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笑。

“公主,嬷嬷帶你回宮。”

沈嬷嬷見她可憐的縮成一團,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她被沈嬷嬷匆匆抱起的時候,轉眼看了渾身上下都濕透的卓景一眼,她知道,卓景大約又會在她父皇那兒狠狠的得一次臉了。

既叫她難受的死去活來,又從中撈到了好處,如同他之前教的一樣。

這倒是個好辦法。

她轉過視線,落在一旁被人擁簇着圍起來的白景身上,目光寒涼。

雖然卓景這人實在讓她倒胃口,但他教的卻是不錯的。

只是光知道治人的方法還不夠,最好,還得找人親自試一試才好。

15、小呆瓜 ...

沈嬷嬷将她抱回宮中,自是忙裏忙外的在幫她找驅寒的東西。

白濘半躺在床上,兩只手掩在被子底下。

撚在指尖的,是一根細細長長的銀針,剛剛趁沈嬷嬷不注意從旁順手拿來的。

沒有半分遲疑,藏在被子底下的一只手捏住銀針,猛地在自己手背上紮了下去,算了一下距離,又隔了一指距離再紮了一針。

明顯感覺到有血珠滲出來,但白濘不僅沒忙着止血,還用力的捏了捏傷處。

那兩個小洞馬上就變得紅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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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喝姜湯。”

沈嬷嬷端着瓷碗過來,白濘伸出手去接,手背上兩處紅腫就格外醒目了起來。

“公主,這是怎麽回事?”沈嬷嬷一把拉住白濘的手,眼中盡是墨色翻滾。

……

沈嬷嬷帶着緩過一口氣的白濘來到皇後的寝宮,正巧聽見裏頭懷帝飽含怒意的聲音。

“你從哪裏弄來的蛇?冬日裏宮中如何會有蛇?”

沈嬷嬷帶着白濘站在門外,腳步一頓,面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她蹲下來,對白濘說:“公主,等下把你的手露出來,尤其是在陛下面前,知道嗎?”

白濘點頭。

兩人走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的就是白景跪在地上,圓乎乎的笑臉一片蒼白,而他身旁站着的是白林,滿臉焦急卻什麽都做不了。

“父皇,母後,四哥五哥!”

白濘一個個叫人行禮。

懷帝最先瞧見他,稍稍平息了一些情緒,還算是和緩的開口問:“小六可有受驚?”

“回父皇,哥哥只是和我鬧着玩兒的,不礙事。”

她低頭,聲色平緩,藏在袖口底下的手一動不動。

沈嬷嬷覺得着急,想着白濘是不是忘記了剛剛她說的話,卻偏偏懷帝在這裏,她又不敢提醒白濘,只得盯着她暗自祈禱。

“小五,你說,誰給你的蛇?”

白景死死的咬着牙,最後迫于壓力,才像是辯解一樣說:

“這個不重要,反正牙齒都拔了,也沒毒,六妹妹不是沒事兒嗎?”

他從來不稱呼她為妹妹,白濘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轉頭對皇後再行了一禮,“母後,我想喝牛乳。”

洛皇後立刻就叫人從後廚端了過來,懷帝轉頭還想和白濘說兩句話,卻見白濘已經到了皇後身邊,便也只能作罷。

牛乳很快就端上來,白濘在沈嬷嬷期待的視線之中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扣在那銀碗邊上。

洛皇後的視線本就落在她身上,再瞧見她手上兩個紅腫起來的傷口時冷了眉眼。

“小六,你手上的傷口是怎麽回事?”

沈嬷嬷等的就是這句話,‘噗通’一聲就在懷帝和洛皇後面前跪下了,“陛下,娘娘,是老奴的錯,老奴該跟着公主的才是,老奴要是護好了公主,也不會叫公主讓蛇給咬傷了。”

白景猛地瞪大眼睛。

“老奴休得胡說,那蛇明明沒有牙齒的!”

他漲紅了一張臉。

懷帝剛剛還有所好轉的臉色猛地就陰沉了下來,對着白濘一招手,“小六,到父皇這兒來。”

白濘走過去,任憑懷帝牽起她的手。

一年都說不上幾句話的父皇,如今少見的牽了她的手,果真如同那些話本上說的一樣,父親的手即便在寒冷的涼冬也是暖的。

白濘默默垂下自己的眼睫。

她手背上有兩個小孔,有些發紅,傷口是小,但足夠給白景這次的行為再加上一層罪。

“不是,我沒有,那蛇……!”

白景還想再說話,懷帝直接便打斷他,“小五,不管那條蛇如何,你妹妹是不是你可以作弄的?”

白景一噎,說不出話來。

“你是個男人,你還是哥哥,站在這裏婆婆媽媽便是你給父皇的交代?”

白景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去太祖爺爺那兒跪着,什麽時候起來,就看你自己認錯的态度。”

白景平常沒少跟着栗夏幹作弄人的事情,太祖祠堂那兒也去了不止一回,他昂着脖子走人,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白濘一眼。

白濘做出愧疚的樣子,轉身就要求情。

懷帝卻直接叫來了禦醫給她把脈。

這樣一來她倒是也省事。

懷帝又安撫了白濘幾句,敲打了剩下的白林,才滿臉陰沉的走了。

寝宮裏就只剩下白林和白濘,還有洛皇後。

“小六回去罷,明日來我這繼續抄佛經。”

洛皇後眼皮都不擡一下,徑自說道。

“沈嬷嬷,你幫小六整理一下她的東西,陛下方才和本宮商量了,旁邊的‘十香居’就給小六做行宮了。”

沈嬷嬷臉色一喜,連忙應‘是’。

十香居是皇後行宮旁的一處小行宮,這宮中除了太子有自己的東宮之外,尚且還沒有皇子有自己的行宮。

當然,他們都是跟着自己母妃的,不像白濘這樣是寄養在皇後名下的。

十香居位置也偏僻的很,但有自己的地方,到底還是方便一些,而且沈嬷嬷也不想再讓白濘總是被四皇子和五皇子刁難了,将三人分開倒是也好。

她是個聰明人,皇後将她給了白濘,白濘以後才是她的主子,主子好了,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才能更好。

白濘唇角翹起,父皇這是怕她在皇後這裏多生事端?所以讓她趕緊搬出去?

不過這樣也好,方便她辦事情。

“既然都有自己的行宮了,到時候宮女和侍衛也要撥一些過去,你挑自己喜歡的就好。”洛皇後的态度不冷不熱,但白濘卻是知道,這份補償必定有皇後的一份功勞。

“多謝母後。”

“多謝我就多抄幾份佛經吧。”洛皇後閉上眼睛,“你回去吧。”

洛皇後給白濘的感覺,就仿佛多在這世上一天,便累一天。

叫人見不着她的笑顏和眼底的亮光。

對自己的孩子也不冷不熱。

從皇後宮中走出來之後沒多久,白林就從裏面追出來。

“白濘,站住。”

白林比白景稍稍沉穩一些,但在白濘看來,也就是稍稍的程度而已。

“小五的蛇沒有牙齒,他不會騙人,你手上的傷口是哪裏來的?”

此時沈嬷嬷不在她身邊,她本來就想去太祖祠堂來着,沒成想白林見她落了單居然敢自己追上來。

“四哥,這個重要嗎?”她微笑着揚起自己的手,臉上不再是往日那副冷漠的樣子,撕開平和的假面,她露出自己的獠牙,“這個節骨眼來攔住我,只要我想,四哥就要去太祖祠堂一起陪五哥了。”

和白景一樣,白林從來都沒聽白濘一口氣說過這麽多話。

“你!果真是你在搞鬼!”

白林氣憤的想要去抓白濘的肩膀。

白濘輕輕松松制住他的手,力氣比白林大了許多。

“四哥,你和五哥怎麽就這麽笨呢!”她搖搖頭,用力的推了白林一把,然後自己緩緩的坐在地上,仰頭看着白林說:“這都是你們自己自找的,有空的話你還是多想想怎麽把四哥從祠堂裏接出來吧,希望四哥記住我今日說的話,以後,看見我,就繞道走,別想着到我面前來拿走點什麽,不然我讓你們爬都爬不起來!”

白林冷笑一聲,有種被自己平常拿捏在手心裏的小寵咬了一口的感覺。

“就憑你?”

白濘微微一笑,看着遠處走來的身影,開始拔掉自己頭上的發釵,墨發散下來,她眼神狠戾,像一只已經将獵物趕進自己領地的兇狼。

她一腳揣在白林的小腿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白林卷起袖子就一把拎起白濘的衣領,将她從地上整個抓起來。

正要說點狠話的時候,聽見一旁傳來一聲滿含威嚴的聲音。

“林兒!住手!”

白林詫異回頭,還保持着好似要一拳打下去的樣子,看見身後拉着栗夏小手的張太後。

她看着白林,眼中滿滿都是失望的神色。

耳邊還有白濘刻意壓低的聲音。

“四哥,我說過了吧,以後見着我,繞道走,不然我就讓你爬都爬不起來。”

倒是真的爬不起來了。

白濘一腳踹的重,如今火辣辣的痛,而等下,白林估計就要去陪白景一起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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