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武漢(三)

夜朦胧,月落星沉,天上銀光轉。

客廳中的歡聲笑語細密不清,江晚橘踮起腳,陳晝仁摟住她的腰,低頭咬她的唇。

他低聲說:“好久不見,吻技進步多了。”

江晚橘說:“多虧陳先生一手帶大,澆灌得好。”

她話語裏的意思明晃晃,暧//昧到要溢出來,陳晝仁握着她收緊,聽到客廳裏的笑聲,又松開。

在別人家做客,在陽臺上這樣親人家的女兒。

江晚橘去摸陳晝仁的腰,被他掐着手腕。

陳晝仁笑了一聲:“別亂動,你爸媽還在。”

江晚橘說:“我爸媽在你怕什麽?”

“正是因為你爸媽在,我才怕啊大小姐,”陳晝仁嘆氣,“我惜命。”

江晚橘撇嘴:“煙酒不忌,我才不信你惜命。”

她将手挪走,對面人家的窗子中挂了兩盞通紅的大燈籠,留下晃晃悠悠的明影,紅紅一片的暖意,像是能聞到餃子香味兒。

江晚橘看得專注,聽到陳晝仁說:“那我不抽煙了。”

江晚橘轉身:“什麽?”

“那我不抽煙了,”陳晝仁又重複一句,他笑着看江晚橘,“這是你的新年願望嗎?江小姐。”

“不是,”江晚橘斷然拒絕,“我的新年願望是事業順心,父母康健,生活順利,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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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晝仁饒有興趣地聽着,問:“不求姻緣?”

江晚橘擡頭看月:“不求姻緣。”

如果舍棄尊嚴才是真正墜入愛河,那她絕不會涉水而行。

陳晝仁說:“如果——”

他的話沒有說完,房間內,江父興高采烈地叫她:“快點,晚橘,過來看,郝建出場了,看小品了。”

江晚橘答應一聲,轉身進去。

江父江母經常熬夜打麻将,因此,守着春晚結束壓根不算熬夜,陳晝仁去休息了,江父坐在沙發上,越想越覺着不對勁兒,實在忍不住,他拉着江晚橘,忍不住問:“我怎麽看着你朋友這麽眼熟?他幹什麽的?和你一個學校的還是——”

江晚橘說:“沒有,你們倆不可能見過,他在北京上的大學,香港讀的研,港大。”

陳晝仁正好經過,去衛生間,他只聽到後半句,問:“什麽?”

江晚橘說:“沒什麽,誇你學歷呢。”

陳晝仁笑了笑:“和你比起來,我差得多。”

江父也跟着樂呵呵地笑,他現在上了年紀,就喜歡別人誇江晚橘,顯得他教女有方,還得謙虛地說哪裏哪裏。

直到返回法國,江晚橘都沒有和父母提起那件舊事。

當事人都記不清楚了,何苦又在這時候扯起來招人煩,江晚橘知道自己性格傲——說好聽了叫自尊自愛,難聽點就是自傲自負。

那又怎麽樣,江晚橘決計不會示弱給人看。

就像陳晝仁不主動的話,她絕不會去找他。

離開家的時候,江晚橘仍舊忍不住紅了眼睛,小時候迫不及待想要離開家要獨立,到了現在,她卻舍不得走,只是壓着淚,直到看不到父母,上了飛機,才躺下來,默默地用毛毯将自己的頭蒙住。

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張手将毛毯掀走,江晚橘伸手去奪、去拽,只看到陳晝仁的臉。

他說:“別憋着。”

江晚橘扭臉:“關你屁事。”

陳晝仁彎下一條腿的膝蓋,半跪在地上——他摸了摸江晚橘的臉,說:“別難過,給你講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江晚橘聲音發悶:“什麽有意思的事?”

“以前呢,我這個人有點犯渾,”陳晝仁說,“看上一人,還想繼續看,最好是能包//養她,日日都看着,想見就能見。”

江晚橘不吭聲。

“但人不願意,”陳晝仁說,“上趕着不是買賣,不願意就算了。大家好聚好散,和平談判,能成則成,不成則散。”

他摸了摸江晚橘的頭發:“後來才發現,我這邊散不了。”

“過年的時候,我在她家陽臺上抽煙,想這是怎麽回事,”陳晝仁說,“沒想清楚,她過來拽着我就親,親完了還不管。”

“這事我得管,”陳晝仁捏了捏江晚橘的手,“那天,我想問她,怎麽天天往我夢裏跑——可惜被打斷了。”

說到這裏,陳晝仁用唇貼了貼江晚橘的手背,低聲:“小橘子,你最聰明,你知不知道我這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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