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赫締不說話了。
難怪商睿事業有成,這勇氣和心态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如果一直在職場打拼,未來做個分公司總經理應該綽綽有餘。
到那時候自己也有根強力的大腿可抱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吃軟飯的機會,軟飯對象還比自己年紀小。
審視了自己的胡思亂想,赫締覺得很有趣,心情也随之好了幾分。
直到下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二十七八的年紀,滿面笑容地抱着一捧花束,赫締不認識他,但只看了一眼,便覺出了來者不善——青年的笑容不知為何得意洋洋,而商睿見到他,臉上的笑容頃刻就帶了一絲陰沉,甚至空氣中稀薄如水的Omega信息素也傳遞出了戒備:“Joe,你倒是能百忙中抽出空來看我啊?”
“再忙也必須來啊,商經理早得貴子,我作為同一個部門的同事,可不得來道聲祝福?”
名叫Joe的男人一面說着一面上前,把手中的花遞向了商睿。
商睿冷眼看着,并沒有伸手去接。
Joe見狀,毫不尴尬地收回了手:“哎呀,忘記了,商經理一直是花香四溢的,哪裏還需要花束呢。”
這句話就有些輕浮了,赫締站在一邊,忍不住皺了眉頭,不過Joe似乎并沒看到——赫締這幾天住在醫院,為了起居方便,借了機構統一的制服穿,他想Joe大概是把他當作機構人員了。
不過出于謹慎,他沒有輕舉妄動,只是悄悄向前走了幾步。
Joe對此毫不知情,他大膽地坐到了商睿床邊,輕聲道:“其實我很羨慕商經理呢,聽說有信息素的話,那方面的k感會成百上千倍的增加,難怪自律如商經理都沒把持住。不過這樣也好,日後只管多待家享福就行了,奔波的事情就都交給我吧……啊啊啊啊啊啊!”
赫締沒有給他把冒犯話說痛快的機會,抓着他的頭發把人一提,擡起膝蓋就朝他胯下一頂,又趁着對方吃痛跪倒,把對方兩只胳膊也扭了過來。
Advertisement
Joe看不到背後的赫締,只見商睿滿臉驚訝,便在痛苦中氣急敗壞道:“商睿你幹什麽?快讓人放開我!”
“你說放開就放開?”赫締手上抓得更緊了,聲音低沉,“給他道歉!”
Joe聽他的語氣不像機構的人,疑心是商睿找了外人來整自己,便大力掙紮起來:“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守法公民!我會叫律師的!”
标榜自己守法的人,果然道德素質都堪憂。赫締毫不理會他的話,踩住他小腿制止了他進一步掙紮:“道歉和挨打,你選一個。”
“你、你們……”Joe臉痛得都扭曲了,口中還是讨厭地喋喋不休,“早聽說你在外有人,看來這就是你的姘夫了!這要是讓你丈夫知道,可不得了吧?”
“看來你是選挨打了。”赫締擡頭對商睿道,“你把床簾拉起來吧。”
“不用。”商睿盯着地上的Joe,神色間難掩玩味和興奮,“這種胎教的機會可不多,得讓寶寶好好看看。”
“我道歉!”Joe看他們這是要動真格,吓得連忙改口。
“傻子都知道你是怕被打,不是誠心道歉。”赫締把他按在了地上,目光挪到了他腹部以下,“我看你心思全都放在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挺影響工作的,有的器官要不然就摘除吧。”
“啊?不要啊!”Joe的雙腿被赫締的雙膝死死壓着,連并攏的姿勢都無法做,吓得臉都白了,“我再不亂說了!對不起!不要啊!”
“你現在肯承認是亂說了?”赫締單手壓住他的兩只手腕,另一手摘下帽子,紅色的長發披散下來,“還有,我可不是什麽姘夫,我就是他丈夫。”
“啊?!”Joe瞪着雙眼倒吸一口涼氣,顯然是聽說過他那标志性的發色。
赫締一點一點俯下身,眼神陰恻恻的,像看一只待宰的蠢雞:“你站在這裏那麽久,不跟我打招呼也就算了,居然一點沒嗅到我的味道。”
Joe抖了一下,仿佛是恍然大悟,又是悔之莫及:“哥,你別這樣,我有鼻窦炎,我什麽都聞不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是藥味兒呢……”
赫締繼續保持着可怖耐久的平靜神情:“分辨不出我的信息素氣味,倒知道我老公身上有花香,你這個鼻窦炎很有意思啊。”
Joe知道自己打不過Alpha,甚至只要他對Alpha動手,馬上就會被送去吃牢飯,只能委曲求全:“好好好!我道歉!我賠償!之前談成的兩單,我給你百分之十!不,二十!”
商睿下床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本來就是搶我的單子,我稀罕你那點打發要飯的錢嗎?”
Joe快哭了:“我不要錢了,全給你……”
“不用了,你拿去治你的‘鼻窦炎’吧。”商睿作出一個嫌惡的表情,起身退回床上,朝對方甩了甩手,像趕蒼蠅一樣,“讓他滾。”
赫締應聲松開手,Joe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衣服都來不及撫平就像炮彈一樣蹿出了門。
望着他那狼狽的背影,赫締心中忽然升起一點小小的痛快,他轉身看向商睿:“我剛剛表現得還不錯吧?”
商睿和他對視了,他很喜歡赫締潔淨溫和的微笑。一壓嘴角的笑,他評判道:“一看就知道你沒動手打過人,淨說些吓唬人的話。也就是他做賊心虛,才怕成那樣。”
雖然這麽說,不過他很樂于見到赫締沒真的動手揍人。他沒有英雄情節,而且一個擁有淩駕他人力量的人,如果耽溺于使用這力量,那就是件可怕的事了。
赫締卻是被他的說法吸引了,好奇地問:“那一般打人的,都是怎麽操作呢?”
商睿心情很不錯,拿起床頭果盤裏的蘋果,邊吃邊解答:“伸手就打,提腳就踹,打到對方直不起腰來,然後再放狠話。”
“你打過?”
“當然。”商睿把脆蘋果吃得咔咔作響,“我有一個弟弟,初中時候的時候就愛拈花惹草的,弄得一些臭蟲也愛追在他屁股後面跑,被我打跑了好幾批。”
赫締聽後眼睛一亮:“你弟弟叫商容是不是?”
“對啊。”商睿看着蘋果上自己的牙印,對他知道這個消息并不感到奇怪。
“我前些天在電視上看到他的婚禮了。”
商睿點點頭,把蘋果核扔進了垃圾桶:“嗯,算是如願以償吧。”
赫締很詫異,但看商睿沒有要深入讨論的意思,就沒有再開口——畢竟,嫁給Alpha不是什麽好事,哪怕弟弟樂意,商睿也高興不起來。
哎,以後這話題,還是不要随意提起吧。
正想着,口袋裏震動起來,赫締掏出手機看,居然是梁蘊發來的通話請求。
他接起來:“什麽事?”
“開免提。”
“開了。”
“我希望你們可以謹言慎行,盡量不要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梁蘊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機構不想聽到社會上有對Alpha的奇怪傳言。”
赫締給商睿遞了個眼色——絕對是剛才那家夥,跑得跟被捉奸一樣,不惹人注意才怪。
赫締皺起眉頭,慢慢走到商睿身邊坐下,聲音是十分的嚴肅與強硬:“既然要維護Alpha的聲譽,那就該讓人知道,Alpha的配偶是不可以被侮辱的。我不輕易對人動手動腳,而且至今為止,我沒在任何人身上留下過傷痕,至于幾分鐘前的事,孰是孰非,你們完全可以去查設備記錄。我們已經盡力配合了,你們真想減少事端,就不要放那些奇形怪狀的人進來。”
赫締說完,對商睿做了個口型:你有要說的嗎?
商睿搖搖頭。
梁蘊似乎是理虧詞窮,停了兩秒後,只說了句“明天下午就出院”,便挂斷了。
赫締把手機塞回口袋裏,眼前忽然出現了橘子,是商睿拿過來的。他順手剝開來吃,放到口中一咬,白淨的面孔立刻皺成了一團。
商睿正咀嚼着另一枚橘子,看他表情不對,非常驚訝:“很難吃嗎?”
赫締把口中的橘子囫囵咽了下去,表情才漸漸恢複正常:“特別酸……”
商睿扒了一瓣他的橘子,放到口中咬了一口:“我覺得還好,看來這籃水果真是特意為我挑的。”
赫締點點頭,不知怎的忽然想到“酸兒辣女”這個詞,心中頓生一念:“诶,你們有沒有那種說法……就是母親愛吃什麽口味的東西,就有可能生出哪種性別的孩子?”
商睿用一種困惑的眼神看着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沒有。就算有也沒意義,大部分人的孩子都是Beta,極個別家庭才會生出Omega。”
赫締像個求知若渴的小學生那樣,繼續朝他發問:“那Alpha呢?”
“父母得有一方是Alpha,子女才有可能是Alpha,這就是為什麽Alpha特別稀有。”
商睿耐心地解釋了一通,随即看到了赫締露出了放心的神情——其實也沒什麽,赫締只是确認了不會有人拿這個做無謂的測試。沒有宮鬥副本,這點讓他感到了安心。
不過他很快聯想到了商睿的弟弟商容,繼而聯想到了他高大的弟妹,對方和他一樣有着令人懷上的能力。也不知道孩子出生後,到底該叫誰是媽?
此時,商睿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路:“對了,我看你平時不怎麽生氣的,怎麽剛才卻比我還要生氣?”
【作者有話說:商睿:寶寶要胎教(我想看我的奶狗老公踩小人)。
*赫締信息素參考:狂戀苦艾
(這款香好像很多人聞出來的感覺不一樣,有人覺得是藿香正氣水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