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隐疾 我恨我是塊木頭

“換鞋。”邊雲落放下一次性拖鞋,這些天他都快習慣應在州這種,沒頭沒尾的說話方式了。

已經能夠自動屏蔽聽不懂的話了。

應在州狐疑地看着邊雲落,只是想叫他換鞋?

那,那好吧,他還以為小O家裏沒有多餘的鞋了呢。

“這什麽東西?”應在州嫌棄的換上新鞋,被從未體驗過的廉價腳感吓到。

邊雲落挑眉看向應在州,應在州有這種疑惑,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內了。

只是,和他對上目光的應在州,心虛的舔了舔嘴唇,眼神立馬移開。

“也不是不能穿。”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小聲地嘟囔着。

邊雲落內心的煩躁感不自覺的消失,将濕透的棉拖鞋放到陽臺上,想起應在州那身過小的內搭,便站在陽臺門口叫了他一聲:“應先生來卧室換件衣服吧。”

邊雲落先進卧室,從衣櫃底下的抽屜中,找出他之前買錯的那件偏大的襯衫。

襯衫因為放置了太長時間,折痕已經成型。

就這樣給應在州,他肯定不會願意穿的,邊雲落從角落裏拿出挂燙機,打算先給應在州熨燙一下。

客廳內的應在州遲遲沒有跟上來,他的內心還在進行激烈交戰。

果然換鞋什麽的知識借口,沒想到他拒絕了一次,還有第二次,如果他進去那就代表着同意。

這,這大白天的怎麽好意思。

應在州站在卧室門口,咬咬牙終于下定決心推開了門。

Advertisement

昨晚太過匆忙,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小嬌妻卧室的布置。

卧室的占地面積并不大,甚至趕不上應在州家裏的衛生間,但采光極好,窗簾是草綠色的,天花板上貼着亞克力的星星。

從牆根處直頂到天花板,占了一整面牆的的黑白相間大衣櫃,卧室中央擺着張大床,枕邊擺滿了毛絨玩偶,床頭櫃上還有綿綿的小衣服小褲子。

窗臺上擺着兩盆淡粉色的小花,應在州對這倒是沒有研究,看不出來是什麽品種。

邊雲落站在窗前的位置,熨燙着衣架上的襯衫,陽光為他鑲上了圈金邊。

在客廳時感覺還不明顯,進入卧室後,應在州就能感覺到,邊雲落身上淡淡的中藥味兒似乎變得更加濃郁了,飄蕩在不大的空間內。

這是快要發情熱了吧,居然連一會兒要換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把衣服換了吧,這件能大點。”邊雲落将最後剩下的一點衣角熨好,取下來後遞給應在州,就打算出去讓應在州自己換衣服。

只是應在州堵在門口,導致邊雲落一時間出不去。

糾結不已的應在州試圖找借口搪塞小嬌妻的邀請,“我晚上還有任務。”所以現在不能做太過分的事。

邊雲落聞聲,看看手中的衣服,“嗯,你的西裝我早上已經洗過了,估計下午就能幹。”要走的話,下午就能直接穿走。

應在州的表情更奇怪了,欲言又止的看着邊雲落。

小O怎麽就聽不懂他的言外意義,看不懂他複雜的眼神呢?

不論是為了避免書中破産的結局,還是因為他早就被組織培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他都不可能愛上邊雲落。

在找到邊雲落之前,他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對邊雲落只有責任,并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但小O顯然不會滿足于此,應在州現在很苦惱。

出于保護,他并不能讓邊雲落知道更多關于組織的事,現在形勢緊迫,那就只能采取下下策了。

應在州抿抿唇,毅然決然的說了句:“我其實有隐疾。”

一時間空氣中都彌漫着尴尬的氣氛。

邊雲落眉頭微擡,表情稱得上震驚地看向應在州。

且不說他們才認識多久,應該還沒有到推心置腹,能說這些私密話題的地步,單論他們現在的關系,應在州似乎沒必要跟他坦白這件事吧……

一時間邊雲落竟不知道應不應該安慰應在州,對方看上去又很沉痛的樣子。

啊,怪不得應在州找到綿綿之後會這麽開心,還急着把人帶回去認祖歸宗,大概是因為自己不能有孩子才會這樣。

“沒關系,現在的醫學技術已經很發達了。”邊雲落實在不知道除了說這些,還能再怎麽安慰應在州了,“應先生您很優秀,就算是身體有些缺陷,肯定也能找到喜歡您的人。”

邊雲落說着話,安慰性的的拍了拍應在州的肩膀,把人扒拉到一邊:“應先生先把衣服換上吧,脫下來的衣服放在髒衣簍裏就好。”指指床邊麻布的小桶,邊雲落就快步離開了卧室。

真是沒想到他在應在州看來已經是,可以肆意談論這種話題的好友了嗎?

豪門公子哥會這麽單純?邊雲落疑惑的搖搖頭,回到綿綿身邊。

客廳內靜悄悄的,綿綿拿着畫筆,好奇的看了邊雲落兩眼,不知道爸爸媽媽剛才去幹什麽了,然後獻寶般的把自己的畫推到茶幾中央。

“我畫完啦!”綿綿興奮的小煙嗓打破了室內的沉默。

邊雲落租的是套老房子,隔音并不算好,應在州自然能聽到父子倆在客廳的對話。

“這是我?”邊雲落指着一坨模糊不清的灰藍色的物體,看向綿綿。

小家夥兒用力點點頭,呲着口小白牙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邊雲落纖細的指尖移到另一坨紅色的物體上:“綿綿?”

毫不意外,又是高興的肯定。

“那這個呢?”邊雲落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順着綿綿的視線看向了卧室。

“好不好看?”綿綿眨巴這自己圓滾滾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邊雲落,讓人說不出打擊他的話。

邊雲落摸摸小不點兒的頭:“嗯,好看。”

卧室內将兩人的對話盡收耳中的應在州,頹廢的靠在門上,他很心痛。

盡管他編出了那麽離譜的理由,邊雲落還是堅定的選擇了繼續愛他,這是怎樣一份真誠的感情。

相信書中的自己,如果沒有做那麽多過分的事,又能及時阻止了白玦的欺騙,小O肯定不會走到他的對立面。

應在州換好了衣服,擡手捂上自己的左胸膛。

他好恨,恨自己像塊木頭。

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情的應在州從卧室出來時,正看到邊雲落帶着綿綿,把小不點兒的大作貼在客廳牆上的軟木板上。

應在州連看都沒看清,就贊賞地點點頭:“好,不愧是我兒子,畫的真……”

看到畫的瞬間應在州的彩虹屁就吹不出來了。

他兒子難不成是個抽象派畫家?

應在州難以置信的指指自己,又看向紙上黑乎乎的一坨,“這是我?”

搞了半天,他在兒子眼裏就像個巨大的垃圾袋嗎?

這東西除了顏色符合他殺手的身份,還有哪裏與他英俊的形象相匹?

至于為什麽能認出來這是他自己,只是因為,三團顏色不同的色塊中,黑色的那個最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