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媽媽呢？”
宛如血色的櫻花樹下，小孩子拉着忍足侑士的袖子，小聲又堅定地開口。
“小朋友，我們好像不認識吧……”忍足侑士看着身邊拉着自己袖子的小孩子，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啊，怎麽會忽然拉住自己要媽媽，難道是因為自己長的像他爸爸？忍足侑士郁悶的想，是不是自己今天的打扮有點太成熟了？
小孩子沒理會忍足的話，依然還緊緊抓住他的袖子，一遍一遍地問道：“媽媽呢？媽媽在哪裏？”
看着這樣的小孩子，不二的心裏一緊，走過來摸摸小孩子的頭，“小七怎麽了？”
“不二……”小孩子扭臉看他，很嚴肅地開口：“媽媽不見了……小七想她。”
“小朋友，你真的認錯人了。”忍足無奈的揉揉眼角，“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媽媽。”
“騙人”小孩子不依不饒，有些委屈，“你知道”
……氣氛尴尬
跡部景吾複雜地看向委屈的小孩子，在注意到他紅紅的眼睛之後，不贊成的對忍足使眼色。
跡部大爺（忍足侑士你就不會說點好聽話，你看小孩子都要哭了）
忍足侑士苦笑（怎麽說好聽話，待會兒小孩子真的給我要媽怎麽辦）
跡部景吾（你确定不認識他媽媽）
忍足侑士點頭（十萬個确定）
跡部景吾（這孩子不能哭，你自己看着辦）
忍足侑士（你對這孩子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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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閉嘴！）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了幾個回合，最終拜下陣來的忍足侑士無奈地彎腰看着小孩子，“好吧，我承認，我認識你媽媽……”
小孩子擡眼看他，糥糯地問：“媽媽在哪裏？”
……
忍足無力得眨眨眼，對一邊的跡部苦笑，就知道是這樣，現在怎麽辦，我去哪給他找個媽媽出來。
跡部撫着淚痣走過來，“小家夥，你媽媽是誰？”
“媽媽就是媽媽”小孩子不理解他的話，媽媽就是媽媽啊，什麽叫是誰。不過既然人家問了，所以小孩子還是乖乖地回答。
“跡部，你害死我了”忍足抱怨了一句，随手摘下眼睛，伸手抱起小孩子，“你媽媽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小孩子點點頭，一擡頭看見的就是沒有戴眼鏡的忍足。
一瞬間，原本安靜的小孩子開始掙紮，用力推拒着忍足的懷抱，小孩子哭紅了眼睛，在不知所措的衆人的目光中從忍足的懷裏摔了下來……
“小七！”
“小家夥！”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離得最近的忍足率先伸出手，可是卻在靠近小孩子的瞬間被打開了……
“喂……你……”忍足不可思議地盯着自己被打開的手，忽然察覺了不對勁，這一下狠狠的動作，好像不是剛剛的小孩子應該表現出來的。
“出什麽事了？”盡量把聲音放的很柔和，忍足拍拍小孩子的肩膀，小孩子卻忽然站起，笑出聲來。
一時間，幾個大人……面面相觑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手冢逼着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地觀察着小孩子的一舉一動。事實上，很不對勁，小孩子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行動根本和平時判若兩人。
“小七……”不二試探性地叫了小孩子地名字。
“小七？”小孩子扭扭臉，笑得不屑，“你以為我是那個只會哭的廢物？”
“什麽意思”不二一下子沉了臉色，聲音裏帶着擔憂。
“當然是字面意思”小孩子沒有理會任何人的表情，徑直走向了忍足。“啊咧，真是很相似的一張臉啊”小孩子挑挑眉毛，伸手拉住忍足的和服，一用力将他拉倒與自己同一高度。
“但是……确實不是同一個人呢”湊近忍足的臉，小孩子近距離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微涼的鼻尖觸到忍足的皮膚，小孩子忽的伸舌，舔了舔對方的耳朵……
“就連味道也不一樣……”邪魅地勾了勾嘴角，小孩子放開了已經呆住的忍足，回頭的瞬間，原本明媚的大紅色和服變得妖豔又奢靡。寬大的衣袖在風裏翻飛，有一瞬間，手冢忽然想到了那個下午出現在夕陽中的小孩子，就是眼前的這個樣子，就好像經歷過鮮血染淬的天使，猝然跌落，堕入雲泥……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手冢在原地吸了幾口氣，擡腳走向小孩子。
“這是怎麽回事？”盡量心平氣和，手冢聽見自己的聲音裏透着一些不确定和驚慌，但是，還沒有失措，“你是誰？小七呢！”
小孩子擡眼看他，眼角微眯，嘴邊勾着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吶，手冢部長，你覺得那家夥去了哪裏？”
“你是誰？”
“我能是誰”小孩子靠着身後的紅櫻樹幹，慵懶的聲線飄忽不定，“我就是他，他也是我，但是我不會像他一樣，任人宰割……”
漸漸接近中午，陽光透過花瓣的間隙在小孩子身上映下斑駁的光點，小孩子的臉掩在長頭發裏，看不清楚表情，那些光點或跳躍或移動或擴大或湮滅，小孩子擡頭向上看，孤單的身影蜿蜒成一道深深的寂寞。
旁邊的跡部景吾默默靠了過去，同樣慵懶地靠着樹幹，“真是不華麗的表情，你和那小家夥的事我不想知道那麽多，但是你現在的表情……真是礙眼。”
“是麽？”小孩子不看他，只是自顧自地站直了身體，跡部伸手去抓他，但是什麽都沒有抓住。小孩子擦着他的指尖走過，“我可沒說……你有資格管我。”
随意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塵，小孩子從不二身前經過。
不得不伸手，不二周助在與小孩子擦肩而過的瞬間，扣住了他的手腕。海一般深的藍色眸子深深地盯着眼前沒什麽表情地小孩子，不二輕聲，“你沒有資格，擁有他的身體。”
“啊咧，周助在說什麽？”小孩子也不惱，低頭看着現在兩人接觸的的皮膚，慢慢地轉動手腕，同樣握住不二的手。
一時間，不二有些呆滞，小孩子柔軟滑膩的皮膚就覆在他的皮膚上，溫暖又可愛。可是這人已經不是剛開始的那個小孩子，之前那個叫“小七”的孩子不會叫自己“周助”，也不會有這樣迷惑人心地笑容。
“其實周助心裏，很喜歡我對你這麽做吧”暧昧地語言貼着耳朵穿入心裏，不二的藍眸閃了一下，甩開了小孩子的手，“但是呢，我所希望的人，不是你呦……”
“啊咧，周助居然拒絕了”無所謂地咧咧嘴角，嘴裏說着抱怨的話，臉上卻沒有一點生氣的表情，小孩子笑得風淡雲清事不關己：“我是不是忘了說，那家夥不會再回來了。”
……沉默，如同空氣被抽空了一樣的沉默。
“不，他會回來的”不二笑着伸手，在小孩子奇怪的眼神裏捏了捏他的臉頰，堅決又溫柔，“我們都在等他，所以他會回來的。那孩子，從不會讓人失望……”
“呵，幼稚”小孩子丢下一句話，掏出手機打了亞久津的電話，“仁，我想回家。”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麽，放下電話的小孩子顯得很輕松。不二問：“你準備怎麽瞞過亞久津？”
小孩子扭臉看他，聲音軟軟的，“不二……在說什麽？”
……
“你不要太過分！”
“不二……你兇我……”小孩子說着紅了眼眶，弱弱地站在原地，“小七做錯了什麽？”
“夠了！”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不二憤怒地按住小孩子的雙肩，“不要用他的身份說話。”
“不二……”小孩子眨眼，就好像不理解不二的話，“不二不開心？”
“你……不要得寸進尺”幾乎是咬着牙說完了這句話，不二的語氣裏寒意十足，“不過是他的雙重人格，不要嚣張過頭了！”
“不二……”小孩子歪歪頭，轉而看向手冢，“不二怎麽了？”
不二的手指深深地按進小孩子的肉裏，小孩子的聲音幾乎小的聽不到，“不二放手……疼，小七很疼……”
“放手吧”輕嘆一生，手冢走過來拉開不二，“再用力的話真的會傷到他的。”
頹然松手，就好像沒有抓住過一樣，不二擡眼看向小孩子，只見他勾了勾嘴角，挑釁似的開口：“小七喜歡不二……”果然，跟原來的小孩子一模一樣的聲音，只是聽着的話真的會讓人很滿足。
亞久津不久就來接走了小七，遠遠地看上去其實還是剛開始的那個小孩子，柔軟可愛，因為不會穿木屐而動作笨拙腳步搖晃。莫名的深深無力感浮上心頭，不二看向同樣表情沉重的手冢，笑，
“這次好像有麻煩了呢……”
“啊，不能大意”
“本大爺也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怎麽覺得我被調戲了？”忍足按按眼角，戲谑着開口。
各懷心思的幾個人相視而笑，只有落櫻還是不知疲倦的從天而降，美麗又脆弱。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