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指觸到卓景的肌膚,卻覺得滾燙滾燙。

白濘扯開他肩頭衣裳,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直接上手就拔那長箭。

箭尖帶過血肉,登時出了好多的血,卓景雖然不覺得有多疼,卻感受到了肩膀的肌肉和經脈一直在顫抖和抽搐。

白濘又去外面找來清水,一瓢就澆在他肩膀上,這個清理方式是參考的宮廷外頭掃地宮女們潑水除塵的架勢。

一瓢下去,卓景只覺得半瓢水都撲倒他鼻子裏了。

他紅着眼睛嗆了起來,松松垮垮的中衣一下子就從肩頭滑落大半,頭上束發的玉冠也不知什麽時候掉了下去。

一頭墨發在火堆旁被烘烤至半幹,只有發尾上微微帶着些濕意,那麻藥勁兒來的快去的也快,也可能是剛剛那些出來的血裏帶出了一部分的藥性。

卓景覺得腳尖開始恢複了點直覺,肩膀的痛意也跟着回來了。

他咬緊牙齒,漂亮的眼睛閉起來,鼻尖因為冷開始泛紅,唇色也開始變得鮮紅似火。

白濘用撕下來的布條給他纏好傷處,一擡眼,就看見他閉着眼睛,香肩半露的美人圖。

不得不說,卓景長得的是真好看,放在那堆肚子大又滿臉油膩的中年大臣裏,确實是十分養眼的,要是她是皇帝,可能也會願意多看他兩眼。

尤其他麻藥的勁兒慢慢過去之後,白濘都能看見他自唇齒之間溢出來的喘息聲,聽起來就很難過。

冷不丁的,白濘開口問:“聽說你不喜歡女人,是真的嗎?”

卓景此刻難受的厲害,迷迷糊糊裏聽見這麽一句,睜開雙眼,打從心底覺得累。

“我聽說送你府上的女人都死了。”白濘冷漠的歪頭瞧他,“其實我覺得,那些想讨好你的大臣是沒找對法子。”

白濘伸出手,開始剝他最後一層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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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該給你送男人,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姑娘?”

一口氣将他的上衣都剝幹淨之後,還沒等到卓景回答,白濘自己先沉默了。

和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不一樣,自肩膀以下,深深淺淺的刀傷,腰腹上還有傷疤,像是被什麽猛獸撕咬開的一樣。

上半身簡直沒眼看,若白濘是他娘親的話,此刻怕是要心痛的哭出聲。

可惜了,白濘不是他娘!

她十分冰冷無情又盡職盡責的直接一把拉住她的褲子。

卓景猛地伸出手,僵硬的壓住她的手。

“做什麽?”

白濘看見他眼底深處在跳躍的掙紮。

心口一跳,指尖都興奮到發癢,白濘眼中光芒大動,卓景一見她這樣子就覺得不妙。

“你褲子都濕了。”白濘的男女大妨觀念實在是淡薄的很,“檢查一下你腿上有沒有傷口,你褲子上有血跡,是不是磕破了?”

“不必。”

卓景死死拉住自己的褲子,人已經半坐起來,靠在了岩壁上,力氣只剩下兩成,氣勢卻仍舊滲人。

“你到一旁去,我穿着烤。”

“穿着怎麽烤?”白濘冷笑,指上又用上三成力,咬牙切齒的道:“不如這樣,你把解藥交出來,我就不管你褲子了如何?”這解藥定是藏在身上,剝了衣服沒有,褲子也要好好查查。

把解藥交出去?

卓景眉頭都抽搐了幾分,“我沒帶在身上。”

“如此?那就脫吧。”白濘涼涼的小眼望過去,上手扒拉,“總要檢查檢查才好,本宮的小命都捏在你手上,國師大人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想陪着你一塊兒。”

她自稱本宮的時候少幾分威勢,多了數不清的別扭和可愛的怒意。

但此刻這位可愛的人兒正在扒拉一個男人的褲子,看着就十分詭異了。

“白濘,松手!”

卓景臉上已經出了幾分惱意,他暗自咬牙,神情都變得扭曲起來。

早知道……剛才還不如讓她自個兒出去的好。

“長痛不如短痛,國師大人!”

“我贈你一座繡坊,你松手。”

“繡坊我有,不稀罕。”

“再加一個客棧,小混蛋,松開。”

“客棧我也有,國師大人,我可是六爺!”

“白濘!你怎麽這麽不知羞?剛才我說一句話你就紅着眼睛甩巴掌的別扭勁兒呢?”

“……我就是給扇你找個理由而已。”

……

最後的最後,兩人當然是徹底的撕破臉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蒼白着一張臉,失血過多的躺在地上,身上蓋着的是白濘從外面拖回來的大葉子。

而在火堆的架子上,挂着的是他的衣服和褲子。

白濘百無聊啦的用長棍子撥弄火堆,柴火頓時就發出了噼裏啪啦的聲音。

冒出的火星子一亮一亮,升上天空。

“喂,你說我們能等到暗衛找到我們嗎?”

白濘困了,又餓了。

等了快一個時辰,還是沒人找到他們。

卓景不想和她說話,此刻連睜眼都不願意。

“卓景,我想吃肉。”

國師大人給了她一個涼涼的眼神。

“會不會他們還沒找到我們,我就餓死了?”

白濘繼續撥動地下的柴火。

“你生氣了?”白濘後知後覺的轉頭,對上卓景視線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見他臉上忍辱負重的神情,“你都給我喂毒了,我這樣也不算過分的。”

“其實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就是……。”

“白濘。”卓景心很累的打斷她,“閉嘴吧,行嗎?”

白濘點頭。

“行,你睡吧。”

末了她還點點頭,确認過之後道:“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繼續戳火堆,火勢登時變得更猛了。

卓景陪着她一路折騰,又失血過多,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這一覺他睡的很不安穩,直到一根長長的,又帶着煙臭的長棍戳到他臉上,他才慢慢轉醒,再入眼,是外頭一片漆黑,唯有洞中的火光跳躍,破開這份漆黑沖淡他心頭的窒息感。

一扭頭,就對上了蹲在他身旁靜靜的凝視着他的白濘。

“起來吧,我們的人來了。”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卓景松了一口氣,一顆心回到了遠處,再開口,聲音沙啞。

“幫我把衣服拿來。”

白濘眉頭打了一個小結,安安靜靜的跑去拿衣服,卓景微微點頭,這下總算聽話了。

等白濘把衣服拿過來的時候,已經全幹了,卓景穿上之後,覺得下面還是涼飕飕的。

“我的褲子呢?”

他看向白濘。

“其實吧,你睡覺之前我就想說來着,不是什麽大事。”

外頭暗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沈嬷嬷的聲音也越發清晰。

“就是吧,火勢有點猛,你的褲子我放着烤的位置有點低。”

“……。”

“你的褲子沒了。”

“……。”

“燒掉了。”

“……。”

“對不住了,卓大人,要不送你一間酒樓?我可是六爺,要什麽?盡管和爺說,爺聽着呢!”

沈嬷嬷和一衆暗衛終于趕到的時候,尚未一腳邁進去,就聽見裏頭傳來震耳欲聾的怒聲。

“小混蛋!把我褲子還給我!”

沈嬷嬷的眼淚憋了回去,暗衛正準備沖進去的腳步微微一頓。

然後過了半響之後,集體臉色發白。

沈嬷嬷更是嚎啕出聲,面容扭曲聲嘶力竭的喊:“公主……萬萬不可啊……!”

……

國師府!

管家站在房門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大人,讓老奴來為你上藥吧。”

裏頭一片寂靜無聲。

管家惆悵不已,“大人,身體為重,還是讓我來給您上藥吧。”

裏面還是無人應答,管家見此,嘆了一口氣。

今日國師大人回來的時候,渾身重傷不說,眼底還帶着屈辱不甘的神色。

少見的狼狽。

之後又聽那些暗衛們說了一嘴,管家聽的是心驚肉跳,在心底立刻将白濘升為不可接觸的一類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且今日的事情是他們大人收了委屈,卻又不能說,自己憋在自己的肚子裏,六公主倒是毫發無傷的被接回了自己的殿中,此刻恐怕正吃得好睡得好。

想到這裏,管家有事嘆了一口氣。

剛想到這裏,外頭就有一個暗衛急匆匆的沖進來,聲音響亮的說:“大人,宮中出事了,六公主她……。”

這人的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串,管家聽的直抽眼角。

卻不料裏頭那位聽了之後,卻不緊不慢的笑開了,聲音也透着幾分春風化雨一般的和藹。

“行了,進來上藥吧。”

……

十香居!

“太醫,如何?”

沈嬷嬷急的額頭直冒汗。

洛皇後請來的好幾個太醫此刻正圍在白濘的邊上,她一臉青綠的躺在床上,連咬牙切齒的力氣都沒有。

幾個太醫交頭接耳,眼中即是困惑也是驚訝。

“公主今日的膳食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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