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離婚?做出選擇◎
“老棠,”當天在分場食堂吃午飯,譚老三帶着一包糖找到棠無林,“竹器廠那文件你昨天不是說簽好了嗎,怎麽還沒知會那邊一聲。”
“誰說我要簽?”老棠掰着饅頭泡熱水,時不時往嘴裏塞上兩塊肉。
嗯………這肉太鹹,而且,三毛錢的肉這麽老這麽柴?老棠嫌棄地搖搖頭,不由得喝了好幾口熱水。
譚老三急了,“昨天把文件交給你,老棠你親口和我說會簽字的。”
“那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棠無林把那包糖扔了回去。
譚老三抱着這包糖,氣得不行。這可怎麽辦,他譚老三可是收了竹器廠一點好處的,這事要是不辦好,怎麽見人?
“場長,這些大事好歹也得咱們幾個幹部一起讨論,不能您一個人獨攬大權,那不成了土皇、帝了?傳出去也不好聽。”
“你這是威脅我?”老棠嗤笑,“譚老三,你這包糖哪來的?可別讓我查出來。”
“你!”譚老三心虛。
無視譚老三氣急敗壞的神情,棠無林看了看門口,此時門口進來了分場醫院的衛生員和幹事們。
“老傅,來來來,”棠無林招了招手,把老傅叫了過來,“你們這次後勤招工只招三個?”
“場長想額外再加一個名額?”
“不是不是,”棠無林擺擺手,“我不幹涉你們衛生所的事,我是想說啊,既然只招三個,那麽在考試的設置上,一定要公平公正。正好老譚也在這裏,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好歹分場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別說本地鄉親們監督着,全國各地下放到咱們這的知青也都盯着呢,要是都像譚副場長那樣靠關系把女兒送進去,讓知青同志們看笑話了不是?哈哈。”
“…………”
全場突然安靜得不像話,只能聽到棠場長的大喇叭似的說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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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和一群同事們進來分場食堂吃午飯的譚巢兒敢怒不敢言。
譚老三恨不得現在當場掀翻棠無林吃飯的桌子,咬牙切齒道:“場長您說笑了,我倒是想豁出去我這張老臉給她找個工作,可沒想到巢兒特争氣,靠着自己的關系就進去了。場長您今天這麽污蔑我,有失公允啊。”
诶,棠無林大笑幾聲,“我這不是和老譚你開玩笑嗎?怎麽就這麽開不起玩笑了?你看看老傅,他就很能欣賞我說的笑話。”
老傅額頭直冒汗,附和着場長哈哈苦笑了幾聲。
譚巢兒工作這事,老傅一直以為自己和譚老三做得很隐蔽,沒想到棠場長已經心中有數了。
這次,估計也是想借機敲打敲打自己。一時間,老傅心都涼了半截,這些天因為後勤招工的事,收了不少人的禮,現在看來都得退回去了。
收到棠無林的警告,老傅暫時歇了那份搞鬼的心思。
“你們幾個,”棠無林幾口吃完,敲敲前面盛飯的飯桌,“食堂的每日進出賬我是心中有數的,做飯可是你們幾個老師傅的拿手項目,如今連飯菜這麽敷衍,私底下還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說來我聽聽。”
幾個食堂老師傅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場長平常不在食堂吃,沒想到今天就被抓個正着。
由于棠無林的突擊檢查,各個單位的一些職工人人自危。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棠梨,此時她正在專心看書背題背答案,這些題和答案以及解題套路,都是楚盛江一晚上沒睡琢磨出來的。
本來很敷衍學習的棠梨這回是真的在認真學了,不忍心讓老公的心血作廢。
一周的時間過去,楚盛江随意出了幾個題,棠梨都能答到點子上。
神奇,太神奇了,怎麽突然這麽聰明了?
楚盛江百思不得其解,棠梨湊了過去雙手搭在楚盛江肩膀上,“因為,有愛的力量。”
“……………”
楚盛江不适地垂下眼,“以後別說這些肉麻的話,太過了。”
啊?棠梨不由得反省,自己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太油膩了,看來老公不吃這招,“我懂了,你喜歡小清新調調的。”
“吃飯了,還不出來?”門外,林蛾大喊。
“媽,你做的飯菜真好吃,吃一輩子都吃不夠,”棠梨給媽媽夾了一個大雞腿,又把另一個夾給楚盛江,“我爸怎麽不在?”
楚盛江把雞腿重新給了棠梨,林蛾也把雞腿放到了女兒碗裏,“城裏要修建公路,需要下面各個分場各個連隊的配合,你爸現在啊,正為了這事忙活。”
“難怪今天廣播站的喇叭響個不停,原來是這事啊。”棠梨不是特別關心這事,“這公路要修多久啊?”
“聽說已經有一千多名軍人開始到崗動工了,至于下面各個分場,原則上每個連隊都要出人。如果不出什麽問題,一兩年的時間應該能弄完。”
除了這些,想主動參加的也可以以義務工的方式過去。
“要不是放心不下你,我也想過去為公路建設做貢獻。”林蛾感慨地看了女兒好幾眼。
上個月女兒和譚器在油菜地的事把林蛾氣得夠嗆,好幾次忍受不了別人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的議論聲,林蛾只想去跳河一了百了。
所幸,女兒現在懂事了,林蛾很欣慰。
“多吃點,”林蛾不停給女兒女婿夾菜,“小江,你想吃什麽菜?明天媽給你做。”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這個女婿挑得好,對女兒很好,林蛾很滿意。
楚盛江想了幾秒開口,“蔥花煎蛋吧。”
“好,媽明天就給你做蔥花煎蛋,梨兒,你呢,”
“我沒有想吃的,就和平常一樣就行了。”
第二天做完早飯,林蛾去買新鮮雞蛋。
在副食品店,碰到了春麗。
“嫂子,”林蛾站在門檻外和春麗聊天,“腰疼好些了沒?”
春麗搖搖頭捶捶腰,“怎麽買這麽多雞蛋。”
“小江想吃蔥花炒蛋,我就多買點回去,可惜雞蛋好買,這蔥不好買。”
“自家院子裏種的不都是蔥?買什麽買。”
“我那菜園子裏種的蔥不香,”林蛾回憶起她小時候爸媽種的那種小香蔥壹號,蔥葉子圓圓的,特香,炒菜放一點兒簡直是美味。可惜,這幾年總場往下發的香蔥種子都沒有以前那個味兒了。
春麗扶着腰揉個不停,林蛾讓她坐下,給她揉了很久。
“沒事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行,我先回去了啊。”
春麗買了點米,又碰到了個一連隊的鄉親。
“春麗,年紀輕輕的腰就這樣了,以後可怎麽辦?”鄉親主動幫春麗扛着有些重的一袋大米。
春麗也愁,她這腰時好時壞,一年總要疼個一兩次,每次總得疼個一兩月。
鄉下幹活哪樣不需要彎腰?自己才四十三歲,腰就這樣了,再過幾年,就怕這腰越來越不好,以後農活要是幹不了,還怎麽賺錢生活?
“诶,我倒是知道一個老中醫,特別神,我五舅媽以前也是腰疼,貼了他自己調制的的中藥膏藥,一個月就好完全了。”
“這麽神?”春麗心生了些希望,找人要了老中醫的地址,“大哥,麻煩先幫我把這袋米扛回家去,我有點事。”
“成,我就放在你家廚房啊。”鄉親扛着東西走了。
春麗來到妹子家,高興地喊着林蛾,“妹子,大好事,我這腰有救了。”
把那老中醫的地址告訴林蛾,春麗拍拍她的手,“我這兩天腰疼得厲害,走路都費勁,你去四分場那邊幫我跑一趟。”
“行,我現在收拾收拾東西就去。”林蛾也很爽快。
“對了妹子,我聽說四分場副食品店有賣果兒蔥的,那玩意兒特香,香味撲鼻,你買了藥還可以順便去人家那看看果兒蔥。”
那敢情好,林蛾大笑。反正要去給嫂子買膏藥,到時候順便去副食品店看一看果兒蔥。
去分場辦公院子裏找到棠無林,林蛾門也沒敲,直接走進去,手掌在老棠面前揮了揮,“老棠,借下你們單位的單車。”
“好啊,就在院子裏,自己去騎,”棠無林擡頭瞧了老婆一眼,“你這手上怎麽這麽大的蔥味兒?”
“小江想吃蔥花炒蛋,我剛剛去菜園子裏拔了蔥切成蔥末,中午準備給小江做香蔥炒蛋餃子。不過我這蔥還是不夠香,”林蛾有些得意,“我現在就去四分場,聽說他們分場的果兒蔥香得不行,特別開胃下飯。”
棠無林吃醋冷哼,敢情借單車是去給楚盛江買蔥去?真是勤快,“林蛾同志,我要嚴肅批評你啊,對你這女兒女婿比對我還要好。”
“胡說什麽呢你,”林蛾瞪了他一眼,“老夫老妻的還吃孩子們的醋。行了不和你說了,我得快去快回。”
中午,楚盛江準備去連隊食堂吃飯。
陪了他一上午的棠梨從旁邊一把拽住他,“吃什麽食堂啊,我媽說了,今天中午給你做蔥花炒蛋餡兒的餃子,走,回家去。”
兩人走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家,卻沒看見老媽,只有廚房裏切成碎末的蔥花。
棠梨生氣,真是的,走了這麽久的路回到家,老媽竟然失信,壓根沒做餃子。
“可能是有什麽事耽擱了,”楚盛江拿起砧板上的菜刀,把剩下的蔥也給切了。
“我來燒火,”棠梨在廚房唯一會做的就是燒火了。
做了一鍋煎餃,兩人吃得飽飽的。
留了幾十個餃子放在一旁等爸媽回來吃,棠梨和楚盛江又手牽着手去四連隊了。
這些天,都是楚盛江下地幹活,而棠梨坐在田埂上拿着本書在那做題背題。
這麽恩愛的兩口子,讓周圍的一些知青們心服口服,棠梨怎麽說也算他們一分場的第一美女,以前很不安分,本來大家都等着看楚盛江和棠場長的笑話,等着棠梨出軌給楚盛江戴綠帽子,等着看棠家笑話。
沒想到,如今棠梨整天黏着楚盛江寸步不離,感情好得不行,這讓那些想看笑話的人很失望,也讓他們佩服楚盛江,竟然能把棠梨給徹底拿下。
“走,回家去。”楚盛江來到棠梨面前。
現在才下午四點,楚盛江已經把所有的活都幹完了。
“今天這麽快?”棠梨拿上書本和紙筆,和楚盛江打鬧着回家去。
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見那兒擠滿了人。
棠梨突然覺得不好,心髒一上一下,似乎有不好的事發生。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就是這個上門女婿,喪門星。”擠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看到了棠梨和楚盛江,紛紛避開給兩人讓路。
院子裏,是一輛木板車,板車上躺着一個人,被白布覆蓋着全身。
板車旁,棠無林正坐在地上抽着煙,一言不發。
而春麗,撲在板車上痛哭,暈過去了三次。
院子外擠滿了圍觀的人,院子裏面都是剛剛接到消息趕緊過來的親戚。
棠梨看了過去,有幾個姑奶奶和三爺爺,還有舅爺爺舅奶奶,以及很久沒見過的一些表哥表姐們,那些人,棠梨大多記不得名字。
一步一步走過去,還沒靠近板車,棠梨直接傷心得暈了過去。
淩晨兩點,堂屋裏擠滿了棠家的親戚。棠梨,則是一個人癱坐在自己房間裏無聲地哭。
“這事,該怎麽辦?”三爺爺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棠梨耳中,“林蛾是給楚盛江買香蔥的路上出了意外,這個棠家的上門女婿,以後咱們怎麽面對?老棠啊,你又該怎麽面對?”
春麗坐在旁邊,想說什麽但最終沒有說。她後悔讓林蛾去四分場買膏藥,可是後悔也沒用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又何必再說出來多添煩惱。失去了林蛾,春麗抹了抹眼淚,以後自己的親人只有棠梨了。
老棠不停抽着煙,周圍都是煙頭。
理智上,他知道這件事不能說是楚盛江的錯,可情感上,他接受不了。老婆要是不去給楚盛江買蔥就沒有這事,他想不通。
等辦完林蛾的喪事,被別人在背後罵了無數次‘喪門星’的楚盛江敲了敲棠梨房間的門。
最近,棠梨總是喜歡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棠梨,我準備去城裏修公路,以義務工的身份。”
房間裏,棠梨沒有回應。
楚盛江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我知道你們全家都怪我,但是棠梨,這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如果可以,他想回到那一天,阻止一切。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
輕輕呼出一口氣,楚盛江閉了閉眼,“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繼續留在這,第二,和我一起去城裏修路。”
棠梨背靠着房門,在那抹着眼淚。
“如果你覺得咱倆還能繼續過下去,就去城裏找我,在修路的工程結束前去找我。”楚盛江最後敲了一次門,等了許久後,輕輕觸碰着房門木板,無奈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他可以等,等棠梨做出選擇的那一天。如果棠梨最終還是放不下這個心結,那麽工程結束的那一天,就是兩人離婚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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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天上的小藥仙穿到了70年代成了白芷,彼時,原身被算計嫁給了一個将死之人。
看着那一張臉被車撞得稀巴爛的男人,白芷好奇地湊了過去給他把脈。
衆人都等着段誠死,等着他死了好去段家吃席,沒想到,等啊等,從年初等到年尾,終于等到了去段家吃席的機會,不過,吃的不是死人的席,而是段家兒子和白芷重新辦了一場盛大的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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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太太突然了吧!嗚嗚嗚】
【額……】
【打卡】
【她媽就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