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心是奢侈品

第5章:真心是奢侈品

【005】

真心麽?對于她來說,真心是個奢侈品,她或許真的給不起。

書雅被韓子辛纏着,下午才從韓宅出來,這才跟他分開一年,韓子辛就跟幾百年沒見過她一樣,非得跟着她,差點就要拿根繩子把書雅給綁在他身上了。

可是書雅這次是要去找許深的,要是讓韓子辛跟去,他又得喝下一缸飛醋了,随便找了個理由打發了韓子辛,書雅開始盤算着要怎麽“拉攏”段慕年的那位“克星”。

克星是許深認識的人,要找到克星,首先要哄好許深。

書雅去了一家叫做“尚美”的咖啡店,給許深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見面,許深當然欣然答應,剛挂電話,立馬便有服務生來為書雅點單。

過來的給書雅點單的是個不過20歲左右的女生,紮了個馬尾,很青春,雙眼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只狐貍似的,皮膚白皙,總體看起來算是清秀,書雅點了杯藍山,狐貍女随後微笑着将手背伸到書雅眼前,她的聲音很好聽,風鈴一樣悅耳,“你是大編劇許書雅對吧?可不可以給我簽個名?就簽在這裏。我很喜歡《夕陽未央》!”狐貍女指了指自己的手背。

她這一個“大編劇”的頭銜着實讓書雅有些吃不消,書雅也大方,沒說什麽自謙的話,從包裏拿出一支筆就在狐貍女的手背上簽下了名字,随口問,“一般人看劇都喜歡演員,沒想到你竟然會認出我這個編劇來。”

狐貍女嘻嘻一笑,“你可是我偶像!”

“是嗎?”書雅收起筆,随意一說,沒想到狐貍女卻顯得異常激動,笑容甚是明顯,說,“我看你編劇的《夕陽未央》,總覺得跟我閨蜜的故事好像好像!”

書雅擡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狐貍女見書雅微有些興致恹恹,服務臺那裏又有人喊了聲“莫曉芸”,估計就是狐貍女的名字,書雅看她應了聲,之後便也沒再來“煩擾”書雅。

坐了一會兒,狐貍女都下班了,許深才“千等萬等始出來”,書雅瞅着坐在對面、趾高氣揚的許深,微笑,“你可真難等啊。”

許深一挑眉,“那是,不讓你多等等,你怎麽能知道我的重要性?”

幼稚。

書雅也懶得跟他多說些什麽,直奔主題,“你跟段慕年打架所為的那個女生,我想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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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深忙皺眉糾正,“是段慕年跟我打架才對,我可不會為了她跑去挑釁段慕年,也不嫌幼稚!”

書雅心裏偷笑,他還好意思說人家段慕年幼稚,不願扯開話題,書雅繼續說到,“段慕年跟你打架所為的那個女生,我想認識一下。”

“你要認識她幹嘛?”

書雅沒打算隐瞞,“段慕年封殺了《夕陽未央》,這件事好像跟那個女生有關。”

許深微微想了想,而後眉眼笑成了一條線,“好啊!”

書雅當然知道,世上不會有這麽輕易的事情,許深答應幫書雅“牽橋搭線”的代價是——書雅的一天。

說許深幼稚,真的不是書雅貿然給他戴的帽子,如果他不幼稚,又怎麽會讓她以跟他約會一天為交換來取得和“克星”的認識?

許深也就是個二十歲的大二學生,約會的內容也不過就是吃個飯、看場電影,書雅樂意奉陪。

XXXXXXXX

電影院。

“時光的城?”坐在影院最後排座位的書雅,輕聲念了一遍大屏幕上的電影名,看向旁邊的許深,“怎麽想起來帶我來看這部電影?”

《時光的城》,書雅先前就沒聽說過這部電影,說明制作方宣傳根本就不到位,應該是小作坊電影,根本別提有什麽一線演員的加盟,屏幕上出現的主演名稱就都是些三線演員,有的人根本就叫不出名字,真不知道許深是如何得知這部電影的。

“感覺劇情挺好。”許深一笑,橫着胳膊攬過書雅的肩頭,輕輕一使力,就偏過書雅的頭靠在了他的胸膛,書雅有些不适應,可無奈被他按着,也只能作罷,乖乖地靠着他,問,“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姐?”

“你自己也說了,我和你又沒有血緣關系。”

“可是我們是從同一個肚子裏出來的。”

“沒有血緣關系。”許深強調了一遍,“就算是從同一個肚子裏出來的又有什麽關系?我和你不存在任何血緣上的聯系。”

“你知道,我恨你。”書雅面無表情,字字如針,毫不留情地直刺向許深最柔軟的地方,他笑得略帶苦澀,完全不見了平常嚣張跋扈的神情,“恨吧,至少這樣,你能夠永遠記住我。”

因為許母的體質不适合受孕,于是,代孕媽媽應運而生,書雅的媽媽便是生許深時死于難産的代孕媽媽,由于雙方之前簽下過協議,這筆不透明的交易,以書雅媽媽的死亡,換得了書雅十幾年的富貴,只是這富貴不要也罷。

她恨他,是因為他的出生就注定了她的悲劇,而他愛她,卻似乎是命中注定。

兩人沉默片刻,最先開口說話的人是許深,“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的情景?”

“忘了。”書雅回得幹脆,她的确忘了,雖然那個時候她也已經有十九歲,可惜第一次見許深的情景确實在她的腦海中模糊一片,她只記得,那時的許深,十分十分的刻薄。

許深也并不在意書雅的态度,自顧自地說起,“那年我才十三歲,剛從國外回來,見到你的時候,真的超級火大。為什麽我從小就要跟着爺爺去國外生活,而你明明就不是爸媽親生的,卻理所當然地代替我享受了十九年的親情。”

所以那一年的許深,用最刻薄的方式對待着書雅,用傷害她來證明自己的不滿,他讨厭她取代他的那十幾年,卻在之後的幾年裏将她捧在手心,放在最接近心髒的地方。

然而有些傷害,發生了就注定無法忘記,任憑怎樣的溫暖也不能全然彌補。

書雅笑笑,看着屏幕上的世界,最惡毒的話,毫無憐惜地刺向少年,“可是後來,就算是你的喜歡,帶給我的也不是好運。”

三年前,就是因為許深的喜歡,讓她被冠以“勾引許家獨生子”的罪名,趕出許家,無路可走,若不是被逼入絕境,她不會與韓子辛扯上聯系,更不會在權謀和利用中丢掉自己的心……

“對不起……”他的聲音很輕,握住書雅的手漸漸有力,“可是不管怎樣,就算我不可以,也不要去韓子辛身邊,他不值得你托付終身。”

那個叫韓子辛的男人,他太強勢,背景也過于複雜,根本就不是書雅能夠掌握的對象,他害怕他的書雅呆在韓子辛身邊,遲早一天會被舍棄。

他不願意看到她傷心。

“我想,我的終身不必托付給任何人。”書雅說得驕傲,“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也有能力過得很好!”

“喂!”許深突然調轉語氣,他捏了捏書雅的臉頰,“話題怎麽變得這麽沉重了?”

書雅翻了一記小白眼,無語,許深卻趁勢一垂頭,吻了吻書雅的頭頂,含笑問,“你說這周圍有沒有韓子辛的眼線?”

書雅想,許深就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芒刺,她明明喜歡不起來,但也無法真的痛恨。

“可能。”書雅實事求是,韓子辛占有欲強得近乎可怕,安插個什麽人跟蹤她的一舉一動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畢竟他曾經也做過此類的舉動。

“要不要氣氣他?”許深說得俏皮,他擡起書雅的臉,看了眼她的唇,問,“我要吻了哦?”

書雅沒好氣地打掉他的手,電影還沒看完就起身出了電影院,許深緊接着便跟在書雅身後追到了外面,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生氣了?”

書雅一甩包打在許深胳膊上,“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誰幼稚了?!”許深狗皮膏藥一樣地搭上書雅的肩,下巴擱在書雅的肩頭,兩條胳膊将書雅緊緊圈在懷裏,十分親昵的姿勢,書雅連忙就要推開許深,“光天化日之下,你少跟我動手動腳的!”

“帶我去你家吧,晚上給我下碗面,我喊莫曉芸來一起吃。”許深不顧書雅的掙紮,礙于力氣的懸殊,書雅也只能任由着許深将她摟在懷裏,心內念叨着“莫曉芸”這個名字怎麽如此熟悉,突然想到剛才咖啡店的狐貍女,她的名字似乎就叫做莫曉芸。

“莫曉芸就是那個女生的名字?”書雅試探性地問。

“嗯,”許深答,“你可別多想,我跟她就只是朋友關系,是段慕年無聊自己瞎想。”

書雅可沒心思管顧他們之間的那檔子事情,同意了許深的要求,反正這裏離書雅的公寓也并不遠,兩人便沒有打車,選擇步行而去。

一路上,許深始終摟着書雅走,美其名曰:“天冷,這樣暖和!”

書雅拗不過許深,又想着這樣一來若是被韓子辛知道,也不失為一件壞事,至少能讓他看清,她許書雅真的沒有他所需要的真心。

世事就是巧,當書雅看見停靠在她家樓下的那輛熟悉的名貴車時,她這樣想,故意環過許深的腰,使兩人的情狀看起來更為暧昧。

車裏的韓子辛透過後視鏡瞧見了相擁而來的書雅、許深二人,冷漠的眉頭微微皺起,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滞了滞,傍晚的餘光映着他的側顏,英俊而清冷,讓人看不清情緒,并未打算與書雅打招呼,右腳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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