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流言污名

秦雪川笑道:“世子能夠這麽說,本宮真是欣慰。”

蕭譽貼近他:“我不光會說,我還一定會做到。”

秦雪川此刻與他靠得十分近,他們兩個的鼻尖幾乎差一點就貼上了。可是秦雪川有意跟他保持距離,他故意往後挪了好幾下。

蕭譽見狀有些不悅地看着他:“太子殿下真是好沒誠意啊,我連性命都願意給您,您竟然連碰都不願意讓我碰一下。”

秦雪川愣了一下,他冷笑一聲:“這些話難道是嘴上說說就可以的嗎?”

蕭譽聽他這樣說後臉上的笑意忽然就消失了。他就這樣盯着秦雪川看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他又恢複了臉上的笑容接着對秦雪川說道:“總有一天,太子殿下會明白的,我所言非虛。”

話音剛落,秦雪川就劇烈咳嗽起來。雖然已經初春了,外面的天還是很冷,外面的紅梅花謝得也快差不多了,最後只有幾片殘敗的花瓣落在冰冷的磚地上。

蕭譽見他咳嗽得厲害,連臉都咳紅了,于是連忙上前拍着他的背替他順了一口氣:“你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病還是未好?”

秦雪川伸出手拿打開了他的手:“用不着你在這裏假惺惺!”

“咳咳咳——”

蕭譽看到他這樣,眼睛一下就紅了,他一下握住了秦雪川的手腕,像質問的樣子看着他:“為什麽,為什麽你不相信我?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嗎?還是說這些時日殿下與我所交往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逢場作戲?”

秦雪川咳得難受,蕭譽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讓他不再掙脫開來。他是真的有些擔憂地看向了秦雪川,因為這次他并沒有帶管瑄給秦雪川配的藥了。

而且管瑄這些日子自己埋頭在自己房中研究藥方,這些時日并未将新的藥交給他。而秦雪川自從醒來後也沒有服用過蕭譽帶過來的藥。

宮裏的那些太醫的藥對他根本就沒有用,蕭譽不知道自己此刻能為秦雪川做些什麽,他只能緊張地看着秦雪川,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背為他順氣。

秦雪川覺得有一絲絲涼氣進入了自己的肺中,他覺得着的五髒六腑都要被咳出來了。蕭譽撫摸着他的背,聲音也輕柔了不少:“怎麽樣,你好點沒有?”

秦雪川咳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他覺得自己口中有絲腥甜,他覺得自己掌心中似乎有些濕潤,于是輕輕攤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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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他又咳血了。

這咳血的老毛病還是沒好,即便他現在貴為太子,吃着全天下最好的補藥,可是對他而言還是無濟于事。秦雪川的求生欲真的很強,但是疾病擺在他面前,他也無可奈何,古代的醫療條件本來就差,他又是那種走一步喘三口氣的身子,恐怕他這病情得到好轉壽命也不會長久……

秦雪川一下便将自己嘴邊的血抹掉,他不願讓蕭譽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可他即使這樣做,還是沒用蕭譽的眼睛。

秦雪川不咳了之後,蕭譽走到桌前為他倒了一杯熱茶:“殿下還是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才好啊。”

秦雪川接過了他手中的那杯茶:“多謝世子,借你吉言,本宮即便不是為了旁的,也會為了自己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的。”

“殿下這樣想真的是最好不過了。”

秦雪川好些之後,蕭譽才步入今天的正題,今日他來找秦雪川并非只是為了那些金銀珠寶,他一直待在鳳都裏為人質,自然也不會太在意那塊又小又偏的封地。

他此刻緩緩開口道:“在下與殿下在太學之中一見鐘情,之後便兩情相悅之事殿下可聽說過?”

秦雪川剛抿了一口熱茶,他聽到蕭譽這樣說随後看着他笑道:“這些流言不都是你傳出去的嗎?”

蕭譽聽到他這樣說後搖了搖頭:“不,在下可沒這樣的好本事。我是想給自己立一個風流的醜名聲,可是我心系殿下,我愛護殿下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散播這樣的謠言來污損殿下的名譽呢?”

秦雪川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認真的樣子,于是仔細聽着并未開口說話。

蕭譽繼續道:“我是散播過謠言不錯,不過我讓人傳的都是我死皮賴臉纏着殿下,而并非傳聞中的殿下是禍國殃民的禍水,專門勾引我這種人,更甚者還有的傳殿下跟朝中的幾位權貴都有親密關系呢,還有……”

秦雪川知道他後面會說出更過分的話,于是便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你別說了,你後面要說的本宮都知道了。”

蕭譽點了一下頭笑道:“殿下果然聰慧,連我都還沒說完呢,殿下就已經知道後面的事情了。”

再難聽的流言秦雪川都聽說過,畢竟他時常拍派阿英打探消息。他聽到的最過分的一則流言還是關于他母親襄妃和他自己的。

人人都說當年襄妃就是亡國禍水,幸好她死得早,否則周圍諸國都要起幹戈。而秦雪川正好是他的兒子,皇帝如此寵愛這名太子,或許也有他在其中跟皇帝有不正關系的緣故。更有人說他跟他的幾位弟弟也有着非同尋常的關系。

還有人罵他罔顧人倫,不配為一國的太子,皇帝被太子蠱惑更不能當一個明君。

當然,這些也只是謠言,就算再怎麽傳也不會傳到皇帝耳中,就算傳到皇帝耳中又怎麽樣?皇帝自然不會把這些無稽傳言當真的,如果他真的當真了,或許直接會把那些到處散播流言的百姓處斬以儆效尤。

蕭譽既然都這麽說,秦雪川自然是相信他的。畢竟現在他們兩個的關系微妙,好在他們都不是敵對關系,蕭譽既然要倚仗着他太子的權位,自然是沒有理由要陷害他的。

秦雪川坐在軟榻上想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緩緩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有奸人在外面到處潑本宮的髒水,意圖毀壞本宮的名聲。”

“殿下果然聰明過人,真的是一點就通。”

蕭譽繼續說道:“畢竟是我先招惹殿下的,這件事自然也就有我的一份責任,在下自然會為殿下揪出造謠者。”

秦雪川聽到了蕭譽的話又想起了那些流言,此刻他忽然捂住了嘴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蕭譽:“!”

他這麽一笑不要緊,蕭譽反而有些懵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秦雪川是想到了什麽這麽高興。

秦雪川笑了一會兒,然後又開始咳了起來,蕭譽上前順着他的背:“殿下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竟然笑得這樣開心?還是說殿下已經知道了散播流言的人是誰了?”

秦雪川很少看到蕭譽這些懵逼的樣子,他一看到蕭譽這種樣子,自己就忍不住更高興了。他冷靜下來之後說道:“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世子何必做過多的猜想呢?”

蕭譽聽到他這樣說,臉上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他有些不敢置信秦雪川竟然這麽快就想到散播流言的人是誰了。

秦雪川此刻擡頭看向蕭譽,他正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

秦雪川看着他笑了一聲:“世子很少這樣看着本宮。”

蕭譽愣了一會,然後臉上恢複了方才從容的神情,他笑道:“殿下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聰明。”

秦雪川看着他也回應道:“世子也是聰明人,要不然也不會一開始與本宮親近,是不是?”

蕭譽看他的樣子,仿佛心中已經有數了。

既然這樣的話,這種事情自然不用他操心了。

蕭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今日原本以為可以跟殿下商量很久,沒想到殿下聰慧,竟然一下就知道暗中陷害之人是誰,看來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秦雪川見他神情有些落寞,便道:“今日若不是世子的提醒,本宮自然不會想起來是誰要在暗中陷害本宮,如此說來還是世子點醒了本宮,本宮現在對世子感激不已呢。”

秦雪川很少這樣對他客氣,蕭譽這時反而有些意外,他又愣住了。

他仔細地端詳着秦雪川的臉,秦雪川的臉上還是帶着那種病氣的蒼白,可是唇色卻格外得鮮紅,像抹了口脂一般。蕭譽知道秦雪川不愛女兒家脂粉一類的,因為他常在病中有時候幾天都顧不得梳洗打扮。

蕭譽盯着秦雪川的臉看了許久,看得秦雪川都覺得有些煩了,秦雪川忽然轉頭看着他:“世子為何老是盯着本宮看嗎?難道本宮的臉就那麽好看?”

蕭譽笑着回答道:“是啊!殿下貌美,有時連女子在殿下面前都自愧不如,也難怪會有那樣的流言傳出,別人相信了那種無稽傳言,終究還是因為殿下果真如此容色動人之故了。如果可以的話,在下願意天天到這東宮來,日日盯着殿下看,就算是看上一輩子也是看不膩的。”

秦雪川微蹙起了眉。

真不知道蕭譽這些話是從哪裏學來的,如今也過了年了,蕭譽都已滿十八了,秦雪川天生體弱并沒有從選妃上下過什麽心思,反倒是蕭譽這個年紀,大概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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