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蕭譽走後幾個月

秦雪川笑了一下:“大人這是幹什麽,本宮又不是在審問你,你有什麽話如實說來自然會毫發無傷的回到你府裏。”

鄒至此刻連忙道:“是!”

話音未落,他又忙說道:“其實……這信确實是世子寫給殿下您的,只是世子讓微臣好好保管着,說是等過幾個月在給您。”

秦雪川聽到這樣的回答之後緊鎖起眉頭來:“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跟蕭世子一直有來往了?”

鄒至連忙答道:“是,自世子來鳳都後,微臣便收到了蕭王爺的書信,說要與世子來往之時不必被他人所察覺。這樣也會保得世子安全。”

秦雪川聽到這裏的時候又看着他問道:“那你毒害本宮的事情,蕭譽知道嗎?”

鄒至聽到秦雪川這話之後吓得冷汗涔涔,他忙道:“殿下這是說的哪裏的話?謀害儲君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微臣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毒害殿下呀!”

“你不肯說實話?”秦雪川冷厲地笑道。

鄒至見他這樣,立刻被吓得說出了實話:“王爺确實有吩咐過微臣要毒害殿下,然後扶別的皇子上位。可是,自從世子來到鳳都之後便見了微臣,他囑咐微臣萬萬不可傷害殿下,否則微臣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秦雪川聽到他這一番話之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果然……蕭榮早就想讓他死了,他這個太子做不做到底确實是個問題。可是蕭譽初到鳳都的時候應該還沒有見過他才對,為什麽他要叮囑鄒至這樣的事情?

秦雪川此刻又看向鄒至:“你說的這些話可都是真的?”

鄒至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微臣這次可以以一家老小擔保,所說的句句是實情!否則微臣必會遭滅門之災。”

秦雪川聽到他發這種誓之後微蹙了一下眉。這鄒至竟然敢拿着他的家人發誓了?

“自然啦,你如果說的不是真的,那就代表你真的謀害過儲君,一樣是要遭滅門之災的。”

鄒至見秦雪川疑心未消,于是想要假模假樣地朝中大殿之中的赤丹柱上撞去:“既然殿下還不肯信的話,那麽微臣只能以死謝罪了!”

秦雪川見狀朝着那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随後便有兩名侍衛架住了他。

秦雪川此刻一邊笑着一邊走到了他面前:“鄒大人果真是狡詐啊!如果鄒大人想要死的話,大可以找一個沒人清淨的地方啊,這撞柱也要挑一個有人的地方,是真的不想真心就死吧。而且你要是死在了這東宮,本宮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啊,你說是不是?”

鄒至此刻癱跪在地上:“微臣已經想盡了辦法……太子殿下不肯信微臣,微臣還能有什麽辦法?再說了,臣在鳳都當眼線這麽久,一直沒有惹出什麽是非來,全都是因為微臣膽小怕事,不敢事事都聽王爺的。王爺現在遠在千裏之外,微臣又沒有什麽把柄握在他手裏,自然不會拿着自己一家老小以身犯險。”

秦雪川聽到“把柄”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緊鎖了一下眉頭。

如果一個人沒有把柄握在另一個人手裏,那麽鄒至怎麽可能願意為一個人死心塌地的辦事十幾年?

秦雪川又呆了一下,他站了起來,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有些頭暈差點就栽倒在地上。此刻,在他身邊的鄒至忽然扶住了他:“殿下,您沒事吧?”

秦雪川回過神來的時候嫌棄地一下推開了他:“本宮今日暫且相信你一次,既然他有辦法從本宮這裏順到一只鴿子,那你一定知道怎麽聯系遠在楚國邊界的他吧?”

鄒至聽到他這樣說之後忽然愣了一下……他知道太子口中所言的“他”是誰。他低下頭來眼珠轉來一下:“是……微臣确實有辦法聯系到世子。”

“你們往來傳信是用什麽樣的方式?”

鄒至老實答道:“是我們的人在城外假扮成往來的漁民,随後那些漁民再從碧阿江上岸,然後帶着信去鄞州郡。”

秦雪川聽到他這樣說後忽然笑了一下:“既然這樣的話,那本宮以後有什麽話要帶給他就有勞大人了,大人不會拒絕本宮吧?”

鄒至連忙道:“微臣自然不敢,能為殿下效力,是微臣的福氣!”

秦雪川:“那就好,本宮今日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鄒至聽到秦雪川終于肯放過他了,于是連忙起身道:“是,微臣遵命!”

就當鄒至想要邁出東宮的門的時候,秦雪川忽然在後面叫住了他:“還有……”

鄒至此刻又聽到了他的聲音,覺得兩股戰戰。

“你今日只是來指導本宮的禮儀之事,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鄒至聽到這話之後松了一口氣,他連忙說道:“是……微臣謹遵殿下命令。”

說完,他便被馬車送回去了。

***

半月之後,遠在鄞州郡的蕭譽正在野外跑馬,鄞州郡外面的土地雖然貧瘠,但雜草卻長得極好。尤其是馬最愛吃的草料,這裏遍地都是。

就當他跑馬跑得正盡興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世子!世子!鳳都有來信!”

蕭譽聽到這話之後立刻拉了一下缰繩,他掉了一個頭往代青那邊跑去。

代青見到蕭譽之後便下了馬,他将一支裝有信的竹筒交到了蕭譽手中:“是從鳳都加急趕來的,想必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蕭譽此刻連忙拿出了那張信。可當他看到那信上的內容和字跡之時,忽然驀地瞪大了雙眼。

代青看着蕭譽拿着那張信紙發呆了半天,于是忍不住開口道:“世子……世子?您怎麽了?”

蕭譽聽到代青叫了他數聲,他連忙回過神來:“啊?什麽?”

代青此刻眉頭擰成一條麻繩:“世子,屬下方才叫您了好幾次,您都沒有反應。是什麽重要的信嗎?世子的神情竟這樣凝重?”

蕭譽回過神來的時候臉上忽然堆滿了笑容,他拿起了馬鞭揮舞着,随後駕馬而去:“沒什麽。”

***

蕭譽今天沒有在外面跑太久,而是直接打道回府了。回到府中,他立刻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然後又把那封信拿出來仔細地看了一遍。

蕭譽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現在的嘴角就是止不住的往上揚。

到了傍晚管瑄來這裏給他請脈的時候,他竟然拿着那張信躺在床上睡着了。

管瑄敲了幾下門:“世子?世子……您現在可在房中?”

他叫了數聲,但屋內都沒有人回應。這時,他看到了帶人巡邏回來的代青。

管瑄見狀連忙上前攔住了他:“代青,世子現在跑馬還沒回來嗎?”

代青此刻撓了一下頭:“啊?世子今日剛在外面跑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呀,然後他把自己關在房裏誰也不見。”

說到這裏的時候,代青忽然作出了一副思考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今日鳳都有一封加急的信送了過來,世子盯着那心看了半天,我看世子臉色不好,不會是鳳都之中又有大變吧?”

管瑄聽到他這樣說後緊鎖起眉頭來:“若是鳳都之中有大變,那無論如何也不關世子的事,要是說有什麽大事,除了國喪之外……其他也不算什麽大事。但是要是真的是國喪,那送信的人就不可能是我們的。莫非出了別的什麽事情?”

代青也像是個有理有據分析的人點頭道:“我看世子今日很反常,他看到信的時候臉色十分不好,回去的時候好像一直笑着,現在還沒出來。不會是世子,這些日子病的,給病傻了吧。”

管瑄聽到這裏的時候嚴肅地說了他一句:“你胡說什麽呢?世子身強體健,怎麽可能因為這種病而……”

況且這病也不會讓人變傻啊?

“不會是世子病勢反常,今日又複發了吧?”代青擡起頭猜測道。

管瑄這時也起了疑心,他覺得這事有些不妙,于是連忙想沖到蕭譽的房間裏去。

而在此刻,蕭譽的房門忽然打開了,代青和管瑄看到他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忽然吓了一跳。

蕭譽和善地笑着:“剛才我聽說有人說我病傻了?”

代青聽到之後指着管瑄:“是先生說的。”

管瑄聽到這裏忽然瞪大了雙眼——

诶!這個臭小子!一旦離了鳳都,他整個人一點規矩都不守了。

雖然說蕭譽讓他們在府中不必守着規矩,但也不能放肆成這樣啊!

蕭譽微微挑了一下眉:“好了,代青你巡邏一天也累了,先回去吧。”

代青聽到這話之後連忙道:“是!屬下告退!”

說完,他就消失在蕭譽眼前。

管瑄此刻擡頭想要說什麽,蕭譽也在他之前搶話道:“先生,我覺得今天好多了,不用把脈了。今日晚了,我想先歇下了,你也先回去吧。”

“可是……”

管瑄話還沒說完,蕭譽“哐當”一聲關上門。

管瑄:“……”

***

回到房內的床上,蕭譽将那封桌上的信疊好放在了自己枕下,只見上面只寫了一句話上面寫道:數月不見,不知本宮老鼠長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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