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掩護
最後一堂下課鈴一打,生物老師剛出教室門,齊逸就拿出籃球在教室後砰砰砰拍了幾下。
見厲然提着包來了,他立馬沖靠窗戶的幾人吆喝:“我跟厲然先去占籃板了啊,你們快點。”
沈柏回頭喊:“行,占個好地兒啊,北哥快!”
傅成北拉好書包拉鏈,沒墨跡,跟沈柏很快離開座位,往後門走去。
經過路望遠座位時,他随口叫了聲:“走啊。”
說完也沒想等路望遠,繼續往前走,不料手腕被人拽住。
“等會兒。”路望遠道。
沈柏走太快,這會兒已經出了後門,不知道傅成北被路望遠攔下。
傅成北投去詢問的目光:“怎麽?”
路望遠:“你們先打,我過會兒再來。”
放學了能有什麽事。
傅成北皺眉,正要問,卻聽見走到一半發現人沒了又返回來的沈柏在後門喊:“北哥遠哥快啊,猕猴桃他們都走了。”
被這麽一催,傅成北沒再細問,沖路望遠淡淡嗯了聲抽回手,跟沈柏走了。
見只有傅成北出來,沈柏不由問:“遠哥不來?”
傅成北撇嘴:“不知道他在繡什麽花。”
沈柏:“啊,什麽?”
傅成北伸了個懶腰:“沒什麽,他後面來。”
外面天已經黑了,星月皎潔,夜風寒涼,橘黃色的路燈立在道路兩側的梧桐樹下,為放學回家的學生身上鍍了層柔光。
傅成北走到一半,驀地停住步子,對沈柏道:“我去趟洗手間,你先走。”
沈柏想了想,嘿嘿笑道:“那一塊吧,正好抽根煙。”
傅成北無所謂點點頭,跟沈柏一同進了高中部教學樓一層的洗手間。
兩人在裏面待了好一會兒,期間傅成北也抽了根煙,再出去時校園裏已沒多少學生。
傅成北跟沈柏并排往操場走,視線不着痕跡左右掃了一圈。
出于好奇心,他還想是看看路望遠大晚上的能有什麽事。
果不其然,這人身影很快出現在十米外的樓梯口。
傅成北還沒想好要不要叫他一聲,視野盡頭又有個人從樓梯口出來。
是宋不言。
他背着書包,正低頭亦步亦趨跟在路望遠身後,往校門方向走去。
“北哥,你說體育班這次會派誰跟咱……”
恰逢這時,沈柏轉頭跟傅成北說話。
路望遠和宋不言就在傅成北另一邊,如此一來,沈柏極有可能看到他們兩個。
電光火石間,傅成北作出反應。
他一把勾住沈柏的脖子,将剛轉過來的頭掰向另一側,用身體擋住樓梯口的方向,同時強勢打斷沈柏,問:“對了,剛給我抽的是什麽煙?”
沈柏一愣,也沒掙紮,任傅成北勾着他的脖子,不解道:“就以前那個牌子啊,KIOUO,怎麽了?”
說話的功夫,路望遠和宋不言已經拐了個彎,往出校門的櫻花大道方向去了。
傅成北見此松開沈柏,随口應了句:“噢,想起來了。”
沈柏:“……”
剛才那一幕要被沈柏看見了,絕對會出事。
傅成北跟沈柏從初一認識到現在已經有四五年,很了解這個人。
從沈柏有事沒事看宋不言,不管什麽聚會都叫着宋不言,不難猜出來對宋不言有點意思。
在此前提下,這人如果看到宋不言大晚上的跟一個Alpha走了,必定不會視而不見,極有可能不管不顧跑過去追問。
即便“競争者”是路望遠。
眼下他也沒搞清楚路望遠跟宋不言是怎麽回事。
假設路望遠正在追宋不言,畢竟送過阻隔貼,還對人家笑過,所以不是全無可能。這麽一來,沈柏再擅自過去問東問西,恐怕會起沖突。
同為Alpha都清楚,Alpha很反感在追求Omega時被別的Alpha橫插一腳。
就像他剛開學那會兒追唐蘇,路望遠插足進來,致使那段時間他們關系很緊張。
都是經常在一塊玩的人,傅成北不想沈柏和路望遠就這麽毫無預兆對上,起碼得等他先了解完情況再說。
籃球賽将至,晚上打球的人很多,齊逸和厲然去的早,場地位置能好些,比較寬敞。
他們正在練投籃,見傅成北沈柏到了,立即招手喊:“這兒呢,快!”
傅成北過去放下書包,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球猝然從右側疾速飛來。
他本能朝後一閃,球身堪堪擦過他額前的劉海,重重撞到鐵絲網上,接着反彈回來,一路滾到他腳邊。
沈柏就在附近,見此立刻道:“北哥你沒事吧?”
說完,又朝隔壁喊了聲:“喂,你們球沒長眼往人身上撞啊!”
兩個場地距離挺遠,球正常情況下很難飛到這邊來,何況以剛才那球的方向和力度,分明是存心找事。
媽的,怎麽成天有人拿球砸他。
傅成北糟心想,上次是那狗比,這次又是這幫鼈孫,操,他長得像籃板啊!
傅成北壓了壓唇角,眼底劃過一抹戾氣,扭頭看向隔壁場地的幾人。
接着一頓,居然是熟人。
體育班的,去年籃球賽比分差點反超他們。
齊逸緊随其後道:“李陽,這就沒意思了啊。”
傅成北擰眉問:“怎麽回事?”
厲然抱臂不齒道:“屁大點事兒,搶地盤沒搶到,就在這兒惡心人。”
被叫李陽的男生嗤笑一聲,他皮膚很黑,張口說話時襯得牙齒極白:
“說誰惡心人呢,你們人不齊打什麽籃球,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媽能不能文明點。”
傅成北嘶了一聲,揚眉道:“人齊不齊關你什麽事,我們就喜歡四個人打,有意見?”
對面六個人,人數上比傅成北這邊多,李陽多少有點狂:“是有意見,你說怎麽辦?”
傅成北:“一起上還是單挑?”
“什麽單挑。”
一道淡淡的嗓音驀然插|進來。
傅成北立刻轉頭去看,路望遠面無表情,單肩背着包,正往他跟前走。
對面李陽本還想再說幾句,被他旁邊的人擋了回去。
都是老熟人,知己知彼的,傅成北一個還好說,加上路望遠,他們這邊哪怕人多也沒勝算。
李陽只得偃旗息鼓:“今晚沒空,賽場上見。”
傅成北冷笑,沖李陽豎了個中指。
李陽臉一青,想破口大罵,被他隊友捂着嘴拖走了。
“傻逼。”
傅成北低罵了聲,随後看向路望遠,脫口而出問:“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不是跟宋不言在一起麽。
路望遠眨眨眼:“什麽意思?”
傅成北正想說他剛都看見了,不料沈柏走過來:“北哥你們說什麽呢,七班的人來了,可以開始了。”
“噢沒什麽,那來吧。”
傅成北把話吞回肚子,怕沈柏聽見。
一群人酣暢淋漓打了很久才散夥。
衆人在校門口分開,傅成北和路望遠往徐叔停車的方向走。
路上,傅成北微蹙眉頭,看着路燈下兩個忽長忽短的影子,琢磨着該怎麽問路望遠和宋不言的事。
不曾想路望遠率先開口。
只見他冷不丁從校服兜掏出一根棒棒糖,遞到傅成北面前,低聲道:“吃嗎?”
傅成北生生愣了好幾秒,半天沒反應過來,詫異問:“哪來的?”
路望遠淡淡道:“芳山那晚做游戲輸的。”
傅成北:“……怎麽突然給我?”
路望遠看着他的眼睛:“甜的能讓心情好點。”
“你覺得我心情不好?”
“嗯。”
作者有話要說: 路望遠:哎沒錯,棒棒糖大戶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