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師先生與預言
“周黑鴨，你在看什麽？”壯漢有點茫然地看着突然停下腳步的寒鴉，這樣問道。
寒鴉也說不出來。
在看到師先生忽然停下腳步後，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間襲擊了她，讓她一時間心神恍惚，竟不知道該做什麽。
“我……我不想去書店了……”她喃喃道，情不自禁地捏了下手指，心神不定地回了一句，“抱歉，大哥，我先走了。”
“不去了？……诶诶怎麽走了？”大哥一臉懵逼地說着。
然而寒鴉并沒有打算聽大哥說話，也沒聽清大哥說了什麽，她匆匆說了句“再見”，便飛快地就跑往了人群中，向着師先生那裏擠了過去。
那師先生站在那條擁擠街道的旁邊，一處小巷口，他那一直站在身後的弟子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三人似乎在商量着什麽。
寒鴉可以看到師先生側臉，那原本緊皺的眉頭松了些，仿佛是想通了什麽問題般。
她的心，再一次沒由來地一緊。
一旁系統也開始納悶起來：【宿主，你不是要買書的麽？怎麽突然去跟着那師先生？】
寒鴉張張嘴，卻答不上來。
她的心一跳一跳的，那股驅使她往師先生身邊湊的直覺如此的強烈，以至于讓她幾乎沒法理智地思考。
“系統，”沒有回答系統的問題，寒鴉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出來，“第一次被檢測出混元雙修時，師先生，他為什麽要殺我呢？”
系統沒有聲音。
寒鴉耐心地等着，慢慢擠開兩邊的人，周圍那些嘈雜的吆喝聲，交談聲慢慢都降了下去，唯有她問的第二句聲音無比清晰：
“你知道嗎？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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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系統那毫無感情的機械音才慢慢出現，如同卡帶般，在寒鴉聽來，卻帶了絲幹澀：【抱歉，宿主，我不知道。】
聽着意料之中的回複，寒鴉心裏沒有一絲波動。
她想着在以前世界的那些日子，想着老樹妖雖然性格散漫還糙，但她的初步教育和三觀塑造，幾乎都是由老樹妖細心指點的。
除了讓她做龐大的選擇題，能恰當演出最适合的女主形象，系統從未就其他方面對她表示過關懷。
如果沒有老樹妖，她會變成什麽樣？和原劇情女主一模一樣？
寒鴉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她能理解系統，畢竟那時，系統也如她一樣，剛出生，智能尚未完全進化，甚至做出了選擇一盤食物作為宿主的愚蠢決定，消耗幾乎所有能量來助她變出人形。
從以前只會一板一眼讓她做題，到如今甚至還會關心地問一下宿主的舉止，在寒鴉看來系統已經是有了飛快的進步。
但她偏偏打出了混元雙修隐藏路線。
從師先生在資質測試時将一把匕首捅進她心髒的一瞬間，或許就讓這只周黑鴨妖懵懵懂懂地發現了，隐藏路線，向來是潛伏着無限危機的。
因此她也沒辦法，真的如原女主一般柔弱得如紙片般一觸即碎。
“系統，我覺得，身處隐藏路線裏，我可能沒辦法如原劇情裏女主一樣了。”寒鴉這樣想着，忽然對系統說道。
光憑隐藏混元雙修的能力，又能堅持多久？倒不如主動出擊，探清一切的真相。
不等系統回答，她便開始全心放在了師先生與他弟子身上。這時候她已經離他們很近了，畢竟周圍人多聲雜，他們又在認真讨論着什麽，一時估計也不會發現寒鴉的動靜。
慢慢地，幾人的說話聲斷斷續續飄進寒鴉的耳邊。
“……不能失敗……”
“……一定要抓到‘他’……”
“……不會太遠的……這是我們的使命……”
抓到“他”？那個“他”是什麽？人？物品？寒鴉有些迷，她模模糊糊地搞懂了，師先生與他弟子，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麽。
他們要抓的，究竟是什麽呢？
“先生，你已經确認‘他’就在這裏了麽？”
隔着些距離，寒鴉清晰地聽到，其中一位弟子聲音稍微高了些，這樣問了起來。
師先生微微颔首。
這位頭發黑白灰夾雜着的中年男人，臉上漸漸流露出堅毅的神色來。
“那是預言。”師先生說。
師先生說話時的嗓音偏低，寒鴉聽不太清，于是又往了那裏挪了幾步，做出在挑選一個攤位上密密麻麻的手鏈的樣子，心神卻一直在這三人那裏。
“魂力與元力，向來是無法通融地存在于一個人的體內，”師先生沉沉地說着，“我的書已經察覺到了這裏的異樣能量波動，如果你們還記得序言，還記得蕭氏一案，就得記住，如若發現有誰能同時運用魂力與元力——”
他的聲音猛地壓低，有力地說出了最後四個字：“格殺勿論！”
“是，先生！”兩名弟子拱手，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寒鴉手裏掂量着的手鏈，“啪”地一聲摔在了攤位上。
“小姑娘？”攤主阿姨困惑地看着寒鴉蒼白的臉色，好心地問道，“你看起來似乎不太好，這種手鏈，你還要看別的樣式麽？”
聽了阿姨的話，寒鴉扯出一個笑容，擺了擺手，輕聲說道：“沒事的，不用了。”
這時候，師先生與他弟子已經交談完畢。寒鴉這才發現，師先生手裏一直握着一本外表陳舊的羊皮書，看不清具體是什麽模樣，卻也足以讓她慌亂起來。
預言是什麽？那蕭氏一案，又是怎麽一回事？
她慢慢地收回了手，從這攤位邊上悄然離開。
這時候天還未暗，是正下午時分，寒鴉走在街上，迷迷茫茫地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才慢慢想起來，她還沒有去買書呢。
【宿主，很抱歉，】正在她走到書店附近時，剛剛一直裝死的系統，忽然這樣對她說道，【我自身一直存在有很多問題。】
“統兒？”
【很抱歉，我很多事情沒辦法幫到你。】
“沒事的，”寒鴉輕輕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剛剛一直恍惚的心，突然就在系統的說話聲中平靜下來，“沒事的系統。”
是啊，不就是雙修不能被人發現嗎？隐藏路線有點難度，不是很正常嗎？
況且，她還有會開後門幫助她的系統媽媽呢！
寒鴉想着，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元氣少女形象：“我可是天賦卓絕，能混元雙修的天才周黑鴨！”
“相信我，路線存在，就必然有通關可能，我們一定能過的！”她拍了拍自己平平的胸膛，這樣為系統打氣。
【我相信你。】系統說。
聽着它的話，寒鴉一時間，竟有些感動。
只是說完後，它猶豫一下，又加了一句話，【可是宿主，請你不要再做出這種舉止，一點也沒有女神感。】
寒鴉：QAQ
作者有話要說： 隐藏路線挺複雜的23333，争取做到劇情不單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