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傷口

”等下！“

申步抒迅速的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将齊琳媛拉到他自己的身邊。

他瞳孔放大，像是研究一個失而複得的絕世珍寶一樣的審視着琳媛。

”你還記的我是誰嗎？“

”你不要問她了好不好？她不能再受到刺激，她……她什麽也不能回答你。“

她幾乎要掩面痛哭起來。”齊琳媛！

“他大叫了一聲，察覺到琳媛的不對勁。齊琳媛歪了歪嘴角，欹斜着腦袋，露出一個怪異輕佻的嬌笑：“遠略，你說過你下班回來，要給我帶棒棒糖。可是糖呢？”

她一只手放進嘴巴裏啃咬着指甲，一只手攤平展現在他的眼皮底下。

空氣似乎僵止了。

申步抒看着眼前女人乖張的笑臉，一陣恐懼悄悄的從腳底爬了起來，他似乎意識到什麽。

“我是申步抒，你認出我來了嗎？我們整整談了三年的戀愛，你不可能把我忘了吧。”

他的手深深的插入琳媛的肩胛骨裏，面目扭曲的瞪着她。

琳媛的笑容像道閃電般從她還殘餘着餅渣的嘴角消失了，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

她的臉色變的慘白異常，呆瞪瞪的望着他看。半晌她發出慘然的叫聲。

“救命啊！救命啊！要殺人啦！有人要殺了我！遠略，錢大夫，快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她忍着眼眶裏打轉的淚珠，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擋在琳媛的面前，凄慘的朝他喊道：“你放過我姐姐好不好？她已經變成這樣了，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再這麽刺激她，那不是把她逼上絕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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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步抒看着抱着自己的腦袋，渾身像篩糖一般哆嗦的齊琳媛，他終于明白過來了。

她安頓好自己的姐姐之後，又重新煎了餅給星兒吃，這才回到客廳，看到呆坐在沙發上，抱着胳膊，一言不發的申步抒。

她的萬千思緒，她這麽多年以來的種種艱辛，就快要向淮洪一般爆發出來了。

可她忍着，咬緊牙關的忍受着這一切。她不需要向別人訴說什麽。只要星兒跟姐姐安好，別的事都算不了什麽事。

“你姐姐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申步抒看到了她，白的像蠟的臉色，翕動着失血一般的嘴唇，冷冷的問她。

她茫然的搖了搖頭，她也想知道發生在姐姐身上的故事。可是琳媛從未透露出，也許她的病情已經不容許她說出真相。她僅能從檢查報告上略知一二。

“過去的事不要再說了，我也不知道真相。”

“她變成這個樣子多久了？”

“五年前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了。那時她大着肚子，孤苦無助。生星兒的時候還差點難産……”

她的身子難以察覺的顫栗了一下。回憶五年前的情景，對她來說是殘忍的。可他偏偏要把結了痂的傷口再揭起來。

”她的精神怎麽會崩潰？“申步抒實在無法把五年前那個光鮮亮麗的女孩子與眼前這個怪異嬌笑，癡癡傻傻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我都說了，我也不清楚。我們倆姐妹不是在一個地方長大的，我們對彼此的過去一無所知。

要不是五年前警察通知我領回她，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她相認呢。“

她內心的痛楚不斷擴大，簡直讓她難以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