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灼灼在托兒所被欺負◎

第二天周末放假,鐘蓮兒還是‘死性不改’地去幫人家賣瓜子。

幾分鐘後,一個叫賣聲從耳邊響起。

鐘蓮兒擡頭一看,是桐尋,

“來一來看一看咯,剛剛翻炒出爐的瓜子嘞,不香不要錢。”桐尋大聲喊着。

連續叫賣了一上午,那個女人的收入是一百多。

“我滴個乖乖,”桐尋都驚了,“大姐,你們做生意這麽賺錢的嗎?”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虧了你們幫忙,我平時一個人又要叫賣又要收錢還得包裝,賣不了這麽多。”

“請客,請客。”桐尋咋咋呼呼地嚷嚷。

鐘蓮兒鄙視地罵了他一聲,“沒見過錢還是怎麽的。”

“我确實沒見過這麽多錢,我爸媽是工人,他們兩個一天加起來也賺不到這麽多。”桐尋很羨慕,以後還做什麽工人吶,還是做生意更掙錢。

“沒出息。”鐘蓮兒冷哼。

“請你們吃飯是應該的,你們幫了我這麽大的忙,請你們去飯館吃。”女人挑着擔子帶着他們向飯館走去。

“大姐,你老公呢?”

“別提了,丢人,”女人搖搖頭,“那就是個畜生,去農場當知青,結果看上人家農場的年輕姑娘,想強占人家姑娘。唉,我都沒臉提他。”

“不過,”女人又嘆氣道,“也有一個好心的姑娘和我說我男人是被冤枉的。只不過這麽久了,真真假假我也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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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男人坐牢去了?”

“沒坐牢,他跑了,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估計是死在外頭了。”女人這幾年帶着孩子過得很辛苦,早就不再惦記那丈夫了,管他是生還是死,不在乎。

鐘蓮兒和桐尋都可憐這大姐,決定沒事就幫她賣賣貨,有時間還會去她家幫她孩子補習。

連續2個月這麽相處下來,鐘蓮兒突然發現晚上做夢的對象從楚盛江變成了桐尋。

“糟糕,我的品位竟然降低了。”鐘蓮兒捂着臉坐在床上。

這一天,全年級的男生在宿舍裏互相串門,他們都有一個目的,就是選出學校最漂亮的女生。

這件事上不得臺面,所以這些男人都是偷偷摸摸地在寝室進行。

可世界上到底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女生們都知道了這件事。

這樣一來,每天都可以在學校廣播裏聽到女同志們和高年級的集體譴責78屆男同志。

“所以,你們選的78屆全校最美女同志是誰?”各個班的女生同時問着班上男生這樣的問題。

而他們的答案都是兩個字:棠梨。

“班長,你選的是誰?”鐘蓮兒這天把桐尋堵到垃圾桶旁。

“當然是我心中的小仙女,”桐尋犯着花癡,“棠梨多美啊~,清純又甜美,對着楚盛江撒嬌的時候那小女人姿态真是————唔唔”

桐尋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被鐘蓮兒給推進了垃圾桶。

幾分鐘之後,從垃圾桶逃出來的桐尋怒吼,

“潑婦!!!”

這桐尋一向是棠梨的舔狗,鐘蓮兒早就想教訓他一頓了。

“同學們!”桐尋當晚站在講臺上宣布,“我們學校會有一場游園活動,誰願意報名參加去上面表演節目?”

“我!”班上同學基本上都舉起了手。

“需要跳舞。”桐尋強調。

這下只有兩個女同志舉手了。

“鐘蓮兒,你不跳嗎?”桐尋轉了轉筆尖,以為她會舉手。

不想,鐘蓮兒妩媚地沖着他眨了眨眼,“當然要去,我這麽漂亮,不去像話嗎?”

“喔~~”同學們起哄地看着她。

桐尋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又看了看棠梨,“棠梨同學,我們班需要出四個人,你願意參加嗎?”

正在打盹的棠梨強迫自己醒來點點頭,“可以啊,沒問題。”

要問棠梨為什麽這麽困,那是因為棠灼灼最近太會惹事了,老是在托兒所惹事,每天中午棠梨都沒時間午睡,都要去托兒所解決女兒打架的問題。

放學回到家,棠梨抱着女兒倒頭就睡。

“媽媽,我要出去玩!”棠灼灼在媽媽耳邊吼道,氣得一向不舍得碰孩子的棠梨輕輕拍了拍她屁股。

這一下不得了,棠灼灼立馬嚎啕大哭,等楚盛江從學校放學騎車回來還能看到她抽泣着。

“你看你這可憐樣,誰欺負你了?”楚盛江抱起女兒給她擦臉。

棠灼灼一邊哽咽着一邊指着棠梨。

“楚大哥,再這樣下去我得把她送回農場,太能折騰了她。”

孩子快3歲了,真是越來越鬧騰。

從棠梨口中楚盛江這才知道女兒一直在托兒所和別的孩子打架,

“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你每天除了上課還是打工掙錢,我不想再累着你,”棠梨又那手指頭指了指女兒,“都是這孩子不聽話。”

“哼,”棠灼灼同樣伸出手指頭指着媽媽,“壞媽媽。”

“你別急着指責孩子,她以前在農場不是這樣的,說不定是有人欺負她,”楚盛江哄着女兒,想讓她說實話,“灼灼,在托兒所有沒有孩子欺負你?”

棠灼灼不說話,只是搖頭。

“她脾氣這麽大,誰敢欺負她。”棠梨過來給女兒換衣服。

只是,她這話一出就把女兒氣哭了,掙紮着不讓媽媽抱。

楚盛江哄了哄孩子,找棠梨要了那幾個常和女兒打架的孩子名單,

“你去托兒所人家怎麽說?”

“人家說我們孩子太霸道,喜歡一個人搶着玩具玩。”

“他們這麽說你就信了?”

棠梨無語,“人家育兒員就是這麽說的。”

“萬一她們撒謊呢?”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我去偷偷問了其他孩子,但是整個托兒所的孩子都說咱們孩子霸道,說她的壞話。你想啊,總不至于整個托兒所的孩子都撒謊吧。”

“行吧,我明天送她去托兒所。”

“那樣你上學就要遲到了,從咱們這裏去你們學校,路上搭車都要很久。”棠梨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勸他,“不是什麽大事兒,你放心。”

楚盛江還真不放心,他知道棠梨一向單純又不想事。如今灼灼這麽抗拒棠梨,才是楚盛江不放心的原因。

第二天棠梨去上課,楚盛江送孩子去隔壁的托兒所。

這是棠梨的學校所擁有的自辦的托兒所,裏面的孩子都是她大學裏的老師領導們的孩子。

見灼灼有些抵觸,楚盛江再次蹲下問着女兒,“你和我說實話,到底有沒有人欺負你?”

“沒有!”灼灼大聲道。

女兒這樣實在是讓她不放心,所以把灼灼送進去以後,楚盛江看了看外面的樹,趁着路人不注意,爬了上去。

很好,女兒進去以後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那應該是一個跷跷板,楚盛江笑了笑,女兒在那坐着搖啊搖還挺活潑的。

繼續看下去,看了十幾分鐘也沒看見有人打罵自己女兒。

可這件事不僅沒讓楚盛江開心,還讓他心下不安,因為那些小孩子都圍在一起玩,連育兒員帶着孩子們玩老鷹捉小雞的游戲也不管自己孩子。

很明顯,這裏的幾個育兒員帶着一群孩子們集體排擠了棠灼灼。

無恥,楚盛江怒火中燒,育兒員本來就是教育孩子的,幾個成年人,竟然帶頭排擠一個2歲多的孩子,也難怪那些孩子要說謊了,畢竟是育兒員教唆的。

而棠灼灼很明顯習慣了被排擠的生活,她只是羨慕地看着那群玩游戲的孩子們。

看着女兒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不哭也不鬧,楚盛江的心都要碎了。

老鷹捉小雞的游戲結束,育兒員讓這群孩子們自由活動。

很快,一個6歲的大孩子過去把棠灼灼一把推倒在地,随即占據了棠灼灼坐着的跷跷板。

棠灼灼并沒有還手,被推倒在地後又自己堅強地爬起來去找別的玩具。

只不過她每次一找到玩具,其他的大孩子們就會集體圍過來把她推開。

後來,她又一個人坐在了地上在那玩自己的手指頭。

“你們看她,”幾個育兒員吃着瓜子在那嘻嘻哈哈指着棠灼灼笑。

“這孩子太不讨喜了,昨天她和大林都摔倒了,人家大林還沒哭呢,她倒是哭起來了,”那個育兒員嘲諷道,大林是校長的兒子,人家都沒哭,棠灼灼憑什麽哭?

“她媽是咱們學校的學生,窮人一個,穿着也很破。”

“她爸呢?”

“也是個窮學生,人家主任看他們可憐,看他們孩子沒人帶才把人帶來這裏的。”

“之前國慶節,就這孩子的媽媽沒送禮,寒碜。”

………

這幾個人吧,針對棠灼灼也沒有什麽理由,純粹就是覺得這小孩沒資格進他們托兒所。而那些孩子們都是很聰明的,孩子們都想讨好這些育兒員,所以看育兒員對棠灼灼不好,也會跟着欺負灼灼好讨育兒員的歡心。

快吃中飯了,育兒員們叫着大孩子去幫忙擺盤準備吃午飯。

棠灼灼找準時機就沖上去打那些小孩子,那幾個身高或是年紀和棠灼灼不差上下的小娃兒都是那幾個大孩子的弟弟或妹妹。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上演,棠灼灼打不過那些大孩子,不過她會找機會揍大孩子的弟弟妹妹們。

而這,也是棠梨每天被叫過來訓斥的原因。

只不過,這天不等她們去叫棠梨過來,楚盛江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

在這裏待了半天,他已經知道女兒平時在托兒所是受的什麽樣的待遇了。

另一邊,沒被托兒所叫過去的棠梨驚喜地在學校食堂吃飯睡覺,等下午上完課準備去吃晚飯,就被學校領導叫過去了。

在校長辦公桌前面,棠梨看到了渾身戾氣的楚盛江,還有嘻嘻哈哈的女兒。

左邊,則是幾個被揍得像豬頭的育兒員。

右邊,是幾個看上去六七歲的孩子,那幾個孩子臉上也有傷。

楚盛江沒敢看棠梨,棠梨卻通過這個畫面瞬間明白了女兒這幾個月來肯定是受委屈了。

“楚盛江,你是機械學院的學生,對吧?”校長有些憤怒,他兒子被打了能不憤怒嗎,“你一個別的學校的學生,來我們大學找事?”

李校長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可是楚盛江死不知悔改,拒不認錯,更不會賠錢,他只好拿着辦公室的電話威脅,“你是個人才,現在道歉賠錢,我們也不為難你。”

棠梨都被逗笑了,“我們不會道歉。”

“那我就只好請你們去派出所走一趟了。”

這時,李校長的大門被打開,幾個人走了進來,

“去派出所幹嘛?幹脆去教育局走一趟?讓大家都評評理。”

李校長認出了他們幾個,他們正是花州機械學院的領導。

“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天我們是來保自己學生的,”機械學院直屬教育部,而棠梨這個學校屬教育局管。

在面對這個不入流的學校,人家機械學院的校領導有幾分清高,“楚盛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李校,一定要把事情弄得這麽難堪嗎?”

對于機械學校來說,楚盛江這麽一個優秀的學生很珍貴。再者說,自己學校的學生怎麽說也不能讓別的學校給欺負去。

“那我的兒子就白白被打了三個耳光?”李校長快要忍不住怒火。

“……”那幾個校領導瞪了楚盛江一眼。

楚盛江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我沒用太大力,不信,可以去做傷情鑒定。”

“你!”李校長惱怒。

“行了,李校,這事你也清楚,無非就是你們托兒所的職工缺了大德帶頭欺負一個2歲多的孩子,人家做父親的看見了一時惱怒犯了錯,情有可原。”

李校長不樂意就這麽放走楚盛江,可人家成績優異,是機械學院領導們的‘心頭肉’,自己和他們鬧翻也确實不合适,都是同一個城市的大學領導,擡頭不見低頭見。

李校長把目光放到了棠梨身上,既然不能拿楚盛江怎麽樣,那他可以朝棠梨下手,有自己在,這棠梨別想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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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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