結婚前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結婚後她不僅為你洗手作羹湯，怕你吃的不好，還特意去學了烹饪，我是真的不明白，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

這些，都是我曾想過，要在趙衍面前好好發洩一頓的心裏話。

但最終，在那些難熬的夜裏，我都用抄佛經的方式來平息自己內心的憤懑。

面對趙衍時，我保持理智和優雅，像是不曾發現他出軌一樣。

趙衍本就不想離婚，這會兒已經擡不起頭來了，陳蔓跨前一步：

“在座的各位扪心自問，身為女人，你們能做到這麽完美嗎？身為男人，你們的妻子又有幾分這麽拼命？

至于你，趙衍，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的選擇。到那時，請你不妨做下對比，餘亦能做到的，她能做到幾分？”

說起這個，孟嬌止不住的驕傲着：“你說的這哪是女人啊，分明就是一個老媽子，作為老媽子來說，她很成功，但是作為一名女人，她很失敗，可笑的是，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失敗在什麽地方？

寶哥哥說了，女人嘛，是水做的骨肉，自然要被男人捧在心尖尖上，做那個被供起來的小祖宗的，誰願意跟一個老媽子過一輩子啊。”

陳蔓冷笑：“聽聽吧，趙衍，這就是你娶的美嬌娘，既然你想當孫子，把人家當祖宗，那我們也管不着，但我警告你，你們犯賤可以，別傷到餘亦，否則我跟你們沒完。”

孟嬌大笑：“喲，你還挺能的，就是不知道當你的老公得知你堕過胎這件事後，還怎麽把你捧在心尖尖上，據可靠消息，你老公曾經談過一個很喜歡的姑娘，最後分手的原因是，他接受不了那個姑娘曾跟別的男人有過婚前不該有的行為，你與其言辭鑿鑿的站在這兒替別人讨公道，不如想想自己該怎麽補這個大窟窿吧。”

陳蔓表面上不以為然，但她握住我的那只手，已經冒冷汗了。

章沁還在底下陰陽怪氣的說：“萬一人家老公就喜歡這種貨色的玩意兒呢？”

孟嬌随即附和：“可別改明兒就跟餘亦一樣，揮揮衣袖，只剩自由。”

面對這群人的譏笑，還沒等我站出來，孟嬌面前突然間蹦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吓的孟嬌一激靈，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