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像女鬼怎麽了？賣兒子怎麽了？只要你站在我面前，就算你沒臉我也能很紳士的叫你一聲女士。

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的素質。

陸言把手機放到前面的桌子上笑道：“張女士很守時。”

“噗！”

林未特別不合适的笑出了聲，從他們來陸言就在屋裏，這說明對方比他們更守時，但是他們進來的時候陸言這麽紳士的人居然在打游戲而理都沒理他們，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們來早了。

來這麽早幹什麽？還不是張萌萌怕陸言跑了。

陸言看了林未一眼勾了勾嘴角，“剛才游戲沒打完，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

“不久不久，”張萌萌瞪了林未一眼看向陸言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林未年紀小，不懂事兒，陸總別和他一般見識。”

換做別人說這句話，那可能是幫自己的孩子用年紀小和不懂事來開脫和打馬虎眼，但是這話從張萌萌嘴裏說出來那就是林未年紀小是假的，不懂事兒是真的。

林未一挑眉頭，他這媽咪這麽快就想和買主統一戰線了？

面對陸言他沒什麽可說的，有這時間還不如把這卡了半個小時的青蛙給他消了，陸言是買家，他媽是賣家，他林未是被賣的，說起來他還是個關鍵人物，但現在這種局面就是社會倒退五百年，他根本沒什麽話語權。

林未大氣一揮手，“我還有事兒，你倆談。”

這氣勢，這氣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麽土財主帶了一個尖酸刻薄能擡價的女管家和一個事業有成帥氣十足的富商在談生意，而他就是拍板決定的那一個，這事兒成不成，還得看他。

“這樣嗎？”陸言微微點頭道，“林未的意思是在陪練期間工資待遇和所有的福利都可以由張女士做主？”

什麽？

林未立馬坐直了，陪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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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待遇？

福利？

“陸先生……”林未也不管青蛙不青蛙了，“我沒聽懂，陸先生的意思是要給我一份正經工作？”

“嗯？”陸言微微驚訝，“我看起來像不正經的人嗎？”

林未樂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陸總看起來很正經，不正經的是我。”

張萌萌：“……”

明明是三個人的事情，她好像不配擁有姓名。

“林未說笑呢……”

“陸總的意思真是要給林未一份工作？”

張萌萌有些尴尬，這份尴尬的原因是她原本也理解錯了陸言的意思，她和林未罕見地理解到了一起——都認為陸言不是什麽好東西。

林未啧啧兩聲，“天上掉餡兒餅，餡兒砸到了張萌萌頭上，餅砸到了我頭上。”

陸言往沙發背上一靠，順便翹起了二郎腿，語氣帶着些漫不經心的味道，“二位的意思……我好像有些聽明白了，你們是以為打着正規招聘的渠道想辦些不道德的事情……”

他倏地一笑，“這可真是誤會大了。”

林未嘿嘿樂，“可不是嗎？按照張萌萌女士的說法我還以為我要被賣進什麽賊窩了。”

“怎麽會呢……”張萌萌面露尴尬，陸言找人的招聘她沒看見，而是有人聯系上了她問她是不是有個兒子，如果想還賭債，可以讓她兒子去賣身還債，誰聽到賣身這兩個字兒能想到好事兒？

反正張萌萌不能，她向林未傳達這個消息的時候又說去陪一個男人三年就能拿到一百萬，誰聽到陪這個字不會想歪？

反正林未不能，就這樣，兩個人一個歪第二個就接着歪才造成了現在這種林未無所謂，陸言漫不經心張萌萌滿臉尴尬的局面。

林未給這種局面做了個總結，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傳承。

不是什麽好事兒。

陸言倒是不在意，他那個招聘啓事挂了好幾個月依然沒找到合适的人選，偶然在網上看到了林未的視頻他才決定看看這個人到底符不符合他的要求。

長相要帥，要能打，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現在看來林未的長相是達到了他的要求，這也就說明張萌萌想把她兒子賣出去給她發揮最後的一點兒餘溫已經成功了一半。

“這麽說，張女士也不知道我招的這個人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張萌萌依舊尴尬一笑，她知道個屁，她當時擔心的是林未是個A，買主看不上。

林未有了興趣，“陸先生，既然來都來了，幹脆就說說？”

賣身他沒興趣，但是工作他有興趣，再加上現在房子已經被張萌萌賣了，過兩天他就成了貧民窟不知道第幾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兒，多份工作多條路，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陸言也不廢話，直奔主題，“聽說你很能打？”

林未一聽，這不就是撞上了？

他從小練就的一身本領終于走出了貧民窟那個門檻？

“不是很能，”林未眯着眼，“是非常能。”

這話絲毫不客氣，張萌萌忍不住皺了皺眉，比起想找人當陪練，她更希望陸言是饞林未的身子。

現在這個社會，發展日新月異，很多以前從來沒有的東西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在打這一塊兒也有不少專業機構，林未确實能打，張萌萌不會去否認這一點，如果不是林未能打，她估計也活不到今天。

貧民窟是個很亂的地方，藏污納垢貧民窟排第二沒地方敢排第一，她又是個沒老公的寡婦O，走點兒夜路都要帶點兒臭豆腐覆蓋一下信息素，而且她人品還不好，真要是碰上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估計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她，直到後來林未能打事情傳遍了整個貧民窟她才擺脫臭豆腐光在漆黑的夜晚裏喝得酩酊大醉邊哭邊罵地往家走。

林未在肯定自己的時候整個人很有自信，甚至于有些狂妄，眯着的眼睛裏隐隐冒着精光，給人的感覺就是老子最棒，老子最能打，老子說的非常能是能飛檐走壁上房揭瓦。

陸言搓了搓手指，林未這點兒正合他的心意。

“陸總，”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張萌萌也只能順着林未的話說下去，要不然就是她錢沒到手還沒了住的地方，對比起林未最壞的結果是無家可歸張萌萌的結果只能是充滿血腥味兒的拳打腳踢刀光劍影，她不想死。

“我家未未确實很能打，這點請陸總放心，”為了讓陸言相信她的話，張萌萌搬出了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在未未十六歲的時候我們那兒有個小頭目想搶我的錢，結果被林未知道了，他一個人單挑對方上百人愣是把我的錢又搶了回來。”

林未眼角抽了抽，确實是有這回事兒，不過張萌萌誇大了，對方根本沒有上百人，而是只有二十多個人，他也不是為了張萌萌，而是為了陳文。

對方是搶了陳文的錢，張萌萌身上一般都是一個子都不會剩，哪兒有讓人搶的東西。

不過林未沒揭穿張萌萌，他對這份工作很有興趣，現在這段時間由于他的名聲越來越想，貧民窟已經很久沒有架可以打了。

對于一個把打架當成唯一發洩途徑的人，沒架打能把他郁悶死。

可林未也不是個主動挑事兒的人，對方要是不動手，他也不會動手。

陸言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接着談談薪資待遇的事情怎麽樣？”

這意思就是信了。

林未還有點兒難以置信，他以為對方會先驗貨再做決定，對于驗貨這個詞他理解也能接受，但陸言選擇果斷相信還是讓他難以置信，甚至有點兒受寵若驚。

“行行行，”說到錢的事兒張萌萌絲毫不會給林未插嘴的機會，“陸總說就是。”

陸言坐直身體，從屜子裏拿出一份文件翻了翻，“合同有兩種，一種是一年一簽，年薪三十萬，工作時間不定，不過一天不會超過三個小時，節假日有休息，還有一種是三年一簽，薪酬一百萬，別的地方都一樣，你們考慮一下簽哪一種。”

林未的小學文憑這會兒發揮了作用，他腦子轉得飛快，簽一年，一年三十萬，三年就是九十萬，不過得簽三次，而且中間不一定出現什麽變數，但是如果簽三年就是一百萬，而且在合同生效期間只要他沒有違約陸言就不能解雇他，最重要的是這多十萬塊錢，但煩腦子能轉點兒彎都不會去選一個一次簽一年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錢，因為錢也到不了他的手裏。

另一邊張萌萌心裏那都不是樂開了花，而是炸開了煙花，陸言一說完她一合計直接就幫林未做了決定，“陸總，我們簽三年的。”

陸言沒說話，而是看着林未，顯然是在等他的回答。

“陸先生，”林未咧着嘴，“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陸言點頭，“當然可以。”

張萌萌給林未使眼色，林未置若罔聞，“我想問一下，在合同生效期間，管住嗎？”

這就是林未現在最大的問題，他沒地方住。

陸言眉頭微動，漫不經心地看了張萌萌一眼才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