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口奇怪的井

我對狗娃的話也是将信将疑,跟着他往籬笆院裏面看。

我這麽做其實是有兩個目的,一來想探探狗娃這孩子的虛實,二來想探探那個老板娘的虛實。

我這剛一走進籬笆院,就看見那老板娘背對着我,面對着水井,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估計也是聽見我走進院子的聲音了,沖着我招了招手。

我趕緊湊過去,跟着她一起往那口枯井裏面看。

這口枯井裏面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黑咕隆咚的,什麽都看不見。

反倒是臨近井口的磚牆上有不少雜草,将視線檔去了大半。

“你到底想幹什麽?”我皺着眉毛問道。

那個老板娘突然“嘿嘿”一笑,對我指了指那口井:“你知道這裏面有啥不?”

我搖了搖頭。

老板娘幽幽怨怨地嘆了口氣,而後突然轉過頭來看我。

就是這一眼,差點吓得我坐在地上。她的脖子扭曲着,幾乎擰成了一百八十度。這個角度根本就不是活人能夠達到的,一瞬間,我想起了之前好奇,逛暗網的時候看到的那些中邪的靈異照片,其中有一個女人就是這種姿勢。

我條件反射一樣,一拳打在老板娘的臉上:“卧槽!”

老板娘被我打得一個趔趄,鼻子和嘴裏面都開始往外流血。

我想了想,本來還想表達一下歉意,沒想到那個老板娘反而又笑了:“嘿嘿……嘿嘿。”

“這井裏面到底有啥,你趕緊說,說完我好走!”我有些不耐煩地吼道。

老板娘似乎并不着急,又沖着我勾了勾手指,無奈之下,我只能無限靠近她。

突然之間,老板娘一下抓住我後面的領子,使勁兒把我往那個井口按下去。

我吓了一跳,兩只手撐在井口,破口大罵:“你他媽要是把我從這扔下去,我就弄死你!”

“噓!”老板娘又往裏面指了指,“你看啊。”

我雖然一頭霧水,但是看着老板娘言之鑿鑿,也只能順着她的話往井裏面看過去。

透過深深的黑暗,我似乎确實看到了一些什麽。

在菶菶衰草之中,我突然聽到一陣喊聲:“張恒!”

這是陳幹的聲音,可是陳幹怎麽會在一口枯井裏面呢?而後,黑暗之中突然清晰地浮現出了陳幹的輪廓。

他身邊還是那口棺材,裏面還是森森白骨,但是他的神情已經焦急起來,不斷地尋找我的蹤跡。

我已經有點慌了,要是照這個形式下去,陳幹非宰了我不可。我也不管陳幹能不能聽到,趕緊朝着井裏面喊:“陳幹!陳幹,我在這呢!”

陳幹顯然是沒有聽到。

我掙脫了老板娘的手:“放開我,我要去找陳幹!”

老板娘一松手,我被自己晃得退了兩步。

看老板娘并沒有阻攔,我連滾帶爬地跑回了那個洞口,順着墳包上面的那個坑爬出去的時候,陳幹的冷汗都下來了。

“陳幹,我在這呢!”我沖陳幹喊道。

陳幹回頭一看我,差點就掐死我:“你他媽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是不是?玩什麽失蹤!”

我也有點憋屈,指了指洞口下面:“這裏面有東西,我要是不下去,根本就不知道。”

陳幹一下就來了精神:“下面有東西?有什麽?”

我沖着他勾了勾手指:“這下面有一口井,一口枯井,但是那口枯井能看見上面的東西!”我神神秘秘地說道。

陳幹顯然是不相信,瞥了我一眼直搖頭:“這個消息還不如我找到的棺材裏的秘密可信呢。”

“不信你就跟着我下去看看啊。”我也有點不服,“老板娘和狗娃都在下面呢!”

一聽說老板娘也在下面,陳幹頓時就來勁了:“靠,爸爸我還要找她呢!”說完就催促着我趕緊往下走。

我是已經下去過一次了,有經驗了,穿過石板路,指了指那個籬笆:“就在那個院子裏面。”

陳幹根本就沒等我,小跑着就過去了。

我緊緊跟在陳幹身後。

可是等籬笆院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我就傻眼了,枯井還是那口枯井,可是老板娘和狗娃已經不知去向了。

枯井後面還有一片低低矮矮的房子,和滿壽村的建築風格一模一樣。

陳幹瞟了一眼那口枯井,倒是并不着急,反而對我說道:“咱們先去這屋裏看看。”

說完,也沒問我的意見,徑直推開了那個屋子的門。

那棟低矮的屋子其實就是一個地窨子,之所以我們看上去更加低矮,實際上是因為屋裏面全完隐藏在地下了,這一進去,空間還是很大的。

進屋之後先是一個客廳,左右分別是卧室和廚房。其實這種建築風格在風水上是很機會的,住在這種地方的人家,輕則家破人亡,重則斷子絕孫。

“我靠,這有點恐怖啊。”我感慨道。

陳幹皺了皺眉毛,邁步就往裏面走:“兇不兇的,還得看裏面什麽樣子。”

我跟着陳幹進了卧室。但是卧室裏面的景象用人間煉獄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牆的四周已經漆黑一片了,看上去像是過了火的,兩個大人兩個孩子,屍骨全都堆在門口,看得出來,他們是臨死的時候還在掙紮着往外爬呢。

但是奇怪的是,如果是過了火的,怎麽可能床上的被褥都完好無缺呢?

陳幹沒說話,面色越來越凝重。

他又往廚房走去,廚房的門口趴着的應該是一個老太太,身上的肉都已經爛沒了,但是雪白的頭發還在,頭頂上盤城一個小啾啾,看上去生前也應該是一個利落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手邊扔着一個破碗,我仔細一看,這碗上面的紋飾倒是有些眼熟,都是些眼睛,三角的,丹鳳的,各式各樣的眼睛。

“哎。”我戳了戳陳幹,又指了指那個破碗,“你看你個碗,絕不覺得有點熟悉啊?”

陳幹皺着眉毛看了一眼那個破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沒見過,不知道。”

我又仔細端詳了一陣子:“這玩意兒我之前去三星堆的時候見過,那麽大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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