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何感想。
“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麽會和栗夏分在一組?”卓景聲音不自覺的溫和了些,“那小瘋子雖然愛欺負人了些,但……她是個好人。”
有些人日日在笑,卻非善人。
有些人将鞭子捏在手上,心卻是熾熱的。
栗夏便屬于那鐘叫人又愛又恨的人。
“使臣重傷不是她的錯。”白濘猛地擡頭,看着卓景的目光裏透出幾分試探,“栗夏替我和白妙頂下了禍事,父皇不願意見我,你能不能?”
“白濘!”
卓景挑眉打斷她的話,“我願意幫你,是你與我而言有用,栗夏與我而言有和用?”
“……。”
他見她不說話,又垂下眼睛,心頭覺得不舒服,伸出手,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臉往上擡。
“要我幫你一次,你就得拿出東西來和我換,你覺得合适嗎?”
白濘沒有撥開他的手,“你想要什麽?”
“貓。”
“……?”白濘不解的擡頭。
“這黑貓本就是送給你的,我幫你養了兩年,你自個兒抱回去,整日惹是生非,吵的我頭疼。”他遠遠的對着黑貓招了招手,松子兒刺溜一下過來,親昵的在他掌心上蹭着。
“它叫松子兒,我要是想它了,你再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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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求來的莫名其妙,但足夠讓白濘鬧心了。
她最讨厭貓了。
“國師大人。”
“恩!”卓景輕輕的應了一聲,現場的手指搭着自己的下巴,點在紅如玫瑰的唇邊,“想好了?”
他看着自己面前這個身量小小的丫頭,當初見到她是不過是小小一團,皺着眉頭看人倒是十分有氣勢,此刻倒是将爪子都收回到自己一身絨毛裏了。
“是!”白濘死死的低着頭,掩在袖子裏的手指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但憑國師大人做主就是。”
卓景輕輕一笑,心想這丫頭這口氣是又別扭上了。
管家在白米外等的是分外焦心,看見公主殿下擡頭對上自家大人的時候,又怕自家大人吃虧,見卓景捏住白濘下巴的時候,又怕鬧出人命。
就這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愣是給他過出了度日如年的錯覺。
直到兩人都平安的結束了這次的交流,管家才發現自己身上涼飕飕的。
“公主,小的送您出去吧。”
管家臉上堆上熱切的笑容,不管怎麽說,這是第一位到了國師府還能成功活着走出去的姑娘,雖然這姑娘年紀小。
“不用了。”
白濘轉身,不用面對卓景的時候,臉色就已經徹底的拉了下來,黑沉黑沉的。
“我自己出去就好。”
聽她這麽說,管家倒是沒多說什麽,看着白濘往外面走。
只是……後面松子兒是怎麽回事?
“回去。”
管家皺着眉頭對着松子兒招招手。
松子兒睜大自己碧綠色的雙眸,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繼續在白濘身後跟着。
管家急了,眼看着它膩在白濘身後一跳一跳的就要走出去,忙伸出手就要去撈它。
松子兒當場翻臉,一爪下去差點沒把他手給撓出血來。
“哎,這,這可……。”管家讪讪的收回手,趕緊跑到卓景身邊去。
“大人,松子兒它跟着公主走了?”
卓景此時心情分外的好,白濘吃癟他就舒暢,而且今日白濘在外頭遇襲,整個人風塵仆仆的,從氣勢上就把那丫頭壓的死死的。
“恩,我讓她帶回去養一段時間。”
卓景輕笑道。
“可是,外頭的人都認識您養的貓,這就讓公主殿下帶回去了?”
管家猶豫的問道。
“恩。”卓景勾唇,“從今日起,她也算是我手下的人了,我的貓在她那兒,免得一些不開眼的去她那裏上蹿下跳,也好讓她盡心為我辦事。”
管家皺緊的眉頭還是沒有松下來。
六公主……會這麽乖順?
總覺得他家大人誤會了什麽。
大門口,白濘看着纏在自己腳腕邊上的黑貓,氣到咬牙切齒。
她用力按住自己額上跳動的青筋,餘光卻瞥到了小池旁那一整排的蘭花上。
然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頭卓景大獲全勝之後心情越發的蕩漾,興致漲的高高的,吩咐管家說:“去将陛下給的那些蘭花拿過來,今日太陽好,拿出來松松土。”
他極喜蘭花,那一盆盆的更是寶貝一樣,連在府中一向來膽大包天的松子兒都不敢去那兒發瘋。
不管怎麽說,主子心情好,他們當下人的日子也好過,管家長舒一口氣就叫人去搬蘭花。
只是小斯們興沖沖的去,心驚膽戰的回來,手上捧着一個個光禿禿的盆。
“大大,大人,蘭花不知怎麽的,都被人齊根兒拔斷了。”
30、這人她認識 ...
之後白濘聽說, 許多人都去為栗夏求了情, 卓景也去了,但栗夏還是被丢到少管獄去了。
只是聽說她在少管獄裏面的日子那叫一個如魚得水,比在外頭過的還要舒坦,之後又因為這個事情讓懷帝頭疼了好久。
沈嬷嬷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還格外小心的看着白濘的神色, 生怕她因為這件事情覺得心中郁郁不平衡。
“她到哪裏都是熱鬧的。”
白濘手中捏着一只小魚幹,嫌棄的丢的遠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黑貓噌的一下溜出去接住美滋滋的吃起來, 心情怎麽都好不起來。
“今日國師有沒有派人來接它回去?”
她頗為煩躁的轉身問身後的沈嬷嬷。
沈嬷嬷倒是挺喜歡松子兒的, 但是這貓在公主面前倒是會賣乖讨好,到她們這兒就傲氣的不得了,碰也碰不得。
“不曾有人來提起過。”
沈嬷嬷試探問道:“不過一只貓而已,咱們宮中也不差這貓一口飯,不如就留下吧?”
她喜歡這貓不僅是因為這貓長得好看, 更關鍵是這貓是國師大人的, 往日裏都跟在卓景身邊的貓,連陛下都認識。
公主什麽都好,就是在宮中不能太過招搖,總有些不開眼的人想要來公主面前蹦跶上兩下看看是否有利可圖。
有這貓就不一樣了,如今誰都覺得國師喜歡白濘, 連懷帝都詫異的說了一句:“之前他就說要将這貓送你,後來沒提起,原來是要等到養大了再送你。”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白濘如今還未及笄, 倒是沒人往歪了想。
道理白濘都知道,不過就是每天給點吃的,但這貓黏人的很,晚上睡覺總是偷偷摸摸的窩在她腦袋邊上,早晨一起來就看見一團黑毛球的感覺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脾氣還大的很,不高興了就使性子,有人要是想要摸摸它還要被做好撓一手血的準備。
收拾這些爛攤子也是一件麻煩事兒。
白濘想着,卓景肯定給過了個把月就能把它接走。
但是白濘沒想到的是,過了個把月之後,卓景居然被懷帝派遣到栗行風那兒去了。
他這一走就是半年,朝堂之上少了一位攪動風雲的權臣,多了一位新起之秀。
栗行風的義子,蘇海的兒子,蘇靳!
懷帝喜歡他,更甚于喜歡卓景。
那提拔的速度,比起當年的卓景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手腕也非常人能比。
若說談起國師人人都是懼怕的話,那麽這位蘇靳蘇大人就是人人口中的謙謙君子,清風皓月一般的人物,京城貴女們都想嫁的春閨夢裏人。
人人都說陛下這是怕卓景功高蓋主,所以将他調出去。
只是又過三個月之後,臨近年末之時,邊關外傳來消息,栗家軍攻下連同烏達木在內的四個番邦聯域,卓景為軍師,提出了諸多戰策功不可沒。
懷帝大喜,又是好一頓賞賜。
衆人這才回過味兒來,對蘇靳的提拔是真,權衡兩人也是真,但這并不代表,他就不再重視卓景容不下卓景了。
栗家軍一路往北攻,若是此戰大捷,再過來,他身上的榮耀和尊貴怕是要更上一層。
白濘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正對着一本本的賬目出神。
沈嬷嬷往爐子裏添了香,一回頭就看見白濘怔楞的神情。
“公主?”
“嬷嬷,全京城的酒樓,都和咱們多多少少有些關系,可為什麽,別的就做不好呢?”她隐約感覺的出是百裏家在針對她。
但是又想不出什麽特別好的辦法。
“羅崇年那邊兒送了信過來。”沈嬷嬷将一封半舊的紙張疊好,放在白濘面前,随後又皺着眉頭出聲道:“不過,巧了的是,國師大人也送了信過來。”
說好了要合作的,白濘自然要将人給用起來。
她幫他盯上宮中和朝堂上的動向,自然,大家還是要互幫互助的。
前兩日将這個事情也告訴了卓景,沒成想居然這麽快就回信了。
白濘接過